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盗匪 > 第九章 生死恶战

?    李鹰伏在屋顶没有动,他没有动的需要。马成率领三人急行了不过六、七步,就已被四处赶来的护卫挡住。

    四个人不再冒然前行,而是围成了一个战圈,互为依靠。很快他们已被对方团团围住,约有五十个人,手持各式长短兵刃,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弩弓或者铁盾。还有三十余人陆续在往这边赶来。

    一个年约三十七八的黑衣汉子向马成等人喊道:“账簿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马成扬了扬刀身,向那人道:“账簿没有,送你一个春秋大梦!”善盈、杨勇、佐佐木都已做好迎战的准备。

    那人冷冷地一挥手:“杀!”“杀”字刚落,已有五个护卫扑了上去,但到得跟前的,却只有三个。

    一人被佐佐木的撒菱击中咽喉,另一人的前胸赫然插着一支羽箭,箭头从背后穿出。马成一刀削断了一人的喉管,佐佐木的忍刀劈在了第二人的额头,杨勇的长枪刺倒了最后一人。

    立刻又扑上来四个。虽然有两个即刻便被善盈的飞刀和佐佐木的撒菱所毙杀,但另外两个却分别与马成、杨勇激斗起来。

    两个刀手和一个用勾的马上又冲了上来。还有一人伺机将手里的弩箭对准了杨勇,刚要按下机簧之时,李鹰已一箭射在了他的右肩。

    那黑衣汉子果然眼力出众,用手一指东面屋顶,道:“房上有人。”立即有四个好手向这边奔来。

    李鹰拉开弓弦,将箭头对准了一个迎面而来的汉子,急射而出。“嗤”的一声,厚重的气幔被箭尖撕裂的声音,分外清亮。那人来不及躲闪,仰面而倒。李鹰搭上第二支利箭,同时站起身来,向刚刚跃上屋檐的一人射去。那人胯上中矢,脚下已然不稳,摔跌下去。

    余下的两人已经飞奔至李鹰身前。他用左手的弓背挡住了迎面砍来的一刀,右手抽出软剑急划,逼退了另外一人。他一时已无暇分身。

    这时马成、杨勇、佐佐木都是以一敌二。每个人都已陷入独自为战的处境。

    突然不远处接连传出几声嘶喊和惊叫,魏刚、赵虎和柳潭幸已及时杀奔而至。三人趁着敌方一时不及防备,快速冲破几处围堵,赶到了马成等人身前。

    战团中对方的七个好手没用多久便有五个毙命,剩下的两个负伤而退。此时李鹰也已击杀了围攻自己的那两人。

    但情势的严峻,才真正开始。对方损失了不到二十人,还有六十人蓄势待战,己方的战力已有明显的消耗,魏刚的肩头已挨了一刀。李鹰心里明白,如果不能突围出去,八个人终究会一一的倒下。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再迟疑,高声向马成他们喊道:“兵分两路!”这不只是一个战法上的决策,同时意味着承认了哪些人可以生、哪些人会死的事实。同样的目的,同样的信念,付出的代价往往却有很大的差别。

    此言一出,杨勇铁枪横扫,第一个往外冲出。佐佐木左手甩出几个撒菱,随在杨勇身旁,封住他身侧的几处空隙。魏刚和善盈也是左挡右遮,紧跟着二人。李鹰一次搭上两支羽箭,屏息而发,杨勇身前已有两人应声而倒。

    黑衣汉子面上不禁变色。他以为这七个人还会像先前那样,互相依傍,死守待援。不想有四个人忽然外冲,转眼之间,已突出一丈有余,再想组织拦截,已是力有不逮。

    无庸置疑,账簿一定藏在突围出去的四人身上。如果追上去擒住他们,必能斩获头功,但人手方面也会因而分散,如果留下来制住另外四人,也可算是功过相抵。

    黑衣汉子正是这许多护院的头目。他的好大喜功使他不过稍作踌躇,便向另外一名使判官笔的青年人抱拳道:“慕容老弟,我去追回账簿。这里交给你了。”那青年人正在调动人手,策度下一次攻击,故此未有答话,只是轻轻摆了一下手。

    黑衣汉子心中不快,但也无暇计较。只见他抽出背后的铁剑,高声道:“兄弟们,随我去擒获那几个逃脱的贼人,大人必有重赏!”他口中的“兄弟”,是指手下现存的四十名护卫。

    杨勇带着三人已奔到距院墙不过十余步处,突觉小腿上一阵剧痛,左腿的腿肚已被一支弩箭贯穿,他刚喊了一声“有人”,胸膛上又中了一箭。魏刚上前用刀将他护住,善盈的飞刀和佐佐木的撒菱同时出手,潜伏在房上的两个弓弩手先后跌落下来。

    善盈帮杨勇去掉腿上的那支弩箭,洒了些药粉在伤口上,折断了胸前那支的箭身。佐佐木把杨勇负在背上,“小木,不要管我了,你们先走”,他喘息着道,口中淌出的鲜血染红了佐佐木胸前的黑衣。佐佐木并不回答,迈开脚步便走,他心中的悲痛,也许只有靠双脚才能缓解。

    黑衣汉子随后率众追了上来。当他发现地上的两处血迹和已被折断的弩箭时,开心地道:“你们看,已有一个贼人受了重伤,他们跑不了多快的。”不过后来在他遭遇对方在六里外城门处的后援时,他真心后悔自己先前的表情太过得意,他和手下的护卫们在八名捕快、二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兵士外加三个一等一的高手面前,能够逃得性命已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留下来的有十九个人,个个都是好手,李鹰他们平均下来,一人要对付五个,这并不是没有可能,但却必然是极为困难和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的。

    柳潭和马成将赵虎护在中间,他的弩弓对敌人造成了有效的杀伤和威慑作用,李鹰在房顶上来回牵制对方,伺机偷袭,两个持盾牌的和两个弓弩手已被派出专与李鹰相抗。

    赵虎前后已射出了二十七支弩箭,五次一箭毙命,十次重伤对手,六次造成轻伤,两次形成有效的压制,四次落空。就在他准备射出第二十八支时,身旁的柳潭突然痛喊了一声,胸口已被一杆铁枪刺穿,倒地而亡。赵虎的弩弓侧扬,一箭射在了用枪者的额头,但一把长约一尺的短剑随后刺进了他的小腹。那人刚要抽身后退,已被赵虎的左拳打烂了半边脸颊,赵虎的右手捂着不断有血涌出的腹部,跌倒在地。

    马成大叫了一声赵虎的名字,奋力砍出数刀,立时击退了两人。他的眼中有泪迸出,然而又有三个人带着喜色围了上来。

    李鹰一箭射死了最后的一名弓弩手,立刻将弓背在身后,跃下房来。那两个持盾牌的被他以剑刺倒了一人,另一人来不及拦阻,李鹰已赶至马成身旁。

    对方的三名好手一退两伤,不过马成的背上也带了一处棍伤。敌方至此已有九人毙命,四人重伤,除去一直还未出手的那名青年和一位盲眼的老者外,余下的四人也已心惊身疲,没有了多少斗志。

    马成半蹲在赵虎身旁,手忙脚乱地要为他处理伤口。赵虎却无力地阻止了他,口中喘息着道:“没有用的。马成,我有些后悔之前出来闯荡的决定,我舍不得将蓝花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他的话没有说完,已经气绝。

    马成站起身来,向李鹰道:“李哥,赵虎他……”李鹰面色沉痛,但却没有回头,而是举起了手中的软剑,紧紧握着剑柄,马成也是一挺刀尖。

    复姓慕容的青年反而微笑着向那位老者道:“谭公,看来也该是你我出手的时候了。”那老者点了一下头,从怀中摸出一柄很是精致的短斧,走上前来。

    马成直奔使判官笔的那名青年,李鹰的剑尖也已刺向了那位谭姓老者,二人转守为攻,决定拼死一战。

    判官笔的精妙显然出乎马成的意料,谭姓老者炉火纯青的斧法也让李鹰难以寻得破绽。七、八招过后,李鹰和马成先后放弃了激斗,退守一处。双方的旗鼓相当,令对方二人依然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而李鹰和马成的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李鹰将软剑缓缓插回腰间,张弓搭箭,对准了那位眼不视物的老者。马成待要跃出再战,李鹰却在他耳边道:“看我的弓箭行事。”

    慕容青年不忘提醒了一句,“谭公,小心贼人的羽箭。”那老者轻松一笑作答,他的耳力之聪,听声辨位之准,已达到了常人远远不能企及的地步。

    李鹰一箭射出,谭姓老者心中一惊,那名青年也是大惊失色,因为这支羽箭却是直奔自己的面颊而来。他手中的银笔急扬,磕飞了这支要命的羽箭,但马成的钢刀,也于一瞬间扎入了他的心房。

    谭姓老者身形跃动,短斧闪电般劈下,马成虽是即刻撒刀,侧身后退,左臂还是齐肩被他卸下。李鹰的软剑也是及时出手,剑尖从老者的后背穿心而过。马成的肩头血如泉涌,谭姓老者的身前身后都有血箭飞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两位首领一死,其他的人即使已丧失了基本的行动能力,也不愿再在此地多留一刻。只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轻易可得,而是需要一番血战和生命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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