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振宇一向认为和红杏宝贝在一块,就比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后,两人差不多又是陌生人一样:好的话可以再互相赠给彼此一个微笑,甚至奖赏一个轻浮的吻;不好的话就什么脸色也不给了。反正,红杏宝贝找他,他就理一下她,尽点人道主义的友谊;红杏宝贝不找他,那他也就不理她,淡然与她相隔甚远。他对她就如他咀爵的口香糖,可以随时吃了又吐掉,没有一点儿感情的留恋。
又有电话。毕振宇的眼还是很疲惫,他还静坐在那儿落寞。又是红杏宝贝打来的电话。她说她想见他,又问他这么久没见她,是不是有些想她?他淡然笑她的浅薄,并不回答。红杏宝贝说她来到了他的城市,她要他为她送行。他答应了她。
他们又见了面,又是一个酒吧。他和她碰面,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这种热闹场所。酒吧一向是个肉欲城池玩湿吻的好地方。她照常和他喝酒,和他接吻。她的酒量很大,他也一样,两人往往喝了很多还是不醉。不醉倒也好,毕振宇觉得这样,自己至少还能用意志抵制,拒绝红杏宝贝给予的**诱惑。
在包厢坐,红杏宝贝忽然极其暧昧地凝望他说:“那天你走后,我想了好几天。你说得唇与身,确实有些道理。我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喜欢上你了。”
“拉倒吧你。大家也不过只是玩游戏而已。你只是又想来诱惑我,让我成为你玩过众多男人中又一个被你打倒的偶像,不是吗?”毕振宇摸出烟,用嘴巴叼着,看了她一眼,揶揄似地笑。
红杏宝贝有点不悦,拿了点粉来吸。
她总是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犯罪,吸粉,充满着罪恶感,但他从来不会劝她,他好像就从来不在乎毒品对她的危害。她又想身体不长在他身上,他是不会去规劝她的。
这么想着,她有些失落,不由一笑。
红杏宝贝只是笑自己怎么突然在乎他规劝她的坏了,这连她自己也觉得稀奇。她笑自己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做过一次最大的牺牲最后还是逃不掉被抛弃的惨局,甚至堕落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而现在,难不成她又要喜欢上眼前的这个读过些书可能又有些风流的年轻人吗?
“你笑什么?”他吐了一口烟。
“没什么。有时笑根本不需要理由。我想笑就笑,这是我个人的自由。难道还要找一个套来套住不笑吗?”她有些讨厌毕振宇问这个问题。
这般,她止住笑,继续吸粉。她很倦,期待飘的感觉快点到来。可是吸完了那么多,还是没有飘的感觉。她想还得加量吸,才会有那种感觉。这般她又多吸了一点。
毕振宇快速吸着烟,又扔掉烟屁股。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打量她那种堕落后的神情。毕振宇觉得和她聊天,反而越是没趣了。他想离开,离开她那种腐朽糜烂的味道。
他问她还有多久去机场?她有点冷漠地反问他:你就希望这么快离开我吗?他被她说得很不绅士,有点疲力地撒谎说:那倒不是。
红杏宝贝虽有些不悦,但仍然很粗暴地吻了他一下,又靠近他耳边轻吟道:“知道吗?有很多男人都留恋我的唇,还有我的身体,甚至我的心。为什么你好像就有这么一点点不同呢?”
“人很难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水在不断流动;我很难跟其它男人一样,因为我与众不同。”毕振宇起身,轻轻一笑。
“哦,我的上帝,我的心肝,就冲你这句好有个性的话,我也要好好地吻你几分钟。”红杏宝贝很娇地说道,舒展她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又和他拥吻。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和你接吻了。”他用手把她的手移开。
“但我想要这样。”说着,她作势又要吻他,却仍被他避开了她的吻。
“你不应该这样,否则你就是在强奸我的意志。”他推开她,有一点厌恶。
她见他这样也挺生气的,就想即便要找个白马非马的理由,也要让他腆颜而去。
“哦,是吗?强奸你的意志?这倒是个好词,我还头一回听你这么说。那你不答应我去吻你,是否也是在强奸我的意志呢。”她冷笑着,走开又坐下,翘起她那条美腿不停抖动,“其实,意志这玩艺儿是用其它东西,比如酒、气、财、色等等来虚耗它的,不是吗?所以,强奸的只能是身体而意志是用来耗费的,不是吗?”
“对,你说的也是对的;可我说的也没错。”毕振宇见她瞪着他,又笑着缓和气氛,“你也别这样看我,大家都是在特定背景下用的词,意志这词有时用强奸,有时用耗费,怎么着都行。”
红杏宝贝不愿再聊,看了看手表,打算离开。毕振宇帮她拿了一个包包去机场。他对她的一切本来就没有很大兴趣,也从未问过她是干什么的;这点他和红杏宝贝倒一样,她对他的一切也没有问什么。
从第一次和红杏宝贝邂逅,再到后来的n次交往,他们知道彼此是同一个城市的人。在机场候机,两个人都有点无聊。可能是白粉吸多了,红杏宝贝谈兴越来越浓,她就说出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说她本来还可以在美国留学,学成归来还可以当个制片人。可是留学期间,喜欢上一个混蛋荒废学业,就由留学变成了游学。说这些时,她淡淡笑着,笑得有点苦涩。
她又说,现在再回头看那个人,根本就不怎么样,长得不高也不帅,简直就跟一泡屎似的。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只可惜,她没想到才一个月,他就把她甩了。她痛不欲生,而那个混蛋分手的理由是觉得她还不够风情万种。
“所以,现在你和所有男人在一起乱搞,你就觉得风情万种了吗?”毕振宇有点儿揶揄她。他在想这个女人简直是在作贱自己的美丽。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反正有时候就觉得那样,会有点解气。”红杏宝贝听了也有点气。
“你吸粉也是学他的吗?”他对她没有得到爱疯狂虐待自己**而颇为叹息。他忽然想到洛霞。他想洛霞应该不至于用这种偏激方式来报复自己残缺的爱情吧。
“一半学他,一半学西方。”
“看来是交友不慎啦?!”他笑。
“你这话不是要说,和我在一起也要防着我拉你下水吧?”她冷语着又看了他一眼。
“这倒不是。只要我不愿意,别人不可能拉我下水。我的意志可以抵制一切诱惑。”他不喜欢她的挖苦。
她脸上仍挂着嘲笑。他见她这样笑,不明白她笑他的理由。他不喜欢她这样对他笑。正好机场广播,她的航班要起飞了。他帮她提行李,到安检前送她离开。他们彼此挥了一下手就走开了。
研究生毕业,晚上开party告别。这是个特别伤感的夜晚,因为离别,因为离开可能很少再见。每个人都在敬酒,每个人的眼泪都汹涌澎湃。毕振宇和苍鹰、洛霞也互相赠着祝福,敬着酒。后来,洛霞喝醉了,念念不忘地数伤痕。
“振宇,你说,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可是到最后,为什么我还是得不到你的爱。你说,我真的,我真的就比不上那个女人吗?你看她化的妆,简直就是酒吧三陪吗?你怎么会,怎么会对那种女人感兴趣呢?你不是和她来真的,对不对?你最爱的人是我?对不对?”洛霞边哭边笑边喝酒。
“你喝多了。我送你去休息。”毕振宇说着话,拿走她酒杯,扶她离开,想让她睡一会。
“不用你,我送她吧。”苍鹰见罢忙说。
毕振宇任由苍鹰带走洛霞。他只是想也许洛霞和苍鹰会有很好的结局,苍鹰那么喜欢她。
可洛霞喝了酒,固执得不行,她偏不要苍鹰送她,就是要让毕振宇送她去房间。毕振宇听了,轻声对苍鹰说:“要不我和你一起送她去,等一下我出来,你再陪着她。”
苍鹰答应了,跟在毕振宇身后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刷完卡进房间,洛霞忽然抱着毕振宇的脖子,要求他吻她。苍鹰听见洛霞那么说,心就像玻璃般破碎。一次又一次破碎。毕振宇自是拒绝,叫她不要这样。苍鹰眼望着洛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好痛苦。
“你怎么又来了?”洛霞见苍鹰在那儿,又咆哮着,“你给我出去。留一点时间给我和振宇,行不行?”
“你爱他对不对?可他不爱你了。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
苍鹰也很难过,并偏激地吼着。洛霞听了又落下大滴的泪,她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毕振宇。毕振宇想自己真是荒唐的主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送她进这个房间。他拍了拍苍鹰的肩,要他好好照顾洛霞,立即起身就离开了。
洛霞看着他的背影,发酒疯痛苦地嚷着:“振宇,你给我站住!你陪我一下,就最后一晚。你就陪我一会儿,都不行吗?”
毕振宇听了也心酸,站定了一下,依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带着一颗深深的爱的灵魂投注在他身上:他停留处,我便停留;他休止处,我便休止;我愿意随着他一起去休止。可是到头来,停留下来却得不到他的爱,休止处把自己的爱也休止了,不能再对他爱。是不是,这就是我喜欢一个人的悲哀。苍鹰,你来说说,我的爱,为什么会这么失败?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失败?”洛霞伏在苍鹰的肩膀上边哭边说。
苍鹰泪花闪烁,痛苦无极。他只是想自己对洛霞的爱又何偿不是如此呢,为什么他也得不到她的爱。
他又想:也许我和她就是这么可怜,不爱自己的人就偏偏去爱了,爱自己的人却又偏偏不爱。
第二天洛霞离校,毕振宇和一些同学去送她。苍鹰不在场,毕振宇感觉有点奇怪。在洛霞的强烈要求下,毕振宇和她拥抱了一会儿。没有像曾经演绎得那般吻别。吻已经在爱丢失的地点早丢失了,洛霞想着特别伤感。想起曾经和他在一块的美好,此时也只是苦涩的回味。
那个时候,她和他是多么相爱啊:他对她那么体贴,温柔。雨天,他为她撑伞,自己的半个身子淋得稀里滑拉;得感冒他还对她说,只要为她得感冒也是他的幸福;她还记得他和她不想分离,连暑假都不回去,天天在一块读书温习,蚊子很喜欢咬他,他却对她笑说是他的肉香,蚊子对他一见钟情了,还问她是不是也对他钟情。
洛霞一向以为,也许他这辈子将会在她的生命里永远不再走出去。可是,他到底离开了她,爱上了其它的女孩。洛霞很伤悲却又无可挽回这已经失去的爱。
离别前打捞那早已失去的甜蜜一吻,还掉在很高很高的空间里被爱遗忘。洛霞想着越发难过。她想她对他的吻以后就只会是一个向往,向往了却得不到,那个吻将永远也不会再拥有了。
想到这,洛霞眼泪掉得越快。她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两年半的感情难道真的可以在一瞬间就变异就改变么。在最后离别的车站,她不想带着疑问继续走开。
“振宇,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的人是上次酒吧里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吗?”洛霞说着话,泪水未干,“我希望你给我这句话,不再是谎言。我真的不要再听谎言了,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个人,她不是。”毕振宇有点难受。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他的**还要这么关心。是她还舍不得他吗?
“那你喜欢的她,是不是‘九斤老太’?”洛霞又问。
他点了点头。洛霞听了,眼框立即被更多泪水覆盖。
她哭泣着说:“我就知道会是她。我就知道会是她。我恨你,振宇,你太花心了。你这样,那个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听洛霞这么说,毕振宇顿时心痛无比。他在想:难道洛霞说得不对吗?可是他真的不明白是他毕振宇在花心,还是他爱的李子昭在花心?他真得无法明白了。想到这,他越发心痛了。
火车开了,他向靠窗的洛霞挥手说再见。洛霞异常难受,她的泪一直掉个不停。她在想:我们还有再见的可能吗?有吗?
毕振宇落寞地往学校走。无意中,他看到躲在车站柱子旁边的苍鹰,原来苍鹰在默默为洛霞送行。他很奇怪苍鹰干吗不露面。见苍鹰很伤感,他又轻拍了一下苍鹰的肩膀算是安慰。两人一块回校,好久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到了校门口,苍鹰忽然很正色地对毕振宇说:“振宇,洛霞爱的还是你。”
“你说,为什么爱情就像霍乱,又痛又痒,还怎么看怎么不配套。”毕振宇苦笑。
他又问苍鹰那么爱洛霞,干吗不出来为她送行。苍鹰听了沉默半晌说,是洛霞不要他出现的,所以他只好默默送别。毕振宇听了觉得苍鹰的爱比他伟大许多。他拍了拍苍鹰的肩膀就走开了。他在想,如果自己回去了,见到子昭后又该如何去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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