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然与慕容兼皆愕然,不明白“人间地狱”是何意。大家走,他们俩也随着走,无人说话,无人溜号,一直向前。迈过几百步,肖然与慕容兼隐约望见前方地面耸立一座大石碑,碑上刻有四个大字:“人间地狱”。此碑脏泞不堪,粘满污泥,青苔刺眼,虫蝎肆虐。肖然猛一见此碑立生恶心,捂嘴瞅慕容兼。哪知慕容兼比他的反应还要强烈,恶心得失色变态,瞪大眼球。肖然见慕容兼如此难受反倒心感奇怪,因为他觉得慕容兼的反应未免有点过分。慕容兼也看向肖然,用手指向前方,眼睛还流露惊恐之神。肖然顺向看去,大吃一惊。他看到前方昆仑弟子一个接一个走进石碑,消失在“人间地狱”的四字碑文中。石碑并没入口,那些昆仑弟子等于挺身碰壁而去。但,当他们接触石碑时仿佛是被石碑吸入碑体一般,去了另一道阴阳间所。肖然这才明白为何慕容兼的反应那般过分。
前方的昆仑弟子依旧排队走入石碑,接近石碑时被石碑吸入体内。众人之足一步一步迈动,很快便将轮至肖然与慕容兼进入石碑。然而,作为女子的慕容兼有点畏缩,躲在肖然背后,不敢靠近石碑。肖然知道事已至此临阵脱逃肯定太迟,只好硬着头皮走向石碑。当身前的那个昆仑弟子进入石碑后,肖然看到碑上“人间地狱”四字,心不住的怦怦乱跳。肖然一咬牙,闭紧双眼,大步一跨,一头冲向石碑。可是,肖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面前未尝碰触到任何东西。莫非石碑是幻影?肖然疑惑睁眼,却惊见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大堂。偌大的宫殿宽敞撼心,四壁金光烂溅,用珍珠饰窗,以翡翠作柱。肖然回头看,却是一面墙,自己是从墙的另一边过来的。肖然一动心思,这才猜到其中玄机。想必那石碑的确是幻影,乃西域妖道所变的妖法,目的是隐藏此宫殿的位置。慕容兼随肖然进来,同样被宫殿的气派所吓到。
殿堂无形入口处正对的那侧中央摆设平台一座,平台上是一尊龙椅,其靠背由上至下镶嵌七颗颜色各异的钻石,两边扶手各盘金龙双头愤前怒视,四腿曲曲弯弯竟稳立泰山。英眉威风的站在龙椅前,左膀右臂站着许多人。那些人仍旧是昆仑的几大人物,欧阳水、欧阳花、怪眼人、笑面虎、长风月,以及西域妖道。肖然与慕容兼随众人来到大堂,停于平台前,整齐排三行,仰视平台上英眉的尊容。行中的肖然看着此时站在龙椅前那一身凌云壮志的英眉,失去平日好友的亲善,不禁心调百味。
“大家都到齐了,下面我说几句。”英眉坐上龙椅讲道:“几度千秋,周而复始,英雄长叹,才者笑革。首先,我感谢命运安排我的新生,其次再感谢上苍赐予我昆仑派重获生机。此乃机缘。机缘中有我,有朱元璋,还有昆仑派。我不知朱元璋是否愿意在将来的朝代中并驾两位皇帝。但是,我英眉就一定要做皇帝!你们说对不对?!!”
“对!”在场众人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哈!”英眉大笑,道:“欲夺天下须凭实力。然而,我们现在还没有充足的实力。我们需要奋斗!那么,奋斗之途为何道?”英眉攥紧拳,重重道出:“道为领悟!”说完,英眉激动的站起,道:“当初,昆仑、华山之‘领悟者’威贯江湖,乃武林泰斗。后来,第一代‘领悟者’永辞人世,后辈中就再也无人能将个人的武学造诣推进到‘领悟者’的境界,直到阮林尊与欧阳闵华的出现才渺露希望。如今,身负阮林尊亲传的肖然已是风吹蜡灭,而拥有欧阳闵华前辈内功的我却还是前途可盼。因此我认为,若想未来之天下作为我昆仑派的天下,唯一的途径就是将我修炼成为‘领悟者’!”
台下肖然由衷叹服英眉的大志大勇,才知道英眉根本不是安于世俗平淡的人。这时,英眉又对众人道:“近一个月来,我率大家三更到此地搭建此宫殿,就是为修炼‘领悟者’一事而备。今晚请大家到此也是做个见证,别让诸位空忙一场。我要在这庞大的宫殿里与那些近乎死去的华山派弟子一起修炼,现在就请死去的华山派弟子入场!”
听毕,肖然与慕容兼顿时一怔,共鸣对视一眼。肖然颇为狐疑,不知英眉所说的“近乎死去的华山派弟子”究竟为何意?这时,众人看向方才那无形入口之墙,似乎有华山派弟子欲从墙壁另一侧穿墙而来。慕容兼大眼盯着那墙,肖然亦目不转睛。
只见,从墙中行至一人,那竟然是老怪!
肖然猛然倒吸一气,暗自大骇,惊可摘心。老怪身上并没上镣锁,而是翩然踱步,双眼是闭着的。在老怪之后,接二连三的从墙中走来三师叔、五师叔、李鹤然、李运、李胡、杨兴、刘录海、韩挺、三兄弟、朴磊等华山派弟子。宫殿中,进入的华山派弟子越来越多,站满大堂,仍有后来者,而且从两三个改为成群结伙的走进。然而,那些华山弟子皆闭目不睁,仿佛酣睡。
肖然甚为惊讶,但不忘在众多华山派弟子中寻找何方。终于,在人群不远处,有一女子闭眼静立,那便是何方。从那一刻起,肖然兀自凝视何方,不敢相信居然能与何方重逢,脑海中那一页页与何方从小到大的回忆不住迸发!
好一会儿过去,华山派弟子这才全部进来。英眉见状,道:“诸位,这些就是近乎死去的华山弟子。”
肖然回头使那已然微变的眼神看向英眉。
英眉道:“这些华山派弟子还没死,只是被我们从西域请来的天师作法所迷。西域天师法力雄厚,作法七天七夜,将这些被我们俘虏而来华山派弟子全部迷入酣睡。他们现在是在梦游,而且听从我的指挥。在不久后的日子里,我将吸取他们全部的内力。而他们也将因为内功尽失,元气重伤而死。因此,他们是早晚要死的。”
肖然一下担心起来,欲想对策拯救华山派弟子中的何方。
英眉继续道:“华山之神功为‘神限’,须领悟‘善良’才能发挥威力;昆仑之傲绝为‘魔极’,须领悟‘邪恶’方可修达终极。也就是说,我英眉必须领悟到‘邪恶’的真悔才能炼成‘领悟者’。但是,‘邪恶’之领悟不是一朝一夕,那是哲理,是真理。我想,那是凭借几代人的努力都很难领悟的宇宙真髓。故,我不再执着于领悟,而是象阮林尊与欧阳闵华那样,欲以增大内力之径来速成‘领悟者’。我将在正月初八晚上,也就是我兄弟肖然的婚典完毕后进入此宫殿,吸取各位华山派梦游者的内力,来提升自己的内功层界。到时候,我须要你们诸位在此守护我,不得让人在十里内靠近我、影响我,否则我将元气重损而死!故请诸位多多关照!”
“遵命!”昆仑派众人应道。
英眉点头,道:“其实,吸取他人内力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勾当。我之所以选择初八实行,是因为我兄弟肖然的婚事。倘若我在之前入殿吸取华山内力,一旦失败,我将重伤或致命,也就不能亲眼看见肖然成亲的一幕。故请诸位见谅。”
台上台下无人说话。肖然心中百感交集。
英眉最后道:“那么,我现部署一会儿之后的任务。我们的宫殿搭建仓促,还是有多处脏乱。下面就请台下诸位弟子清洁打扫一翻。如此,开始干活吧。”
命令落定,众弟子从宫殿一角得打扫用具,开始打扫。肖然与慕容兼亦混在其中,跟随其他弟子一同干活,不敢说话,以防泄露真实身份。就此,打扫到清晨,才算完工。完工后,众弟子从原道离开宫殿,肖然与慕容兼也出来了。肖然眼望户外朝阳之辉,又想起昨晚在宫殿内的所见所闻,劳神的叹气一声。然而,还没等肖然缓过神儿,慕容兼一把抓起肖然衣袖,往她的秘密基地跑回。
返回秘密基地,慕容兼为肖然揭去面罩,恢复原貌,并认真道:“英眉真是个居心叵测之人,我们一定要消灭他!”
肖然没言语,默坐一边。
慕容兼正视肖然,道:“我知你心定是很乱,但如今没闲空多虑。我来跟你说,我们朝廷有一大队兵马在南方,此刻正与朱元璋的起义军交战。朝廷将从这些兵马中抽选出一些力量来攻打侵占老虎镇的昆仑派,收复失地。因此,我们需要你在镇内的协助,里应外合。麻烦的是,那南方所来的兵马须六日后才能到达,也就是初八,你婚典那晚。英眉凑巧也要在那晚进入宫殿练功。到时候,如果英眉先我们之前吸取完华山众弟子的内力,炼成‘领悟者’,那么一切就都完蛋。可是,还好,我留了一手……”
肖然翻眼看慕容兼,听着。见慕容兼从衣怀中取出一本书,摆在肖然眼前。“‘神限’秘籍……”肖然惊已失声的念道那书皮上的字。慕容兼得意道:“没错,这是真正的‘神限’秘籍。它当华山派战败后便落于英眉手中。此书是我从英眉府第偷来的,在那里我又放下一本假书代之。想必现在还无人发现。这也是我近日最大的收获。可惜的是,凭我的武功修维还无法炼就此神功。所以,现在都要看你的了,肖然。”
“但是……”肖然道,“我的内功封印还没解除。上次老怪为我解印的基础也已全功尽弃。”
慕容兼道:“封印可以自己解除,只是时间问题。今日是大年初二,到初八还有六天。时间完全足够你自行运功解除封印。”
肖然思量一下,觉得在理。
慕容兼将秘籍塞在肖然怀里,道:“英眉吸取他人内力是禁不起一丝的外界干扰。如果你于初八当晚之前解除封印,并在英眉吸取内力时猛发一掌,想必英眉的小命就难保了吧。”
肖然脸肉一牵,道:“你让我暗害英眉?这……”
“肖然,你的家人在我手上!”慕容兼威胁道。
肖然先是痛恨的瞪眼,之后又无奈且默然低头。
慕容兼俯腰面对肖然,道:“你当下的任务就是这样,先在六日内解除自身封印;然后与那丫鬟结婚维持假象;最后在洞房之夜与我一同前往英眉的宫殿,暗害英眉!剩下的就是待朝廷的兵马攻下老虎镇。”
肖然面无生机,失落道:“乱了,全乱了……”
之后,肖然离开慕容兼的秘密基地,回家去了。在途中,肖然内心痛苦不堪。想到家人的窘境,想到死去的父亲,想到英眉的情义,再想到宫殿中梦游的何方,乱麻勒红肖然的心头。肖然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认真的对待世界,可是,他又无法放弃这一切,无法将这一切置之不理。就这样,肖然走着,伤着,痛着,心里还在哭着。肖然简直憔悴到极点。最后,在这无尽的憔悴中,他又想起了刘丽。
肖然选择了刘丽,欲白头偕老,死守终生。但,如今这婚事竟成阴谋的一粒棋子。肖然不知道历此浩劫后,自己还是否能与刘丽相爱如初。再说,如果华山弟子被拯救,那么自己又将如何对待何方?肖然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对爱情忠贞不渝。可现实却总是往死里逼迫肖然,让他没的选择。
肖然低头走了很久,最后抬头望到家门——“天华”山庄。山庄门口,许多人正在忙里忙外的。顷刻,离近细看,原来那些人在搬弄一些桌子、柜子等家具。肖然已然无兴致关心这些,埋头走向山庄大门,却被一人叫住。那人是小林,小林身后不远处站着刘丽。
“哎呦,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家具是英眉的太太差人送来的。我都忙活了半天。哦,真是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可让我刘丽姐等得好是焦急。”小林对肖然调皮的抱怨道。
肖然没有回答,仍旧满面的憔悴。
刘丽察觉肖然神情有异,便上前几步,关切道:“肖然,你怎么了?你这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肖然盯着刘丽的关爱眼神,想说一万句话,但此时却久久口难开。
“怎么了,肖然?我们是夫妻呀,有难事就跟我讲。”刘丽把一只小手温柔的轻抚在肖然肩上。
肖然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流下,道:“小丽,我……我父亲……我父亲死了……”说完,低头痛泣。
刘丽见肖然伤心,自己也难过起来,伸出双臂,半抱半搀着肖然,含泪道:“来,我们进屋说。”
送家具的小林等仆人走了,山庄又平静下来。刘丽将肖然搀扶到卧室的床上,自己也坐上去,两人依在床头。此时,肖然不再哭,低声道:“昨晚,我在慕容兼的家住了一夜。他说我的家人找是找到,但我父亲却早在胡府火灾中死了。”肖然这是在撒谎,说的有些是假话。
刘丽头靠肖然肩上,道:“那我们的婚事是不是应该延迟一下?我看你现在这么伤心,是不是应该……”
肖然心为一颤,怕慕容兼的计划被打乱,立即拒绝道:“不,不,还是婚事要紧。”
刘丽奇怪道:“那你现在真的有心情结婚吗?”
肖然心中复杂却不能外表,道:“没事,小丽,我爱你……”
闻过此言,刘丽欣慰的抱紧肖然,仿佛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以后的日子,肖然忙得很。他一边劳于婚事的筹备,一边偷偷摸摸的运功解印,有时还要陪英眉饮酒谈心。当肖然与英眉饮酒,那是肖然最痛苦的时候。他看着英眉在眼前夸夸其谈,却心存诡异,不感多讲话,做人做得甚是疲惫。而后,当肖然回家,又见未婚妻刘丽那一脸的笑容,自己却只能虚假陪乐。行尸走肉的生活持续了六日,一晃已到大年初八。
初八早晨,乌云压人,漫天灰灰,大风奏起,吹得满街的残叶碎屑顺势翻滚。这风并非自然,乃人为。造风者,就是肖然。肖然经过六日的暗自苦心运功,终于将阮林尊前辈施加在自身上的封印解开了。此时,肖然静坐在“天华”山庄的后庭,偷偷尝试发功,方才的大风正是他所为。
片刻,肖然收功,风歇了。慕容兼从后庭树林的深处走来,边走边拍手称赞道:“厉害,厉害!”肖然一听嗓音便知是慕容兼,心烦即生,头都没回,起身走开了。慕容兼见肖然不理睬,便直言道:“肖然,我知你恨我!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今晚你洞房时,我会来找你。”说完,慕容兼翻身跃出‘天华’山庄高墙。肖然这才回头,见慕容兼已离开,想到方才慕容兼说的“今晚你洞房时,我会来找你。”,别提多么别扭。
肖然转身朝书房行去,半路上听有人喊:“肖然!肖然!”那是英眉到此寻他。肖然无精打采的问:“眉兄,何事?”英眉欢喜道:“走,陪我去迎接我父亲!”
原来,当初英眉投靠朱元璋时,朱元璋为拉拢人心,便派人救回被陷害入狱的英眉父亲。而朱元璋一直与朝廷交战,交通被战事阻隔,因此没能尽早将英眉父亲送到老虎镇。现在,朱元璋到南方作战,顺便派人送回英眉父亲。
英眉父亲名字叫英子诺,本是元朝重臣,虽外表儒雅,但内心极为圆滑世故,平日亦贪污不浅。恶有恶报,英子诺树大招风,被官场奸人算计,陷害入狱,诛了九族。如今,家中只剩下一个儿子——英眉。
英眉领肖然,以及其他昆仑弟子,站在老虎镇镇口,眺望着期待英子诺的马车。不一会儿,远处渐行一辆马车而来。马车行至镇口旁,从车上下来一人——英子诺。
英眉奔走上前,热泪相迎,叫道:“爹!”
英子诺也是激动不已,抓起英眉的手,道:“儿子,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团聚!”
英眉安慰道:“爹,回家就好,回家就好。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家了。”
英子诺含泪道:“儿子,别忘记,我们的家人都被朝廷杀害。你一定要推倒当今朝廷,为家人报仇!”
英眉点点头,道:“爹,你放心。我必定会切下那元顺帝的头颅,供奉在家人的灵牌前。”
后方众人中的肖然仔细打量着英子诺的相貌。英子诺一副老态,大方正脸,胡须灰白,身材偏胖,行动举止还算自如。最可赏的要属英子诺随身手握的长剑。肖然也略晓此剑,其乃忍仇剑,在江湖上威名显赫。
一段激情的父子对话后,英眉开始为父亲介绍肖然,道:“爹,您还记得肖然吗?”
英子诺抬眼望去,走近肖然,道:“好啊,当年的小娃都长成大人了!真是可惜呀……”
“可惜?”英眉奇怪道。
肖然也不解的问:“叔叔,有何可惜?”
这时,只见英子诺脸色黯然,伪善的眼神中显露凶光,道:“可惜……可惜你要死!”说完,英子诺猛拔一剑,刺向肖然。肖然赶紧躲闪,想还手制止,却怕暴露自己隐藏的武功。周围的昆仑派弟子皆慌,不知所措。英眉大惊,迅捷出手,拦住父亲。英子诺一剑落空,一剑再起,却被儿子按住手腕,动不得。
英子诺瞪眼,急道:“儿子,你别拦我!让我杀了肖然!”
英眉忙回道:“不行!肖然是我的好兄弟!”
英子诺道:“什么好兄弟?他是华山派的‘领悟者’,早晚会被朝廷利用,来危害咱们!你怎可收留这样的‘烫手山芋’?”
肖然听到英子诺这么一说,顿时吓得魂儿都要飞了,生怕自己与慕容兼的秘密被人探知。可是,英眉却一再反驳:“不!肖然不会这样!”
英子诺阴阴的问道:“儿子,你敢保证你了解肖然吗?你敢保证肖然不会出卖咱们吗?”
英眉认真道:“我保证!”
闻此英眉对自己的信任,肖然惭愧到极点。但,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无理。人实在太渺小。很多时候,我们想为朋友奉献,代价却是牺牲自己,甚至牺牲自己的家人。所以,我们知难而退,放弃友情,任朋友多么痛苦,我们依旧生活在自己那无奈的小圈子里。
后来,英子诺放过肖然,不再追杀他。
英眉迎接过父亲,紧跟着又张罗肖然的婚事。以英眉的用意,肖然是他的至交,其婚典虽然不能比自己的更加气派,但也要近乎伯仲之间。又是一顿婚宴,昆仑众弟子醉了,李荣醉了,就连英子诺也豪情的喝醉了。可是,在众人皆醉中,惟有英眉与肖然未尝醉酒,而是假醉。英眉没醉,是因为夜间还有吸取华山派弟子内力的行动;肖然没醉,是因为洞房时还要与慕容兼一同外出暗害英眉。
这样直到晚上,肖然入了洞房。洞房内,肖然掀起刘丽的盖头儿,将刘丽扶上床头枕边。刘丽先前也喝过几杯,醉意微微。她的头轻靠枕上,热热的脸蛋泛着红,两臂搂住肖然的脖子,双腿夹紧摩搓,甜笑道:“相公,今晚我有点忘形,你别挑我的不是,我只是太高兴了。以后我们就一起过日子,直到永远,永远……不,是一辈子才对。”
肖然的心思原本在外,时刻准备接受慕容兼的召唤,但闻此刘丽的情话,又不禁怜惜起自己的夫人。“夫人,苦了你了。”肖然深情的说道,看着搂紧自己脖子的刘丽。
刘丽笑了笑,道:“此时,你都想些什么?”
看着刘丽真诚的眼睛,肖然不想再撒谎,于是婉转道:“我不擅长说‘爱’,只能靠行动表现。但,我担心自己连行动都做不好。所以,希望你能原谅我。”
刘丽满腔热忱道:“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话音未落,人已依在肖然肩头。
此刻的肖然并未有半点喜悦,而是无比的伤心。他想到自己成亲的大喜之日竟还要被世间的庸俗如此践踏,由衷可怜自己。的确,当世界上姑且只剩下自己仍旧可怜自己时,那么这种人是最可怜的。
情归情,事归事,无情的现实决不施舍一丝用来悲痛的时间,短暂的平静就此被打破。慕容兼来了,秘行至肖然的洞房前,朝洞房窗子挥出一枚飞镖。飞镖破窗入室,冠在肖然的床头。“啊!”刘丽吓得躲在肖然怀中。肖然见镖便知是慕容兼的暗号,回脸对刘丽道:“夫人,我有事先走了。你也快躲进山庄深处,不要外出。今夜外面会很危险!”
刘丽惊异道:“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肖然不敢把秘密全盘揭出,还是努力劝道:“夫人,你相信我,我爱你!但是,我现在真的要走了。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相信我!”
刘丽恍然大悟道:“怎么?真的是那样吗?别人说你会暗害英每,我当初还不信……”
“再好的朋友也就是那么回事……我与英眉的反目只是早晚。”肖然驳道。
刘丽急道:“眉大哥对我们可是恩重如山哪!”
肖然皱紧眉头,为难道:“原谅我,刘丽!我的家人在朝廷的手上!我没办法呀!我现在马上就要走了。要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家人!求你了,千万别跟别人说这事。否则我的全家都得死!”
刘丽登时大惊,道:“你怎么有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讲?”
肖然苦道:“我没办法呀!说实话,若早些告诉你真相,真怕你会告发我,更怕你会不与我成亲。那么,一切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刘丽的容颜微沉,道:“你说什么?你……你跟我成亲,目的是为你的计划?”
肖然一时说露了嘴,也不知如何圆话,匆忙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我……”
这时的刘丽脸色死沉死沉的,颤抖着朱唇,道:“闭上你的嘴,我再也不敢相信你了!”
“不!我……这一切不象你想象的那样!”肖然解释不休。
“骗子!你真让我感到恶心!你不觉得利用我们的婚事很无耻吗?!”刘丽愤然大喊,然后兀自痛哭。
肖然想上前劝慰,但又怕时间来不及,进一步也错,退一步也不对,左右为难。片刻,肖然终于无奈的掉下眼泪,低头咬牙不语。最后,他纵身站起,道:“对不起。”说完,肖然大步推门而去,跃出围墙,留下那泪湿满面的刘丽。幸福也就到此为止了。
肖然离开洞房,出了山庄,发现慕容兼和龙虎双子在远处踱步,便跟上去。慕容兼道:“你也太磨蹭!英眉都已进入宫殿多时了!”说完,慕容兼领着肖然一等人行向英眉的秘密宫殿。
(https://www.tbxsvv.cc/html/35/35540/9469366.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