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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战斗命令悄悄降临在s师侦察分队头上。那时,越美停战,大批支左干部回撤。盘踞境外的一小撮国际贩毒分子趁我多年动乱,国民经济濒临崩溃之机,妄图从我西南边境打开一条通向世界的贩毒通道,时时窜入我边境进行武装试探,给当地群众的生产生活造成一定影响。
为了检验s师侦察分队训练成果,狠狠打击敌特破坏,上级命令s师侦察分队在科长凌厉的率领下,悄悄奔赴边境某地,打了一场围歼敌特的漂亮战斗。
我们秘密到达边境某地后,根据当地公安和边防部队的情况介绍,详细拟定了作战方案,决心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各分队抓住战前空隙,进行了保密教育和战场救护学习。
最难耐的是等侍。敌人行踪捉摸不定,部队只能坚守待命。而且为了保密,除了吃喝屙撒,任何人不得走出屋门。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有的战士受不了了,为了排解胸中的烦燥,开始频繁上厕所,有的开始嘀嘀咕咕骂娘。各级指挥员尽管心中同样烦燥,但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们不得不把讲过多遍连自己都讲腻了的纪律再讲给战士们听。
一天午饭后,一辆军用吉普悄然驶进大院,不久传来消息,今晚有战斗行动。
命令的突然到来使没参加过实战的兵哥们内心陡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为了稳定部队情绪,凌厉及时作了临战动员。他摆出一副威严而镇定的神情朝大家说:同志们,我们久盼的战斗命令终于下来了,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来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家一定要沉住气,更不要怕,也实在没有什么可怕的。国民党反动派几百万军队都被我们打败了,贩毒集团的几个敌特又能成什么气候?今天,我们打得是有把握之仗,敌人的数量和装备远远赶不上我们,但我们也不能大意。战场上要绝对服从命令,各分队要加强联系,紧密配合,力求不放跑一个敌人,争取在国境线内完全、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入侵之敌,为s师争光。
已调任师侦察科任参谋的刘亚龙随后强调了战场纪律,规定了夜间作战识别标志。各级指挥员当众宣布了自己负伤、牺牲后的代理人。夜幕降临后,我们就出发了。
根据内线情报,五十余名敌特今晚将袭扰我边境村寨那根,以试探我边防布防情况。
按照布署,我们在敌人来犯的必经之路预先设伏,伏击不成,即按照第二套方案对敌实施强攻。为了保证群众安全,那根的群众已有组织地提前转移,只留了些民兵诱惑敌人。
我们趁夜色提前进入伏击阵地,占领有利地形后,战士们一个个屏声息气,忍受着无数蚊虫叮咬,静静地埋伏在树丛间等候敌人。
敌人仿佛看透了我军企图,他们避开了埋伏,插小路穿密林进入那根。守候那根的民兵发现敌人来到寨边,一边鸣枪报警,一边同敌人对抗。敌人发现寨里只有少量民兵,立刻展开疯狂进攻。民兵边还击边向寨外转移。
攻进寨子的敌人乱抢了一阵子,方发觉那根是坐空寨,于是就杀牛、宰马、抓鸡,然后放火烧寨。
设伏点上的部队听到报警枪声,立刻实施第二套方案。好在伏击点距那根并不远,当敌人放火烧寨时,我们的对敌包围已基本形成。
凌厉见围歼的时机已到,拔出信号枪,朝天就是两发绿色信号弹。
霎时间,枪声四起,火箭筒闪耀,火光下的敌人顿时乱作一团。他们不知道寨外从哪里冒出了许多解放军,就在敌少校的带领下边还击,边朝寨外突围,刚突到寨边,就被我排一阵密集的枪弹打了回去。
被打懵的敌人龟缩进寨子负隅顽抗。他们凭借有利地形和地面建筑,疯狂向我们还击,我们的进攻一时受阻。
当时,我们仅有两支40火箭筒,那玩艺儿打坦克、打暗堡杀伤威力大,要打龟缩在屋子里的分散敌人,效果明显不足。
此时,狡猾的敌人为使自己免于暴露在我们的枪口之下,正奋力将点燃的火焰扑灭。火灭后的寨子霎时雾腾腾一片,我们只看见喷着火焰的枪口,却望不到敌人龟缩的身影。而我们的一举一动则明显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部队很快出现伤亡。
黑暗中,刘参谋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我排阵地,向排长传达了暂停进攻的命令。他伏下身,从我排所占方位观察敌人动静。
刘亚龙发现敌人火力并不弱,特别是敌我之间足有四、五十米开阔地,对我军进攻十分不利。他建议邹排长从战士中间挑选投弹好手,尽最大力量把手榴弹直接扔进敌人盘踞的据点去。
刘参谋的建议很快被排长采纳,他挑出几名投弹好手,按不同位置布下投弹点,并组织好火力掩护。其余战士则将自己的手榴弹迅速取下,分别传递到各投弹手身边。
此时,敌人也在构筑工事。那竹片抹泥的墙壁挡不住子弹,他们就把杀死的牛、打死的猪和战死的同伴尸体拖到前沿,再将老乡没带走的被褥泼上水,滚上泥巴,盖到那些失去生命的尸体上,构成了简单而有效的防御工事。
第二波攻击开始了,我方各类武器齐发,密集的子弹蝗虫般飞向敌人,迅猛的火力顿时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来。
投弹时机已到。
“手榴弹--!”刘参谋一声怒吼,早已握弹在手的投弹手奋力将手中的炸弹甩了出去。
飞旋的手榴弹像冰雹、如骤雨纷纷落向敌群。随着一声声爆响,那些碎裂的弹片带着尖利的呼啸,掠过夜空,穿过墙壁,纷纷嵌入敌人的**。
邹排长自幼放牛练就的好臂力全派上了用场。开始,他爬在地上朝敌人投,后来觉得不过瘾,就单腿跪地朝敌人投。敌人受到重创后,排长更加上了劲,干脆站起身来朝敌人投。
可手榴弹片并不像子弹那样定向飞射,它能杀伤敌人,也能杀伤自己。刘参谋几次叫排长蹲下,排长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旁边的小陈边递手榴弹边打掩护说:刘参谋,俺排长命大着呢,保准没事。
排长每投一颗手榴弹,嘴里就狠狠骂一声:日你个贼娘的--!躲在工事后的敌少校很快发现了排长这个大目标。他迅速从伙伴的尸体上捡起支自动步枪,将枪口瞄准了邹排长。
正在观察敌情的刘参谋借助爆炸的火光发现了敌少校的企图,但还击已来不及。卧倒--!只听他高喊一声跳起来,朝直立的排长扑了去。
哒哒哒--!少校的枪响了,排长未弄清怎么回事,刘参谋已重重压在他身上。温热的鲜血从刘参谋的侧胸汩汩淌下来,糊了排长满脸满身。
一旁的小陈也负了伤。他的左臂被敌人的子弹咬开个大口子,疼得差点儿没晕过去。我发现小陈负伤后,忙打开自己的急救包,朝小陈的伤口捂去。
此刻,冲锋号骤然吹响。排长抱着刘参谋呼喊了几声,见他毫无反应,就将他轻轻托起,交给跑来的卫生员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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