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当仆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妹妹还没上学,妹妹喜欢逐在韩当仆后面去上学,于是韩当仆板凳上经常坐着兄妹两个人,妹妹仰起一张天真纯朴的脸盯着黑板,一本正经地听老师讲课。
每当下雨天,韩当仆中午就不回家,妹妹就送饭到学校去,妹妹在教室外踮起脚尖,把饭罐举过头顶喊哥哥吃饭,韩当仆听到了就到窗口接过饭罐,吃完饭把饭罐从窗口递给妹妹,妹妹接过来拿回家去。韩当仆就这样享受着家庭里作为一个男孩的优待。。。。。。
韩当仆的母亲去县医院结扎时,父亲去照顾母亲,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孩子,时值寒冬腊月,天气阴冷,傍晚,妹妹又冷又饿,哭着要妈妈,韩当仆就背着妹妹去一个亲戚家,妹妹乖乖地伏在哥哥背上,韩当仆背着妹妹走在天寒地冻的山路上,他感到刺骨的寒冷,只有妹妹小小的身体传来些许温暖,他好累,但不敢停下来,他知道一停下来,他们就得冻死在这渺无人烟的野外,他只有咬着牙机械地向前迈步。。。。。。那一年,他7岁,妹妹5岁。
大雨倾盆,洪水猛涨地那个夜晚,雷雨哗嚓声,房屋倒塌声,嘈杂的叫喊声在黑暗中响成一片。韩当仆被雷声惊醒,借着闪电光亮发现屋子里进了水,大水正不停地往屋里涌,房屋正遥遥欲坠。黑暗中父亲趟着深水走近来拉住韩当仆的手:“孩子,快走。”父亲说着抱起韩当仆趟着水往外走,母亲艰难地在水里划动。走出房子,韩当仆猛然想起了妹妹,他不停地喊:“爸爸,还有妹妹,还有妹妹啊,救救妹妹吧,救救妹妹吧”父亲没有说话,拼命将韩当仆送到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回头又扑向房屋,可是没等他进去,房屋就轰然倒塌。。。。。。
韩当仆想到这,猛然在黑暗中大喊一声:“小妹。”他大汗淋漓,一下子坐起来。
他的叫喊把刘星惊醒了,刘星知道韩当仆又做了噩梦,他在黑暗中说:“当仆,你怎么了,还在想着你妹妹吗?”
韩当仆喘着粗气没有回答。刘星又说:“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当仆,明天去看看医生吧。”
韩当仆觉得刘星说的有道理,他决定明天去看心理医生。
刘星不想失去常香玉,他想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孩子,那时候,他还不懂什么叫爱,他只知道常香玉能带给他快乐,常香玉在他心目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没有了常香玉,他觉得生活一下子失去色彩和乐趣,变得茫然而苍白。
他决定去找她,请求得她的原谅,虽然他根本就没犯错。但是他可以为常香玉做一切事,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
已经进入冬天了,y城早早地就飘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刘星买了一束玫瑰花,来到常香玉宿舍大楼门房呼叫常香玉,可是常香玉一听他的声音就把传呼话筒挂了,刘星再拨她就不接。刘星知道不能气馁,他决定不顾颜面,大胆示爱。
他来到宿舍楼后面,在常香玉宿舍的窗户下面大声喊叫常香玉的名字。“常香玉,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我不能没有你。”他大声喊了许多肉麻的话,却依旧没能感动常香玉,却引得一帮女生伸出头来观望看戏。看到刘星手里捧着玫瑰花,痴情地叫喊那悲惨的样子,这些女生就七嘴八舌的还疯笑。刘星觉得真是颜面扫地。他已经在雪地里站了两个多小时了,冷得直打哆嗦。他想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坚持下来,等到把常香玉感动为止。
可是,她等到的只有一句话,常香玉从窗口伸出头来说:“刘星,天冷,你回去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说着,扔出来两张纸片。
刘星捡起来一看,竟是他和常香玉的合影,已经被她用剪刀从两人中间剪开了。
刘星感觉到他们彻底完了,心里一阵酸痛,竟有一种流泪的感觉。只得把玫瑰花扔进垃圾桶里,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那学期期末考试,刘星第一次挂科补考,算是给初恋失败留下一个纪念。
周拓习惯白天睡觉,晚上做实验,从读本科到读硕士到出国留学都是这样,他觉得晚上精力更加能够集中,或许是因为夜晚少了白天嘈杂声的缘故。
周拓是导师的得意门生,尤其是出国留学回来,导师就更加重视他,他在实验室就享有很高的威望,他全面举持这个重点实验室的科研和管理工作。课题申请与工作任务分配都由他做主,他做的工作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做医学实验,一个重大的难题就是获取实验材料,人体实验需要足够多的数据得到权威结论,就得搞到足够多的尸体。这一点高校实验室没有医院那样占有优势。一段时间以来,周拓为了得到满意的实验结果,就是靠从医院停尸房偷盗尸体的方法获得实验材料。
而对于尚且新鲜的尸体,他竟抵制不住猎奇的**,摘下内脏煮熟食用,这是受到了国外少数人变态行为的影响。
这天夜里,周拓象往常一样,等实验室的研究生都回去了,他才开始自己的工作。
他的研究内容有关婴儿感染爱滋病的途径和几率,事实上,绝大多数患病婴儿是从母亲那里感染了爱滋病病毒,然而却有极少数婴儿出生不久才检测出感染上爱滋病,而其母亲爱滋病病毒检测结果为阴性。这些婴儿是否仍然是从母亲那里感染病毒,是一个很大的疑问。这对爱滋病病毒检测技术提出了挑战,因为可能母亲体内存在微量爱滋病病毒而没有检测出来,但能通过血液途径传染给自己的孩子,而这又仅是一种猜想。周拓的课题就与此有关。
这次,他成功从市立医院停尸房偷来一个婴儿的尸体,死亡没有多久,尸体很新鲜,对于这个偷来的死婴,他是一无所知。一般情况下,对实验材料都应该首先掌握好第一手资料。对于一个陌生的实验材料,进行解剖操作需要有很大勇气。
周拓将死婴从编制袋里取出来,放在解剖盘上。戴上解剖专用手套,打开解剖工具盒,取出解剖刀剪。他下意识看一眼这个婴儿的头部,他眼睛闭着,脸上是失血的苍白,嘴唇青紫。周拓用解剖刀小心翼翼地从婴儿胸口切下去,一小股血液从切口渗出来。他一个划切把婴儿的腹部肌肉全部切开,显露出腹腔里色泽新鲜的内脏。就在这时,他听到实验台另一侧“叮当”响了一声,象是玻璃棒碰在烧杯边沿的声音。
他心里一惊,手里拿着解剖刀走过去,实验台那边一切依旧,他看到实验台上果然有一个烧杯,烧杯里放着一根玻璃棒。
他惊疑不定地回到自己实验台,看一眼剖开的死婴,这时他内心有了一丝恐惧感,看到那个婴儿血淋淋的样子就抑制不住畏惧,毕竟是学医的,他给自己壮起胆子,继续动手把婴儿腹腔扳开,用解剖剪剪开结缔组织把内脏掏出来,他在一团血乎乎的内脏中寻找心脏和肝。就在这时,洗手间突然传来水龙头冲水声,“哗啦哗啦”响声大作。周拓惊出一身冷汗,毛骨悚然。他环顾四周,实验室一切照常,他心慌意乱地迟疑了片刻,捏着沾血的解剖刀向洗手间走去。他来到洗手间,惊愕地发现水龙头开着,哗哗地放水,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他真切地感到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恐惧从脚底升到脑门。他走进水槽,伸手将水龙头关闭,然后下意识抬头看到面前镜子中的自己,他看见自己双眼中流露出惊恐,手里捏着一把沾血的解剖刀。他稍微稳定一下极度紧张的情绪,正欲转身离去,却悚然看见镜子中晃出一个人站在自己背后,那是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长发披散,脸色苍白,眼神僵直,眼眶里淌出一条血痕。周拓极度惊恐慌乱中手里的解剖刀划割在另一只手上,手套破裂,锋利的刀口切割进他的肌体里,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周拓回头间,背后什么人也没有。。。。。。。
刘星和韩当仆已经把他们的发现向专案组做了反映,并向他们提供了拍摄的相片。专案组当即严密监视医学院晚上进出人员。
这天刘星路过操场,看见蓝小叶站在篮球场旁边看韩当仆打球,韩当仆休息的时候,蓝小叶递给他一瓶水,韩当仆接过来仰起脖子就喝,然后两人说着什么开心的事。
刘星想韩当仆看来走出了哪个阴影,开始涉足正常恋情。刘星心里为了韩当仆高兴。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韩当仆说:“刘星,都怪我,是我害你失去了常香玉。”
刘星叹口气说:“那时我真的很痛苦,现在想想,觉得也没有太多惋惜,或许她并不真正爱我,那事只不过是她离开我的爆发点,没有刻骨铭心地爱过,恋爱就是一种纯粹的互相愉悦,没有根基,我们迟早都会分开。不过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想我还是应该感谢她,在我的大学生涯里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韩当仆听了这番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思考着什么。
刘星说:“你是不是在和蓝小叶谈恋爱?”
韩当仆说:“是的,我发现自己有了变化,也可以和异性建立起恋爱关系。真的好高兴,刘星,谢谢你帮我。”
刘星说:“我为你高兴,你走出了那个阴影。”韩当仆向刘星伸出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在对方的眼睛里,他们看到那种兄弟般的真挚情谊。
韩当仆突然说:“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刘星说:“什么?”
韩当仆说:“蓝小叶说,她一个同学的男朋友是医学院的研究生,叫周拓,每天都是晚上做实验,而且最近行为神秘可疑,还和日本人过从甚秘。他会不会与这个案子有关系呢?”
“蓝小叶怎么知道这事?”
“是她那个同学说的啊,听说叫米莎。”
刘星想了想说:“是有这个可能,日本人心肠狠毒,说不定就在中国做出什么勾当。我们还是把这个信息反映到专案组去吧。”
韩当仆说:“警方获得这个消息,也只是把他列为怀疑对象,不会展开调查,他毕竟是一名有科研贡献的知识分子,我倒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们暗中跟踪周拓,看他有什么异常行动,一旦找到证据,立刻报警。”
刘星想了想说:“好,就这样,看来我们又有一次特殊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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