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D城惊魂 > 第四章 跳舞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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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跳舞的女孩

    冯大年的父亲年近60岁,头发花白,苍老瘦削,可见以前是吃过不少苦头的,他听说儿子无故失踪,本来就布满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愁苦。见到梁中行他们,一把拉住梁中行的手说:“同志,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他肯定是被坏人害的,他不会故意丢下我们不管的,我儿子从小就是个好孩子,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也不会干坏事的。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啊。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梁中行安慰老人:“大伯,您别担心,我们这不正是在找你儿子吗?”

    许力说:“大伯,您要好好配合我们,把知道的情况都如实告诉我们,我们才好尽快地找到您的儿子,好吗?”

    冯父说:“好,好,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找到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梁中行说:“冯大年最近寄了一笔钱回家,是吧,有多少?”

    冯父说:“是,大年是寄了钱回家,有3000块。他说让我们买衣服和营养品的,大年是个孝顺的孩子。”

    梁中行又问:“前不久,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人来看过冯大年。”

    “没有啊,我今年还没来过,是打算这个月底来的。”

    梁中行一怔,心想冯大年撒谎请了假还借了车是干什么去了?看来他作案的嫌疑越来越大。

    “大伯,你儿子打算买房子,你知道吗?”

    “知道,是我和他妈常常催促的,我们家就他一个男孩,我们希望他早点结婚成个家,我们还盼着抱孙子呢,他总是说工作忙,顾不上,可禁不住我和他娘苦苦哀求,他答应了买房子成家,可是大年他怎么就......”老人说到这哽咽起来。

    梁中行也不好多问,就安慰了老人一会,站起身对一边的周怀素说:“周主任,一会麻烦你把老人带到冯大年的住处收拾一下东西,人家房东还等着把房子租出去呢。”

    周怀素说:“行,我会安排的。”

    回到警局,梁中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揉太阳穴,拍拍脑门,对许力说:“这个案子搅得我睡不好觉,一睡下就前前后后琢磨,越琢磨越糊涂。”

    许力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有了进展,冯大年犯罪的事实渐渐浮出水面,不过以前我们调查案子,嫌疑人都是活的,而这回,这个冯大年很可能自己也遇到不测,平白让我们伤筋动骨。”

    两人正在商议下一步行动计划,一名警员来报:“有人报案说在一间出租屋里发现血迹,我们前去勘察,发现和你们调查的案子是同一现场。”......

    都市里霓虹闪烁,明明灭灭,摇曳不定,迷离而虚幻。城市繁华安定的外表掩饰了体内的虚弱和危机。刘星走在下班后急匆匆的人流中,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孤独,刘星一边走,一边考虑着是不是要换个地方住,那间房住着让他很不自在,但已经付过三个月的房租,不住满钱是不会退的,房东太太别看年纪大了,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正想着,手机响了,刘星掏出手机接听,电话那边说:“是刘星吗,我是尤淇啊”

    刘星说:“是你啊,你怎么样了,房子租好了吗,工作找好了吗?”

    尤淇说:“都好了,你哪天有时间啊?出来见个面好吗?”

    刘星说:“怎么,要还钱啊,免了吧,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

    尤淇笑了说:“凭什么呀,你凭什么送我见面礼啊。那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算表示感谢总行了吧。”

    刘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就说:“行啊,那明天吧,下班的时候就可以。”

    尤淇说:“那好,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call你。”

    挂了电话,刘星感觉这和许多小说中浪漫故事的开端没什么两样,就哑然失笑。

    刘星回到住处,冲了凉水澡,坐在电脑前,想写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看到墙上的血迹,刘星心情很糟糕,觉得这屋子里阴沉沉的,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久久挥之不去。刘星下定决心要搬离这个诡异之地。想到这房子的“诡异”,刘星猛然想起那个神秘的胖子来。这个胖子无缘无故藏在房间里做什么,他和冯大年失踪有什么牵连。这很明显是值得追究的事。

    刘星拿起手机拨了梁中行的号码:“喂,梁警官吗?我是刘星啊。”

    “哦,刘记者,你有什么事吗?”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很可能对破案有利。”

    “你说。”

    刘星一股脑儿把遇到神秘胖子的事说了,并强调了胖子离奇失去踪影的细节。”

    梁中行闻听此事也吃惊不小,“刘记者,你确信没看错吗。”

    “没有,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

    “好的,我会调查的,谢谢你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另外请你明天来一下警局,我们需要根据你的描述绘制那个胖子的画像。”

    次日,刘星瞒着社里人,去了一趟警局,梁中行叫来技术人员按刘星的叙述画了图象,并叮嘱刘星如果再次见到这个胖子立刻和警局联系。

    5点半,刘星走出报社大门,尤淇的电话准时打过来,问他吃辣不,刘星说不怎么爱吃,尤淇就说她在淮海路“山歌乐”餐厅门口等他。

    刘星打的赶到“山歌乐”餐厅,见尤淇站在门口等,看到刘星,尤淇脸上绽放起微笑,竟有几分羞涩,显然是缺乏与异性约会的经验。

    尤淇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短发上扎了一条蓝色丝带,给人一种素净,淳朴,天然的美感。

    刘星习惯性地扶一下眼镜,“怎么想到选在这里?”

    尤淇说:“这里菜不辣,你说不爱吃辣的。”

    刘星有些感动,这是个体贴入微的女孩子,“你呢,你喜欢吃辣吗?”

    “我啊,我也不爱吃,我是学医的,知道吃辣对女孩子没好处。”

    刘星呵呵笑,尤淇也抿嘴笑了。两人一同走进餐厅。

    服务员指引两人坐下,拿来菜单递给尤淇,尤淇推给刘星说:“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刘星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翻开点了一个清蒸鲫鱼,然后把菜单给尤淇。尤淇接过来说:“你也喜欢吃鱼啊?”

    刘星说:“我看到有一家活鱼餐厅打的广告,说男人吃鱼强壮,女人吃鱼漂亮,小孩吃鱼聪明,老人吃鱼长寿。”

    尤淇扑哧笑了:“不会吧,吃鱼真这么神奇。不过我真的喜欢吃鱼,打小就喜欢,我家在长江边,我爸每年都出去打鱼。”说着点了一个蘑菇笋片和一个紫菜蛋汤。又问刘星要不要喝啤酒,刘星说:“你喝吗?”尤淇说不喝,刘星说那就不要了吧,我一个人喝没啥意思。然后对服务员说要两碗米饭。服务员应声去了。

    刘星问:“你刚才说你是学医的,找的什么工作啊?”

    尤淇说:“在一家私立医院做护士,我刚从护校毕业。”

    刘星“哦”了一声,笑着说:“你的模样和你的职业挺般配的。”

    尤淇笑个不停:“什么呀,护士就该长成我这样啊,那不天下护士都一个样子了?”顿了一下,她又说:“你呢,让我猜猜你做什么的。”

    刘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猜吧。”

    “你是个文化人,做的应该是比较高雅的工作吧,要么是设计师,要不就是记者。”

    刘星不免有些惊讶,“别看你刚出校门,看人还挺准的,我是做记者的。”

    尤淇装模作样地端详一下刘星说:“像,像记者。”刘星被她这个动作逗乐了,哈哈大笑。

    “我脸上又没写字,啊,倒是有颗痣,你看。”刘星指着眼角那颗痣说:“你要是记住我这颗痣,就不会忘记我了。”说完就觉得后悔,对一个才见两次面的女孩,怎么可以说这话。

    尤淇果然害羞了:“谁说要记住你啊,你也会臭美呢。”

    刘星有些尴尬,正好服务员端上菜来,刘星忙说:“吃菜,吃菜,我还真饿了。”

    尤淇说:“饿了就多吃点,别浪费哦。”

    刘星偷偷看到尤淇小口小口地吃饭,在心里笑,这个女孩真秀气,连吃饭的样子也很好看,不由多看了几眼。

    尤淇觉察到了,说:“我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刘星心虚地说:“我是在想你的名字,你家里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呢?”

    尤淇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爸给我算过命,算命的说我五行缺水,所以我爸就用了这个“淇”字,字典上说淇水古代为黄河支流,源头在河南省。”

    吃过饭,两人沿着淮海路一直走,边走边聊,聊的都是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尤淇说她对记者这个职业充满了好奇,她说她看过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觉得记者是走四方,闯世界的人,关注社会,关注民声,很有趣也很神圣的。

    刘星心里想尤淇对社会大千世界认识不足,现今的记者早已不是斯诺那个时代的记者了,就他所知,记者行当里的是是非非也是层出不穷,这社会似乎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皮了。

    刘星可不想对她解释这些,一是没必要,她以后会慢慢认识到;二是他不想破坏气氛。

    刘星说:“我把你送回宿舍吧。”

    尤淇说:“好啊,正好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医院。”

    去医院途中,要经过一个广场,黄昏,广场上聚集了许多偷闲玩耍的大人小孩。广场中心的喷泉也开了,许多条喷涌的抛物水线汇集成一个圆顶水罩,成为广场一道壮丽的景观。

    尤淇一看到喷泉,情绪就显得格外热烈,一边匆匆奔走过去,一边回头招呼刘星:“快来看啊,好漂亮。”

    刘星看到尤淇观赏喷泉的眼里流露着欣喜与亲切。她张开双手,欢呼着,似乎要和喷泉拥抱

    成一体。蓦然,她回头对刘星说:“我跳舞给你看啊。”

    没等刘星回答,尤淇就在喷泉边跳起舞来,她纤巧的身体旋转着,裙裾飞扬,双手的空中灵动地挥舞,似在召唤着什么,短发飘飞到额前,秀美稚气的脸宛如仙子一般,圣洁而美好。

    刘星不由看呆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她的心灵之窗里有多少是他没能感知到的呢?

    很多人都来围观尤淇的舞蹈,他们神色各异,指指点点,大概是觉得这女孩神经不正常。刘星想制止尤淇,但看到她投入忘情的样子,又放弃了。尤淇大概是累了,停下来,轻笑着走到刘星身边:“我的舞跳得好吗?”

    刘星说:“好”

    尤淇就满足地笑了

    尤淇就职的医院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私立医院,刘星把尤淇送到医院职工宿舍楼下,感到分离的时刻到了,心里竟有一丝疼痛,似乎再也见不到这个女孩了。尤淇说:“我进去了,谢谢你,你有时间找我玩啊。”

    刘星说:“行”

    尤淇说声“再见”就进楼去了。

    刘星发现原来自己内心对这顿饭是充满期待的,虽然只几次接触,但他感觉这个女孩就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是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呢,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他们只是彼此漫漫人生途中的匆匆过客。

    刘星找好新的住处后,决定立刻搬过去,离开那个旧城居民区时,刘星突然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留恋的地方,就是那家狗肉火锅店,这些时日,他去吃过几次,觉得那狗肉特别香特别好吃,吃了还想再去吃,而其它店的狗肉火锅却吃不出那种味道。刘星觉得遗憾,他自己安慰自己:往后还可以坐车来这里吃。刘星搬走的时候,房东太太嘴上不说,心里乐呢,想不到因祸得福,白收了三个月的房租,内心也觉得愧疚,就让儿子大林帮刘星搬行李。刘星自是乐意接受。

    搬到新的住处,刘星安心了许多,工作也开始走上正轨。一个休息日,刘星决定去拜访韩当仆。

    刘星是中午到的,去之前给韩当仆打了电话,韩当仆在站台迎接刘星,老同学见面,热烈地拥抱。今非昔比,时隔多年,再不是年少青春的脸庞了,两人的脸上都写上了成熟和沧桑,不仅感慨良多。韩当仆在城市西区买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间宽敞明亮,装修布置也很讲究,家用电器应有尽有。刘星自叹弗如,说:”当仆,你生活质量不错啊。”韩当仆给刘星端来绿茶,“呵呵,这都是我家那口子布置的,我没那份心情。”

    刘星看到书房里摆放着许多各种门类的书籍,有政治,哲学,经济,佛教,古典诗词,国外名著,科学奇观等包罗万象,不禁感叹韩当仆是个十足的文人,如今看书写书能有这样的境界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韩当仆指着电脑说:“我正在写一篇恐怖小说,目前这种小说很好卖的。你看看,帮我参谋参谋。”

    那是一个短篇,名叫《遥远的302班》,刘星坐下来浏览了一遍。故事是这样的:

    李季读高中的时候是302班的学习委员,班上有52个学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李季发现收上来的作业簿多一本,每天如此。李季没有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有一天,李季去教室上自习,看见教室里只有一个同学坐在那里吃着什么东西,李季走过去问他吃什么,他说吃面包,可李季分明看见他吃的是一只人手。那以后,校园里接连发生好几起学生失踪案。若干年后,李季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有一天,一个老同学打来电话说要来李季工作的城市出差。可李季却想不起这个同学是谁。那个同学来了以后,和李季睡在同一张床上。有一天晚上,那个同学问李季:“你记得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李季吗?就是失恋自杀的那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在太平间的尸体却不见了。”李季说:“我就是李季啊。”然后就把那个同学撕开吃了。

    刘星看完忍俊不禁,说:“你看了那么多书,怎么写这么幼稚的东西。”

    听了刘星直言不讳的评语,韩当仆也不生气:“老实说,我也不想写这样的东西,可是人家就偏喜欢看,我得围着市场转,不能和你比,你们报纸可以保证发行量,我的东西没人看,那就是狗屁。没人能靠闻狗屁过日子。”

    刘星说:“你就不能在作品里融进一点值得思考的东西,给人一点启发或警示。”

    韩当仆头头是道:“主流文学现在很不景气,我可不想和主流套近乎,我认为一篇小说能给人娱乐,满足人们慰藉心灵的需求,这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的教导和指引。现代人生存压力很大,精神被方方面面的事物折磨得几近麻木,恐怖的东西可以让他们获得刺激和释放压力的快感。这也是近几年恐怖电影屡屡获得成功的原因。对于电影,票房是生命线;对于小说,创作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市场的需求和效益。”

    刘星内心第一次感觉到韩当仆的陌生,他现在的言辞观点和以往相差悬殊,至少他把作家的社会责任感埋没了。

    刘星说:“你还写诗吗?”

    韩当仆说:“写啊,你知道,我喜欢写诗,如果说小说是老婆,那么诗歌就是情人了。”说完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诗集来,名字叫《在刀锋上行走》,递给刘星:“送你的,这是我这些年写的,因为没有出版社愿意要,我就自费出版了。”

    “你这是从老婆那里拿钱养小蜜啊。”刘星开玩笑说。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一些当年在学校里的趣闻和其他同学的现况。6点的时候,方月菲回来了,刘星还是第一次见到韩当仆的女友方月菲,她是那种典型的都市女性,衣着时尚前卫,只是她的美丽掩饰不住化装品修饰的痕迹。刘星听韩当仆说起过,方月菲是他2年前在d城认识的,当时她还是一名学生,就读于d城商学院国际贸易专业,现在是d市一家大型企业办公室文秘。

    韩当仆介绍过后,方月菲主动和刘星握手,很有现代白领的气质和风度。方月菲说:“韩当仆经常提起你,说他有个记者同学,才华横溢,魅力非凡,我正想见识呢,你呀,早该来了。”

    刘星笑笑说:“什么才华横溢魅力非凡,都是当仆瞎扳。”

    韩当仆说:“还不承认,当年咱们院的院花都被你收服了。”

    刘星闻言心中不快,像被触动了内心某根敏感的神经。

    韩当仆自觉失言,他知道刘星一向比较忌讳说这事。

    方月菲说:“你在《d城都市报》工作吗?”

    刘星说:“是啊”

    方月菲随口说了一句:“你们报社有一个叫冯大年的记者前些时候采访过我们公司。”

    刘星一怔:“是吗?你是在哪家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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