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走的那天家里并不知道。父母肯定接受不了。想干点啥吧,他们总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出去干吧又担心我得体格子不行,总之怎么都不对。母亲说我上学上傻了,整天也不说话,可我说什么?我说我头疼,孤独,寂寞,跟他们说理解,说我写的东西,他们懂吗?我让小宝等我走后再告诉他们。二飞和小宝把钱都给了我,小宝把手机也让带着,我说用不着,他说拿上吧,方便点。他借了辆车把我送到了车站,临上车拍着我的肩膀说不行就回来,别犯拗,多注意身体,别惹事儿。
我就这样离开了家,离开了朝夕相处的朋友,离开了最亲的母亲和这片黄土。我将要去陌生的环境,触摸陌生的脸庞,刺激我那已经陌生了的灵感和灵魂。我睡过立交桥下,躺过广场的长椅,蹲过火车站。没到一个地方我就去找管吃管住的工作,当然都是不起眼的活,饭店服务员居多。可并非到哪儿都有那么幸运。我在一个地方最多呆一个月,挣够路费就到下一个城市。
有一次我无法克制的在古城墙下弹起了我的破吉他唱起了我新写的歌,令我无法想象的是居然有人往我面前扔钱。看来我已经沦落到乞丐的地步了。有一个小伙子拽他的女友走: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卖唱的吗。我的吉他差点没砸到他的脑袋上去,可他女友的话让我忍住了。他说:你懂什么呀,这叫街头艺术。嘿、嘿,街头艺术,挺有意思。看来我就是街头艺术家了,哈哈。幸运的是,那次的“卖唱”认识了几个稿摇滚的朋友,我跟他们说了我在大学因为大家接受不了我写的歌词而退出乐队的事儿。我跟他们几个玩儿了一个多月,他们还把我的几首歌编配演出了一次,还分了我五百块钱,我只收了二百,因为我一个多月都是吃他们的。我还在他们的推荐下在一个酒吧唱了一星期的歌,挣了七百块钱。我很感激他们,但我还是拒绝了他们要我留下来一起搞音乐的好意。那是在摇滚人本才倍出的古城西安的事。
说来也怪,我这么穷却又自以为很聪明的家伙也挨过骗。那是一个会脸红的骗子。刚到石家庄的时候,一出火车站就有妇女问我这趟车是从太原来的吗,我说是,然后她就很坦然的表现出可怜的样子,诉说自己要返乡而车费只差几块钱要求我帮帮忙。我很清楚我只能什么也不说的走路,一路出来至少有五个以上的人向我痛诉0第一个妇女的话。我在石家庄逗留了一段时间,去看望了两个同学,当然我是跟他们说我是办事路过而已。那天我要离开,在火车站等车,由于来得早要等很长时间,我就到车站对面的新华书店买了两本不同版本的《年度最佳诗歌》在候车大厅看。不时就有女人过来向我这么一个陌生人痛诉自己的“不幸”,我就又摇头又摆手就是不说话,她们只好走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另我惊讶的是面对一个年轻的女“诉说者”,我说sorryican’tunderstandyou时,他居然跟我说ok还说thanks,that’sallright.发音很是标准。还好,他没有向我这个假外宾要求“help”。后来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了我旁边,四处张望坐立不安的样子,时不时看看我。足有二十分钟,他才向我套话,问我看什么书,去哪儿。我以为也就是一个旅途寂寞的人,可紧接着他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就失望了。然而我还是说,当然可以你说吧,只要不是钱的问题。他的脸立马就红了,他说他是来进货的,在批发市场被偷了。我本该一走了之,可他开始的迟疑和后来的脸红打动了我。我给了他三十六块钱的车费,我也是没钱了,又怕受骗,要不然或许会多给一些吧。他拒绝了我请他吃饭的好意,让我给他买了一瓶水。他已走我就后悔了,为何我没有直接去给他买票,我有电话卡,可以让他给家里打电话到城里去接他,也可以试探一下。可我紧接着出去找他就没有找到。他的脸红骗了我。他可能是个刚出到的骗子,也可能是个很老练又学过心理学的老手儿。高,实在是高。自那次以后,每见到要求这种帮助的我就直接告诉他们一句话,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替你找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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