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凤鏖战
温玉、金美娇、杨玉娇三人驾着小船申时就到了宜昌。三人下船急行,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把轻功用到了极致,衣袂飘飘,仿佛是三抹影子在飘浮,傍晚时就到了云凤帮的住地。
云凤帮里黑灯瞎火,一片漆黑,大门紧紧闭着,静谧的像没有一个人一样。三人见状,心都怦怦地跳着……为什么是这样,难道……三人不敢往下想,到了近前,都不敢敲门,却都体会到“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况味。
还是温玉替金美娇叫门:“上面是谁守门?帮主回来了,快点打开城门!”
听得帮主回来,垛口上伸出了个人头,问:“是大姐吗?”
金美娇一听是春红的声音,才放下悬得高高的芳心。说:“是我,春红,还有温公子与杨小姐。”
云凤帮的人听的是帮主的声音,还说有温公子,一下子全欢呼起来了,城上顿时灯火齐明,照如明昼,里面也打开了大门。原来春红、夏绿知敌人难以对付,准备死守帮城,率领守城的帮众守在掩体里,要给敌人突然袭击。现在帮主回来了,尤其来了温玉,大家几天来高悬的芳心皆放下来了,她们对温玉有决对的信心……
金凤岐、王云凤、铜姥姥听说金美娇回来了,尤其来了温玉,杨玉娇,越发欣喜异常,全出来迎接。大家寒喧之后,就商兑应敌之事。由王云凤与姥姥,春红四姐妹守前半夜,金美娇、杨玉娇与温玉已经两天未合眼了,让略事休息,然后对付敌人。
飞凤教这次是兵分三路,吞并各门派。一路入四川,一路占湖南,一路侵湖北。基于上次的经验,这次由五个高级护法亲自带领,每路派三名黄衣护法,三名红衣护法,红、青、黑衣武士不等,多者百名,少者七十。准备一举拿下峨眉派,云凤帮,洞庭帮后,三路合一,再由教主亲自出马,攻打武当与少林。
攻打云凤帮的这一路由三十年前就排上名号的神刀苗广成,鬼剑王明远带邻。按排名,剑在刀上,其实当时剑与刀均在伯仲之间,而且苗广成为刀之首,王明远为剑之末,武功还不及苗广成,加之苗广成较为冷静,飞凤教这队人以神刀为首。
苗广成来了后,知云凤帮并不好惹,为减少本教的死亡,就用了缓和的办法,先礼后兵。
两天前送来一封信,其上云:
金帮主台鉴:
天下武林帮派林立,各为其利,至使帮派分争,杀伐不断。我教主雄才大略,悲天悯人,为武林着想,希望能统一各派,免除分争,使江湖安澜,武林太平。祈冀帮主审时度势,明察实力,双凤相和,共鸣蓝天。否则,干戈起处,生灵涂炭,玉石俱焚,到那时悔之晚矣!
敬候佳音
飞凤教高护苗、王
附:三日内要作出答复,否则……
今日就是第三天,云凤帮毫无动静,飞凤教只有用武力解决了。苗广成、王明远带着黄衣护法与红衣护法以及百名属众,浩浩荡荡开到云凤帮的大门前。准备血洗云凤帮。
云凤帮的女人们,这两天又一次陷入愁苦之中,虽说云凤帮壮大了,有了百多属众,力量较以前大得多,可毕竟没有多少好手,武功高的只来了黑、白青萍剑姐妹俩,而又帮主不在。来犯之人又太过厉害,云凤帮里的人,无一人能敌过苗广成与王明远,所以三天来云凤帮的人一个个愁眉不展,金美娇的母亲王云凤与铜姥姥更为着急,真如滚油浇心一般。但愁归愁,却没有一人退缩,她们想尽办法反击敌人,即使是死,也不让敌人轻松。她们立誓与帮共存亡!
帮主回来了,尤其是温玉来了,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就像给女人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个个心情振奋,人人精神抖擞。磨刀霍霍,要给敌人以迎头痛击。
听得悠扬的钟声响起,八十名红装在队长李月英、张月花、王月琴、赵月娥的带领下,组成了四个四象连锁阵,排在云凤帮大门前的广场上。在云凤帮的城墙上,有四十名弓箭手,由王云凤带领,防守在城墙上。如若敌人攻城,就会万弩齐发,劲射侵略者。
云凤帮帮主金美娇左边有总护法铜姥姥,护法黑、白清萍剑秦采娥、秦采云,右边有温玉与杨玉娇,后面是春红、夏绿、秋黄、冬白四姐妹。一个个俏拔挺立,英姿飒爽,神采高骞,风韵洋溢。确实是红粉阵仗,微风飘香。
两边均列成阵势,飞凤教的高级护法苗广成说:“金帮主,前日书信,谅已悉知,还望帮主审时度势,熟思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我双方的力量悬殊过大,如若刀剑相向,定然尸骨遍地,流血漂橹。不如归附我帮,既可免去一切灾难,又可不失你帮主之位,岂不是两全齐美吗?帮主你应明智地选泽呀!”
金美娇说:“你们既然兵临城下,又何必假惺惺地故作姿态?你们要真有善心就将你们的人手撤去,何必矫揉造作,既想侵城杀人,又装成佛祖菩萨呢?岂不是贻笑武林吗?飞凤教到处侵城掠地,到处烧杀掠夺,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你们是三十年前就成名的人物,原先还较正直,何必老德不修,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呢?岂不闻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千古不可磨灭的真理吗?我看你们回头是岸,还可成仙成佛,不然,怕老节不保,多年令名毁于一旦,岂不可惜吗?前辈应该三思才对!”
王明远性情急躁,矜纠收缭,听金美娇并不把他们看在眼里,而进行着无情的指责,早已怒不可遏了,一等金美娇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说:“哼!小小年纪倒骄横淫泰,连我们也不放在你的眼里,敢肆意指责,真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已经等了你们三天,也够仁至义尽了,现竟敢污蔑我们,你就来受死吧!”
金美娇冷哼了一声说:“王高护,你这一席话,岂不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吗?王高护,你不是老糊涂了吧?你要搞清楚,这是你们来侵略我们,你还耻谈什么仁至义尽,不觉得老脸没有放处吗?我问你,王高护,你的仁是什么?义又是如何呢?”
金美娇的反驳,义正词严,入室操戈抓住王明远的言论来责问他,就有如将一把犀利的匕首插入他的心脏一样。痛得王明远暴跳如雷,骂道:“贱婢,你敢顶呛老夫,老夫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真不知该如何讲话。”说着就抽出剑来。
苗广成慌忙拦住说:“王兄,不必动怒,讲好了再打对我们有利,到时何愁你出不了这口冤气。不然,一霎时要形成群殴,我们也会伤亡好多的人。你看,他们已经列成了阵势,上次金龙帮就输在她们的阵势上。”
王明远也自以为单打独斗,谁也敌不过他与苗广成,但群殴,虽然也一定能胜,却要伤亡许多属众,到时谁给他来守新成立的堂口。于是也压住万丈怒火,等独斗时在削恨!
苗广成早计算过云凤帮里主要人物的武功,王云凤、铜姥姥、秦采娥、秦采云,连上帮主金美娇也都不是他与王明远的对手,这样算来单打独斗自然对他们有利,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云凤帮。如要群殴,云凤帮的四象阵定不好破,会死好多的人。衡量利弊,掂掇得失,自然要捡有利的来做,才不失运用谋略的高手。爰就说:“金帮主,咱们各言己理,也说不出个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来,江湖人以武力定是非,咱们就以武力来决胜负吧!你看如何?”
金美娇说:“良言劝不醒利令智昏的糊涂人,你们不碰壁是不会回头的,你说怎么个打法吧!单打抑或群殴,我们都接着。”
苗广成说:“那我们就五战三胜,我教输了,我们马上就走;你们输了就得归附我们飞凤教。”
金美娇说:“苗高护,你倒好会算账,你们赢了,可以占据我帮,输了也不吃亏。苗高护你首先要搞清楚一个事实,是你们来侵凌我们,不是我们要找你们决斗。所以你说单打与群殴都可以,只是你们输了就得赶快走,再不许来侵犯我们;我们要输了,我们只能退回帮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愿意你就来,你不愿意,你们就走!”
苗广成知金美娇留有余地,但也只能答应这个条件,不过,他想,只要把你们领头的诛杀了,你们还能退得回去吗?于是说:“这种赌法虽不公平,我们也认了,就让你们占点便宜吧!”
金美娇反驳说:“苗高护,你怎么老是不顾先决条件,不顾老脸,信口开何,糊说乱道。你要认为不公平,我们占了便宜,那你们大可以现在就走,为什么赖在这里,还想说便宜话?”
苗广成知说理,自己一方本来没理;说嘴强辩,也占不了便宜,就说:“好,其他话一概不说,就按你说的,咱们比赛就是了!”
苗广成认为黄衣护法毒手屈仁全完全可以胜一场,剩下两场他与王明远是胜算在握。神刀断魂,鬼剑取魄,武林之大,能有几个人胜过神刀鬼剑的?所以苗广成不仅答应下来了,还作了布置:他三人胜了,就让属众立即夺门进入云凤帮,看云凤帮还有什么可凭仗的。这也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吧!殊不知他们没有看到温玉、杨玉娇的到来,也不知现在的金美娇已不是吴下阿蒙,功力技艺直可与他相颉颃。这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呀!
毒手屈仁全,得到指令,甚为荣幸,立即站了出来,是高护看得起他,自要搴旗斩将,赢得头筹。
金美娇见出来一个黑脸消瘦,留有三绺胡须的人,十指黝黑而瘦长,指甲尖尖的人,就问铜姥姥是谁,姥姥说是毒手屈仁全,要金美娇注意。金美娇扭回螓首看着温玉,要温玉拿注意。
杨玉娇说:“大姐,让二妹先上,你看如何?”
金美娇说:“二妹他是毒手屈仁全,浑身皆是毒……”
温玉说:“美姐,不必担心。”又对杨玉娇说:“玉妹,将避毒药含在口里,全身在布满罡气,手上也涂上避毒药,尽量抢占上风,遇到下风时要及时闭息。用阴阳扇,不要让毒气近身。速战速决。”
杨玉娇已有上次在草糊斗马占梧的经验,现在如法泡制。上次用剑,这次用阴阳扇,既可击敌,又可防毒,显然是夫婿关心她所为,不由得给夫婿递过深情的一瞥与嫣然一笑。温玉也含笑示意,以资鼓励,要她大胆对敌。杨玉娇有夫婿在此,本也不怕,而今又得夫婿鼓励,越发有恃无恐,大胆出击!
年轻人自有孩子的心性,就是老实人也有玩笑时,何况杨玉娇本就活泼,又有夫婿的鼓励,一上场就戏谑屈仁全说:“毒手,毒手,今夜要你,成为秃手!”
毒手屈仁全年过半百,在毒手上浸润了几十年,不仅满手皆毒,叫人防不甚防,而且他的“毒爪十八手”,深得爪式的精髓。对付一般武林人物,不用说用毒,就是不用毒,也难接下他三招两式。而今被一个年轻的少女调侃,不禁怫然作色,怒发冲冠,更不搭话,一招“毒龙探爪”旋起蒙蒙迷雾,又狠又猛又毒,势如排山,劲若倒海,向杨玉娇抓来。
其实杨玉娇调侃屈仁全不完全出于贪玩,主要还是为激怒他,所以杨玉娇早已手执阴阳扇凝神戒备,防他暗中偷袭。见屈仁全一掌打来,毒气滚滚,忙将阴阳扇一展一旋,阴阳扇上击出了森森冷气,蒙蒙冷焰,带着凌厉的劲道将毒气卷走,铮铮的扇骨,截住了毒手。
屈仁全一招无功,越发怒不可抑,接连赓续,延属不断使出狠辣的招式“夜叉探海”、“毒蛇出洞”、“云手毒爪”等,招式奇诡,毒气弥漫,灰蒙蒙,黑雾雾,阴森森,凄惨惨,劲道凌厉,灵活敏锐。
杨玉娇自是不遑多让,针锋相对,接连二三,使出“风云突变”、“八方风雨”、“冰天雪地”,冷风飕飕,寒气凛冽,仿佛移来了雪峰,搬来了冰山,屈仁全所发出的毒气,全被雪峰所阻,冰山所挡,一点也打不到杨玉娇的娇躯上。不管毒爪如何毒辣,怎样诡变,左来左挡,右来右截,均被阴阳扇一一挡回,而且阴阳扇发出的冷气逐渐把毒气凝结,变成毒冰屑,反噬屈仁全。依稀这套阴阳扇法专门针对毒手屈仁全创的。
怎么会这样呢?大家看得皆惊异不已!尤其铜姥姥与黑白清萍剑秦采娥、秦采云姐妹,均知毒手屈仁全的厉害。她们估计,要她们上去绝对挡不住毒气的侵袭。而这少女有如此的功力与技艺,实在是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
其实杨玉娇得自两个侏儒的功力,至少也在一甲子之上,加上她自身的功力,已经比毒手屈仁全的功力深厚得多多,又用的是天下独绝的阴阳宝扇,她又对扇法谙练,使出来快速绝伦,常常在兔起鹘落之间就将招式完成,所以屈仁全处处受克,处处挨打,毒气又不起作用,使得有招难使,有毒难侵。
屈仁全加劲加速仍是不能得手,不由得惶惶而惧,以往用毒就可制胜,而今毒气一点也用不上,还时时被逼回来反噬。使出的招式也处处受制,不多时就捉襟见肘,应接不暇了。
杨玉娇则越打越心手相应,意到扇发,威力无穷,直有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发一招“天旋地转”无数扇影从四面八方向屈仁全卷至,宛若一个严密的围墙,把屈仁全圈住,有毒使不出,有招递不成,浑身冷气侵袭,次骨贬肌,身体禁不住簌簌发抖。
杨玉娇得理不让,又一招“冰峰雪谷”真像雪谷里又推来一座冰峰,玄冰滚滚,寒气森森,压逼得屈仁全也气也透不过来,冷得要发僵了。屈仁全使尽招数也无法躲避,急中生智,一个懒驴打滚,正欲避开,依然迟了半步,屈仁全的毒爪至腕被阴阳扇截断,人也卧地不起。
飞凤教众被这惊心动魄的斗争震骇了,皆怔怔地看着。黄衣护法屈仁全功力不凡,又一身是毒,遭受如此下场,实叫同类胆寒。而云凤帮众则对杨玉娇倾倒不已!温玉也显出嘉许的神色,眴目传情,颔首示意,金美娇自是夸赞不已,说:“二妹,真有你的,发挥得好极了,大姐祝贺你!”杨玉娇得到夫婿与大姐的赞誉,芳心里乐开了花。
苗广成见第一场败了,也觉愕然,这少女是谁,从未听说过,怎么有如此的功力与技艺?真出人意料之外,这男子也站在前面,看样子帮主也听他的,是不是更加厉害?苗广成与王明远出山不久,并未听说过温玉与杨玉娇的名字,刚才出来他只看年老的有些谁,对年青的不屑一顾,现在才知青年人更为厉害。不过他并不怕,他总觉得这里无论谁也敌不过他与王明远。
这王明远却焦躁暴怒,出口骂道:“好恶毒的贱婢,尽把对方的手给砍断!”
金美娇正要反唇相讥,温玉走出来说:“王高护,这你就不对了!双主交战必有一伤,砍断一只害人的毒手就是恶毒,那么你们明火执仗,带领属众前来侵帮霸地,杀人放火,这又叫什么?难道只允许你们侵凌欺侮别人,别人就不能还击吗?如若还击,就是恶毒吗?你这真是强盗逻辑!就拿屈仁全来说,试问王高护,他的毒手抓死过多少无辜的人,这毒手恶毒不恶毒呢?他这是报应,天道好还,恶人自食其果,还怨得了别人吗?王高护,你已耄耋之年,怎么能连‘杀人者人必杀之’的道理也不懂呢?”
温玉理直气壮,口若悬河,以事理论断,掷地有声,驳得五明远难以回答,老脸胀成了黑紫,竟老羞成怒,恶狠狠地说:“小子你是谁?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温玉忿忿地说:“我是谁说给你也无妨,我就是飞凤教构会机辟,设下圈套,利用我救过的熟人菅巧娇,现改为菅巧凤,是你们教主的弟子,装成受害的样子,在我救她时,她乘机点了我的穴道,又毁了我的容,放在你们水牢里的温玉。王高护,你说你们恶毒不恶毒?我看恶毒中又加上了卑鄙与阴险!你还有脸问我是谁吗?”
温玉口气温和,但软中有硬,就像绵絮里的一根锋利的尖针,铁的事实的尖针,刺得王明远等人既疼痛难当又无言以对。王明远羞刀难入,狡辩不成,另辟蹊径,他见温玉面容娩泽,颜色鲜艳,不像毁过容,也不像戴着面具,就想抓住这根稻草,远渡重洋,反驳温玉说:“你小子面容光光的哪里是毁过容,从这一点看,你小子所说的全是啍啍的诬罔之词!”
温玉哈哈冷笑说:“王高护,怪不得你能当上高级护法,不想你是个无赖!毁容的事,全飞凤教的人都知道,你却拿此来作论据,又据此推理,推掉了你飞凤教的一切罪恶,你也无赖的可以!哈哈,三十年前已成名的人物,竟然是一个无赖,真叫人笑掉了大牙!”
王明远被骂得真是无地自容,却变成一腔愤怒,抽刀要与温玉较个高低,金美娇却挡在温玉的前面。
温玉退后一步说:“美姐,激怒他,沉着应战,足可胜他一筹。”
金美娇美目瞅着夫婿,双目像会说话似的一眨,已传出了对夫婿的感激之意,似说:“有夫君在此,为妻定能胜了他!”
金美娇对王明远说:“王高护,温少侠说你只是个无赖,三十年前浪得虚名,实没有什么本领,我看你年老体衰,还是回去保命吧!不然,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岂不让三十年浪得的虚名,也毁于一旦吗?”金美娇音脆声柔,揶揄嘲讽却厉害非凡,比插在王明远身上一把匕首还要让他疼痛几分。
王明远气得暴跳如雷,身子跳了跳说:“好,好,我看谁要了谁的命?”说着就恶狠狠地使出鬼剑中最厉害的招式。他的这套鬼剑分六路,每路三十动,端的辛辣诡诈,凶猛狠毒,变化多端,厉害非凡!施展开来,剪、刺、劈、砍,起伏转折,式式相衔,连绵不断!实有鬼神莫测之机,师法造化之妙。又经王明远精研了几十年,确实是一套超群绝伦的剑法,不然怎么会被人们称为鬼剑呢?
金美娇的“翔凤剑法”原本是武林一绝,又学了温玉的“飞龙剑法”,还把两种剑法新创成“飞龙翔凤剑法”自然尽得两种绝学之妙,加上她药力助功,致使功力也可与王明远相匹敌,否则,金美娇怎敢力敌三十年前的成名人物?
金美娇见王明远怒中发剑,剑晃银芒,凌厉无匹地砍来,她不愿轻撄其锋,娇躯微动,就像一片树叶轻轻地就飘了开去。王明远一招走空,眼前一闪就失去了人影,也觉此女身法灵巧,轻功卓越。看来今夜得拿出看家本事才行,不然真得要将一世威名,毁于一旦。他立即将鬼剑中的二十四种剑法全部使将开来。霎时银辉闪烁,剑风若飙,声势横厉,劲道如潮。剪、刺、劈、砍、撩、抛、拯、崩、挂,发挥得淋漓尽致,滴水不漏。
金美娇把温玉教的几种步法结合起来使用,又皆发挥到极致,插、穿、闪、滑,身法奇巧;腾、跃、滚、翻,轻若飘风。或如龙游大海,或如凤翔九天,或如金鲤穿波,或如燕子掠水,或如鹞子翻身,或如灵蛇斡空。灵变尽得机巧,幻化甚为玄妙。依稀是一个有质无形的精灵,穿插在剑光辉芒之中,颠簸在银涛白浪之上。又似茫眇之鸟,逾来逾快,到后来只隐约看到一个飘飘渺渺的黄影。
双方外观的人,均是看得眼花缭乱,目迷五色,不辨朱紫,更难分刀与影。
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看得人们心醉神迷,全都赞叹王明远的剑法精湛,也夸金美娇的轻功绝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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