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毒爱 > 第一部分

?    这个故事讲述了一个堕落的灵魂的自白,和我们内心的恐惧。每个人活在这世上,若都具有一颗美好的心灵,那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人格,绝不因贵贱贫富而有差别,机会都均等。如果你走入故事中,也有这种感受,那我就可以笑了!

    1

    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正在大街上溜达。

    大街上行人很少,一个个行色匆匆,就像神话里那些需要转世投胎的鬼魂一样,跌跌撞撞奔向自己的终点。枯黄色的路灯散发的光芒飘过淡淡的烟雾落在柏油路面上,让人觉得有些诡秘。

    我迷惑于四周的静谧,冬天里的这个城市过早的睡去了。抬起头看天,原先阴沉灰暗的夜空此刻变得湛蓝深邃,寒星点点,细霜晶莹。

    我在做梦吗?有些时候(就比如现在),我居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孰知孰假,梦境是真实的世界呢,还是现实只是一场梦!其实分清两者的界线并无多大的意义。对我来说,现实世界与梦想世界永不可分,至于我是与前者完全脱离,抑或是把前者融入后者之中,这一点我不能确定,也不想去弄明白。

    我去哪儿呢?让我想一想。是的,我去赴一个约会的。唉,我感觉自己老了。衰老的明显标志之一,就是记忆力衰退。有时候我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回忆过去,我已记不清幼时事情,脑海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片断。重温这些片断,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忿忿不平,贫穷、愚昧、下贱,是我记忆中家乡的唯一色彩。

    “当、当……”遥远的地方飘来几声钟鸣。七点了,还有半个小时呢。一想起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能见到姗了,心里才涌起一丝兴奋。姗是我的女朋友,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我猜她也是爱我的吧。姗很漂亮,是让人一看就会想入非非的那种。她也很富有,而我却是个穷小子,这让我有些自卑。贫穷的影子不会在我身边待得太久的,到那时我会娶姗,一起过幸福的日子。哦,幸福的日子,离我远吗?

    我到了约会地点,一家叫“情人屋”的小饭馆门口。“情人屋”,可真够浪漫的。

    时间还早,道旁有一排阅报栏,我走了过去,报栏上的玻璃映出一个人影。那人影疲惫、憔悴、心神莫属,就像一快早已褪色,整整一冬掖在墙角的窗帘布。这难道就是我吗?我不敢看,让目光透过了玻璃。

    报栏中的报纸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了,我不经意的一瞥,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私营企业家林正其之女林若兰神秘死亡。林若兰,好熟的名字,我在哪儿听过吗?记不清了。她怎么死的?报纸上说是死在青龙山松竹湖,看情形是被毒蛇竹叶青咬了一口。竹叶青蛇,那可够毒了。松竹湖那儿有竹叶青蛇吗?富家女大概都带点儿神经质,不然干嘛没事跑到松竹湖那么偏僻的地方去找死呢?或许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吧,注定她会去那儿,注定那儿有条毒蛇,注定这条毒蛇咬了她一口。唉,真是红颜薄命。人活着,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去把握,这是多么的无奈。任何事情都有起始终结,谁都可以开始做一件事,但未必人人都可以把握自己想象的结果。

    时间快到了,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正盯着我,是的,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我猛然转身,却连个人影都没发现,也许又是幻觉。路对面夜总会里传来阵阵莺声浪语。一个秃了顶的胖男人拥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挪了出来,钻进了一辆“宝马”。

    这些暴发户!难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就有了一切?不过,静下想想,在如今这个世界上,拥有的金钱越多,地位也越高,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地球上,钱实在是很重要。

    我嘟哝着,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你猜我是谁?”夜莺般动听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勾得我心里有些冲动。

    “你是我的天使啊。”我笑着回答。

    “我可不是天使,我是魔鬼哦!”那双手缩了回去。我转过身,一张令人心跳的脸庞跳入我的视线,是姗,我的宝贝!

    “如果你是魔鬼,那我就做魔鬼的仆人。”我说。

    姗笑了:“那好,仆人,魔鬼的肚子饿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我也饿了,不是吗?

    2

    半个小时后,我和姗坐在“情人屋”的情侣包厢里。包厢里融融暖意捂得人浑身发烫,血欢快地奔涌。

    “刚才你站在外面想什么呐?”姗问。

    “没想什么?”

    “你在想以前的女朋友吧。”姗挑逗似地眨了眨眼睛,那眼睛深邃无比。

    “以前的女朋友……”我有点心慌意乱,忙底头吮了一口果汁,“我是在想你呐。”

    “骗人。”姗笑了,笑得很灿烂。我知道她心里是喜欢这谎话的。人有时候是无法避免骗人的,哪怕是对自己最不想欺骗的人。

    上菜了,居然有一份蛇羹。我记得自己没点这道菜呀?

    “是我点的。”姗说,“这可是毒蛇肉羹,你敢吃吗?”

    “有什么不敢。”我尝了一口,“味道挺好!”

    “毒蛇能杀人吗?”姗开玩笑似地问,这实在是一个愚蠢透顶的问题。

    “可以啊,而且特别爱咬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你倒挺像一条毒蛇的,老是缠着我。”

    “小心我咬你噢。”我盛了一碗蛇羹,递到她面前。

    姗忍不住笑了,不过笑声有点儿嘶哑。她该不会是着凉了吧。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刚才在外面寒风里站得太久了。

    3

    天不早了,该回家了。

    我急着回家,就象一只蜜蜂在外头辛勤劳作后急着回巢享受甜蜜一样。我找到扔在街角的自行车,骑上使劲蹬了几下,这破车驶得飞快。黑幕笼罩的巷子在我前面笔直的延伸,几盏孤独的路灯驱不走黑暗,却让人的视线模糊起来。不知怎么回事,我有点儿头晕目眩,心中泛起恐怖的感觉。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吗,或是有什么事会发生,我感到有一种危险正在逼近,那危险不但从我心里升起,而且弥漫在我四周。

    我就这样冥冥想着,眼中的事物一片模糊。在巷子口转弯时,我被一个男子连人带车哗啦一声撞倒了。我懵懵懂懂爬起来,连声说对不起。那男子穿着风衣戴着帽子,我明显感觉到他帽沿下那双眼睛是不怀好意的,他骂骂咧咧地走了。我重新骑上车时不禁苦笑一声:明明是他撞了我,我怎么还向他说对不起呢?

    快到家了。我住的房子是一幢四十年代的建筑,破破烂烂年久失修,白天房里黑咕隆咚,一股阴气扑面而来,使人毛骨悚然。到了晚上,四周漆黑静寂,人似乎还有黑影憧憧,有人说是那些曾经在这里停留过的阴魂来此地重游。我很奇怪,这座繁华都市里居然还有这种旧屋子存在。我曾想换间好点的房子,至少应该像家一样充满温馨,可一直没有实现。不过现在我倒对这房子有了些感情,安安静静至少不会有人来打扰,随遇而安吧,这儿总比家乡好。

    房子有两层,每层都有两室一厅。楼下住的是房东黄太太,黄太太孤身一人,没有儿女,是那种神经兮兮的小老太婆。听说自从十年浩劫中她的丈夫在这房子里吊死后,她就变得像个巫婆一样,白天不出门,到了晚上才出来活动,我有时习惯地把她和耗子联系起来,管她叫耗子老太。

    楼上靠东面带阳台的一间是我的窝,另一间住着一个叫王子强的家伙,他是刚回国的留学生。人倒蛮热情,长得文质彬彬,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奶油小生型。我很奇怪他怎么没女朋友。同住一室,我们自然成了朋友,我倒挺乐意和他交个朋友的,虽然现如今朋友实在不值钱。

    到家了,熟悉的建筑像只怪物蹲在黑暗里,等待着猎物到来。耗子老太在屋外呆呆地看天,她见了我傻乎乎地一笑,那仅有的几粒黄牙似乎还在颤抖,让人觉得呕心,两粒眸子闪闪发光,就像鬼火一样在我眼前飘忽不定,臂怀里温顺地躺着那只黑猫。那猫和耗子老太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就好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一样,人活在这世界实在艰难,难就难在彼此没法沟通,正因为如此,有时候一只动物要比一个人贴心得多。

    王子强还没有睡,他在写日记,他是有写日记的习惯的。而我向来讨厌写日记的,本来就该忘却,不再提及,何必把它们变成方方正正的文字保留下来,凭空增添许多烦恼呢?

    他见我回来,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天健,回来了。”

    “回来了。”我在肚里骂了一声:做作的家伙!

    “和女朋友在一起怎么样?”没等我回答,这家伙便酸酸的自己给了答案:“我想一定味道好极了。”

    “味道好得不得了。”我说,其实心里想的是那蛇羹。

    “你有爱情滋润真的不错,不像我一时找不到工作只能整日和书做伴,寂寞得很啊!”

    “那你也可以找一个吗?大街上漂亮妞多得很哪!”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很讨厌这种无聊的寒暄,另一方面,我也实在太累,随便应付了几句,我便洗漱上床了。我进房间的时候,王子强还趴在房间写字台上写着,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写的。

    我上了床,才发觉这一夜比我预想的要长得多。

    4

    今天姗来看我。

    房间里有我和姗,王子强却不知去何处了。真得感谢他了,给了我和姗一个自由的小天地。

    此时,姗正站在窗旁,看着窗外的夜空。黑黝黝的天空挂着一轮明月,却看不到一颗星星,似乎它们都被月亮的清辉吓退了,于是天空显得单调、幽静、苍凉。

    姗是一个好女孩。我坐在床头凌乱地回忆与她交往的历史。这是一段几乎没有故事,却充满了细节的历史。而几乎所有细节都印证着她的愿意。经人介绍见面以后,由介绍人传过来她的话,就是“她愿意”。然后,就是许多语言,还有行动,关于她的家世,她却总不大愿提起。从这么久的交往来看,她应该是出生于富裕家庭,并且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却不知她看上我哪一点。

    但不管是满意还是没劲,和她在一起,我总有一种不到位的感觉,好像一个小徒弟在老师傅的阴影下提心吊胆。这种时候,我会不由自主想到我以前的女朋友,想到我与她那段短暂的恋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比较,有肋于加深对女人的认识,从而认清自己的处境。

    思绪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不由抬头,想看看姗,就在刚刚抬头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完美的幻象,并不是看见了姗,而是看见了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女,在凭窗仰望夜空,脸部敏感的肌肤,轻轻感觉自由的光。她的姿势柔软,有着水的流动和饱满。外边是大同世界,和乐安定,同时有一个繁华闪亮的梦,酝酿在静静的仰望中。

    姗似乎感到了背后我那**辣的目光,她从窗边转过身来,放肆地在我面前走来踱去。床头灯照亮了她的脸面,滑润光泽,五官生动表情达意。我突然着魔似的不管不顾地看着她,看她的脸和胸部,手和腿,还臀;看她转身、挺胸、走步……姗看到了我痴迷的呆样,羞怯地一笑,眼睛中闪跃着火花,我伸手轻轻地一揽,姗跃进了我的怀里,我试探着抱紧她。奇怪的是姗毫不忸怩,顺从的偎依过来,我的手开始在姗的身上游动,从肩、背飞快地掠过胸,然后放在姗充满弹性的腿上。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的双手紧紧拥着姗,她慵懒地蜷缩着,乖小猫似的一动不动。猛然间,有一股浓稠的液体顺着我的手滴下来,我低头一看,天呵!一把匕首正插在了姗的胸口,殷红的血正从伤口涌出来,漫到了床上、地上和我的身上。我的大脑顿时轰然作响,我用力去摇动姗,可她脸上依然漾着笑容,笑容那么安详,身子紧粘在我的身上都分不开。

    一阵怪笑声犹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我抬起了头,却看到耗子老太正张牙舞爪狂笑着向我扑来,她全身都鲜血,手里正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惊呼一声,我从睡梦中惊醒。

    没有血,没有匕首,也没有任何人。寒日抖抖簌簌地从窗口泄下青光。朔风从关不严的窗隙钻进来,小小的房间冷若冰窟。盖在身上的棉被早已挤到了一边,只有脚下的热水袋温温的。

    瞬间,恐惧像黑夜中展开巨翼的蝙蝠向我袭来。我竭力追寻残存的梦中景象。这个梦要向我暗示什么呢?他们要对我诉说什么?我想。心境平静然而冰寒刺骨。

    “当,当……”外间厅里那只老爷落地钟传来沉闷的钟声。

    “当,当,当——”

    一种灵异莫名的氛围,仿佛这种声不是来自人间,而是人间与天上,或人间与地狱交界的地方。

    当第十二声钟鸣消失在萧瑟的空气中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厅里传来脚步声。

    咚咚咚——

    这脚步声是猛然间响起的,没有预兆的,仿佛是从地狱里飘出来,软软的,却猛击着我的心。这声音的频率几乎和我的心跳一样了。

    这时候,脚步声停了,我的房门却被人“笃笃、笃笃”地敲响,急促而有力。我屏住呼吸,一跃而起。

    门开了,没有人。

    整个客厅被黑暗笼罩着,我的视线扫过每件家具,却没有发现什么,房间里静静的,只有落地钟摆“叭嗒、叭嗒”有规律地摇摆着。

    难道刚才那些声响只是我的幻觉!

    正欲回房,突然有一团黑影从眼前晃过,那团黑影带着两点绿光,奇怪的绿色,好像鬼魅的眼睛。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打开了灯,待厅里的黑暗被灯光驱净,我定睛一看,那黑影却是耗子老太的那只黑猫,两点绿光自然就是它的眼睛。

    它蹲在地上定定地盯着我,似乎轻蔑地在说,你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呢?我笑自己过于紧张了。也许这几天工作太忙太累,我总是精神恍惚的。也许是刚才那个噩梦作祟,要不自己怎么会迷迷糊糊地把钟声错听成脚步声和敲门声呢?

    我正想回房,却发现厅角沙发后的衣架上有东西一闪。

    是一条项链!

    我拿下来放在手里,这条项链的坠子是十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由小到大排列成的珠花。

    项链!珍珠项链!?谁的珍珠项链?

    我的心猛地一疼,象被钝器重重砸了一下似的,痛彻全身。

    阳台上姗送我的风铃此时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夜已深了,还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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