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疯狂喜欢上了加班,简直无可救药,因为我和卷舌头可以利用加班时间**,先是一边加班一边在qq上瞎聊,之后便一块去公司附近吃晚饭,开始时是AA制,各吃各的,不知不觉间变成吃一样的饭菜了,完了就争着抢着买单。一碰到她那软乎乎的小手我的心便会狂跳不止,她也总是假装无意间狠狠捏一下我的手。主啊!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卷舌头总是说个不停,也不知打哪儿听来的笑话,说也说不完,浑的,素的,搞笑的,火辣的,**裸谈性的,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常常笑得我往外喷饭。公交车站在公司对面,过马路的时候,她喜欢揽我的腰,松开的时候用力一抓,我的血便跟着沸腾起来,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就越能勾起我无穷无尽的**。
夭夭对于我的加班简直反感到了极点。只要一听说我加班就开始冷嘲热讽,“怎么,跟那个女人勾对上了?”或者,“一起吃饭感觉很爽吧?”,或者,“等着瞧,马上就会难舍难分如鱼得水了。”
“臭屁老婆,瞎琢磨什么呀?根本没有的事,我加班跟她有什么关系?”我硬着头皮否认,“半点关系都没有。”
夭夭不说话了,满眼幽怨地盯着我。我继续否认,越说越来劲,“为什么你老是把我跟她扯在一起?我对她没感觉。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感觉不到吗?”
“知道吗?允锋,你跟那个女人关系暧昧是铁定的事实,我心里非常清楚。之所以没去你公司抓现形,是因为我害怕自己承认不了那样的刺激。尽管如此,我仍然希望你否认,坚决不承认。”
“夭夭啊,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你看,我就是飞在空中的风筝,那根线在你手心里握着呢。”
“是啊,只要我一松手,这根线就会立刻飞走,飞到别人的手心里,再也回不来了。”
夭夭把头埋在我怀里。那一刻,我很内疚,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再也不理卷舌头了。可是第二天打开电脑,一见到卷舌头发来的带着飞吻和热汽的问候,便把昨晚对自己的告诫、对夭夭的愧疚抛到九霄云外了。如此恶性循环终于引发出悲剧。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也无论中国还是外国,全世界的女人都一个样,总想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一个能跟自己贴心贴肺、一生相守的男人,到头来却总是一厢情愿,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说这话的时候,夭夭正在弹着琴,是那首荡气回肠如诉如泣的《枉凝眉》,我则倚在窗前,背对着她,听得如醉如痴。
“连你这么纯情、这么羞涩的男人都能变成这样,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既像自言自语,又像跟我诉苦。也许这就是夭夭自杀的前兆,可惜我一点没有意识到,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允锋,我们之间完了,再不分开就可能成为仇人了。你愿意跟我成为仇人吗?”
“怎么可能呢?老婆这话从哪儿说起呀?”
“多么可悲!我连想都不敢想。”她坐在地板上,双手掩面,痛苦得无法自拔,“你瞧,我现在连眼泪都没有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不知道。”我被她说得后背发冷,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老婆别吓我呀,我害怕。反正我就是不想分开。”
“不想分开,又不想永远这样,是吧?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我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任由她把我揽在怀里,心缩成一团,“老婆,你心情这么不好,我看我还是走吧,过几天再回来,你一个人好好睡一会儿,明天就没事了。”
她的手抖了一下,随即放开我。我默默起身,走出屋子。刚走出不远,就听见后面传来喊声,声嘶力竭的,“不要啊!”我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夭夭发疯似地跑过来,连睡衣都没顾得上换。我立刻迎了上去。我俩就那样紧紧拥着抱着,满心满眼全是悲哀和无助。
此后,她便说没有灵感,不写、不画、也不弹琴,整天去超市买东西,回来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闲书,原本怎么吃都不长肉的她竟奇迹般胖了,尤其是腰腹部。拿手一摸,软软的,肉肉的,原本就不欣赏骨感美的我,倒是欢喜起来,只要一碰到她,便会产生无穷**。她也是。犹如回光返照,前所未有,登峰造极,似乎把一辈子的都做完了。
夭夭家楼下是一对新婚夫妇,结婚没几天就生了个胖嘟嘟的小女孩儿,她喜欢得不得了,有事没事往人家跑,送各种各样的小礼物,连做饭的心思都没了。那家的男主人好像是个生意人,经常不在家,她常常待到我打电话命令她回来,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那小丫头会笑了,好可爱啊。明儿你也跟我一块去看看吧,啊?”说这话的时候她两眼发光,大概那就是母爱的光辉吧。
“我不去。”那会儿我心里正烦着呢,因为卷舌头已经明确向我发出求欢信号了,我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去赴约?去了,怕被夭夭发现;不去,又觉得好奇,毕竟是另外一个女人啊。
“那我下去把小丫头抱过来给你看?”
“不看,没兴趣。”
“你是对所有孩子没兴趣、还是只对这孩子没兴趣?”她脸色黯淡下来,调侃的笑容变成了尴尬的凝视。
“我、我不知道,说不清楚,反正我不喜欢小孩儿,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我说的是心里话,“孩子”这概念离我太遥远,我还想找个爹哄我惯我呢,哪有心思给别人当爹。
听我这么说,她便把头低下。那一刻,她一定伤透了心,也一定失望到极点吧?再也不对我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彻底把我看穿看透,不然,她怎么会在一周后就自杀了呢?那是两条人命呀!从二十三层纵身一跃的那一瞬,她就一点没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吗?或者,正是因为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才选择一了百了的?那,我又算什么?
就算我不愿意,我就是再不愿意,再混蛋王八蛋,如果她说想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可能非拉她去医院做掉不可,而且我相信我会对她和孩子负责。不是有很多女人拿孩子威胁对方吗?为什么她不能?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至少,她应该把怀孕的事告诉我,听听我的意见,问问我有什么打算,这不是理所当然嘛,我是孩子的父亲啊。
可是,她为什么就没有这样做呢?从头到尾只字未提,我完全被蒙在鼓里,一点都没有想到她不是胖了,而是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我到死都想不明白,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原谅自己,是的,我不能原谅自己,无法原谅。
我窝在沙发上看球赛,夭夭坐在门口擦鞋,不时冲我笑笑,两片嘴唇之间珍珠般的白牙齿,在灯影下煞是好看,我的,她的,每双鞋都擦得油光倍儿亮,像是要去参加盛大舞会一样。这是她离开我的头天晚上七八点钟时。
“宝贝老公?”她从我怀里抬起头,明亮的双眸痴痴看着我,仿佛进入梦境中。
“嗯?什么事?”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
“没事,就是想叫你一声。”
“哦。”
“宝贝老公,我舍不得分开,舍不得!”
“那就不分开。”
“永远吗?生生世世吗?”
“臭屁老婆,咱不闹了,好不好?才几点呀,我困着呢,让我再睡会儿,夭夭听话,啊?”这是她离开我的当天早上五点左右。
“宝贝老公快点啊,面好了。”她从厨房出来,把一碗热汽腾腾的鸡蛋面放在餐桌上,大着嗓门催我。
“来了,来了,马上。”我在洗脸间一边刮脸一边大声回应。
“老婆,晚上想吃什么、去哪儿玩儿?今天可是我们相识三周年纪念日呀,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吃完面,我像少爷一样站在门口,她蹲在地上帮我系鞋带。
“再说吧。”她说。
“那就电话联系,啊?这一天你什么都别干,专想这件事。”我说。
“好,知道了。”她说。
她站起身,在我脸上亲亲,我抱了抱她,匆忙走出去。她是否一直站在门口望着我?我不知道,我没有回头。谁能想到,这竟是永别?
“爱”这是她留给我的遗言,只一个字,没有标点符号、主语、宾语,连称呼都没有,用电子邮件发给我的。
夭夭,我亲爱的老婆啊,你在我走后三小时跳楼,这期间做了什么?想些什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你想跟相恋三年的我说些什么呢?而我,又将如何面对、如何活下去?以你的天资、聪颖,你不会想不到。既是想到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决绝?你不是一直都很心疼我的吗?那一刻,是怎么了啊?
此时此刻,我仿佛又看见了夭夭,听见她在说话,在冲我微笑,在对我哭泣,我用胳膊把她抱住,心在她胸脯间跳动。夭夭,你去了哪里呀?我在哪里才能见到你?
离开疗养院那天,宋教头来接我,还是那副色相,见到小燃恨不得扑上去啃两下。小燃嘱咐我要常跟她联系,没等我回答,宋教头便主动把自己的电话号码递上去。
“我就纳了闷了,夭夭姐为什么要自杀呀?好好的,干吗不想活了。那么多不如她的人还都活得劲劲的,她却死了。到底什么原因呢?半年了,想破脑袋我也没想明白。”刚走出疗养院,宋教头就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奇怪,网上说她有男朋友,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呢。那小子是谁呀?连疯丫都说不知道。”
“那个人是我,我就是夭夭的男朋友。”
“什、什么?你说什么?”
“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我跟她的孩子。”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仿佛飘了起来。
呆若木鸡的宋教头,忽然回过神来,大声问我去哪儿。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自己去哪儿,只觉得铺天盖地的车轮声从我心上辗过,这时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一声“爱”,我抬起头,泪汹涌而出。
(https://www.tbxsvv.cc/html/35/35674/9474186.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