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非说不可 > 第二章 2

?    如果以每小时行程两公里的速度计算,秦科科就读的学校离他们的家属楼只有十五分钟的路途。秦科科上学从来不骑单车的,他觉得人没有必要对屁股那么好而对腿进行虐待。既然上帝给人生就了一幅完整的身躯,在地位上它们也应该是平等地。从家到学校是一条笔直的直线运动,途中要经过市里最繁华的地段——大什子。大什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因为城市地理位置以及整体规划的原因,大什子成为城市的中心,四面八方的人到自己方位的相反方向都必须经过这里,市政府也觉得城市繁华地带就应该是人多的地方,按此定义大什子就无可避免的担当起城市中心的重任。前几年在这里由一个资本家投资修建了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有四个脑袋的大象,表示全市人民是多么热情地欢迎四面八方的宾客来A市参观学习。

    大什子的兴衰史让秦科科领悟到了一句话:世上本无繁华地段,走的人多了,也就形成了。

    秦科科就读高二,时间的脚步与父母教育的步骤相互默契地配合,有节奏地把他使劲地往汪洋题海里推。

    “时间就是金钱,有了金钱你才能过上好日子。”王玉芷总是用现代等量代换的经济观念教育家里的另外一个未成年男人。

    “莫等闲,空悲切,白了少年头!”秦平烈却是习惯性的摸摸自己双鬓,意味深长地举例证明给比他小很多的男人看蹉跎岁月的结果。

    秦科科私下里展望过自己以后人生道路的前景,但除了看见光明与幸福的影子,他没有产生任何的担忧。他想父亲小时候都不怎么努力今天也能混到这样的地步,假如排除父亲工作对象全部白痴的可能,那么由此可证他自己一定会比父亲混的好。原因很简单,人类总是进化地,猴子之所以能成为人的祖先,就是因为他们当中聪敏而且勇敢的一批走了出来,既然大家都是猴子进化地,那也就无所谓聪明与愚笨了。就算有,他——秦科科也一定是只聪明的猴子变来的,而且一定是只帅猴。

    “成绩会好地,马子会有地!”秦科科总这样对自己的兄弟说。也只有此时,包真然和吉誉才能切身感受到在伟大导师“情哥哥”地领导下,他们正走在通往幸福生活的康庄大道上。

    “情哥哥”就是秦科科的谐音,秦平烈给儿子起名字的时候是压根没有想到随着时代的变迁,秦科科日后会成为爱情当事人一方的代称。在秦平烈那个年代是没有这样直白大胆而且令人浮想翩翩的称谓。秦平烈记得自己当初与王玉芷谈对象时,王玉芷也只不过“哎,哎”地喊他。所以在今天,当他看到现在的年轻人用“泡妞”、“拍拖”等词来表示他们正在进行爱情谐奏曲时,他就感到痛心,痛心之后还有纳闷。

    “既然你不是开水我也不是茶,何谓‘泡’?‘拍拖’——难道爱她就一定要拖着她走吗?拖可以,满街都是但也不至于边拍边拖啊。”秦平烈不懂,有几次他都忍不住想问秦科科,无奈父亲的威严总是需要保持,而且他也不希望儿子知道自己是土包子。

    于是在家里的时候,每当秦科科谈及影星动态、科技产品,秦平烈总会点点头,并且很严肃地说:“是地,是地,偶尔看看可以,但不能为此荒废学业!”尽管他不知道陈晓东与张柏芝到底是不是在拍拖,郑伊健的头发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但他会不懂装懂。

    人都是要面子的动物,而且这种心态会随着年龄的增加变的越发强烈。

    “这两个家伙怎么还没有来,再等会迟到又得遭狗咬了。”秦科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恨恨地自言自语。

    “狗”是秦科科的班主任,姓苟,和老祖先苟子有连带关系。对于苟子,秦科科以前是一无所知,他只记得自己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一个名叫“荀子”的老祖先,“苟子”的概念还是苟老师首次提出。

    秦科科记得高中第一堂语文课,苟老师做自我介绍——这是与同学们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的第一步——老师为表示亲切近人,姓名一定要由自己说出,并且写到黑板上的。

    “我姓苟,叫书盛。苟书盛。”低中音缓缓道。

    “什么?”

    “狗?狗书生?”

    “原来他是一条狗!”

    “嘻嘻!”

    “哈哈!”

    “呵呵!”

    “做什么,做什么?是苟,苟子的苟!”苟老师忿忿地加重语气指着黑板上的“苟”字说道。

    “苟子,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思想家。苟书盛乃苟氏第七十八代传人。想我老祖宗为了人类的自由解放事业,抛弃个人利益,自费著书立说。同学们,这很不容易啊!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既是在现今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建设中也是很有鉴戒之处的。”苟老师说到动情处,掏出他的手帕擦擦眼角,似乎我们的苟前辈果真是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英勇献身,值得后辈敬仰。

    “他的手帕怎么那么脏,不知道几天没有洗了?”包真然不失时机地向秦科科展示着自己细致的观察力。

    “住口!你还算是人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秦科科突然有了大义灭亲地冲动,他狠不得站起身来大声宣布:“他——包真然,他是革命的叛徒!是他害死苟老前辈的!”

    “苟子万岁!苟书盛伟大!”秦科科站起了,他没有大喊“打倒叛徒包真然!”反倒直呼老师大名,高唱颂歌。秦科科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冒险,他不能肯定这样的赞美是否可以抵消直呼老师大名的罪过,进而达到让苟书盛欣赏自己的目的。但他知道,凡做大事之人必定要有过人的勇气,出乎意料地表现。

    “孩子,听我说。虽然我们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个词是‘安全第一’,但你千万不可拘泥一切,要抓住时机突出表现自己。你们这个时代与我们那个时代不同的。我们那时是枪打出头鸟,你们却是鼓励人自荐,自荐,自己卖自己!”秦科科父亲的父亲临死前拉着秦科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秦科科不喜欢牵手,特别是牵半死不活的人手,他连忙点头,努力抽摆的过程中无意识地满足了一个老人生命中最后的要求,没想到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

    “秦同学过誉了,过誉了。别激动,坐,坐!”苟书盛满意的点点头,双眼爱怜的望望秦科科。他感到很惊讶,没想到在他的学生之中竟然还会有人如此爱戴苟子,一听到苟子的名号就手舞足蹈,按捺不住。事后,苟书盛刻意打听了这个叫做秦科科的男生背景,才知道原来他父亲是在《心理健康》杂志社工作的编辑。

    “真是天助我也!”苟书盛情不自禁地抒发自己的兴奋,苟书盛酷爱文学,平日里也涂鸦几篇,但几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发表过。现在,当得知杂志社编辑的儿子落到了自己的手中,他盘算以此为筹码还不逼编辑就范。

    “哈哈哈!”苟书盛如绑架了富家公子的匪徒般得意。

    秦科科也很得意:“果真姜还是老的辣!看来我真得找出时间给老头子扫扫墓,锄锄草了,顺带给他烧几十万纸钱和几个美女,也表示表示自己的孝心啊!”

    秦科科想,嘴角漏出真诚的笑容。

    那次奉献可以概括为双赢,秦科科如他所愿的得到苟书盛的关怀,而苟书盛也开始以秦科科为突破口,紧锣密鼓地实施自己的亲善政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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