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秦科科生活的A市是西北的一个小城市,原本只能算个县城,但十年前赶上了县升市的好政策,所以这个县城也乘机不甘示弱地改换了番号,升级成为城市。名字上虽然有了变化,城市的精神面貌却丝毫没有多少改善。
全市总共有三所中学,按每年高考升学率的高低而不是存在年龄的长短安排座次,分别是市一中、市二中、市三中。座次的高低也就意味着学校的好坏,如同价格的高低质量一定有优劣之分,但也有例外,譬如以赝充好。那时候,各中学都有自己的特点,学生用一句话简明概括:一中如考场,二中像情场,三中是战场。
秦科科考初中那年,考场上自己出乎意料地发挥超常失常,再加上阅卷老师又全是从三中抽来的杀手级人物,所以很自然地,他的初中生活必须得在刀光剑影中度过。
上学的最初几天,秦科科恪守“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惹我,我亦躲之”的古训,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行动,他从不敢正眼瞧人,害怕碰见个视力不好但身体强壮的猛人又说他在仇视他,在向他挑衅,秦科科还年轻所以不想中途夭折。
市三中的学习环境不好,自然风景却很不错,基础建设也排在全市其他中学的前面。学校的意图很明确,既然学习风气吸引不来学生那就在校园规划上多下工夫,让它成为吸引学生的王牌。如同一个开展“三陪”业务的酒廊,既然小姐质量不高装潢设施就一定要豪华,这样才不至于关门大吉!
或许是身处江湖的原因,市三中的学生大都有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英雄本色。秦科科在这里闯荡一段时日,发现三中的学生与他一样都有着阅读武侠小说的嗜好,他们之间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难以沟通。而且和所有走江湖的一样,他们的身体素质很强,智商却不是很高。摸清这些实情后,对于秦科科这种用脑子思考问题的人而言,三中又不能不说是个有利于他发展的栖身之地。很快,依靠自己的个人魅力,秦科科结交了两个英雄豪杰——包真然与吉誉。
包真然的父亲是个搞土特产进出口生意的皮包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暴发户,家里很是有钱。大凡越没有文化的父辈就越希望自己的后代能中状元,包父也是这样,他给儿子买了很多学习辅导书,让包真然不仅学校受教育,家里也不能闲着,让他和时间赛跑。包父扬言别人做三本,包真然就做六本。“我就不相信我们家小然高中读不了市一中!”这是包父独立宣言的原版,他对包真然就差把书熬成汤灌下去了。可惜地是,包真然除了现实地对金钱与美女感兴趣之外,其他事物勾不起他任何的**。
束手无策之后,包父决定为包真然请家庭老师开小灶。人是包父亲自挑选的,说是什么师范大学的高才生,是个女的。包父的理论是女的心细,可以诲人不倦,可以一个当两个男老师使唤,划算!
秦科科有时设想假如家庭教师再兼职家庭保姆的工作,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岂不更加活跃。然而,这种设想在包真然的身上迅速得到破灭——市场没有活跃,包家却已经活跃的鸡飞狗跳了。原因是包真然通过短暂但非常理性的与那女孩接触,他最终确定那女孩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一生挚爱。
他爱上她了。
认识包真然,当包真然向秦科科讲述完自己的年轻往事后,在口头上秦科科没有发表任何个人评论,他只是阴阴的笑笑,心里却在嘀咕:“人真是不可貌相,这包真然小小年纪,又是墙头的哪根葱,他也知道什么叫爱。”然而,尽管事情幼稚可笑,包真然的确勇气可嘉,值得表扬,秦科科决定让他跟自己一段时间,好好培养,说不定包真然还真会成为个什么人物呢。
于是,包真然和秦科科成了死党,那是初中二年纪的事情。
读高中的时候,包真然因为秦科科个人魅力的引诱,在父亲钞票的帮助下最终到市一中就读。钞票与成绩本就有着同等作用,有其一必定失去另一个。“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大凡有钱人的公子往往是花花公子。
秦科科初中时候另一个私党是吉誉,和吉誉再次和好,是初三在秦科科去吉家呆了半个小时出门后做出的郑重决定。当时包真然就迷惑不解地问秦科科为什么,秦科科撇撇嘴没有做正面回答。但是包真然还是不死心,他知道这样的决定背后一定有原因,因为他是了解吉誉这个人,长的对不起观众姑且不说,胆子小的要命,遇事先闪的一定是他。
包真然还清楚记得最初结识吉誉,对他进行考验的结果,由于那时三人组织还没有强大的凝聚力和英明核心人物领导的缘故,那次行动是以叛徒出卖悲惨收场的。
那天,他们三人约定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进女生厕所转转,说好一起进去,可谁知包真然和秦科科都进去了,吉誉非但没进去,还在外边大吵大闹,叫喊着赶快出来,有女生来了。人的确是真来了,不过不是为解决生理问题而来的,是被吉誉的破锣嗓子招来的。所有人都坚持认为包真然和秦科科耍流氓。最后班主任问话,秦科科解释自己眼睛不好,没看清墙壁上面的字,所以走错了。包真然就说秦科科眼神不好,上厕所他得扶着,所以也跟着进去了。事后老师没有深究,但检查却是免不了,并且叮嘱秦科科抽些时间去给自己配副眼镜,不然又得耍流氓了。
所以,到现在秦科科的眼镜度数越来越高,这都是拜吉誉所赐,难道这一切秦科科都忘记了?上次出事后可是秦科科伙同他把吉誉狠狠地扁了几顿,难道秦科科也忘记了。现在倒好,他却要与敌人、叛徒握手言和,难道中国人真是容易忘却的?于是,包真然还是不死心,他追问秦科科为什么。秦科科赏了他两嘴巴子,然后问他:“你没有看见他姐姐吗?”
包真然很不明白,与吉誉和好又跟他姐姐有什么干系。
“有了他做内线,他姐姐我还不是唾手可得。他姐姐那么漂亮,你说我不追求,谁又能配得上?恩?”
包真然这才明白秦科科的用心良苦,同时他也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年老祖宗秦王嬴政要焚书坑儒。读书读的多的人就是点子多,喜欢搞阴谋玩花招。是不是秦科科姓秦所以他才秉承了秦王嬴政的奸诈与狡猾,或者他自己的秦祖宗才没有被另一个姓秦的给坑了。
吉誉的姐姐叫吉淡雅,人如其名,不仅仅长的清秀可人,而且多才多艺。当时是在市一中读初中,不过比秦科科高了一个年级,听吉誉说其实他姐姐与秦科科一般大,只不过小时候聪慧过人,所以他老爸让吉淡雅提早读书了。秦科科却不同,出生那时母亲狠打几巴掌都不见声响,以为质量有问题。成长的路途也不是一帆风顺,磕磕碰碰,多病多灾,所以父母都是溺爱有佳,怎么能舍得让他提早上学呢?于是,秦科科与吉淡雅在级别上就有了差距。
“年龄不是问题,级别不是距离,重要地是要有感情。”秦科科总这样驳斥兄弟们的反对意见,努力地让自己人先肯定他与吉淡雅的相爱是上天注定的。
吉淡雅是一中的校花,有很多追求者,秦科科不明白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不好好学习,拿着老爸老妈的人民币只知道吊马子,尽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秦科科很是气愤,但他没有办法改变现状,谁让他小时候不好好学习,初中是在战场上度过呢?秦科科总算明白了,这男人要想得到漂亮妹妹的喜欢,自己就得先优秀,蹉跎男人是没有资格谈情说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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