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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而得意就吹牛,雕虫小技充领头。
西瓜拥有满腹子,丝瓜自喜一包瓤。
沃汀电站开办人之一莫新义退股以后,所剩两个合伙人又重新签订了协议书,为此,阙求潭父子去到信用社请卜正锋对协议进行咨询。
由于卜正锋调戏卓野青受斥,对卓家怀恨在心。当阙家求助时,卜正锋感到报复时机己到,明知故问:“你们之间已有协议,有什么必要再订新的?”
阙求潭答:“卓家说过去是四家合伙已脫钩三家,新入一家,现只有两家,所以要新订。”
卜正锋探询道:“你们看出问题没有?”
阙良兴接过话题:“未发现什么。只是许多名词术语搞不懂,比如‘按股分红’,两家股东分红是否会一样多?”
卜正锋音调冷冷:“协议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便参言。”
阙求潭即刻央求:“主任这方面比我们懂得多,不对的地方要请你指教啊!”
卜正锋面有难色,摇头不语。
阙良兴也发出央求:“卜主任,你知道,卓家父女玩惯了文字游戏,我们是无法相比啊!要依靠你给我们参谋参谋。”
卜正锋惺惺作态:“谈点个人意见也不难,可我担心股东间闹意气影响生产啊!”
这句话说出更引起阙家父子的警觉。阙求潭说:“不会的,发现问题只要在协议达成前提出来,先说断后不乱嘛!”
卜正锋似乎被说服了,爽快应承:“可以,我就为你们搞好团结说几句公道话。”他拿过协议认真地看了一遍,吸着烟思考着,然后侃侃道出:“协议的关键是按股金定股权,按股权定分红份额。协议己载明卓家投入七万元;阙家投入三万元。股权份额、分红比例协议虽未写明,但按惯例,卓家应占70%份额,你家占30%份额。今后就按七与三的比例分红了。你们理解为两个股东对半分是不正确的。”
阙家父子显现出惶悚有失的神态,卜正锋又将话茬向更深的层次推进:“按照国内国际惯例,凡股权份额占到51%就有了控股权。”
阙求潭不解地问:“什么叫控股权?”
卜正锋一板一眼地说:“简单地说,控股权就是主宰权、决定权、控制权,归总一句话:一切都由他们说了算!”
阙良兴惊呼:“妈呀!这么利害呀!那我们不是成了他们必须听使唤的牛了!”
阙求潭忿忿发端:“我们是发起人,他们是后来者,怎么能主宰控制我们呢?”
卜正锋则悠悠忽忽:“时来展财力,先后无丑好。股权不分先后,不分发起与后续,只认股金份额一个指标。”
阙求潭木纳发问:“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其它什么后患?”
卜正锋深入一步:“你家进入电站工作的一共有多少人?”
阙求潭不假思索:“儿子、儿媳、妻子一共是八人。”
“卓家呢?”
“只卓野青一人。”
卜正锋趁机指出:“按照七三开的比例,你家只应保留三人,卓家应再进六人。”
阙家父子听了好似受了突然袭击时出现的震惊,又好似被人刺了一刀,切肤之痛难以言表。在他们看来:分红得利那是若干年之后的事了,需要顾及但并未火烧眉毛。目前最大的利益是一家人在电站就业,全家每月的收入近2000元,这是他们最关心但又最怕触及的敏感区。卜正锋的话锋正戳在了他们的敏感区上,怎不能让他们担惊受怕呢?
阙良兴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有气无力地问:“卜主任,不是的,这个协议我们就不签了行不行喃?”
卜正锋语帶关切:“你们将以前所签协议给我看看。”
阙求潭从背包中取出原协议,卜正锋仔细地看起来,看毕,露出了狡黠又难以捉摸的微笑:“我看新协议是这原协议的改进,基本原则相同,说到底你们的股份还是只有三成。”
阙良兴追问:“你是说就按原来的协议执行,卓家都有控股权?”
“是这样。”卜正锋十分肯定地回答。
阙求潭满脸怨气:“怎么会这样呢?我真搞不懂!”
卜正锋揶揄掷言:“当然,我的解释也不一定准确,你们最好去律师咨询,不要以我的话为准啊!”
阙求潭面帶慊意:“卜主任,你别多心,我是说我的文化低,当初为啥就未弄明白呀!”
阙良兴劝慰父亲:“爸,卜主任说得够清楚了,不能再耽搁他了,我们回去开个家庭会研究一下咋个办?”他转身对卜正锋道別:“今天就感谢你了,今后还要请你多指点!”
以后几天,阙家父子又去到无关县律师事务所咨询,解释与卜正锋基本一致,父子俩更增加了烦恼,在返家的途中商量起对策来。
阙良兴急着开腔:“爸,我看新协议不能签,这是卓家设的圈套。”
“也是,不过原协议也推不翻啊!”阙求潭满脸无奈。
“爸,不是的,只知铜锣一面响,不知响鼓两面敲。你记得不?莫新义退股时签的那个协议中有一条是关于卓家投资的两种处理方式:一是效益好时就作为股东;二是效益不好时就作为借款收回。我们可利用这条让他们作为借款收回,电站就是我们一家的了。”阙良兴鼓鼓的眼中射出了希望之光。
阙求潭愁苦未消:“我家哪拿得出那么多钱还他们哟?”
“我们可用电站的收入偿还嘛!”阙良兴不断地抓梳着他那大平头上的深发。
“你说的!卜主任能让你那样吗?”
“不是的,能搞不能搞,关键就在卜主任身上,如果我们作好他的工作就有可能。”
“说得那么容易,要影响信用社一年的收贷任务哟。”阙求潭灰色的眼中捉摸不定。
“嗨!这样吧。我们拉卜主任入干股,他占30%,还让他进两个人到电站就业。但交换条件是:配合我们逼卓家退出电站,而且在收贷上打个让手,他很可能接受。”阙良兴欣喜地露出了不整齐的白牙。始而得意就吹牛,雕虫小技充领头。西瓜拥有满腹子,丝瓜自喜一包瓤。
父亲没有开腔,只是埋头地走着,思考着,少顷才说:“娃,你这个主意好到好,不知卜主任干不干?”
“魚交魚,虾交虾,蛤蟆爱找蛙亲家。让我先去试探一下,再说下一步咋走。”
以后几天,阙良兴频频去到卜正锋的家中交谈摸底。卜正锋家居五新乡场口,妻子、侄儿均是农民,早想在乡镇企业谋一份工作,阙良兴一经引诱正中卜正锋的下怀。正是:半为浑家半自家,且把和服当袈裟,生性原蜀墙头草,诱惑难禁井底蛙。
卜正锋办事老练,开始时推三说四。阙良兴则以信任二字为敲门砖,卜正锋慢慢松口:“信任过头成依赖,虚心过头没主张。我现在能答应你的只能是试试看好办不好办,再作下步打算。”
桃花李花如旧识,倾心向我媚眼开。阙良兴会心地笑了,于是双方的交易终于敲定,准备对卓野青下手,一个多事之秋又在五陵山区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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