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脆弱的神经 > 第五章

?    我的流窜是毫无目的的,想到哪儿就去哪儿。

    唐山,河北的一个工业城市,但它扬名的可能还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七六年的大地震。我觉得唐山的抗震纪念塔是我所见过的最宏伟的一个。唐山的楼也很有特点,一些楼是围圈建的,一幢楼围城一个圈,中间有一个空洞,象是一个很深的旱井。可能这完全是人被震怕了,而对自己的建筑水平又没有信心。

    其实我到唐山不是纯粹的兴趣使然,其中有着一种盲从和飘渺的追求。大学时有一个女孩儿是唐山人,她有一双独特的眼睛,很迷人。我追了她两年,没有成功。当然这中间有一些曲折的故事和一些外界的因素,那也是我唯一掉进去的一次。也可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困扰了我四年。时间,真好。真的能磨损一切,包括好的、坏的、快乐的、痛苦的。我到唐山来可能心中依稀还报有一种幻想,见一回那时忘不掉的长在已经忘掉并且已无关紧要的脸上的眼睛。当然我很清楚,我大概无疑是见不到她,但我还是来了。也可能只是为了那一点盲从和渺茫吧。

    再漂流的过程中,工作越来越难找。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只好忍着心中的痛和一种负罪、惭愧的感情走进一家家的报社、杂志社,如同卖掉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我没卖过孩子,不过我想应该差不多)把我写的东西送到别人的手中,看着一些陌生人把那些白纸稿挑来捡去。

    那天,我拿出仅剩的5块钱买了盒烟又吃了碗拉面,然后走进了一家杂志社。杂志社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因为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只要他们能给我钱。一进门我就看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坐在屋角,我毫不犹豫的奔她而去,因为痛为年轻人毕竟容易沟通,说话也省劲儿。她的桌上放着一台电脑,正用coreldrAw做着一幅图:一个抽象了的人体仰望着黑暗无际的夜空,空洞的夜,有着唯一的一颗若隐若现的星星。那个人看上去给人以强烈的渴望,绝对是凡高的风格。我对绘画懂得很少,但那幅画将我迷住了。我确信我找对人了,她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她的思维绝对是另类的,内心一定是孤寂的、渴望理解和安慰的,我坚信我的诗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我有同样的内心,我懂那种感觉、那种孤独。我呆呆地看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抬头看着我,她的眼睛就像那幅画上的夜空,深远、空洞,又带着一抹安谧。再看进去仿佛有一颗隐现的星星。我发觉到我的失态。“sorry,”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what?”她挑眉问我。

    “啊,对不起,我被你-----的画迷住了。”我感到脸有些热。

    “谢谢”她又挑眉深看了我一眼说出了两个子。

    “是这样的,我有点东西,想在贵刊法一下,您能不能看一下?”我手忙脚乱的翻出挑选出来认为可以让鄙人接受的诗稿,忙乱中还掉地上几张。我发誓,这时我在异性面前第一次不知所措。

    “噢,我不是编辑,你让他们看吧…冯叔,他有稿子,你帮他看看吧。”她转过身对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说。

    “放我这儿来吧”他竟连头都没有抬。

    “嗳,冯老师,我这儿是几首不长儿的诗,您能不能现在看一下?”我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谁叫咱缺钱呢!

    他爱搭不理地拿过稿子翻着,他说我的东西根本没内容,让我给他说说含义。我苦笑了一下,告诉他是没内容,我就准备拿回来。他翻到最低下一张说这还可以,留下吧。我本想都拿走,可那样的话我就得露宿街头了,可现在已是深秋了。我只好又厚着脸皮问他能不能先付我点稿费,他说那不可能,要等稿子法了才能给钱,这一期今天就排了,已经排满了。这时全屋的人都看我,一种异样的眼光。我彻底绝望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又问了我一句:你又小说吗?这期还差一篇小说,我正犯愁呢。我包里确实有一篇小说,是最近才完成的关于一个孤独的老头儿的。那时我在丹东认识的一个老头儿的故事。老头是我的房东,一个人住着一套很大的房子,他是为了排遣寂寞才招住房的。我在他那里住了一个月,他跟我聊了他的一生。我根据他的经历写了有四五万字。我实在不愿将这种东西拿出来,可我是没办法了。他翻了一遍,很快。他说还可以,就发表在这期上吧,篇幅也差不多。

    “您得现在付我稿费”

    “哪有这样的事,你得等几天。”她表现得很惊奇又显得很不耐烦。

    “行,麻烦您了奥。把稿子给我吧。”我就要拿稿子走。这时满屋子的人都在看我。

    这时另一个男人说话了:“老冯,你酒吧稿费算给他吧,今天必须得定稿排完版。”看样子他是总编或社长。

    “那好吧,哎,这上没署名,你叫啥名?”老冯很不悦地问我。

    我在脑中快速地搜索着笔名,可总觉得哪个放在这篇都不合适,现想又来不及,我突然想到了唐山大地震。“就写唐震吧,唐山地震的唐震。”

    “唐震?干吗写她的名字,你们认识吗?”老冯瞪眼问我。

    “什么她的名字?”他把我问糊涂了。

    “她呀”他一指刚才我见的那个女孩儿“嗳,小唐,你认识他吗?”他问她。

    我意识到我犯了错误。“啊,对不起,您叫唐震吗?我不知道,我只是随口说的,不好意思。”这时满屋的人又都看我。我真不知今天犯了哪门子邪劲。

    她只是笑了一下,“没什么”。

    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我还是顺嘴报出了我的真名,米粒。莫名其妙的是大家又都看我。可能是我的名字太女人化了。我简直是出尽了丑。等我拿钱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被弄得满头的汗。但还好,兜里装着钱就不白费劲,我又心情愉快地走在大街上。找工作是没啥大希望了,先找个住处吧。说来也巧了,我出来路过唐山大学门口,电线杆子上贴着一个招租地启示,可惜是写明招单身女房客,挺有意思的。也管不了恁麽多了,试试吧。我打了个电话每人接,于是我记下了地址。在外边跑了这么久,我学会了一样东西,就是问路要到那种买东西的小摊儿买点东西然后问老板。我买了三盒烟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我刚到楼下发现一个女孩锁上车上了楼,很像是杂志社的那个唐震。如果真是她就好了,我要住进这幢楼就有机会认识她。她的确很漂亮,但她细硬卧地却不是她的漂亮而是那幅画,它的个性以及她的眼睛。

    我紧走几步跟在她后面,她到三楼进了门。在她上楼梯的时候我已经确认她就是唐震。我看了一下她的门牌号,我突然明白了,以往看的小说、电影中地巧合并非都是作者编出来的,因为她进去的房间正是我所记下的电线杆子上招租的房子,我也知道了启示上为何写明招女房客的原因。看来他应该是一个人住。我的心里有很多矛盾,斗争着,我要不要去敲门?经过了半天的斗争我还是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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