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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考试完了后学校都是花一天时间让老师给我们把卷子分析了再放假,今年虽然说是放十天假,但是惯例不能破。那天讲完卷子后我回了宿舍,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就等着下学习搬出去住了。离校的时候我还不忘给李蕊打个电话慰问一下考试的结果,李蕊说还行,我放心了,她问我放几天假,我说十天,她说她们放七天,我心里平衡多了,没说些什么我就挂了电话,因为还我找兄弟们商量租房子的事,但是电话刚刚挂了没一会它又响了,我以为是李蕊忘了嘱咐我什么了所以打电话过来,但是一看号码是个陌生的号,本来不想接,但是响了很久,无奈下又接了起来。
“喂!找谁?”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我很熟悉的声音,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是……我……”对方听见我没说话又说了遍。这下我马上反应过来说:“你是韩……韩静!”
“嗯!是我。”她声音很平静,远比我平静多了。
接了她的电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会又问:“你……找我……找我什么事?”
我问完后她没有说话,沉默了将近有二十秒,这二十秒我试图找点什么来说,但是最后我发现那是徒劳的,最后她终于说话了:“我想见你。”
“见……见我?”我惊讶的问。
“嗯!你放假回来有时间没?”
“有,应该有。”
“好吧,假期我联系你。”说完她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一时间脑子里面全是问号:她为什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为什么想见我?见我什么事?为什么见我又不好意思说?但是容不得我思考这么多,孙雪松叫我说他们在外面等着我呢,于是我把东西收拾好和孙雪松出去了。出楼门的时候碰见狱长,她把我叫到身边再次拜托我带几瓶消毒水,我说没问题。我们几个打算吃个饭,地点订在我们常常去的那家快餐店,但是葛枭怎么说也不去,后来武松硬把葛枭拉了去。吃饭的时候我们商量下租房子的事,葛枭说最好放假的时候提前几天来银川租,怕人多,不好租到理想的以后麻烦,他们表示赞同。我倒无所谓,过几天来把二姨的房子收拾出来就能住了。今天吃饭还是在我们以往来的快餐店,同样还是老板娘的女儿为我们服务,但是我总发现老板娘的小女儿对葛枭看,于是悄悄问葛枭:“她怎么总看你?”
葛枭贴到我耳朵旁边小声说:“等等回家上车说。”
孙雪松也看见我们俩的举动,在他要问我的时候我也是同样一句:“上车再说。”饭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几个家在一个地方的就去了车站准备坐最晚的一班车回家。到了车站买了票,上了车,我们找了两排中间的座,坐后面我晕车,坐前面我怕撞车。我和葛枭坐前面,孙雪松和孙智坐后面,本来还有米兰,但是他说他还有些事,所以过几天才回家。刚刚坐下我就问葛枭关于那女生的事,葛枭不好意思的说:“这事不能怪我。”
我听的没头没脑:“怎么就不怪你了?你把人家怎么了?”
“其实……其实也没怎么,我把人家初吻给……”葛枭一边说一边偷偷笑。
“我操!你个禽兽!”不知道后面那两个怎么就听见了,异口同声的说。
“小声点!这事也不怪我。”葛枭无奈的说。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仨追问,然后葛枭给我讲了他和那个女生之间的事——
那老板娘有两个女儿,两个都有沉鱼落雁之貌,但是姐姐要比妹妹漂亮些,原因我们大家觉得是年龄问题,姐姐和我们一般大,由于学习一直不好,所以老板娘没让姐姐再上学,而妹妹学习还行,只不过才上初二。葛枭放学后喜欢打会篮球在回租的房子,有一次葛枭在那打球,打完准备穿外衣回房子的时候跑来个女生问葛枭要电话,葛枭本来没打算给,他觉得跑过来的这个女生长的太难看,但是那女生小声告诉葛枭是帮别人来问的,随即指了指站的不远处的那个小女生,葛枭仔细一看觉得是眼熟,但是当时没想起来是老板娘的小女儿,但是因为好色的缘故,葛枭把电话告诉她后回家了。就那天晚上葛枭和那女生发了一个晚上的短信,葛枭一开始还挺正经,但是发现这女生有舍命陪君子的意思后葛枭也就放开了和那女生聊。第二天中午葛枭去吃饭的时候发现这女生竟然是老板娘的女儿,就有点不想玩的意思,但是以后每天晚上那女的准时发短信给葛枭,后来变成了打电话,葛枭怎么推脱都推不掉,甚至说自己有女朋友,怕女朋友误会,但是人家女生根本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好象有点追求刺激的感觉一样,最后葛枭索性恨下心来决定一玩到底。后来葛枭变开始频繁和那女生接触,有一次还把那女生带到房子里去,但是葛枭嫌她年龄太小,什么也没做。后来有一次葛枭去那吃饭,吃饭的时候那女生给葛枭递了张纸条,上面让葛枭晚上在公园长凳那等她。葛枭准时去了,看见那女生打扮的很漂亮,葛枭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说自己有事不能留太久,那女生说只要一点点时间。她和葛枭坐凳子上,葛枭没有说话,那女生却一味的问葛枭她漂亮不漂亮,葛枭毕竟是个经不住诱惑的人,最后吻了那女生。回家后葛枭很自责,越想越自责,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生所左右了,最后葛枭一气之下给那女生打了电话,让她不要在烦他了,当时那个女的没有说话。过了几天,那女生打来电话哭着说葛枭骗她感情,葛枭也没有狡辩什么,默默的听那女的哭了半个多小时后把电话挂了。从此以后葛枭再没去那家快餐店,那女的也再也没有再找过葛枭。
听完后我纳闷的问:“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自责?”
葛枭叹口气说:“我虽然被她吸引了,但是她太小了,良心上过不去。”
“有啥过不去的?年龄不是距离,时间不是问题嘛!”孙雪松说。
“就是,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多一个无所谓。”孙智说。
“我他妈是动了真感情的,对我现在的女朋友。”葛枭说。
“人家对你也动了真感情啊,难道不是?”孙智问。
“哎!这也是自责的一个重要原因,有时候我常常想,这个人长的帅了也麻烦呢,我太羡慕你的脸了,谁拥有你的脸,一辈子没麻烦事。”葛枭指了指我的脸。
“你还少说了一个重要的好处!”我说。
“啥好处?”葛枭问。
“皮肤好,不用祛痔疮的化妆品!”我说完哈哈大笑。
葛枭踢了我一脚说:“我操!”
回家后本打算休息几天,但是想到韩静要见我,就每天早起晚睡,怕由于忙,漏掉她的电话。终于在我回来的第三天晚上,正在看电视的时候,韩静打电话叫我出去。急忙穿鞋往出跑,跑到楼下又想起来忘拿东西了,急忙跑上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要拿的东西,揣好后出门了。
韩静叫我在广场旗杆底下等她,我很快就到了,韩静比我来的还早。走了过去对着韩静打了个招呼:“嗨!”声音很不自然。
韩静听见后笑了,但是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又觉得不能这么不说话,于是找了个话头说:“嗯……这个给你。”我掏出那个本该在几个月前就送给韩静的头花。韩静接过头花后看了看然后说:“知道为什么找你来么?”
“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韩静又笑了。
“嗯?”我听到后感觉很以外。
“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你说说话。”韩静解释说。
“那为什么找我?”我问。
“怎么不愿意?”
“哦……那倒不是,只是有点好奇。”我也笑了。
韩静转过身去久久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怎么了,只能在那耐心的等。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的过去,情景很像上次那个电话,这种感觉让我感到窒息,我很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待着,所以我试图打破沉默,但是就当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韩静突然坐到地上哭了起来,哭的很大声,哭的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样的情形同样是我不愿意见到的,但是作为唯一个当时在场的人来说,直觉告诉我应该安慰她,但是我没有,我觉得这时间应该是她一个人的时刻,我最好只做个听众。
韩静坐那哭了很久,我坐她旁边静静的听着他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静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缓缓抬起头擦擦眼泪对我说:“对不起,希望没吓到你。”
“还好。”我看着她说。
“其实……其实真的很感谢你一直坐到这,我真的很想找个人哭。”
“我也很荣幸能做唯一的听众。”
韩静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对‘五•;一’的事感到很抱歉,害你白来一趟还为我担心不少。”韩静看了我一眼说。
“没什么,那天到底……”我没有说下去,我怕她不愿意告诉我。
“你是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但是韩静没有要说的意思,我们再次陷入沉默。广场上人不多,可能是太晚的缘故,我坐那看了看周围,试图再次找到什么话头来打破沉默,但是找来找去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倒是看见个人感觉挺面熟,那人一直朝我们这看,但是过了会又走了。
“你知道吗?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很高兴你还一直把我当成朋友。但是我也知道我对你打击很大。”韩静突然又对我说。
我知道韩静所说的打击是什么,只是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彼此都不愿意在谈这事,我只能简单的提一下:“没什么,其实现在看来你当初没有回答我是对的,至于朋友嘛……永远都是!”
韩静听见后再次哭了,这次我没有当听众,递过去一张纸巾说:“别哭了,既然你选择我当朋友,既然你选择今天叫我出来,你就把你想说的全部说出来吧。”
韩静接过纸擦了擦哽咽着说:“生活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我真的……真的……很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一起的时候,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韩静说的话我能理解,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感叹,究竟是什么把她变成这样,这一直是我想知道而她不愿意告诉我的。
“生活就是这样,既然没有办法选择,那就学会去面对。”我平静的说。
韩静半天没有说话,擦着眼泪,在那静静的坐着。看着韩静这样我很难过,大家一起朋友这么多年,她都是给我活泼可爱的样子,现在在我面前的韩静是一个我想都想不到的样子,这让我很痛心。想到曾经因为暗恋她而悄悄许下的海誓山盟,想到曾经因为喜欢她而默默承受同学的嘲笑,想到曾经为等一个表白后的结果而静静等待的两年,想到这些让我感觉我曾经喜欢的韩静已经慢慢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一个脆弱的,无助的,被生活所压迫人。而作为一个曾经喜欢她,现在关心她,将来祝福她的我来说,真的让我感觉自己很没用,没办法给朋友带来快乐和幸福,虽然这全部责任不在我,但是毕竟韩静拿我当朋友,我没有摘掉责任的理由。
韩静静静的坐了会后起身了,拍拍身上的土对我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我也起身答了声:“噢!”
韩静转身走了,我在那默默看着她的背影。韩静走了一会忽然转身对我大喊:“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很好的珍藏!”然后对我挥挥手转身走了。
我听见后默默的说:“不用谢,这也是我唯一能送你的东西了。”
2
第二天老杨打电话找我,说昨天晚上看见我和韩静一起,今天想给我说些他知道的事。老杨说这些年来韩静一直很压抑,上了高中后韩静由于学习很优秀人又漂亮,所以很多男生喜欢。韩静家里人管的很严,所以韩静迟迟没有想这方面的事,但是后来韩静的一个女同学的哥哥喜欢韩静,让妹妹来“做媒”,但是韩静没有答应,这让那个同学的哥哥感觉很没面子,韩静的女同学也觉得韩静太绝情,所以疏远她。后来很多男生接触韩静失败,就说韩静清高,自以为很了不起,整天装纯,这让韩静很难受,索性找了个男朋友(也就是我第一个学期放假回家在广场上看见和韩静一起的那个男生),这事过了一年多,后来还是让她家人知道,家人坚决反对,还给韩静说了一些通人情的话,这让思想上很单纯的她立刻有了与男友绝交的打算。也就是在今年的“五•;一”前,韩静告诉她男朋友要分手,但是男朋友死活不肯,最后韩静没理他,直接走了。“五•;一”时候是韩静的生日,韩静本打算好好过个生日,从新开始,也就是那天,我们打算一起过生日的那天,韩静的男朋友提个礼物去找韩静,希望韩静不要离开他,但是韩静没有同意,那男的最后恼羞成怒抓着韩静的头发猛的撞到墙上,看见流血倒地的韩静,他吓的跑了。韩静经过那事后再没有学习的念头,整天过的提心吊胆,学校里不知情的同学还以为韩静在外面脚踩几条船后翻船了,所以对她很排斥,这样韩静更加受不了,整天精神恍惚,顿不顿就以泪洗面。听到这些后我问老杨是怎么知道的,老杨说上次韩静出院,过好几天没去上课,老杨去韩静看望老杨的时候,韩静的妈与老杨谈心的时候告诉老杨的。听到这些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喜欢她,但是她却不答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韩静叫我“五•;一”回去;也终于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不过这一切我知道的太晚了。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见过韩静,后来听说韩静和她家人去了南方,开始了新的生活。我祝福她能过的很好。
3
“妈!你说放假才放十天你还拖什么啊?赶紧回去收拾房子我搬进去啊!”我对妈说要收拾二姨那房子的事,但是妈好象不着急。
“急啥?过几天再说,这几天单位上忙,再说你弟弟幼儿园放假,他又在家里闹,消停两天再说。”
我无奈的看看弟弟,他全然不知道我们说什么,只顾看着动画片《西游记》还找了条绳子系腰上,拿个擀面杖冒充“猴哥”。
“那我中午不在家吃了,我出去。”
“你去哪?”
“同学家。”
出门没走几步看见米兰从医院出来,我过去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昨天,他还说他房子已经租好了,我问和谁,他说一个人。我本打算去孙雪松家,但是一想去他家远,就干脆打了个电话让孙雪松出来,孙雪松不愿意,说他饭还没吃呢,我说你出来我请你吃。我就在医院门口等他,过了会他骑个自行车过来问我:“啥事?”
“没啥事,无聊的叫你出来谈心。”
“谈个锤子!有聊没?”
“无聊!所以叫你出来。”
“那我回了。”说完他骑车子准备走。
“回来!谈正事。”我拽住他自行车说。
“那说吧。”孙雪松把车一停说。
“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走个能说话的地方。”说完我过去把他自行车骑上。
“切!还人模狗样的。”说完他上车了。
我带着他在街上转了一圈,最后找了个拉面馆进去了。
“操!这就是你说的‘说话的地儿’?”孙雪松惊讶的说。
“嗯!怎么样?”
他笑了笑说:“知道你为什么没女朋友么?”
我一听对他笑了笑问:“为什么?”
“档次太低!俗!怎么也找个吃炒菜的地方吧,你看你选的这个地方。”
我听后平静的说:“孙雪松!你一点都不俗!真的。”说完我叫了两碗拉面。服务员来倒水,我说我不喝,叫她倒了一杯。孙雪松端起来喝了口又吐了出来,然后咂着嘴说:“真他妈苦。”
“好喝能不要钱?”
“别他妈废话了,到底叫老子啥事?”
“你房子怎么办了?”我问他。
他愣了下,然后一拍大腿叫道:“我操!我他妈忘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
“我说你他妈怎么不早通知我?”他对我说。
“是他妈你租房子还是他妈我租?”我说。
“这闹坏了,咋整?”
我想了想忽然问他:“武松是不是说过要和你租一个房子?”
孙雪松苦笑了一声说:“他说话你也信?”
“说不定武松都找好了,就是没通知你呢。”
“等回去找武松商量下,实在不行明天就回银川。”
拉面做好了,我说:“先吃,吃完了再说。”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越吃越不爽,最后干脆不吃了,对着碗看。
“你看啥呢?”孙雪松问我。
“吃惯了学校附近的拉面,回来后感觉怎么这么别扭?”我皱眉头说。
“怎么别扭了?”孙雪松纳闷的问。
“你看这拉面,仔细看!”
孙雪松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拉面,然后问:“咋了?”
“咋了?这拉面,面少、汤少、菜少、辣椒少,就他妈碗大!”
孙雪松瞪我一眼说:“就你毛病多。”
我笑着没说话。吃完后孙雪松说要回家赶紧找武松商量,我说我去孙智家问问情况,孙雪松好奇的问:“我说我们租房子,自己都不急你着急什么?”
“你觉得等我们搬出去住后我在你房子里面呆的时间多还是在我房子里呆的时间多?”
“啥意思?”
“意思就是说,给你们找个好房子,我以后过去也方便,住着也舒服。”
“你咋这么卑鄙呢?”孙雪松忍不住说。
我笑了笑说:“政治家不都爱整这一出么?”
孙雪松没理我,骑车走了。我当然也没去孙智家,我觉得按照孙智的为人现在应该把房子都收拾干净了。
离开学还有两天的时候妈说和我回银川,我让妈去医院弄了几瓶消毒水,妈说那二姨房子干净着呢,不用消毒,我说“送礼”用,妈问我送谁,我没说。去汽车站的时候碰见孙雪松和他妈,他们也是去看房子的,孙雪松给我说,他回去和武松商量完后,武松第二天就回银川把房子找好了,今天他带他妈去就是认个门。孙雪松还问我孙智情况怎么样,我说不知道。坐了一个小时的汽车,妈和孙雪松还有他妈聊了一路,主要打听我在学校的情况,还有就是和孙雪松妈交流下教子的经验,我在一旁听着,也没说啥,孙雪松当然也很配合的挑我好的说。我们在银川汽车站分开了,我和妈去了二姨家。二姨把房子钥匙拿上后,我们三个去了二姨的旧房子。
房子离学校实际不算远,但是住惯学校的我怎么都觉得这离学校太远了。房子里面该有的基本上没有,只有个床,上面还只有床板。卫生间很小,小的让我上个厕所都觉得别扭,厕所里面有烧洗澡水的水箱,不过二姨说可能会漏电。房子对我一个人来说是大了点,而且暖气片少的可怜,最大的卧室只有两块暖气片,而且我估计冬天暖气的温度还没有我体温高。客厅有两个旧沙发和一个桌子,小卧室有个写字台,但是几乎不能用来写字,因为上面全是没有订下去的钉子。电也用的没有多少了,只有留下来的好几吨水能让我欣慰一下。二姨说这房子租出去后就没管,人走了后再就没有租过。我们简单的打扫了下,把该收拾的收拾了,把客厅的桌子搬到卧室来,给我当书桌,随即我算有了个住的地方。收拾完后妈把我安顿到二姨家,然后自己回去了。晚上我吃完饭给孙雪松打了个电话,孙雪松说让我过他房子里去看看,我说行。
二姨家离孙雪松的有段距离,这段距离如果步行的话,有点远,如果做车又有点浪费,但是我恰恰是那种能浪费就决不省着的种,所以我打算打的过去。孙雪松家离学校很近,几乎出校门不到一百米就到了。我叫孙雪松在楼下接我,因为我是路盲,怕自己找不见路。到了一个小区(勉强能称的上是小区)下车后,孙雪松带我去了他的房子,路上顺便给我指了下米兰的房子,就在他房子的后面。孙雪松房子大小和我的差不多,但是他的地理位置比较好,无论是离学校还是离网吧都比我的近。房子里就孙雪松和武松,我问孙雪松:“你妈呢?”
“走了,来认个门就走了。”孙雪松找了个箱子,上面垫了张报纸,然后说:“先坐,我铺床。”
我看了看说:“我站着吧,等你床铺好我再坐。”
孙雪松睡的是双人床,其实按我俩的身材,中间都还能再加一个,不过孙雪松睡觉有个习惯,自己睡一边就只铺一边,旁边的那半截就什么都不铺。正铺的着我电话响了,我一接是孙智的。
“在哪呢?出来上网走,憋屈死了,你回来也不来找我?”
听孙智周围比较吵,大概是在街上。于是我说:“你在哪呢?我们几个在一起,正好一起去。”
“我在广场呢,你们几个速度点过来。”
我一听无奈的说:“老子在银川呢,你在哪呢?”
孙智一听:“啊?你跑银川干什么去?不是开学还早吗?”
“看房子,收拾收拾准备开学。”
“啥房子?”孙智问,然后他突然又想到什么马上大喊:“我操!我他妈忘了!”
我一听比他还惊讶:“你他妈猪啊?这怎么都能忘?你说要你还有点啥用?”
“你说你怎么也不提醒点我?你连我都不如!”孙智说。
“是,我不如猪。”
“行了,不废话了,我回家了,上锤子网,真是的。”
说完他挂了电话。武松在一边笑,孙雪松问我:“你不是问过他了么?”
我看看他说:“没有,我估计他不可能忘,所以就没去。”
孙雪松无奈的说:“你让我说你啥好呢?”
“那就啥都别说了。”
我坐了会起身在房子里转了转。
“咋了?对我租的房子不满意?这是我挑了好几家房子才选到的。你看看这个布局,你再看看这个风景,你再看看这个价钱……”
“你咋不看看这个厕所呢?”我拉开厕所门看了看对武松说。
“厕所?厕所怎么了?”武松瞅了瞅说。
“这个下水怎么这么高?高的都快赶上上水了?”
孙雪松也凑过来看了看。
“应该没问题。”武松说。
“我就怕掉下去个什么东西给堵了。”
“堵了我去掏。”武松又说。
我又在房子里转了圈问:“这卧室谁的?”
“我妈的。”武松说。
“你妈?你妈也住?”我问。
“嗯!武松他妈要来做饭。”孙雪松说。
“那我住哪?”我问。
孙雪松说:“阳台,走廊,过道,厨房,实在不行楼下小库房也给你。”
我说:“你他妈还真大方啊。”
武松:“你他妈脸也厚。”
“一般。”我笑了笑。
在武松房子里呆了俩小时后我起身回二姨家了,过来的几天我买了些日用品放到房子里,又找了个时间去宿舍里面把我原来的东西都搬了回去,顺便把答应给狱长的消毒水送给狱长。狱长见后高兴的不得了,还专门找了辆三轮车帮我把东西运回了房子。路上狱长和我聊着,我问狱长:“阿毛是不是还没回来?”
狱长说:“嗯!”
我:“他以后怎么住?一个人住?”
狱长:“那不会,马上新生入校后,学校会安排他和高一学生一起住。”
我:“哦!那这段时间你帮我提醒他早上起床,他好睡个懒觉。”
狱长:“行!”
狱长把我东西送了回去,还帮我搬了进去,那么多书老沉呢,完了后我说请狱长吃个饭,狱长笑着说不用了。该做好的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就安心等“开学”了。
那哪是开学啊,整个学校在修新教学楼,我们连个上课的地方都没有。学校在旁边小学找了几个教室把我们安置进去,却全然不顾我们的感受。小学生坐的桌椅板凳,让我们这些发育了差不多的人去坐,那不是折磨人么?男生讲究点还行,女的基本上不适应,有的根本坐不进去,有的刚开始坐进去觉得还行,等时间长了就挺不起来了,但是腰还弯不下,女生说这样坐时间长了大大阻碍身体发育。学校才懒的管这些,补课费收了你爱来不来,本来这样也挺好了,我交钱了,我不来“一个怨打一个怨挨”,但是学校还碍于“重点学校”的牌子,整顿学风,对逃课的人要严惩,所以……哎!上吧!
孙智直到补课的第二天都还没有来上课,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第三天,孙智才来上课,还给我们讲了他租房子的奇遇。孙智回家后给他家人一说,他家人比他还慌,特别是他妈,第二天早上一家人赶早上六点的车到了银川,马不停蹄的来到学校周围的几个中介所,由于中介所的出租房的信息都是一样的,网上相通的,所以得到的回复都是“您需要的房子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房子不是贵了就是远了,不适合学生住。孙智的爸爸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就打算让孙智先回学校住,完了再说,可是孙智的妈偏偏不愿意,他怕宿舍生活影响孙智,硬是拉着孙智爸爸又转了几家中介。走到一家中介,得到的回复也一样,正当他们出门打算换家的时候那中介员喊:“等等,这有一家刚刚上平台要出租的,等等房东来了你和他商量下。”孙智妈一听来了精神,坐那等着。过了会房东来了,是个女的,还他妈是巨漂亮的那种,而她是房东,又不是房东。她说她是明年打算考研的,家离这比较远,所以自己租个房子住,本来是和一个姐妹住,但是房子刚刚租上,那女的家里打电话说让他回去办婚事,无奈不能一起租了。这女的又觉得一个人住房价高,不划算,所以自己想再租出去,等一年到了,她再用收来的钱填补她租房子的钱,这样她也不亏。孙智妈一听后,又看了看房子,决定租下来,但是房价一个人承受确实高了点,正为难的时候那女的突然提议要和孙智一起住,这样她就不用在出租,省事点。孙智爸爸听了后马上反对,孙智妈瞪了他一眼后又看了看孙智一眼说:“既然姑娘你都不介意,我们也不介意,都是为了学习和前途,我儿子老实,这你放心!”孙智在一边啥话没说,但是谁都知道他肯定在偷着笑,这么大一美女,白白和你同居,你能不笑死?后来他们就花了两天时间该收拾的收拾,该买的买,该搬的搬,最后安顿好后孙智才来上的课。
这件事传开后立刻轰动了,让男的羡慕不已,让女的恶心不已,单身的把他当偶像,恋爱的把他当目标,同居的拿他当例子。不过这件事传到老师耳里了,他班主任把他叫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说:“听说你和一个女的一起住?”
孙智听见后慌忙说:“我……我啥……我啥也没干。”
老师笑着说:“你还想干啥?”
孙智低头没说话。
老师看见后哈哈大笑:“年轻人么,我能理解,我也年轻过,不过现在是学习的时间,你可别想别的?要是想也收敛点,尽可能别做过分的事,要不出事了你和我都不好解释。”
孙智一听,马上意识到老师误会了,但是又想了想解释也没用,就也没说话。
老师看见孙智的表现后有悄悄问:“她是干什么的?”
“考……考研的。”孙智回答。
老师“哦”了一声又诡异的一笑,问孙智:“你俩没带钩?就这么聊上了?”
孙智一听再也没办法沉默了,解释说:“老师!不是你说的那样……”
“哦!”老师又“哦”了一声后又诡异的一笑,说:“别说了,老师还不清楚,老师也年轻过。”
“可是老师,真的不是……”
孙智还没说完老师有打断他:“解释啥?老师又不是不知道,行了,收拾收拾上课去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哈哈……”说完老师走了。
孙智站那不知道该说啥,最后骂了声:“我操!”踢了老师椅子一脚摔门走了。
其实孙智这人虽然也是个不正经的人,但是毕竟和我们不同,我们是骨子里就有那顾“淫气”而孙智则是活活让我们给“调教”出来的,曾经郑光“手把手”教孙智看《茶余饭后》,到后来孙智能独立阅读了。但是在这非常时刻,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纯洁渗透出来,孙智不愿意别人把他想成是这样的一个人,维护自身正派的想法在孙智脑子里形成,所以他打算去和那女的说清楚。
孙智租的房子两边是两个卧室,中间是个客厅。孙智和我们一起吃饭,那女的自己做饭吃。平时孙智上学的时候那女的在睡觉,中午回去能见个面,下午和晚上基本见不到,那女的都关门在学习。后来的那女的和孙智说,叫他中午直接回来吃饭,她帮他把饭做好,但是前提是让孙智帮他补习下英语,本来孙智不想答应,但是那女的提出来好几次,孙智觉得那女的挺有诚意,而且对他还挺关照,于是就答应了。再后来就把脑子里面的想法清除了,不管误会的人怎么说了,按他的原话就是:“想知道葡萄是酸是甜,自己有本事尝尝去,别他妈尽说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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