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夕阳西下。
刘老汉坐在自家的院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呛人的浓烟掠过他满脸沧桑的褶皱飞升上去，不久便消失殆尽。
他的女儿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饭。
原本应当炊烟四起的时刻，却只有刘老汉家的一处显现出一丝生机。
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气了，只剩下这一老一少相依为命。
刘老汉不是舍不得这间破旧的土房，而是舍不下被自己深埋在院子下的老伴，再说三、四万元的补助，他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的住处。
那年要求火葬，刘老汉舍不得老伴，就偷偷地把她埋在了自家的院子里，多少年了，难道现在倒要打搅她在地下的安眠吗？
姑娘在召唤他吃饭了。
刘老汉看着已经很丰满的女儿，心里知道她已经长大了，暗地里盘算着是不是要把房子让出去，然后拿着这笔钱当作嫁妆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村庄，这唯一的炊烟也消失了……
半夜里，刘老汉是被人摇醒的。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陌生人的脸，然后他挣扎欲起，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人捆了个严严实实，转过头去，他的女儿也和他一样被捆在了坑边。
陌生人拿着一把铁锤在他面前缓缓地晃了晃，又在他女儿的眼前晃了晃，就如同魔术大师要表演之前一样，得意而又仔细地展示着他的道具。
伴随着腿部的巨痛，刘老汉一声惨叫。
陌生人仰起头，微眯起双眼，像是在享受一种成功的快感，片刻，他转身走到刘老汉的女儿身边，开始撕扯姑娘身上的衣服。
少女结实润滑的**完全裸露了出来。
刘老汉的惨叫声已经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了，这叫声悲哀而又凄厉，是一种彻底决望的心碎！
在这个空旷的村庄里，谁又能听到这种心碎的声音？！
二
小无常从酒馆中走出的时候，满意的打着饱嗝。
小无常是别人给他的绰号，意思是说他心狠手辣，他本人对此倒不以为忤，在他看来，能叫别人害怕，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今天他很高兴，连走路都哼着小曲，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敲断了人家一条腿，玩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更重要的是他又得到了一种莫明的快感。这种快感来自于别人的痛苦，这点他知道，所以一有这种类似的任务，他就会争先恐后地举手参加。
走到小树林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少女那紧绷的**，想着想着，下体又有了变化，要不是已近黎明，他还真想再回到那个破旧的小木屋里。
黎明前的夜，最是黑暗。
一条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有钱吗？”
小无常眯起眼睛笑了，真是小贼遇见了贼祖宗，他仿佛又听到了那种金属打击在**上的声音，那种声音常常令他有莫明的兴奋。
“有啊，干嘛？”他打算在享受前先玩弄一下这个不开眼的小毛贼。
“给你治病！”
迅捷无比的一拳，小无常眼前一片漆黑。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一样他很熟悉的东西在他眼前缓缓地晃过。然后他再次听到了金属敲击**的声音，不同的是，这次被敲击的是他自己的**，所以他没有再次感受到那种兴奋。
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直到这时，小无常才切身体会到了疼痛和惨叫的真正含义。
三
“打断一条腿也就是了，干吗还要强奸人家的女儿？”孟东阳皱了皱眉头，表示出对这件事情的不满。
“这件事情我也没想到，那小无常……”
“他已经被人打断了双腿，”孟东阳打断了刀疤老六的话：“这件事就算了，让公司按月给他安家费，至于那个刘老汉，再多给人家五万元安家费。”
“那个神秘人呢？”
“要尽快查出来，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已经有六、七个手下着了他的道了，尽快找他出来，能谈就谈，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他。”孟东阳拍了拍刀疤老六的肩膀：“老六，你要记住，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咱们不能再走回老路了！”
刀疤老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车停在酒店门前，刀疤老六跟在孟东阳的身后走入，一步也不超前，一步也不落后，就如同人的影子一般忠实不二。
豪华的宴会大厅，孟东阳的走入将所有人的焦点全都转移了过来，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孟东阳缓缓走过，偶尔也面无表情的向着几个相熟的人点点头，即使如此，也使得那几个人就如同儿子考上状元一般，脸上光彩照人。
“啪”，一张肥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孟东阳的肩上，陈糊涂脸上泛着酒后的红光兴奋的嚷嚷着：“孟老弟，你果然来了，当哥的我都想死你了！”
做出这个亲密的举动后，陈糊涂神气活现的环顾四周，期待着周围人惊羡的目光，出乎他的意料，现场其他人投过来的是一种非常异样的紧张，等他察觉出这种变化再转回身时，看见的只是孟东阳紧锁的双眉！
刀疤老六那如同刻在脸上般的笑容也消失了，紧盯着陈糊涂放在孟东阳肩上的右手，脸色变得煞白。
在一片寂静中，孟东阳缓缓走出大厅。
陈糊涂在他生日那天真正干了一件糊涂的事，为此，他付出了整只右手作为代价。
刀疤老六亲自砍下了他的手。
虽然陈糊涂是他要好的朋友，可是孟东阳却是他心目中的神！
神，是不充许人来侵犯的。
四
热气腾腾的羊杂汤。
孟东阳坐在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木椅上，将身上一件普通的夹克衫胡乱的打了个结，大口地喝着羊汤，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店内人声嘈杂，汗水夹杂着羊汤形成一种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有的人觉得令人作呕，但有的人却觉得令人味口大开。
孟东阳属于后者，在他看来，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如这种味道令他食指大动，他永远都记得自己小时候手里紧握着五分硬币，站在小店门口闻着这种味道时，咽在自己口中唾液的滋味。
那时候的羊杂汤，一角钱一碗。
看着此时此刻的孟东阳，根本不象是个身家过亿的富豪，更像是一个在市场中卖苦力为生的打工仔。
扔下三元钱结了帐，孟东阳转身走进对面的一家商店，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拎着一只烧鸡和几样水果。
“滚！”
听着老人的怒吼，拎着东西的孟东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进退两难。
“你孟叔就这脾气，你等他消消气吧。”
孟东阳心理清楚，这个气可能永远也不会消除了，但他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来，就算进不了这个门，只能站在门外遥窥屋内的一角，让他再次感受一下曾经的那种温暖，再听一听两个老人的只言片语，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孟东阳，一个在林江市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一个迟暮老者的喝骂声中，从一个已经说不清有多少年历史的破旧居民小楼内，被人赶了出来。
这种事情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可笑而又不可思议。
孟东阳在林江市最豪华的梦香阁洗浴中心洗了一个个澡，换上一身新衣服，现在他又成为别人心目中的孟东阳了。他可以是一些人眼中的神，也可以是一些人心目中的魔鬼，但绝不可以、也不可能是躲在小店里喝三元钱一碗羊杂汤的民工，尽管他心里可能更喜欢如此。
他的豪华轿车早已等候在浴池门口，两个一身黑衣的保镖也早已恭立在车门前，刀疤老六也在，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孟东阳走出，刀疤老六地跟着他坐进车里，他举起那个装着整只陈糊涂右手的塑料袋想打开让孟东阳看看，孟东阳却摆了摆手。
刀疤老六举着塑料袋的手定格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孟东阳叹了口气，将他的手轻轻地推回：“老六，实际上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你也没有必要非得如此。”
“不，不管是谁，只要他对老大不恭，让我要他的命都行。”
“老六，你要有你自己才行。”孟东阳觉得有必要开导一下这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刀疤老六一愣，他确实没能明白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
“咱们是兄弟，但你不要老是以我为中心，要有你自己，要为自己打拼，不要让我对你产生任何压抑感，要学会突破自己，你懂吗？”
刀疤老六深深地点了点头，孟东阳是他心目中的神，神说的话，他又怎能不牢记在心。
五
睡在孟东阳床上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身上一丝不挂，妙体横陈。
孟东阳没有把她叫醒，而是静静地站在床边，借着台灯昏暗的灯光打量着这个睡在自己床上的女人。这是一个少妇，一个极端成熟而又美丽的少妇，浑圆丰满的臀部在灯光的映衬下显现出一种极具诱惑力的曲线。
她显然是因为等他等得太久才入睡的。
孟东阳不是圣人，他已经感到自己的心跳在明显的加快。这种曲线，足以勾起所有男人深藏在心底的那种原始兽欲。
少妇在渐渐醒来，当她在朦胧中看到站在床边的孟东阳时，立即睡意全无，惊恐地坐了起来：“孟老大，我……”
孟东阳摆摆手打断她：“是花大姐让你来的？”
没有人能让一个陌生人走进孟东阳的卧室，只有花丽语，只有她才能做到。
孟东阳打通了花丽语的电话，而后者显然对此安排颇为得意：“怎么样啊，这个妞你还满意吗，功夫不错吧？”
“我只是告诉你，是我让她走的，与她无关，你不要为难她。”
“孟东阳，你他妈是不是被阉了，”花丽语恼羞成怒：“十八、九的小姑娘你不要，三十来岁的少妇你也不搞，胖的不行，瘦的也不行，你到底想他妈要什么样的！”
“我什么也不想要，只要你告诉她走。”孟东阳语气平静，将电话交给了床上的女人。
“别他妈给老娘现眼了，快滚回来！”
花丽语气极败坏的挂断了电话，少妇带着一脸的慌恐匆匆离去。
夜，已经很深了。孟东阳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女人那充满诱惑的曲线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枕边残留的女人气息也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敏感神经，这样的夜，无法入睡。
孟东阳索性披衣而起。
皓月当空，他又想起了那个郊外的小山丘，耳边又仿佛响起了那如流水般的琴声，就象是天使之手，抚过每个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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