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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网慎密鱼亦漏,设防再严鼠仍撕。
骑马莫轻平原地,收帆宜在停风时。
山鸟间关难解语,野草刺人不留痕。因为信用社主任包藏祸心,另一股东背信弃义,酿成电站内耗,卓野青暂时离开了为之呕心沥血的电站,日子真有些难混。
今日,她拿着一本《青年心理与对话艺术》的书,坐在沙发上阅读着,正好被返家的父亲碰见了,于是卓淮随口问道:“青儿,读的什么书?”
女儿随口答道:“读不尽的世间书,走不完的天涯坎坷路,随便拿本读读。”
卓淮听出了女儿心中的郁闷之音,于是安慰说:“书籍是心灵的良药,读书好啊!”
女儿却不以为然:“药不医心病,书不解真愁啊!”
父亲执意慰籍:“宁静以致远,淡泊而明志。人生不如意,十有七**。把那些烦恼事丢开,你就会觉得布衣暖,菜羹香,读书滋味长了。”
女儿问:“滋味一词太含糊,是酸是甜还是苦?”
父答:“书是知识的宝库,当然是甜的了!”
女儿不屑而言:“不一定吧!在当今的商业大潮中,书还是垃圾的包装品,追名逐利的载体呢?”
父亲坦然自若:“那你就要择优而读嘛!”
此时,响起一阵扣门声,她立刻开门,见是阙家父子立在门外,那三张脸上像是凝上了冰霜,眼睛中饱含凄楚忧愁的神色。
门刚开,阙求潭呼出了第一句话:“卓小妹,电站出事了!”
卓野青一惊:“什么事?”
阙良兴以惊异的口气说:“电站被甘昆龙一伙强行霸占了!”
卓野青急切地问:“怎么强行霸占的?请说得详细一些。”
阙求潭望了望自己的次子:“你就详细地说一说吧!”
卓野青感到事态严重,立即将他们让进了客厅。
于是,阙良旺以激昂的口气,快速的节奏将甘昆龙一行人的作为说了一遍。
卓野青听完,明眸闪闪,黑眉跳跳,思索了一阵子,然后不解地问:“那份执照是真是假你看清楚了吗?”
阙良旺认真地说:“看清了,他是一栏一栏指给我看的,上面还盖着无关县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大红巴巴,合适的,没有假。”
卓野青那疑虑的眸子频频翻动:“这就奇怪了,他们什么条件都不具备,怎么办到了营业执照?”
阙求潭无奈地说:“甘昆龙鬼点子多着呢,我也不知道他搞的什么牌子?”
卓野青暗想:侬喜朝朝弄潮水,经年累月识风波,甚么鬼祟的牌子!我偏要见识见识。于是,立即拨通了电力公司财务科的电话:“喂!你肖科长吗?我是卓野青,最近,你们有没有收到沃汀电站的函件?…什么!收到了启用新印章的函件!还收到了电费结算转移户名及账号的函件。这就奇怪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这样吧,我让阙良兴到你那里借用复印,请多多支持……”
放下电话,她转向阙良兴说:“你立即去电力公司财务科找到肖科长,把甘昆龙送的两个文件复印一份提供我们研究。”
阙良兴立即起身去了电力公司。
卓野青又对阙求潭说:“阙叔,请你们等待一下,我去通知母亲回来商量。”说完,匆匆离室而去。
卓淮礼节性地与来人打招呼后,單独与阙求潭交谈了起来。
不久,菊素湘与野青一同进入了屋内,与阙家父子见面时第一句话就说:“好端端一个电站,哪门会搞成这个样子嘛?真是太伤人了!”
阙求潭把两手夹在膝间不断地搓来搓去,面带愧色与无奈:“也是,这都是甘昆龙、莫新义两个坏家伙搞的鬼把戏,他们还假情假义让我作电站的股东,可把你们完全排除在电站之外。”
以后,阙求潭又述说了甘昆龙几次找他要工资、补贴的前前后后;还述说了无关县律师事务所通知他与甘昆龙、莫新义协商,他又怎么拒绝见面等情况。
正说间,阙良兴已经把复印件拿回,菊素湘接过急切地看了一遍:“你看,别人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我们还坐着等花开。”
卓野青接过浏览了一下,气愤地说:“满纸荒唐言,通篇狗屁味。”
人到齐后,阙家父子又把情况详细、全面地述说了一遍。卓淮细看两个函件,屋内的气氛紧张沉闷,一张张脸都企盼卓淮拿出主见。
卓淮这时感到渴了,去到卧室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后,问道:“电站都投产两年了,为什么不办营业执照,让别人钻了空子?”
阙求潭慊慊地说:“昨年我申请了,还缴了800元钱给石驴镇工商所呢!他们说还要啥子资产证明啊,我也搞不清,又看到许多电站无执照都照样发电收钱,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卓野青疑惑地问:“我审理的基建帐早己完成,资产总额也是清楚的,为什么不拿去用?”
“光是账本数还不行,要审计部门的证明才行。”
卓野青回忆了一下又说:“哦!我记起来了,你曾去找过审计事务所嘛!”
“我当时找错门了,找到审计局去了。”
卓野青仍处回忆状:“我记得你是说要审查莫新义的经济问题嘛!”
“也是,只要基建账目审计清楚了,莫新义的事,资产的事都就清楚了。”
卓野青思忖:啊!原来是三月的菜苔早起了奸心,蚕豆伸出三面花,只是骗咱家,想背着我们办执照,可又拿不出审计费这才搁下了。于是平静而言:“这都是教训,我们不重视,却让别人抢在了前头,只好让他去逞能吧!”
阙良兴睁大双眼:“那你们的投资就甘心让他们洗白?送肉上砧板,等着快刀砍……”
卓野青杏眼园睁:“甘昆龙好似一串冒牌电光炮,响声确实扰得人心地难安,但放不出灿烂的光辉。再说,他与我家无协议,没经济法律关系。你家与我们是有协议的,如受到侵害,找你家打官司就行了!”
阙良兴诤言提醒:“但是,我们都被赶出来了,找我们能解决什么问题?”
“可是,直到现在,甘昆龙、莫新义也承认你家是电站的股东嘛!”卓野青仍镇定自若地揭短。
阙良兴怨怒并发:“但是,章也废了,钱也取不到,当一个受气的股东管什么屁事啊!”
卓野青冷不丁刺激一句:“你们不是孤立的,卜正锋正全力支持你们呢!”
阙求潭有些失望地说:“快别说了,电站出事以后反映给他,他说联社黎副主任给他打了招呼:一家有执照,一家没有,你认哪一家?再说,哪一家当老板都赖不掉信用社的债,股东内部扯皮的事你不要去管。所以,卜主任对此也很为难。”
卓也青忿忿地说:“真是:北风捲地百草折,伏天八月也飞雪。”
这时,菊素湘带有几分怨气地说:“做人不要一束发丝遮眼睛,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好好一场事,要听别人的。不记我们的情,也要考虑你一家人是否管得了。现在我们也伤透了心,不想再合伙下去了,谁接管了电站我们向谁要钱去!”
阙求潭似乎也感到内疚,额上显现出三条明显的皱纹,楞着无神的眼睛,道歉式地说:“菊大姐,请大量些,这次算我们没有顶住卜正锋的压力,伤了你们的心,今后我们再不会干那样的傻事了。”
卓野青趁机抓住了话柄:“这么说:前一段时间的闹剧是卜正锋导演的,他到底想在电站干什么?”
阙良兴说:“我的看法:一是他提的要求未满足;二是要安排他婆娘到电站当会计,估计你们不同意。但是,我们是出于他的权威才不敢反对的。”
“不敢反对就保持沉默嘛!为什么要趁风扬沙呢?”卓野青扭住不放。
阙良兴也似有悔悟:“因为我们缺知识少文化,眼睛不亮,不慎上当,我们错了嘛!但是,你们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就不要与我们计较了!我们还是联起手来,把两个恶棍撵出电站去!”
卓野青忿忿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厄运临头螳捕蝉。麻烦是你们自找的。”
卓淮静听着双方的对话,认为阙家父子确实是见异思迁,趋炎附势之辈,但与甘昆龙之辈相比,还不算最危险的人物。当前,卓家的利益还得维护,还需要阙家的配合,于是发话了:“大家应该知道:生存在于合力,顺应合力就生存,违反合力就消灭,得合力就可取胜,失合力就会失败。另外,因为有预见才从容;因为有信念才宽容。素湘、野青,既然他们己认识到了错误,又表示愿再度合作,我们也应以宽容为怀,以维护好双方的利益为本,同心协力,有盐同味,无盐同淡,把出现的意外事件处理好,你们说对吗?”
菊素湘沉默不语,阙家父子又露出可怜求助的眼神,卓淮又开导道:“骑马莫轻平原地,收帆宜在停风时。捕网再严鱼亦漏,**难防老鼠窜。”
卓野青终于表态:“要与我家重新合作,我还是要对你们提出忠告:今后,你们一是要改掉‘用菩萨,敬菩萨,不用菩萨摔菩萨’的德性。对于甘昆尤的劣行,善战者未必善作,善始者未必善终,我就不信他有翻天之术。”
盛夏威猛能几日?斗转星移又一季。白云本是无心物,又被狂风引出来,看来,野吴芙蓉与冒牌电光炮的较量又将展开。
屋内气氛缓和,卓淮谈了打算:“对方虽然抢办了执照,但穿上袈裟不一定是和尚。我们目前要急办的有两件事:一去有关单位摸清对方是怎么办到执照的?俗话说:蛇路观曲折,鹏路观翱翔。二是发一个声明,揭穿对方不轨作为,以抑制其下步行动。”
阙家父子点头称是。
卓野青憎恨地说:“子系中山狼,得证更猖狂。春争时,夏争日,万事宜早不宜迟,我们应立即出发,先到工商局了解情况。”
于是,三人匆匆赶到工商行局,找到了私企科。
正好,遇上了甘峦柏,阙求潭自我介绍:“我叫阙求潭,是沃汀电站的站长。请问,你们为什么把电站的名称改成了龙潭电站?”
甘峦柏给堂兄办照后,也估计将会有对立的股东找上门来,事前已想好了对付方法,所以,理直气壮地对答:“这还用问?是你们电站的法人代表。”
阙求潭平和地问:“我是站长,怎么不知道呢?”
甘峦柏脸上的横肉拉动了几下:“你知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嘛!我们是见手续按程序办理的!”
阙良兴接住问道:“凭的什么手续?交给我们看看。”
甘峦柏板着面孔:“那不行!我们有为企业保守机密的义务,不能随便看!”
卓野青趁势插话:“你们不是承诺办事公开化,接受群众的监督吗?”
甘峦柏见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以为是堂兄的那位相好,不知答什么好,只好随口答道:“我们又没办错,有什么监督的必要?”
卓野青反驳:“办错了才监督,那不是监督是纠正了。”
甘峦柏被驳得有些慌乱了,以攻为守的反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沃汀电站的股东,改名的事我也不知道哇!”
甘峦柏急了,睁着园眼冲斥道:“你是栾斯芹吧!申请书上还有你的签名呢!”
卓野青对误认并不言明,顺势地说:“那你把申请书拿出来看看。”
甘峦柏更糊涂了,他发楞式地不作表示。
这时,阙良兴火气涌向头部,提高嗓门吼道:“按照你的说法,股东们写的申请书自己都无权看了?你搞的什么鬼名堂?要蒙到我们整是不是?”
在旁的办事员听见吵闹声立即过来劝阻:“这里是国家机关,不能吵闹,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感情呢!”
阙良兴申辩道:“我们是电站的股东,要求把电站写的申请书拿出来看看,好好说他就是不干,存心欺侮我们。”
办事员转向甘峦柏劝说:“甘科长,他们实在要看就让他们看好了,免得影响办公秩序,对否?”
甘峦柏无可奈何:“你拿吧,在档案柜里。”
办事员立即提出了申请书,电站方的三人立即围上观看,当看到申请人栏里的四个签名时,阙求潭立即指着自己的名字说:“这就不是我签的名,手印也不是我按的,谁做的假?”
甘峦柏意识到对方看出了破绽,赶忙掩盖说:“反正不是我签的,总是有人为你代签的吧!”
“我从未委托任何人代签呀!这完全是作假!”
甘峦柏歪理正说:“如果是作假,也是你们股东间的事,与我无关嘛!。”
卓野青正理直说:“工商局也有打假的职责嘛!”
甘峦柏仍据理辩白:“我们有打击假冒伪劣商品的职责,但没有清查人们作假行为的职权呀!。”
卓野青也据理驳斥:“办照作假是直接欺骗你们,能允许吗?”
甘峦柏态度和缓了一点:“不存在允许不允许的问题,只要符合办照条件,我们不细查申请人的来龙去脉啰!。”
卓野青又紧追不舍:“那要具备那些条件?能给我们宣传宣传吗?”
甘峦柏显出了不怒自威的容颜,象是如数家珍地说:“对私营合伙企业必须具备以下条件:第一、有二人以上的合伙协议;第二、有合伙企业的名称——龙潭电站就是名称嘛!第三、有从事生产经营的场所和条件,就是五新乡靴底村二组那里的电站场地及机器设备;第四、注册资本金的凭证。以上四件申请人都具备了,所以我们就核发了执照。”
卓野青又追问:“生产场地及其资产是属于谁的,你搞清楚了吗?”
甘峦柏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属于你们四个股东共有啊!。”
卓野青终于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这个电站的股东组长,申请书里怎么连我的名字也没有一个?”
甘峦柏鼓着园眼:“你叫栾斯芹嘛,这里不是明明写着吗!”
卓野青翻动着眸子:“可是,我不是栾斯芹,我叫卓野青。”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把我都搞糊涂了!”他取出合同复印件翻着,突然眼睛一亮:“呃,这合同中本来就没有你的名字嘛!”
卓野青拿出了一份协议:“这份协议才是真实的,你那一份是从未履行的无效合同。”
甘峦柏接过协议浏览了一遍:“这个我就搞不清了,谁有效谁无效不能只凭你说哈!。”
“那你要凭谁说的才作准用呢?”卓野青紧盯对方。
甘峦柏振振有词:“电站的资产、各股东的出资额这些都是审计事务所负责弄清的事,我这里有审计部门的证明。”说完,他取出了审计事务所的资产及合伙人出资的审计证明书,上面明确写着龙潭电站总资产为160万元,确认甘昆龙、莫新义、阙求潭、栾斯芹四位合伙人各占总资产的四分之一。
这下,甘峦柏象是拿出了铁证似的,用手指划着,正色厉言:“这个该不是虚假的噢!我们就是依据这个办理执照的,你说我们有什么错啊?”
这时,大家似乎受到了突然袭击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在阙求潭适时转換了气氛:“也是,你们是按程序办理的,问题可能出在审计事务所,我们去找审计事务所才对。”
甘峦柏如释重负:“啊哈!这就明白了,你们找错了庙门,差点使我们受一场冤枉啰!”
卓野青并不买账:“审计根据何在?我们自会弄清。可是,申请书是假的,你们负有审查不严的责任,请立即收回执照,否则,我们将向法院起诉!”
甘峦柏听了一怔,但很快又坚持说:“唉!申请书的真假不关我的事,反正我们是按程序办事,你要起诉我们也不虚,奉陪到底啰!”
卓野青也不示弱:“真是!口琴孔多横着吹,是非曲直信口飞。你连起码的职业道德也丢得精光!”
阙求潭见双方己闹僵,担心以后再办执照时对方找麻烦,也就劝住了卓野青。难道此事就此罢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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