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假在孤独和伤感中缓慢地逝去。由于秦秀文的坚持,初一那天聂青云走后,就再没出现在她的面前。对于男人经常性的关心、爱恋的电话,她总是爱理不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口气,两人最初那种因金钱而结下的关系让她十分痛恨,连带着对那个拥有很多钱财的男人也生出了不少恨意,尽管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十分出色。应该说,相较于苏沛的年轻毛躁,聂青云的成熟稳重,正是她最为欣赏的性格,然而错就错在男人出现的不是时候,不是地方。在她最卑微、最窘迫的时候,他以一个出入**的有钱人身份提供了现在看来毫无意义的援助,一种不平等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排斥着他,让这段情路从一开始就荆棘丛生。
开学没多久,秦秀文接到接收单位的实习通知,征得系里同意后,她收拾好行装,只身乘车到h市xx报社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实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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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一时冲动的结果往往是无尽的悔恨。那天从医院回到海关,静下心来想想,林寒香觉得自己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也无怪丈夫那么生气。接近中午时接到聂青云要离婚的电话,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一直以来,除了那个毛病外,聂青云其他方面她都非常满意,更何况她对他的爱自始至终也没有衰减。等晚上回家向他赔个礼道个歉,他应该会原谅自己的,毕竟,她也没有使他难堪,她一边喝茶,一边这么想着。
当晚,林寒香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聂青云,谁知没有等到自己的丈夫,却等来了他的助理小钟。小钟毕恭毕敬地告诉她,董事长要他回来帮他拿点日用品和换洗衣物。林寒香问是不是要出差,小钟说他也不知道。她当即拿起客厅的电话拔通了聂青云的手机,可是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原本准备放低姿态的她,心头怒火腾腾腾地就上来了。她把电话一掼,对小钟说要拿叫你家董事长自己回来拿,我不想帮他收拾。小钟一脸尴尬地走后,她静静地坐在那里,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索性趴在沙发上哭了个够,最后又起身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父母,把自己的苦水一股脑儿吐了出来。为了渲染她的委屈,她在电话中向母亲道出了隐瞒许久的聂青云的病情。母亲虽然也为她难过,可还是劝她往孩子身上想想,维持这个貌似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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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云在听到小钟的回话后,自己跑到超市买了些必需品,在办公室里面的一间休息室里住了下来。
对于林寒香,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与她的结合,可以说是他最明智的选择,也可以说是他最失败的决定,因为从一开始他看到的就不是她,而是那个站在她背后、握有无上权力的男人----林漠,他聪明地意识到娶林寒香会使他糟糕的人生彻底发生改变,于是在她主动出击时,他也就半推半就地让生米煮成了熟饭。虽然感情的世界里一片荒凉,但他原本还是怀着颗感恩的心,准备和林寒香就这样凑合着过一辈子,却没想到在天上人间十分戏剧性地碰到了冷漠的秦秀文。她矛盾中的无奈,柔弱中的倔强,在一瞬间打动了他似乎已沉睡多年的心,象是又回到了汽修厂那些单身岁月,他感到了莫名的兴奋和期待,对秦秀文的一举一动也便留了心。然而林寒香的出现不仅过早结束了他恋爱般的美丽憧憬,更故意给他心仪的人儿带来了羞辱,所以他才怒火中烧。说他卑鄙也好,忘恩也罢,总之心里突然萌生的离婚念头,已是势不可遏。想着就这样在办公室住到她同意离婚为止,然而第二天泰山大人的造访迫得他取消了这个计划,又回到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家,尽管林寒香表现得温柔贤达,但两人都明白,本就脆弱的关系已到了一触即断的地步。
林寒香认定了聂青云的病难以根治,对于他经常性的晚归,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儿子没有回来过年,除夕夜聂青云去了秦秀文的小家,并在那里让自己的病不药而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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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秦秀文回到了n市。对于实习生活,她感受最深的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百无一用是书生。书本上的知识到了复杂的社会里,很多都失去了它的用武之地。而长期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她,已很难与周边环境相融,对于报社里一些人过份的热情,她也是维持着一直的冷漠,在她认为只要把工作做好就行了,其他的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人而有所改变。但不久报社里有了些关于她清高、傲慢的议论,好在那个胖胖的社长对她印象很好。短短一个月,她觉得比一年还要漫长,对于未来,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惧,于是,在聂青云每天打过来的电话中,或多或少地流露出消极疲惫的情绪。男人总是在宽慰她的同时劝说她作适当的调整,对她说这样做不是为了社会而是为了她自己。她也知道环境不可能因为她而发生改变,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自己去适应环境,看来是一项长期而又艰巨的工程。
刚出车站,秦秀文一眼就看到了男人挺拔的身影,刹那间她有了一种重见亲人的温暖的感觉,所以当男人伸臂搂定她时,也便没有了推拒的意志。男人把她送回她的蜗居,看着她忙碌地拂尘掸灰,烧水沏茶。坐定后他拉着她的手,但笑不语,眼神里浓烈的爱意令她面红耳赤。她不禁又想起了那一夜,还有那手心里的感觉,下意识地斜飞了男人一眼。男人看到那颇具风情的一眼,手一紧,她一下子跌坐到他的腿上。
“文文,文文,真的好想你。”他的头抵着她的胸,声音低沉性感。秦秀文低下头,俯看着男人浓密的黑发和发顶的那个漩,心里柔情一动,手插进了他的头发,慢慢地一绺绺梳弄起来。男人滚烫的呼吸灼烤着她的胸口,所有的感觉似乎都集中到这一个地方,大脑也因为缺血而有点昏昏然。男人坐直身子,看着近在眼前渴慕已久的人儿娇柔无力的样子,再也克制不住,往前一凑,吻上了她红艳艳的唇瓣,手也伸进了她羊毛衫的内里,摩挲起她的身体来。
男人粗糙的手掌在秦秀文的身上制造出一朵朵惊心动魄的火花,从未有过的激情令她晕头转向,体内的血液汹涌着奔腾着,一浪高过一浪,她情难自已地抱住了男人的颈项。男人双臂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内室,放在床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毕静的声音,“秦秀文,秦秀文”
秦秀文身子一抖,张开了被**熏蒸的雾蒙蒙的眼睛,看看男人,又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一边答应着,一边飞快地收拾起来。
叮嘱男人呆在里面不要出来,她自己走出去打开门,毕静嘟着嘴走了进来,边走边埋怨她,“到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在车站白等了一会。”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解释,毕静认真地看了看秦秀文绯红的脸,狐疑地问道:“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看到好友慌乱的神情和中间那道紧闭的门,她有点明白过来,压低嗓子打趣道:“有男朋友了?哪里的?也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亏得我把你当成好朋友呢!”
秦秀文的脸上掠过一阵黯然。男朋友?聂青云是个大她18岁、有老婆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男朋友呢?可现在留在房内的却明明是他,多么矛盾、多么可笑的身份!念及此,她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不禁有点后悔起来。她的沉默给房内的男人带来了无声的压力,仔细想想,自己凭什么想拥有她?与林寒香的婚姻一天不解体,便一天没有资格得到她,不能给她应有的名分,却一味自私地想占有她,这哪里是爱她,分明是在害她。想到这里,男人的脸上不由冷汗涔涔,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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