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筑台。
龙老大舒适地倚着太师椅，由上而下俯视脚下的八名少年，目光热烈而期盼。
绿坪。
八名少年分两排对峙而立，腰间悬剑，垂手沉肩，身躯若标枪般笔直，面上苍白，无一丝表情。
“杀”！
龙老大忽然沉声吆喝。
八名少年即时拔剑，但见寒芒闪烁，未闻金铁交击，人影晃动，一触即分。
蓦然间，血珠似雨，绿地抺上赤红，斗士染红征袍。
八名少年四死一伤，伤者腹部中剑，满地翻滚。
龙老大微微皱眉，轻唤了一声：“高战。”
余下的三名少年中忽然跨出一人，出手一剑正中那伤者眉心，随即缓步归队，垂手而立，苍白的脸上竟无丝毫变化。
龙老大终于笑了。他轻轻挥了挥手，道：“埋了。”随即，抬眼盯住高战，缓声道：“你随我来！”
密室。
龙老大背对着高战。高战仍然垂手而立，身躯依然挺得笔直。二人已将这种姿势保持了很久，但始终不曾说一个字。
又隔了许久，龙老大终于开口，沉声道：“这么多年了，我未曾见你主动说一句话。”
高战依然不语。
龙老大突然转过身来，双眼精光暴射，一字字道：“我说的话，你究竟听到没有？”
高战终于说话，但只说了一个字：“是！”
龙老大的目光始终未离高战的脸庞，道：“你在想什么？或许你曾经想过些什么？”
高战又吐了一个字：“杀！”
龙老大忽然沉默，半晌才悠悠道：“你真的没有想过其它？譬如生存、死亡、朋友，还有...女人？”说话间，他将目光移开高战的脸孔，望向青砖铺就的地面。
高战面无表情，一字字道：“我没有朋友，我没有女人，我为杀人而生存，也为杀人而死去。”
龙老大沉吟片刻，忽然放声大笑，声若洪钟，余音絗绕。笑罢，点头道：“好！好！高战，我没有看错你，果然不负我对你的期望。”顿了一顿，话锋一转，道：“高战，你跟着我已经有七年了吧？”
高战道：“七年零五个月零九天。”
龙老大赞道：“亏你记得这般清楚。”说着，仰首缓缓又道：“当你们还是孩童之时，我便开始培养你们，教你们用剑，教你们杀人。可惜当年那一批孩子里边剩下的已经没有几个了。高战，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教你们击剑的时候曾说过的话么？”
高战道：“杀人者绝情。”
龙老大点头道：“不错。你是我手下最出色的一名杀手，我很欣赏你。每年一次的生死决斗，我总是看好你，从来不曾担心你会被杀，却不是因为你的武功根基最好，也并非因为你的出剑最快，而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感情。杀人者绝情，你必须时刻记着这一句话，这样你才会比别人活得长久。”
高战道：“是！”
龙老大显然十分满意。他从怀中摸出了三个锦囊，依次递给高战。他的手指白晰而修长，但所有的指甲却是黑褐色，长而锋锐。
龙老大轻轻道：“这一次不比往常，所以我还是选择了你，但你千万小心行事。”
高战默默接过锦囊，依次放入怀中。
龙老大细心地观察高战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里充满了热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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