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夺世双绝 > 二十二、出征

?    二日后的晚上,老虎镇以北的昆仑派人马转移至其他地方,行军神速,绝尘而去。

    次日早,驻守在老虎镇的华山派与朝廷的人得知此消息后,又兴起一片恐慌。很快,将军牛响在镇长府第紧急召开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朝廷的人,也有华山派弟子,可惟独没有肖然。由于战事紧急,众人未等肖然则先议会。会厅人多,围成大圈而坐。牛响将军站在中间,身后摆置一挂地图。

    会上,牛响整整精神,绘声绘色的讲道:“据前方探报,昆仑派之所以转移是因为得到了朱元璋的命令。朱元璋当下的野心甚大,一手南征,一手北伐。昆仑派是被调遣去支援北伐军的。”

    四周听客中,朝廷的将士挺身候命,而华山弟子却半懂不懂。

    牛响接着重重道出:“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去支援我方大军,拦截这拨北伐兵马!”

    牛响将军受朝廷之命,欲率大军北上堵截朱元璋的兵马。华山派弟子已正式成为朝廷的雇佣兵,跟随牛响将军此次的出兵。然而,华山派现任掌门肖然却没来表态,众人为此欲求助于何方多说好话。

    散会后,慕容兼将何方叫到自己的小屋。这小屋还是原先的那个,就设在英眉布置的假坟场旁。何方进了慕容兼的小屋,坐于窗前,眼望户外那偌大的坟场。

    “何方,那里有你的坟墓。”慕容兼道。

    何方“哼”的冷笑,道:“这倒是便宜我了。”

    慕容兼看着坟场远方,道:“肖然曾经在你的坟墓前伤心的掉泪。”说这,慕容兼斜眼瞄着何方。见何方的眼神渐渐深邃,静静的沉默着。慕容兼话锋一转,道:“我军此次出兵需要肖然!有肖然协助,许多战略拟订都将改变……”

    “你住口。”何方不耐烦道。

    慕容兼一怔,小心的观察着何方的情绪。

    何方深吸一口气,顿了顿,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去说服肖然参战嘛?何必废话?”

    闻之,慕容兼不但未恼,反笑了,道:“那真是谢谢您啦!”

    “其实,我与肖然早已谈过。他愿参战,但有一个条件。”何方道。

    “条件?”慕容兼猜探道:“莫非肖然要见家人?”

    “还有……”何方说了一句半截话。

    慕容兼心领神会道:“还有刘丽?”

    何方默然,转身面对窗外。

    “可万一在见面时……我就是怕这个。”慕容兼道。

    “你怕什么?”何方反问道:“肖然两方面的人都在你们手里。你还怕他会舍弃一方,而救另一方吗?”

    慕容兼想了又想,最后道:“好吧。我允许,但我要派人监视。”

    当日下午,肖然先与家人于“天华”山庄见面。慕容兼深深担忧,于是亲率弩手五十,严加监视肖然的一举一动,防范于未然。

    母亲与妹妹都很安康,这是肖然最欣慰的。不过,聊上一阵便提及家父的死。伤感涌心头,母亲与子女三人抱头掉泪。相聚许久,肖然这才告辞家人。走出“天华”山庄,肖然见慕容兼带领五十弩手站在门外等候。“来吧,我们去见刘丽。”慕容兼伪笑道。肖然无视慕容兼,从容迈步。

    刘丽被关押在当地衙门的牢狱中。那里四处泞乱,寒气袭骨,恶鼠当道。被锁在牢房的刘丽已是蓬头垢面,时常咳喘。自从昨天进来就一夜未眠,刘丽前思后想。思的肖然,想的还是肖然。刘丽一直想屡顺现实与感情这两跟弦,但却欲屡欲乱,欲乱欲心伤。漫漫长夜,刘丽被心魔折磨得悄然失色,两眼红肿。在一叹、一泪中,牢狱的外门开了,走进许多人。透过泪蒙,穿过木栏,刘丽看见人群中走近一人,那便是肖然。

    肖然停在牢房外,隔着栏杆看着刘丽。刘丽憔悴得很。她既没说话,也没表示,呆呆的抱腿蹲坐在牢房内漆黑的一角。肖然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牢房的栏杆。他凝看刘丽的眼神中包含太多无奈,太多悲痛,太多愧疚。其实,肖然对很多人都心怀愧疚,但最对不起的还是刘丽。

    肖然为自己鼓了好长一段工夫的勇气,最终努力张嘴道:“你……你不看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我爱你。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刘丽不做声,将半张脸埋在环抱的双腿中,忍着泪。

    肖然激动不已,强作冷静,道:“刘丽,我还是想……想让你看我一眼。你就看我一眼吧。好吗?”

    可是,肖然越是这么说,刘丽就越是藏起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儿,肖然死心,小声道上一句:“我爱你。”话音落定,肖然与陪同来的人离开了牢房。刘丽的泪这才涔涔流下。流呀流,融入江河,汇成大海,变为世人可见却不可知的传奇。

    出牢房行至大道,慕容兼带着人仍跟在肖然背后,寸步不离。“你们都给我滚!还缠着我做什么?!”肖然回身大骂道。慕容兼好不自在,可还是带人走上其他的路。

    之后,肖然独自漫步,行向东边的山坡。那是刘丽曾自杀未遂之地,上吊的丝巾还挂在榕树干上。肖然来到山坡附近,转眼望向丝巾,却不经意发现丝巾下站着一人,是何方。何方双臂互拢,迎风独处。肖然几步上了山坡,站在何方身旁,无话。何方亦不开口。二人在山坡上静了久久,直至夕阳西下。

    “明日即将出发。”何方先道。

    “是啊。”肖然应道。

    “你……”何方欲说又顿。

    “何事?”肖然问。

    何方定了定神,道:“见过她了?”

    肖然眨眨,道:“见了。”

    “你……爱她?”何方磕巴道。

    肖然从容道:“是。现下,我最爱的是她。”

    何方尴尬的低头,欲尽快离开此地。

    而此时,肖然又道:“可我最喜欢的却是你。”

    闻之,何方甚为新奇,道:“这……是何意?”

    肖然道:“爱与喜欢是两码事。”

    “为何?”何方皱眉。

    肖然也皱眉,道:“我也不知。只是一种灵感告诉我,爱情应该如此。”说完,肖然转身静静离去。何方还在原处静静的思考。

    肖然回到“天华”山庄,母亲与妹妹已不在此处。仆人为肖然备好晚餐,但肖然动了几筷却失掉胃口。并非菜味不美,而是肖然心乱如麻。肖然被生活的动荡累得全身无力。他脱着自己,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盖上被褥,未眠。想了许多事……

    往事不可改,血泪当心头。哭过又如何?终劝自坚强。肖然擦干眼泪,闭目静心。片刻,入睡于不知不觉之中。肖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刀光剑影的辽阔战野。那里有华山派、昆仑派、朝廷的兵马,三军二势,日下血战。然而,肖然看到,每个人都流着泪,吐着血,嘴里还念叨着:“我不想打仗!我想回家!”但,尽管如此,那些哭喊的人还在手舞大刀,将大刀瞬间的插入敌人的胸膛,鲜血直喷自己的脸上。沙场无情,人有情亦无情。这时,肖然发现沙场上竟无人理睬自己,也无人攻击自己。肖然再不忍心目睹人们如此残暴的撕杀。于是,他上前劝说着互相打斗的人们。

    “别打了!别打了!”肖然大喊。

    可是,无人听取肖然劝告,仍疯子一般拼杀着。

    突然,英眉现身,一把抓住肖然肩膀。肖然回头一看,立时泪流,道:“眉兄,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出卖你!”

    英眉微笑摇头,道:“不,肖然,一切都是注定的。你看这沙场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不杀人,人必杀你。我……”刚刚说到这里,迅然一把长剑从英眉的背后直穿至腹前,血涌不止。

    肖然大骇,道:“眉兄!”英眉扶着肖然的肩,浑身颤抖,口流浓血,踉跄退后,倒下。肖然恨欲报仇,抬眼一望,竟然是何方刺来此长剑。“为什么?!”肖然嘶吼。而何方并没听见,转身冲向其他敌人。肖然难过的看着死去的英眉,再环顾四周,那些人仍在撕杀。肖然悲愤上心,无法按捺,挺身继续劝告众人:“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请你们不要啊……”

    劝呼不断,却无效。众人依旧拼打不停。死人越杀越多,横尸于滚滚朱尘中。最后,竟然死光光,无人活下。沙场上,累累尸体,血海无涯。肖然站在尸骨成堆的燎原上,沉默,沉默。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生存’吗?”一女子说道。

    肖然抬头,见面前之人乃刘丽。刘丽仇视着肖然,顷刻扭头离去。“刘丽!刘丽!”肖然双脚不能动,想喊住,可刘丽却绝然离开,走向远方。

    “刘丽!”肖然喊醒了自己。他睁眼,发现一切皆梦,于是透一口气。这时,耳边传来隐隐的爆竹声与欢呼声,肖然甚为好奇,起身更衣,匆忙走出房门。

    “您醒啦。”老怪出现在房门外。

    “外头怎么这么嘈杂?”肖然道。

    老怪道:“是为我们送行呢。”

    肖然将信将疑,几步走向山庄大门。老怪如仆人一样跟随其后。推开大门,肖然意外的看着街道的情形。原来,街道拥挤得很,满登登的,全是华山派弟子。道两边悬挂数吊长鞭“噼里啪啦……”震耳痒痒。华山弟子整队成排,不时有三师叔带领高呼口号:“华山必胜,忠爱大元,平定天下,再兴本门!”华山弟子跟着三师叔一齐热血呐喊,气势凌云。

    老怪为肖然介绍道:“我派本次随军出兵一共四千人,留下两百人余驻守老虎镇。与朝廷合算的话,本次出兵总计一万一千,驻守老虎镇总计一千余。留守的将士安排了五师叔和慕容兼。另外,我与您,还有三师叔,三人将骑马在排头……”

    “我要何方也在排头。”肖然道。

    “让女人当头是不是不吉利……”老怪喃喃道。

    “少废话!”肖然强硬道。

    老怪不敢不从,小声道:“是。”

    肖然又问:“这里只有我派弟子,那朝廷的牛响在何处?”

    老怪出手指向镇北口,道:“在那边的镇口。他们的军队在前领路,我派弟子随后。我看……这样吧。掌门,您先用早餐,吃过再命众人出发。如何?”

    肖然看都没看老怪一眼,道:“让这么多人等我吃完饭?我可没那么大架子。再说,都要干上玩命的调调,谁还有胃口?出发!现即立刻出发!”

    就此,一支一万一千的大队浩浩荡荡的从老虎镇出发了。

    再说英眉。逃脱上次老虎镇一劫,英眉带着李荣回归昆仑派,随派行向北方。中途,英眉认为随带李荣行军多有不便,于是欲将李荣送往应天。应天乃朱元璋的作战根据地,周环安全。英眉认为送李荣到那里,自己也便放心。

    临别时,一辆马车横在英眉与李荣之间。英眉一直劝李荣赶紧上车,可李荣却难舍爱人,迟迟不走。

    “打完仗,要尽快去应天找我。”李荣沉重道。

    英眉微微点头,道:“我会提着肖然的脑袋来见你的。”

    李荣却失落道:“不,别让我们的孩子看到这世界的残忍。”

    英眉驳道:“这世界本来就是残忍的,又何必对我们的孩子强加隐瞒呢?”

    “我不管!”李荣怨道:“别忘了,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要为孩子扛着!”

    英眉内心一震,没想到战争给李荣带来如此大的打击。看着,看着,英眉情不自禁的抱住李荣,李荣也抱紧英眉。

    最后,李荣终上马车,仍含泪道:“自打你我相好,我便发现天边有一颗星,那是你的星。若星明,你则盛;若星落,你则败……”说完,马车颠去。英眉依恋的望着远离的马车,心中感慨万千。

    三日后,华山与朝廷的混合大军行进北方。然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打草惊蛇,这支混合队伍屡遭朱元璋的多路民兵小队袭击。地险山危,易守难攻,那误事的民兵小队屡屡得手。虽有肖然相助,可此地形式怪异,弄得肖然有力没处使。结果,本来是要去支援前线将士共敌北伐军的混合兵马,可如今却被朱元璋的游击战术拦途在荒山野岭,寸步难行。又过几天的折腾,粮草倒是充沛,而军心有些散。特别是初经战事的华山弟子,开始各自算计,惟利是图。

    一夜,混合军偶得空闲,停留一处荒野,安营扎寨。

    兵营中,踱步一人。此人行为诡异,贼眉鼠眼,猥猥崽崽。他就是李运。李运走向自个帐内,见只有父亲李鹤然与弟弟李胡坐于铺上。

    “父亲,到手了!”李运微声喜道,并随手拿出一本书。

    “果真是‘神限’秘籍吗?”李胡抢先问。

    “小声点!”李运呵斥道:“这可是偷的!”

    李鹤然冷静上前,看着秘籍道:“原来他们真的将‘神限’秘籍随军携带呀。太妙了!运儿,赶紧提笔抄之。抄过再原封送回。”

    “好。”李运找得笔墨与纸张匆忙抄写着。

    李运边瞅儿子抄书边得意道:“妙哉!运儿,我已年迈,身体不允再练高层武功;而你弟弟又不精武。现下,只有你这个半成武者有机缘练就此神功了。”

    李运兴奋不已,停笔回头,道:“是,父亲。我一定努力练功,比上肖然那个小子!”

    李胡凑趣道:“对啊!以前我家迫害肖然不浅。若让肖然稳坐掌门之位,那以后咱们可没好日子过。”

    李鹤然同感道:“对。运儿,你一定要夺取掌门一位!”

    受了父亲的诱导,李运也暗自居心叵测起来。他详细抄写着“神限”秘籍,不放过半个字,就连附图也画得精致得紧。天微明,李运趁暗将抄过的“神限”秘籍偷放回原处。然后,他迫不及待的跑到营寨附近的荒山深处,依照“神限”秘籍,私下苦练。如此一来,在未来的几日里,每当歇息时,李运都要偷偷藏在荒山练功。

    同时,混合军在这几日中依旧频频遭到民兵偷袭。然而,这一天却有所不同。当天,牛响将军为尽快行军,派一位亲信部下带队出营打探道路。此部下名叫马古,中年猛壮,短小精悍,抄着一嘴山东本土方音。一大早,马古便率兵出营,而直至傍晚仍未归来。众将士候得甚急,有人挺身请命欲率兵出营寻之。牛响将军前思后想,最终拒绝此请求,原因还是怕外面环境险恶。

    马古迟迟不归,行军一筹莫展,牛响将军于当晚再次召集各位将士在大帐内开会商讨对策。此次会议,又请华山派弟子参加,肖然也来了。肖然就坐在帐内牛响将军身边,视为重要人物。会上,众人各抒己见,有的对所处地形做了初步分析,有的婉言道要求退兵回老虎镇,还有的提议硬拼出荒山。总的下来,意见几条:若不撤退,除非强攻,莫谈智取。

    “强攻!我赞成强攻!”牛响将军斩钉截铁道,“首先,我们要再挨打几次,通过作战找到敌人的位置或敌人游击的范围……”

    牛响决意硬碰硬,严密布置着作战计划。正当此时,一个哨兵疾步进帐,来到牛响面前一跪,禀道:“牛大将军,马古将军回营了!现就在门口!”

    帐内众人皆感惊喜。牛响道:“快让他进来!”

    顿时,只闻帐外一阵铁甲的磨打和重重的脚步。帐帘一撩,进来的便是马古。众人惊见马古身穿破烂的铠甲,伤势惨重,走路蹒跚。他不敢正视牛响,满副羞愧,“扑通”跪在牛响面前,哭道:“牛大将军,我对不住您的期望啊!我军行至前方五百里的‘活魂坡’,突然四面来敌,打得我方措手不及,阵脚皆失,最后全军覆没……我……我真没用!……”

    “快起!快起!”牛响掺起马古。

    这时,坐于牛响旁位的肖然不经意的打量起马古身上所负的重伤。马古浑身上下刀剑之痕甚少,多的却是铠甲破烂处呈露的红紫。

    “马古将军,你这身伤是内功高强者所制,绝非普通民兵可为之。”肖然猜道,“难道是昆仑派的人?”

    帐内众人闻之骇然。牛响将军的心也为之一凛,下眼细观马古的伤口。

    “是呀!是那英眉……今日就是昆仑袭击我们!”马古悚然道。

    帐内众人更加惊慌。肖然即时膛目,忙问道:“他们为何放你回来?”

    马古道:“英眉叫我捎话给您,说是要与您单打独斗。时间约在明日晌午,地点就在‘活魂坡’。还有,这是挑战书,英眉的亲笔。”说着,递给肖然。

    肖然接过来,翻开信件详阅,见书上道:“肖然,我乃英眉。你若欲赶往北方,须过我这关!你杀我父,我必报此深仇。明日晌午,你我‘活魂坡’决一死战!”

    肖然阅过,沉重道:“这的确是英眉的笔迹。”

    牛响品了品其中蹊跷,道:“看来,英眉是想报仇。那么,你觉得你应不应该去与他决战?”

    肖然深知事态严峻,一时难得决断,迟迟未表态。帐内众人全神关注肖然的脸色,各自心里也七上八下。

    “你不能去!小心,兵不厌诈呀!”老怪从众人中一头站起道。

    “不,肖然必须去!这是昆仑派当面叫嚣啊!”三师叔驳道。

    紧着,其他将士也纷纷提议道:“要做充分的准备!”、“切勿武断!”、“应衡量一下英眉的武功造诣……”

    众人高声混杂,七嘴八舌,帐内乱糟糟的。“忽——”突然,一股热气袭来。热气流得快猛,形成热风,伴着阵阵呼啸。众人的发须顺风劲飘,衣衫欲脱身高飞,帐帘斜空力抖。众人不再说话,竭力抵风坐稳。

    肖然隐隐心畏,因为他知道这股热风产生的原由绝非气候所作,此乃内力深厚者发攻之威。“莫非是英眉袭入营寨?”肖然暗下担心。于是,他兀自侧身顶风走向飞舞的帐帘,眯紧眼,伸手挡着,钻出大帐。

    “李……?”肖然见到原来是李运发功,此刻正闭目静坐在营寨空场中央。大风围绕在李运周身。他左手荡在额前,右手捂在胸口。

    肖然一见此招事便乍的惊瞪双眼,高声道:“你怎么会得‘神限’傲绝?”

    李运闻肖然逼问,坐怀不乱,仍旧发功。肖然愕然凝望李运,其他帐内众人也出来惊视不已。李鹤然与李胡也走来观之。

    李运这才翩然收功,站直睁眼,看着肖然。

    肖然匪夷所思,道:“你要做什么?”

    李运淡淡一笑,双手一背,道:“掌门,我想与你讨教几招。”

    众人闻得一怔。这时,老怪大呵:“混帐!你算什么东西?!”并上前轮起大手欲抽李运嘴巴。可是,李运反手一搪,毫不费劲拨开老怪力臂。老怪的力道被李运顺势滑开,自己甚是惊奇。说是迟,那是快,老怪运力再起一脚。李运弯起小腿,用膝盖顶住老怪踢来之腿。老怪又惊,惊的是李运怎能抵挡住自己的一腿。见老怪一时怔呆,李运乘机送出一掌,正中老怪胸膛。老怪惨叫一声,居然被李运一击振退几步,终倒于平地。除李鹤然与李胡洋洋而笑,其他外围观者皆膛目结舌。

    “肖然,你也接我一掌!”李运不容间歇,飞身又冲向肖然。

    肖然亦不手软,迎势抵上一掌。李运与肖然悬空对掌,凶狠相视。两掌紧贴一起,双方真气磨撞,热烟升天,金光闪烁。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哪!

    较劲好一会儿,肖然脸色稍变,道:“李运,我现在知道你想要什么了。我们还是收掌吧。”

    李运奸笑道:“好啊。”

    于是,两人同时收功后翻,各自一个筋斗站于相隔十步之远。李鹤然与李胡立即迈到李运背后,欲鼓气撑腰。众人左右看着。

    “你说说,我想要什么?”李运道。

    肖然不愿说,可还是从容道:“你认为你才是‘领悟者’。你要立下大战功。”

    李运会心微笑,道:“这只是一部分而已。”

    肖然也讽笑道:“你要通过战功使我的掌门一职名存实亡或者索性把我挤下去。”

    闻肖然的猜测,李家三父子皆得意的翘起嘴角。众人不敢多吱声,欲观肖然的态度。

    肖然并没动怒,而是长长慨叹一声,之后道:“有人畏乱而退出江湖;有人无厌而遨游苦海。李运,你是能人。如果你当真有此才华,我愿将掌门之位转让于你。”

    “不可呀!”“掌门,万万不可……”众人连忙反对道。李运也是惊诧得紧。

    肖然挥手婉拒,道:“我肖然何德何能?我与掌门宝座的缘分本就是误会。李运是华山派关门弟子,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他的性情也许急了些,但的确是一位胸怀大志、颇具才华的人。能者居上,我又何必死要面子?”

    肖然的话令李运稍觉感动,于是他不再心存奸诈,而是反思自己的过错,不由得道:“肖然,我……我服你了。”

    话音刚落,李鹤然与李胡骤然一惊。然而,李运继续道:“我李运的确是年轻气盛,心浮轻狂。当初我陷害你,利用‘武林可杀令’与你决斗,都是我气急败坏才采此下策。如今,你能在大庭广众下说‘愿将掌门之位转让’,我深为佩服。肖然,你才是心胸包容大海的真英雄。不过,我不会放弃与你争夺掌门的机会。你看,如何?”

    肖然也微微一笑,道:“好,李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跟你比!只是……”

    “只是何事?”李运诧异道。

    肖然道:“只是,我想知你是从何时起偷学的‘神限’秘籍?”

    李运惭愧一笑,道:“我在五日前。”

    众人闻之大惊。肖然也惊叹道:“李运,你真是奇才呀!没想到你竟如此神速的练就神功至于高层境界!”

    李运道:“当我练功时,我发现的身体素质特别适合练就功运高层的武学。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奇才。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适应练就三脚猫的下层武功,而是更符合高层武学的客观标准。”

    早已站起的老怪从人群中走出,道:“但是,你偷练华山机密神功,理应该罚!而且罚得还不清呢!”

    肖然忙上前阻道:“不,我看不然。神功本是用作强身健体,自然人人都应有权利练就。这样才算光扬武学。何必搞得那么神秘?”

    老怪道:“但,如此一来,怕的是华山上下以后不分尊卑呀。”

    肖然想了想,道:“那么,这样吧。在将来,我派要设立一个‘优武堂’,目的是让那些优绩的弟子有资格到此学堂尝试‘神限’。老怪,你看如何?”

    老怪弯腰拱手道:“掌门此举也是可行,老朽没意见。”

    华山派众人闻得肖然皆点头称赞。

    肖然又回头对李运道:“李运,我当下愿意去与英眉单斗。但,我需你助我一臂之力。今晚我思考对策,明早会给你部署任务。所以,明早你到此大帐来,我们共论战事。如何?”

    李运痛快答道:“好!”

    肖然与李运化干戈为玉帛,众人也非常欢喜,除了李鹤然与李胡。李鹤然对李运的行为不满至极,生气得紧。李胡根本不懂李运为何与肖然和好。

    回到各自帐内,李鹤然一把将李运按坐在床上,厉声道:“运儿,你方才怎么了?!”

    李运义无返顾道:“爹,我觉得肖然这人可交。”

    “荒唐!什么可交?!”李鹤然怒道,“你与肖然永远是死敌!你要清楚这一点!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李运屏住呼吸,眨眼几下,然后理直道:“爹,我们明明可与肖然联手……”

    李鹤然道:“运儿,你就别妄想了!等战争结束,华山派重建,势必分成两立。一是肖然,一是你。到时候就由不得你说什么友好联手了。你的手下与肖然的手下会挑拨离间;你们之间也会心生猜疑,失掉信任。切记,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啊!”

    李运认真思量着父亲的劝说。

    “你懂了没有?!”李鹤然逼问道。

    李运无奈却又顺从道:“懂了。”

    当晚,李运在床上翻来覆去,思前想后一夜,通宵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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