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徐非确定自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邱寒尘的视线内之后,他那嘻笑的脸突然变冷了,只见他一个紧急刹车,然后一手就将康西西提起又扔下了他的山地车。
“康西西!”徐非咬牙切齿的哼哼道,“我警告你,好歹我是你表哥,你别老仗着有爷爷奶奶为你撑腰,所以就妃子妃子的乱叫,如果以后你还敢叫我妃子,看我还会帮你击退那些追求者。”
“嘻嘻,妃子,妃子!妃子,我就要叫,怎么样?”康西西才不理会他的警告,自顾自的又爬上了赛车,哼哼唧唧地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随便找个小流氓谈恋爱,哼,看你怎么和爷爷奶奶,又怎么和老舅及舅妈交待!”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呀,你不相信呀,亲爱的表哥妃子?那咱们不如试试?”康西西仰着脑袋看向徐非,伸出手去使劲的捏徐非那清瘦却长得非常有意思的脸庞。
“这是脸,不是橡皮泥!”徐非生气地道,“西瓜皮表妹!”
康西西愣住,隔了一会儿,她不甘心的叫道:“你,你叫我什么?西瓜皮表妹?!这么难听,哪有妃子好听?”
徐非闻言得意洋洋的报以冷笑,脚往地上一蹬,踩着赛车像一阵风似的向前跑了。
“喂,妃子,你还没有和我解释……”康西西不满的声音随着赛车的远去而遥远。
邱寒尘似乎有着无尽的心事,他走出校门,脚步有些沉重的往大街上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想见康西西,可是却没有勇气。
一辆乳白色的宝马轿车停在了他左侧。
“寒少爷。”一个五十岁左右秃顶的男人匆匆下了车,小跑到邱寒尘的面前。
“寒少爷。”那个男人又叫了一声,神色和声音一样都是极度的不安。邱寒尘那冷凛的目光让他冷,而且怕,“今天,今天是十一月十一号,您忘了吗?”
“没有。”邱寒尘冷漠地道,声音与目光中均有一丝不耐烦,“阿卫,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想见他,再也不想见他!”
“可是寒少爷,一年只有一次呀,”阿卫更为不安起来,他甚至开始发抖,“如果您不去见主人,主人一定会很伤心的。”
“哼,那么就让他伤心好了!他死了更好。”邱寒尘无比恶毒的咬牙说道,“你回去告诉他,叫他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任何事情,否则,我会恨他的!用一辈子来恨他!”
“少爷,你们无论如何总是父子,血浓于水……”
“闭嘴!阿卫,”邱寒尘冷声道,“对你的话我是充满怀疑的。因为从我懂事开始,我觉得我更像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你不要再说了。”说着,他抬起脚,又准备走。
“少爷……”阿卫看着他,脸上的冷汗冒了出来,但他仍然开了口,“主人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所以他还要我托一句话给你。”
邱寒尘又停住了脚步,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阿卫的下文,不由追问道:“什么话?”
“主人说:代他向您和康小姐问候。”阿卫偷偷的用眼角去看邱寒尘,脸上充满了担忧和害怕。
邱寒尘闻言却是浑身一震,他急急的转过了身,恶狠狠的目光让阿卫惊得倒退了两步。良久,终于慢慢的,他的目光变得无奈和嘲讽起来,他走到车旁,淡淡的发出一声叹息:“傀儡,傀儡的命运,注定的。好吧,我和你回去。”说着,钻进了轿车。
大厅之中是阴森而又冰冷的。大门与窗都紧闭着。
邱寒尘将紧闭的大门一推开,一缕妖异的粉红色柔和又诡异的灯光罩在了厅中,罩在了厅中那个静伏在地的一套雪白裙子的女人身上,在灯光下,女人雪白的裙子也变得粉红。
邱寒尘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人轻轻行了个礼,然后就在黯淡的房中开始翩翩起舞。轻盈、柔和的舞姿,又不断的透露出一种极为原始的力度的美。邱寒尘不动,目光却越来越阴冷。女人很漂亮,笑容妩媚而诱人,她诱惑的美眸射入邱寒尘的双眼,说不出妖异到何种诡异,她柔和,如蛇一般滑的身子已在不知不觉中向邱寒尘贴近。妖媚的眼神和诱人的雪白手臂在邱寒尘眼中晃过。右臂已勾在邱寒尘的脖子,淡香,迷人心魂的淡香从女人口中轻吐而出,扑入邱寒尘的鼻孔。女人轻笑起来,笑容是如此的迷人而诱惑,她的身体轻贴住邱寒尘,轻轻扭动,她没有说一个字,却用行动说了许许多多个字。踮起脚,女人在邱寒尘的唇上轻碰了一下,见邱寒尘迷蒙的双眼,女人露出了征服者的胜利微笑,她再次想去亲吻邱寒尘时,却不料被邱寒尘一掌猛的推开。“啪!”响亮的一个耳光,落在了女人的脸上。
“你……”女人似乎极为惊诧,而后又是惨败之后的狼狈落魄。她虽不甘心却无奈的看了邱寒尘一眼之后,带着受伤的表情从邱寒尘身边夺门而出。
“你要见我,就是为了让一个女人来诱惑我吗?”邱寒尘大声的问,他的目光此刻如火在燃烧,“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父亲是独一无二的!”
“的确,是独一无二的。”一个平和的声音缓缓的从四面八方传来,却不见其人,“我对你的爱也是独一无二的。孩子,我的孩子,虽然你现在还不能了解,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顿了顿,那个声音又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老了,活不了太久,可你还年青,孩子,我希望你拥有一切。孩子,你不应该怀疑这一点,我爱你。”
“你爱我的表现就在于每年都来见我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都是你看得见我,我却看不见你。”邱寒尘冷笑,“你爱我还表现在我想要的你就想尽办法的从我身边夺走,而我明明不想要的,你却强行要塞给我,你真是我父亲吗?你真的爱我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觉得你的爱已经变态?”
沉默,久久的沉默。
“我当然是你父亲,这个毫无疑问。”平和的声音又响起,“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我很难过,但是,事实便是事实,我严格的要求你,只不过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得到许多别人都得不到的东西。孩子,我多说只怕也无益,今日见到你,我很高兴,事情到了该结局的时候,自然会结局,你不必胡思乱想,好了,我累了。你要去见康西西,还来得及。还有,我想我应该告诉你,那个男人其实是康西西从小玩到大的表哥而以。康西西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邱寒尘愣了愣之后,掉过头便要走。
“寒尘!”平和的声音忽然变得略为急促起来。
邱寒尘不由又站住了。
“一个男人如果想得到一个女人,是需要力量的,但你现在,还太脆弱。”平和的声音略为急促的开口说道。
邱寒尘用一声冷哼回答了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就要出去了吗?重见天日?是重见天日吗?八年的牢狱,让他清醒的八年的牢狱,告诉了他太多的事情。出去,真的是重见天日吗?如果有选择,他宁愿永远都呆在高墙之内。但是,不行,因为他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查明白。
看守长将他的东西一一清点给他后,又帮他把那些东西全放进了他那破破烂烂的包里。
“出去后,好好做人。走出这扇门,千万不要回头看。”看守长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送他出了那扇分隔了自由的铁门。
阳光射入了他的眼中,其实十一月的太阳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刺痛人的眼睛,只是他似乎已好久没有领略过如此宽广的太阳光彩。八年!整整八年!人一生中有几个八年?八年前他才十九岁。而现在,他已经二十七岁了。是的,今天是他满二十七岁的日子。
八年可能改变多少事?他不知道。
两旁有山,而马路笔直的通向了外面的世界。
他没有迟疑的向外面的世界走去。早晨的太阳照耀在他那虽然有些消瘦,但仍然掩饰不住俊美的脸上。浓眉、高挺的鼻,坚毅的下巴,和一双锐利却不失哀伤的眼。
他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只是看到身旁过去了许许多多的人,风吹动他单薄的灰色夹克,较长的头发贴在他的额前,前方有灯光,他突然惊诧的发现:太阳已落下了山头,而他,也已来到了城市之中。
“大哥,吃米粉么?”夜市的小摊子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眨动着水灵的眼睛招呼着他。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离开改造所时,他们给了自己一千多元的自新费。那是他八年中在牢中劳动过的所有代价。
他刚想走上去,一条灰色的人影却突然拦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眼睛变成迷惘一片。
拦住他的是白忍凤。
“我等了你八年。”白忍凤平淡的声音中有一丝冷酷,“你,和我来。”
他不再说任何的话,转过身就跟着白忍凤走了。米粉摊上的小姑娘不由遗憾的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轻叹了口气。
在黑暗无人的小巷子中,白忍凤站住了。
“八年了,”他淡淡开口,声音犹如一缕游魂,飘浮而捉摸不住,“我等了八年。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为此我得到了监禁八年的代价。”他的声音突然间变冷,冷如一柄刀,在夜空中划过,“白忍凤,我要告诉你,我再也不叫寒奴!”
白忍凤一怔之后,却冷笑道:“是吗?你想这样,可惜,你一生只能叫做寒奴!永远只是寒奴!你逃不脱的。永远逃不脱我给你命运的安排!”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抬起手,一支小小的银针,立刻如一支闪电射向年青男子的眉心!
他在突然之间就伏倒在了地上,两只手抱住额,似乎极为痛苦的在挣扎什么一般,许久之后,他的挣扎才平息。缓缓的,他抬起了头,一双阴沉、痛苦、愤恨的眼中闪出比毒蛇更恨、更仇视,更恶毒的光芒:“我的弟弟在哪里?”他问,问完之后,他的双眼忽然变成一片迷茫,然后他的目光变和极为温柔起来,他温柔的看了白忍凤一眼,然后低声说出一句话:“主人,请你吩咐。”
“寒奴,寒奴,永远的寒奴,哈哈哈……”白忍凤在黑暗中暴发出一阵狂笑,他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寒奴,冷冷道,“寒奴,站起来,和我走。”
寒奴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从的跟在了白忍凤的身后。就在他开始匍伏过的地方,在阴暗之中,一丝微亮的银光在地上闪烁着寒光。
寒奴,寒奴!他微笑着看了看一身黑装的寒奴。其实就寒奴本身而言,他的英俊与气质都是让白忍凤欣赏和赞叹的。无论在怎样的场合,寒奴都是个鹤立鸡群的人物,可是又有谁会想得到:这么个出众的男人,其实却只是个现代奴隶而以!他没有自己的思维,没有自己的见地,更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只是个有着**而缺少灵魂的行尸走肉而已!
寒奴也看着白忍凤,只是他的眼睛却充满了服从与听命。如果白忍凤叫他去撞墙,相信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寒奴。明天就是龙刚的六十大寿,你知道了吗?”白忍凤问他。
“知道。”
“那你需要做什么?都记住了?”
“是。”寒奴卑微的垂着头,立在白忍凤的面前,“龙刚会把他的那些宝贝全部拿出来炫耀一番,而我们现在正好需要他的收藏之一汉朝的三狮玉杯。”
“还有呢?”白忍凤满意的点点头。
“我们不但要三狮玉杯,而且还要他最疼爱的小孙女的命!”寒奴冷冷道,“因为我们要龙家兄弟和朝飞浪有着莫大的仇恨,如果想让他们相互撕杀,那么只有以朝飞浪的名义害死龙刚的孙女。”
白忍凤又笑了,看上去他极为满意,点了点头,他笑道:“是的,寒奴,龙家兄弟和朝飞浪能不能相互杀戳,就完全看你了。”
“是的,我明白。”寒奴卑谦地道,眼中闪烁出冰冷而残忍的却仍然茫然的阴森光芒。
康西西快乐的哼着歌,大口大口的咬着巧克力。她吃得极为开心,所以脸上的表情非常满足。然而这种快乐并没有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因为她突然看见了一张令她恐惧的脸。
邱寒尘就像一个幽灵,不知是何时已拦在了康西西的面前。
“我,我……”邱寒尘的脸红得就像是关公,他有些畏缩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康西西,嘴唇挪动着,却半天才吐出两个相同的字来。
“又是你?!”康西西叫道,两只眼睛立刻四处看了看,可惜得很,在这长街之上,虽然繁华,但是找不到任何一个熟人的身影,这时候,康西西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需要徐非。以前叫表哥做妃子,的确是不应该,瞧,老天爷这不就来报应她了么?
“是啊,是我,很,很巧啊……”邱寒尘虽然想说得自然一些,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他一开口说话,脸就更红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送到康西西面前,“我,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所以……”
“我喜欢吃巧克力没错,但是我只喜欢我自己买的。”康西西警惕的看着他,不悦的道,“喂,我说过我不认识你了,你不要跟着我哦,否则,我,我就……报警。”康西西说着,小心的绕过他,见邱寒尘并没有要扑上来杀掉自己的样子,心里不由又放心不少。
“西西,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我知道那个其实是你表哥,我,我……”邱寒尘见她要走,急忙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妃子是我表哥?!”康西西惊诧的叫道,邱寒尘的话果然吸引了她的注意,让她要离开的脚步不知觉中停了下来。
“我……”邱寒尘见她停下,很高兴的要说什么,突然他身后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铃声。
“嗨,亲爱的西西,妃子哥哥来啦。”徐非踩着赛车过来,到了康西西跟前,一脚着地,就停了下来。
康西西就像是见了自己的亲爹一样,立刻开开心心的爬上了赛车,徐非瞄了邱寒尘一眼的同时,脚一点地,赛车就往前去了。康西西从徐非的手臂弯中伸出头,冲落在后面的邱寒尘大声道:“喂,古代就喜欢表姊妹开亲,我喜欢我表哥难道不可以呀,我以后偏要嫁给他,哼,你管得着吗?!”
邱寒尘看着他们又一次的离去,眼睛中的冰冷就像是一把由冰铸出来的剑,寒气迫人。邱寒尘只顾着去看康西西他们远去的背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对街,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里,阿卫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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