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后面依山,前面傍水。
“想不到堂堂的东方门的门主住的是如此清新淡雅的农舍啊!”易瑶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感叹。
“赵远门主他喜欢山河地理,所以说要和自然接近。”秦萧笑道。
两人携手而进,推开篱笆门。
院子里一株花木也没有,有几块大的玲珑石,堆砌成一座山的模样,许多异草长得多姿多彩:或有牵藤于石块之上,或有引蔓于石缝之间,或垂直于山颠之下,或缠绕于乱石之中,或如翠带飘飘,或如金绳盘曲,或紫叶如花,或实若丹砂,清香阵阵,非一般花香可以相比。
“如此藤物安排,赵门主真是高人啊!”易瑶呼吸几口藤之清香,赞叹不已。
“这里的美景可比律门主的炼狱窟好多了!”秦萧笑道,这样的安静景色,确实使两人的紧张心情缓解不少。
“只怕是先礼后兵!”身后一人冷冷道。
两人霍然转身。
海起鸣手执佩剑,一身蓝衣。
“起鸣?”秦萧讶然。
“这是我的事!”海起鸣走进院子,站在两人面前。
秦萧心中一动,海起鸣双眼显露威严,一扫平日忧郁,身姿挺拔,好有大丈夫风范。
秦萧手拍他的双肩,用力的按了按,他第一次觉得他的双肩变得结实了。
“萧哥,我想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海起鸣道。
“当然可以。”秦萧道。
易瑶在一边看着海起鸣振奋,也是欣喜莫名。
“既然庄主有心要与老夫较量,就请先吧!”通幽别院里传出赵远的缥缈之声。
“是,赵前辈请指教!”海起鸣抱拳道。
“起鸣,小心点!”秦萧嘱咐道。
“嗯。”海起鸣点点头,飞身掠进别院之中。
“不会有事吧?”易瑶想起律天的不近人情,不免担忧。
“放心吧,赵前辈不比的律门主,他不会拿起鸣的生命开玩笑的。”秦萧笑道。
里面一片安静,两人在外面等得不由焦急。
“你说,他会怎样为难起鸣那?”易瑶急道。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会出题吧。”秦萧笑道,“赵前辈很喜欢捉弄人的。”
“是难题吧?”易瑶道,“这比比武更难!”
“以前的起鸣,我不放心,但是今天的起鸣,我相信他可以战胜!”秦萧道,想起起鸣刚刚坚定威严的眼神,和进去里面时丝毫没有犹豫的身影。“他是东南第一庄的庄主,肩负东南一带武林的安危,他有这个能力,可以战胜一切!”
“虽然你这样说,但是你为什么发抖?”易瑶拾起他的手道,秦萧的手冰冷,在微微颤动着。
“只是担心,毕竟他还太年轻!毕竟他现在才开始振作!”秦萧语气中充满担心。
“要是我们现在冲进去帮他,会怎么样?”易瑶看着别院,问道。
“我不知道会怎样?但我知道我们要是这样做,起鸣永远都拿不到赵门主手中的另一半‘寻权之匙’!”秦萧道。
“我突然间很想知道海涌是一个怎样的人!”易瑶道,“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能使这些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人拜倒他脚下!”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起鸣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起鸣对他是敬畏,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可以跟老庄主一样!”秦萧道。
“那海起声呢?”易瑶又道,“为什么当年父亲会卷入他的阴谋之中?”
“因为大公子是玄宜门主的学生。”秦萧道。
“那你也是,为什么你又可以没事?”易瑶问道,语气有些激动。
“当时我被你爹派遣在外,所以没有受牵连。”秦萧道,“我现在想起,也许是他有心救我。”
“你是说我爹早就发觉海起声有异心?”易瑶道。
“我想是的,而且我想门主一定也对这件事力加阻止过,可惜失败了。”秦萧叹道。
“那他为什么不告发他?”易瑶道。
“是不舍,你爹一直都很欣赏大公子,所以才会对他倾囊相授,希望他可以将寻源庄发扬光大,你说他怎么忍心让他死呢?”秦萧又是叹息。
“连我爹都舍不得他死,为什么海涌就非杀他不可呢?”易瑶又问。
“这个,或许只有老庄主自己知道,可能是‘爱之深,恨之切’吧,自从大公子死后,老庄主苍老了很多。”秦萧道。
两人对这些前尘往事都忍不住嘘吁长叹,觉得难以琢磨。
“你这个臭小子,敢耍老夫!”赵远一声大怒,惊走了一直以来的沉寂。
易瑶和秦萧相视一眼,急忙飞身掠入院中。
赵远正抓住海起鸣的胸襟,但他却一脸平静。
“什么事?”秦萧上前问道,见海起鸣毫发无伤,放下心来。
易瑶见他们之间放着一个棋盘,心中恍然,原来是在以棋定输赢。
“是赵门主要下棋的,又怎么能怨我!”海起鸣让他放手,悠悠道。
“怎么回事?”秦萧不解问道。
“哼!”赵远背着他不理他。
“赵门主要我让他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要说出三次,就算我赢。”海起鸣道。
易瑶看看棋盘,黑白相间的棋子摆成的是赵远的字样。
“好样的,竟然用下棋的手段让对方跟着自己走,不知不觉进入你的圈套。”易瑶真是对海起鸣刮目相看了。
“赵门主看见棋盘上的字,自己读出来了。”海起鸣道。
易瑶忍不住笑出声来,怪不得赵远大怒,连上了这小子两次当,只怕也是头一遭。
秦萧也不禁失笑。
“先不要开心的太早!我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了!”赵远道,转身要走。
“赵门主要去哪里?”易瑶道。
“当然是给时间让你们想办法了!”赵远止住脚步道,“还差一次,要是在日落前不能让我说出第三次,那你们的努力可都要白费了!”
“易瑶除了这事,其实还有一件是想向前辈请教!”易瑶上前抱拳道。
“什么事?”赵远转身看着她问。
“素闻赵门主轻功绝妙无双,易瑶不自量力,想向前辈讨教。”易瑶道。
“哼,你确实是不自量力!”赵远双目微微泛起怒意,想必是刚刚受海起鸣的捉弄,怒意未消,现在又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要挑战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绝世轻功!
“那你想怎么比?”赵远道。
“当然是看看前辈能不能将我捉住了!”易瑶笑眯眯道,没有半点惧色,似已胸有成竹。
“好!”赵远脸色忽变,身形一闪,已向易瑶扑去。
“易瑶!”秦萧心中大骇,不知道易瑶为何这样做。
海起鸣紧皱浓眉,想到较量还没有完结,现在又节外生枝,不由暗暗埋怨易瑶的捣乱。
易瑶一个瞬间转移,让赵远扑了一个空。
“赵前辈,你太心急了!”她笑道,已经像个燕子掠上房檐。
“想逃,太迟了!”赵远喝道,追了上去,双手像铁钩一样俯冲而下,抓住了易瑶随风摆动的衣裙,“嗤”得一声,他的手里只有一截绸布,易瑶已经跃到大院的场地中央。
“好险!”易瑶看着撕烂的衣袖,觉得背心透凉,“厉魔”的称号,可不是徒有虚名。
“易瑶,你到底在干什么?”秦萧看着急速飞奔的易瑶,实在不能理解她其中的用意。
忽然在阳光下,看到点点星光,他不由怔住——易瑶的腰上系着一个米黄小布袋,里面流出了金粉。
“莫非……”他心中一动,稍稍猜测,更觉匪夷所思。
两人在院里忽上忽下,忽隐忽现,分秒必争,间不容发!
眼见时间流逝,海起鸣不由焦急,“简直胡闹,我让他们停下来。”他举步欲上前。
秦萧伸手拦住道:“你不知道赵门主的性格吗?现在他正在兴头上,若惊扰了他,又不知会发生什么更难缠的事。”
“可是,这……”海起鸣对他为难道。
“看看再说。”秦萧道。
易瑶的不俗轻功更是激起了赵远的好胜之心,在不停的追逐中,他不知不觉内力全开。易瑶纵使再厉害,又怎敌得过“厉魔”二字,眼见被他逼入绝境,插翅难逃!
秦萧忽然飞身而起,在空中携住易瑶,带她脱离困境。
赵远翻身平稳而落大声笑道:“哈哈哈,你们输了!输了!”他觉得自己总算是挽回一点面子。
“赵门主轻功盖世,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们认输!”秦萧抱拳道。
“呵,你们服输也不失风范那!”赵远笑道。
“当然要守信,相信赵门主也不例外!”秦萧道。
“那是,那是!”赵远笑道。
“那就请赵门主将另一半‘寻权之匙’交给我们。”易瑶上前笑道。
“什么?”赵远吃惊道。
“赵前辈请看!”秦萧指着庭院笑道。
赵远双眼望去,目瞪口呆,场地中央,不知什么时候竟用金粉写了一个远字!
“这是我写的?”他回头疑惑道。
“嗯,”易瑶举了举手中的袋子,笑道,“因为赵前辈追着我不放,晚辈才能让你写出自己的名字!”
海起鸣恍然大悟,他惊笑道:“易瑶,你真厉害!”
“你也耍我!”赵远睁大眼睛。
“情非得已,望前辈见谅!”易瑶陪笑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赵远带着哭腔对天喊道:“玄老弟,你生前一直耍我还不够,现在你的弟子和女儿,竟然又来耍我!你太过分了!”
秦萧和易瑶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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