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刀剑无情人有情 > 第五章 魔教三使

?    忽然山岗下一人捷如飞鸟,窜掠而上,人未到而笑声已起,笑声冶冶,充满了淫邪之意,只听他大笑道:“天下的女人虽多,还是李不凡的女人够味!

    这人上到山岗,却见李不凡站在面前,淡淡地看着他,不自禁退了两步,笑道:“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惹到李不凡头上,我最多也不过看那么两眼而已!”

    李不凡道:“哦?”

    这人道:“那一对姐妹花同住一室,不大方便,那独居一室的嘛,我就老实不客气了!”说着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不怀好意。

    忽然徐笑佛从鞭影中闪出来,刀光划起,仿似天空闪电烁动,向这人头脸劈落!

    这一刀之快,恰如刀光,当见到刀光时,光已及体,这人眼睁睁地看着刀光从头脸划落,竟避无可避!

    这人原自恃武功极高,自大成狂,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不料一时大意,竟然命在顷刻,不禁骇极而呆,满脸俱是不信之色。

    刀光照脸,刀锋落下,离这人头脸仅差一线,突然顿住!硬生生顿住!

    这一顿住,比劈下还更难上数倍!劈,是顺势而下;顿,是逆流而上。顺逆之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但这一刀若劈下去呢?只怕不仅仅是开膛破肚,还会将他中分两半!

    这人盯住刀锋,眼睛眨也不敢眨,骤然间汗出全身。他方才一吓,毛孔收缩,现在汗才“知道”出来。

    徐笑佛冷冷盯住他的脸,但见他脸色煞白,脸已因害怕而扭曲变形。徐笑佛忽道:“你真丑!”然后收刀入鞘,他不愿乘人不备而制胜,以免胜之不武。

    这人如遇大赦,身体松弛下来,却立时腰板一挺,冷笑道:“你的刀我已看过了,现在让你看看我的夺命双钩!”他一身武功,骤然受制,心有不甘,立心要挽回面子;加之,他一向风流自命,竟被徐笑佛骂“真丑”,这口气更如何咽得下?

    只见他双手往背后一拔,拔出了一对亮闪闪的银钩,也不打话,双钩挥出,泛起两道寒光,向徐笑佛攻去,左手钩取其咽喉,右手钩取其握刀的右手。教他顾命不顾刀,顾刀不顾命!明知这一招伤不到对方,却先给他一个下马威,免得小看了自己。

    徐笑佛喝道:“来得好!”拔刀出迎,后发先至,刺向这人膻中穴。这人不暇攻敌,先谋自救,招数便完全落空,于是不敢再生游戏之心,退后一步,双钩刷刷刷,连环刺出,银光飞闪,耀眼生辉,已将徐笑佛的刀封住,并反攻过去。

    徐笑佛也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这人虽不堪,武功却绝对算得上顶尖,当下凝神应敌。

    霎时间,山岗上泛起漫天光影,光是刀钩之光,影是人影,而光盖过了影,银闪闪,白蒙蒙,连月光都为之失色。

    徐笑佛的刀法固然刀刀是必杀必死之刀,那人的双钩号称“勾魂”,虽不似徐笑佛的大开大落,招数中颇多迂回曲折之处,但每一招也均是勾魂夺命。两人这一近身肉搏,当真是招招险,招招惊!稍有差池,生死立判!

    美妇人叹道:“早知他的刀法如此厉害,刚才也不必枉费气力了!”

    李不凡道:“你不报仇了?”

    美妇人道:“算了吧!!”

    李不凡道:“其实你找一个英才俊彦嫁了岂不更好?何必找都白野来充数?”

    美妇人格格而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喜受管束,喜欢风流自在。若找一个你这般才艺双全、远胜于我的,岂不受约束?若找个品貌俱佳的,我在外风流快活,不免内心有愧。还是都白野这家伙好,混帐糊涂,让我乐得消遥。”

    李不凡苦笑道:“但你可坑害他了。当初你既是有夫之妇,便不该找上我。也不致都白野稀里糊涂来捉奸,我慌乱中也刺了他一剑。这也还罢了,此次说不定是来找我晦气,才被杀的!”

    美妇人道:“你怎知他不是趁机作乱来夺宝的?他哪里还有胆量来找你晦气?”

    李不凡道:“我护宝之事极为秘密,他怎会知道?”

    美妇人笑道:“那你可错了!现在你有两件事江湖上已是闹得满城风雨!”

    李不凡沉吟道:“一件是红楼杀手杀我之事;一件就是这护宝了?难怪下午客栈里那么多江湖人物蜂拥而来。到底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美妇人道:“那要问你自己了,此事还有谁比你知道得更多?”她停了停,笑吟吟道:“你我什么时候再重续一夕之欢?”

    李不凡苦笑道:“还是免了吧。我不想再害人!”

    美妇人笑道:“其实你也无须自责,那些混帐王八蛋也不想想,像我这样的女人哪里会看上他们?那是他们贪花好色,心神迷乱,自找晦气!”

    夫妻之间若不是在某些方面门当户对,夫妻之间心灵不平衡,终究有一方会红杏出墙,或者大难临头各自飞。道德约束毕竟掩盖不住心里**,正常的**尤其如此。

    她二人这里相谈正欢,那边斗得也急,刀钩之光中,还不见谁露出败象。

    美妇人抱起都白野尸首,道:“我走了。”

    李不凡点点头道:“再会!”

    “再会?”美妇人“咯”声一笑,道:“我们还会再会么?”

    李不凡一怔,美妇人却嫣然一笑,飘然而起,片刻间,人已去远了。

    李不凡回过头来,见徐笑佛二人翻翻滚滚的苦斗,想来也该分出胜负了。高手相争,胜负之间,便是生死之间,李不凡虽对徐笑佛充满信心,但争斗之时,毕竟难以逆料,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激斗间,徐笑佛突然刀光一划,对准那人头脸劈了下去。这一招他初见此人时已用过,此刻再用,比之初用时实不可同日而语。这一刀看似简单,实则乃化极繁至极简、返璞归真之一刀,但见刀光一起,刀锋就到了那人头脸上。那人识得厉害,双钩交错,死命往上一挡!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刀重重地劈在双钩上,火花四溅。

    那人听得刀钩相交之声,知已挡住,心里一宽,目光一瞥间,却见自己双足陷入土里,直没至膝!

    这一刀的力量好可怕!

    徐笑佛冷冷看着那人,那人也紧紧盯住他。

    忽然,徐笑佛刀一提,入鞘。那人钩上的千斤压力顿失,他正全力上抗之时,压力一失,整个人几乎要飞腾而起,幸而他双脚陷地,才阻遏了他的升腾之势。

    他脸如死灰,想笑却笑不出来。

    方才他双脚陷入地下,行动不便,徐笑佛只需再加一刀或者几刀,便可取了他性命,你叫他如何笑得出?只是不知徐笑佛为何又罢手?他却不知徐笑佛这一刀既是最厉害的一刀,也是最后一刀,刀行至此,招式已尽,便不再出刀了。

    但不知此人何所恃,突然笑道:“徐笑佛,你这‘惊神一刀’虽然厉害,但还比不上李不凡的‘断肠一剑’,你要与他争女人,差得远了!”

    他本不识得徐笑佛的,但一番相斗后,已认得他的刀。

    天下间能有多少把这样的刀?普天之下,也不过一把而已!

    但他既拿徐笑佛这一刀与李不凡相比,他以前是不是见过李不凡那一剑?

    李不凡听了那人的话,怫然道:“在下与龙姑娘清清白白,你休要胡言乱语。”

    那人嘿然道:“李不凡,你我是一丘之貉,大家难兄难弟,谁也别说谁了吧!人家美貌姑娘与你千里同行,瓜田李下,难道没有苟且之事?”

    李不凡叹道:“你再要污人清白,连我也不饶你了!”

    那人狎笑道:“人家‘天杀绝刀’那一刀都砍我不死,你不饶我?”

    徐笑佛冷冷道:“今晚若不是我手上有伤,你就休想挡住这一刀!”他慢慢接道:“若不是我手上有伤,我要杀你,也根本不必用这一刀!”

    那人面色变了,突然奋力一纵,提身而起,如飞鸟投林般飞掠去了,竟是不敢回头!

    徐笑佛望着那人远去之处,缓缓道:“你认得他们?”

    李不凡叹道:“‘魔教三使剑鞭钩’,他们便是鞭钩二位。”他昔年为了偷神,独上昆仑,会见魔教教主,当然也见过鞭钩二位使者。

    徐笑佛道:“‘索命使者’荆十三娘,勾魂使者司徒少君?果然不错。”他说话时,目光中似带着深思之色,这使得他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他是不是在思忖:排在三四位的鞭钩二位尚且如此,其上的“剑”呢?教主呢?

    二人回到客栈,发现龙女等人安睡如死,并没受到惊扰,勾魂使者的话不过是恫吓之词。

    他已知道三女与李不凡有关,谅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连魔教教主都不敢动李不凡的人——偷神,何况是他?二人此时也是倦极,尤以徐笑佛历经两番恶战,已是疲惫不堪,于是各自歇下了。

    次日醒来,复驱车前行,李、徐二人也不向花弄影等人说昨晚之事,反正说了也无益,徒增惊惧而已。

    马车行了数日,怪事来了!

    “李——不——凡——”,一道轻柔悠长的呼唤声突然在马车四周响起,跟着叫了几遍,这还是女人的声音,就像妻子呼唤着远方的丈夫。

    听到这声音,花弄影的脸又开始发白,她大声道:“停车!”声到车停,甚至车停得比声音还要早,好像未卜先知。

    花弄影掀开车帘,却见月儿呆坐着,满脸惊慌之色,似乎又“见”到了鬼。原来车前已立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月儿根本看不清她从何处来,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看到这女人,花弄影的火气更大了,想不到跟李不凡扯上关系的竟是个半老徐娘。

    忽然“呼”的一声,李不凡已从车厢里掠了出去,到了那半老徐娘面前,车帘仍在晃动不已。

    半老徐娘眉开眼笑,亲亲热热的挽着李不凡的手臂,犹似老夫老妻,慢慢的走到一边去,似有绵绵不尽的悄悄话要说。

    花弄影简直气疯了,那女人笑的时候,鱼尾纹都堆上了眼角,李不凡放着眼前水灵灵的一朵鲜花不要,却像是饿急了公牛,赶着去啃长了千年的老草,偏偏花弄影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听得那女人吃吃直笑,他们又转了回来。

    那女人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要走了。”

    李不凡道:“走?”

    那女人点点头,道:“因为要命的来了!”

    李不凡道:“谁?”

    那女人苦笑道:“你很快就会见到的,他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他,还是走的好!”

    花弄影大声道:“要走便走,罗罗嗦嗦的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女人瞟了一眼李不凡,悠然道:“何况我若不走,不是被醋坛里的醋酸死,也会被人揍死!”她大笑着,突然像被一阵轻风吹起,眨眼间就吹到不知哪里去了。

    幸亏她走得快,不然花仙子就已冲上去跟她拼命,女人一旦厮打起来,那就不大好办了。

    徐笑佛忽道:“我见过她的轻功,江湖上有这么好轻功的不会超过三个!”

    李不凡笑道:“不错,因为她就是偷神!”

    偷神?这女人竟然是偷遍天下无敌手的偷神?花弄影的气还未消,道:“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扮成个女人来见你?”

    李不凡笑道:“也许他知道我是个好色之徒。”

    花弄影诧异道:“他知道你好色,就扮成女人来见你,你们……”她没有说下去,因为真的有一个人来了。

    这个人走得并不快,但只走了几步,就到了他们面前,他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又好像是一座大山,他脚步一停,如山般的杀气便压了过来。

    这人紫袍蓝带,腰间一柄古剑,剑穗在晃动;他脸色冷峻,眼睛闪亮,似高山上的寒冰雕成。

    花弄影看了他一眼,就不禁打了个寒噤。

    李不凡忽道:“神剑使者?”

    来人道:“不错!”语气果决而阴冷。

    听到这个名字,花弄影面色都变了,这才知道偷神为什么要易容出现。

    魔教教主座下有三大使者:剑、鞭、钩,神剑使者排在首位,他剑术通神,也是江湖上盛传的几位天下第一剑客之一。

    魔教与偷神的仇怨尽人皆知,魔教中人不去惹偷神,偷神更不想见他们,尤其是神剑使者。他知道神剑使者已来,所以才扮成个中年妇人,谁又会想到,一个半老徐娘竟会是偷中之神?他这次来,是不是又为了报讯,说神剑使者已经来了?

    李不凡道:“神剑兄此来……”

    神剑使者道:“找你!”

    李不凡道:“找我?”

    神剑使者决然道:“当然!”

    李不凡道:“不知所为何事?”

    神剑使者道:“杀你!”此语一出,便已杀气腾腾。

    李不凡慢慢道:“出于何因?”

    神剑使者沉喝道:“雪耻!”

    他惜语如金,说的话好像永远都是两个字,既不会多,也不会少,但李不凡等人已开始明白了。当年偷神破坏了魔教的大阴谋,魔教上上下下,皆是奇耻大辱,但李不凡却设法让魔教教主停止追杀偷神,这更是奇耻大辱,以魔教实力,本不能任人侵犯,也不必听命于任何人的,教主既传命不能动偷神,他就来找李不凡。

    神剑使者目光如炬,盯住李不凡,道:“拔剑!”

    李不凡面色一变,他与神剑使者齐名当世,神剑使者既邀战,他就不能退缩,更无转寰余地。剑客相争,唯有一战!

    他正想上前,徐笑佛忽道:“且慢!”

    李不凡道:“怎么?”

    徐笑佛道:“我来!”他好像也学会了神剑使者的惜语如金,但其他人却都奇怪,弄不清他为何要代李不凡出手。

    李不凡面色凝重,道:“你不能去。他的武功绝不在你我之下,他是冲着我而来的,我怎能让你涉险?”

    徐笑佛道:“你错了!正因太危险,我才要上。若是你伤在他剑下,我怎能看到你与‘红楼杀手’那一战?”

    李不凡叹道:“若是你伤在他剑下,就连我那一战也看不到了!”

    徐笑佛淡淡道:“你若受了伤,那一战我就根本不必看;我若受了伤,还可看你那一战!”

    他好像已不容李不凡多说,左手握刀,迎了上去。他二人一走近,空气突然凝结!

    李不凡失声道:“徐兄……”

    徐笑佛道:“走!”

    高手相争,生死系于一发,更不容有任何羁绊。李不凡无奈,呼花、龙二人上车,道:“起车!”月儿一抖缰绳,马车便在神剑使者、徐笑佛二人面前驰过。

    神剑使者很想阻拦,但他却不能动,他动不了,徐笑佛森寒迫人的杀气已封住了他。

    马车飞速驰行,良久,估摸已走出了一段长路,花弄影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叹道:“我真不明白他为了什么,连命都不要,也要看你那一战!”

    李不凡苦笑道:“那一战其实没什么看的,至多也不过看两把剑在飞舞而已。”

    龙女本来一直在看着窗外,似有所思,此刻忽道:“他在为你拼命,你却在这里说笑,难道你丝毫也不关心他的生死?”

    花弄影笑道:“哎哟,我们龙姑娘关心起人家来啦!”

    龙女愠然道:“别人不顾生死,护卫我们过关,难道我们视若无睹、置之不理?”

    花弄影忙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李不凡沉吟道:“不必过虑。若是我猜得不错,他们这一战根本不会打起来!”

    龙女道:“何以见得?他们已是一触即发,所谓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李不凡道:“他们二人势均力敌,这一战生死殊难预料。神剑使者恨我入骨,恨不得亲手置我于死地。在没有杀我之前,岂会轻易涉险?何况他们根本无仇无怨?”

    龙女同意,但徐笑佛呢?

    李不凡道:“徐兄一心想看我与红楼杀手那一战,他更不会涉险,也就不会先动手。既然他们没有动手的理由,也不愿动手,所以……”他续道:“只要我们离开得足够远,他们就会不战而散。”

    龙女懂了。

    高手相争,不但决胜负,亦决生死,一旦动手,生死之间,仅是呼吸之间,没有非战不可的理由,他们又岂会轻易涉险?李不凡彼时彼刻决然舍去,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人在江湖,生死顷刻,靠的并不总是好勇斗狠,倘若凡事都要拔刀相见,一决生死,纵使武功天下第一,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故而,有时候明察秋毫,当机立断,有所必为,有所不为,也许更重要。也许,这正是李不凡剑不轻出的原因。

    现在她才知道,他们这些高手的武学造诣与江湖经验都是她这个深闺小姐远远不及的,也想不到的。

    李不凡心里却在想:魔教三使向在西域,甚少涉足中原,这次三位同来,莫非又有什么图谋不成?

    花仙子呢?她看着李不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越来越确信自己没看错人,这个武林骄子,果然不同凡响。她忽然大声道:“停车!”

    车停了下来,其他人都看着她。

    花仙子红着脸,嘴角含笑,瞟了李不凡一眼,道:“我……要解手……”说着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已掀帘下车,远远的走了开去,她走得很远,远得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然后隐在茂密的树林里。

    其他人只有等着。

    不久,忽听得花仙子惊呼一声,跟着大呼:“救命——”便没有了声息。

    余人大惊,“嗖”,李不凡弹出车厢,仿似天际流星,一闪没入了树林中。

    良久,仍不见李、花二人回来,月儿开始担心了,道:“姐姐,他们会不会有事?”

    龙女摇头道:“有李公子在,不会有事;况且,若连李公子也解决不了,我们去也没用!”

    月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李不凡有什么好,我姐姐为什么要喜欢他?”她顿了顿,又道:“姐姐,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龙女一怔,道:“哦,为什么这样说?”

    月儿道:“我看得出来。你故意不去看李不凡,故意要对徐笑佛好,只因你要在我姐姐面前掩饰而已,其实你心里喜欢得要命!”

    龙女苦笑道:“你想得太多了。小女孩不应该想得这么多的,也别以为人人都像你姐姐这样。”

    月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呢,他是个风流种子,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就是往火坑里面跳!”

    龙女道:“你想说什么?”

    月儿大声道:“我觉得他本不应该这样的!”

    龙女道:“应该怎样?”

    月儿道:“应该一心一意对一个女人好!”

    龙女苦笑道:“要男人一心一意对一个女人,那就难了!”

    月儿道:“难?却为什么要我们女人从一而终,而男人却可三妻四妾?我想不通!”

    龙女沉吟道:“这不是男人的错,是世道的错。”

    月儿叫起来:“你说什么?”

    龙女道:“在远古时代,曾经有一个时期,是只知有母,不知有父。”

    月儿道:“我不懂。”

    龙女道:“那时人们生活靠的是女人采摘野果,男人要依赖女人,所以由女人当家作主,男人反而样样要听从女人,一个女人若喜欢那一个男人,甚而几个男人,可以随时与他一起,那男人也认为是莫大的荣幸,就像今天我们女人一样。所以,生下来的孩子,只认得母亲,不知父亲是谁。”

    月儿惊道:“真有这样的事?”

    龙女点头道:“后来因为开荒种田,男人身强力壮,宜于耕种,才使得我们女人变得只有依赖男人了。”她反问道:“如果你辛辛苦苦得到很多谷物,会不会与不相干的人共享?”

    月儿道:“那怎么会?这是我辛苦得来的!除非我心情舒畅的时候,发发善心,才施舍一点给他们。”

    龙女道:“如果对方一定要,怎么办?”

    月儿道:“那就拿东西来换!”

    龙女道:“这就是男人的心思。他们对女人予取予求,只因我们要依赖他们,远古的女人对男人也是如此的。你说,这是谁的错?”

    月儿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但我们难道就永远这样吗?”

    龙女正色道:“谁说的?不也有一个女人主宰男人的世道吗?只要这世道一日比一日好,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女人也会主宰男人的!”

    月儿认真道:“我不要主宰男人,我只要与他们相亲相爱,谁也不欺负谁!”

    龙女道:“那就要谁也不依赖谁。只要大家各自独立,又彼此需要,那就相亲相爱了。”

    月儿悠然神往,忽道:“我现在也不依赖谁呀,可是……”

    龙女道:“你一个人还不行,因为男人不容许有女人离经叛道,以免其她女人仿效,只有大多数女人都这样,男人就没办法了。不过,还是有用的,你看你,就没有那个男人敢管你。”

    月儿笑了,笑得很得意,也很甜。龙女发觉自见她至今,她现在最美。

    龙女也笑了,道:“不过,你也得当心,当心男人不要你!”

    月儿撇撇嘴,道:“谁稀罕呢!”她停了停,又羡慕地道:“姐姐,你懂得真多!”

    龙女微笑,道:“因为我有一位学识渊博的好老师。”

    月儿道:“谁呀?”

    龙女道:“百里先生。他是我们龙虎堂的军师。”

    月儿咬着嘴唇,道:“是男的。”她忽然跳起来,叫道:“他是男的,当然替男人说话,他编这一套是骗你的!”

    龙女摇摇头,道:“他说得很有道理,不是吗?我很尊敬他。”

    月儿咬着手指——不知不觉间,她连手指都咬上了——她忽然问:“他多大了?”

    龙女笑道:“你想嫁给他?可惜你出生得太迟,他已经老得可以做你爷爷了。”

    月儿脸红了,很红,很红,但有一个人的脸比她还红。花仙子的脸就红扑扑的,她垂着头,弄着衣角,仿似一个做错了事怕见父母的孩子。她跟在李不凡后面,慢慢的走了过来。

    一看见他们,月儿就叫了起来:“你们死到哪里去了?这么久!害我们白担了半天心!”她话未说完,便开始后悔了,她发觉自己不该说这些话的,脸又红了,却道:“上车,上车,我要起车了!”

    傍晚时分,徐笑佛赶了上来,他果然安然无恙,也不像苦斗过一场。这是一个好消息,他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对李不凡道:“神剑使者不会再找你了,至少现在不会。”他补充道:“因为他也想看你跟红楼杀手那一战!”

    这算不算好消息?李不凡的心头骤然沉重。

    也许神剑使者认为,李不凡既与红楼杀手一战,便已无生还希望,他就不必出手了。也许他真正想看的,不是他们这一战,而是李不凡怎么死!

    李不凡抬起头,仿佛看见神剑使者那冷冰般死灰色的眼睛,这双眼睛也好像会说话,它说的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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