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伟见不奏效,则向前挪几步,抓住她的手,含着眼泪叫了句“洁雅——”
她防备的看着他,此刻她也已经平静了许多,停止了抓洗身体。洁雅茫然的看着他,那神情像是在做梦。看着跪在面前的高伟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正当她用手快摸到他脸的时候,医生和护士在洁诺的带领下冲了进来,他们的莽撞吓坏了洁雅,一把推开高伟,脸色因害怕而惨白,眼睛里冒着火冲着他们喊:“你们不要过来,听到没有,不要过来。”
医生看到此情景命身后的两名护士上前抓住她,可是洁雅却对前来的护士拳打脚踢,很不配合。
高伟和洁诺却站在门口有力无处使。经过一番折腾,洁雅还是被他们抓住了。医生替她打了针镇定剂后才平静下来,继而昏睡过去。洁诺眼看着可怜的洁雅受这样的磨难,心疼的哭了起来,高伟则上前去把洁雅抱起来送到病床上。看着倒在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凌乱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嘴唇发灰,那么地憔悴,他的心是扭着疼起来的。
他和洁诺俩个被医生请到外面怕会影响检查,洁诺像是热窝上的蚂蚁,在房门外转悠。高伟则坐在一旁抱着自己的头——
医生一出来洁诺就上前去问:“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了?”
“我给病人打了镇定剂,现在已经安静了下来。她现在很严重,不断的产生幻想,为了安全我们要限制她的行动。”医生说完就走了。
洁诺一推开房门,两名护士已经替洁雅换上了医院的专用限制病人的长袖病号服。她此刻双手交叉的绑在病床边上,脸依然是惨白、惨白的,打过针后的她看起来才睡的舒服一点,暂时缓解了她的痛苦。
洁诺端了盆水放在洁雅床边的柜子上,搓了把毛巾帮睡着的她擦试着脸庞。洁诺正要擦试颈部时,无意间看见高伟蓬头垢面、不修边副、双眼血丝地坐在洁雅床边。
她真的服了他了,虽然洁雅弄成这样他要负很大责任,可自从她受伤开始他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成天活在愧疚中,对他的恨也减少。她从来没有想到像高伟一个这么好看、这么体面、这么有魅力的男人会为了洁雅兴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把自己弄得一蹋糊涂。
洁诺望着他,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回去休息一下吧,洗个澡、换身衣服。洁雅还需要你呢。”
听了洁诺的话以后,高伟站了起来,满脸的胡茬,血丝的双眼看着她,他明白了,什么话也没说就往门口走去。
高伟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夜总会找花仔。
花仔知道高伟来了连忙赶去他的办公室。当看到他时,心里不勉一惊,距离上次见面到今天也不过四天时间,在这四天里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人也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太好。跟着高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会两天不换衣服、一星期还穿同件衣服的时候,并且他平时也是注重形象的人,现在身上的这件该不会还是四天前的那件吧。看着高伟这个样子不解地喊了句“伟哥”
“有马屁王的消息吗?”强压着快要爆炸的脾气。
“我正在努力……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为什么?”高伟把桌上的一堆文件扔向花仔指着他吼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久了还找不到一个人。”
花仔知道他肯定有烦心的事,也不愿争辩,站在原地,头低低地,希望他发过脾气后心里会舒服一点。
“你还站在那里,快出去找啊”
花仔摸了把脸,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
“等等——”在门口被高伟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
“刚才,对不起。”语气放缓和些,诚心诚意地道歉。
“我明白。”
马屁王被高伟逼得躲在一间偏僻地小木屋里,白天晚上都不敢出门。肚子里闷了肚子的气,安仔和老鼠明吓得整天提心吊胆。
“老大、老大”负责打听消息的阿森提着两大袋啤酒和食物跑进来气喘喘吁吁地说:“我打听到了,高伟这次是一定要抓到我们的。他还出了五万元的赏钱,要活抓老大你呢。……还有,上次抓来的那个马子,听说割腕自杀没死成,现在被关进了疯人院了。糟糕了,我们这次死定了。”
“啊!”正在抽烟的安仔吓得烟蒂掉在地上,脸上一阵惨白“那么说,我们岂不是真的没路可活了。”此刻他已经一身冷汗颤抖地拉着马屁王说:“老大,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跑路吧。”
“妈的。”看着他们三个人吓得尿裤子的样子,马屁王给了安仔一个耳光“真他妈的没种,我怎么会收了你们这三个孬种。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谁敢跑路的话,我一枪崩了你们。”说话时,枪已经指着他们三个了。
他们三个人吓得紧靠在一起,颤抖地害怕说:“不会的,不会的。”
半夜12点,安仔、阿森和老鼠明偷偷地爬起来。在没惊动马屁王的情况下走到客厅里。
“时间不早了,我约了他们1点在码头等的。”今天阿森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顺便搭好了跑路的船。哪知马屁王不肯走,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悄悄地走哆。
他们三个人赶到码头时,见到江中一片黑暗,四周都是黑漆漆地没有人。
安仔感觉不太对劲“怎么没有人呢?阿森,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的,我约好了他们在这里等的。我连钱都付了,再等等吧。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情况不太对,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还是老鼠明最机警,查觉出了有人在附近埋伏。
可是当他们转头时,从四周窜出十几个人来,个个手中拿着枪。花仔的枪指着阿森的头说:“不许动,再动就打死你们。”
他们三个人不敢动,吓得腿软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安仔颤抖地声音说:“大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高伟接互花仔的电话说抓到马屁王的三个手下,赶忙驱车到夜总会,直冲到办公室。
一开门便看到两名手下已经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一直求饶。看到高伟进来也就停手了。
“伟哥,他们嘴很硬,死都不肯说出马屁王在哪。”
安仔满脸是血地爬到高伟的跟前,拉着他的裤脚求道“伟哥,伟哥,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
高伟不屑一顾地踢他到一边,搁下一句话“他们不说,就把他们全部全部杀了。”
高伟的话一出,两名手下便掏出枪来,指着他们的头。就在开枪的那一刹那,安仔吓得昏死过去,阿森抓住对着头的枪说:“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说,我说……”
等知道马屁王的下落后,花仔问:“他们三个怎么处理。”
“阎了他们,再送去警局。”话音未落,他已冲出了门口。花他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就跟着出去了。
高伟带着花仔他们来到小木屋。他从腰间拔出枪来,慢慢地、悄悄地靠近……直到他们已经把整个小木屋全部包围。高伟才一脚把门踢开,接着所有人出一起冲进了进去,顿时占据了整间屋子,可就是没发现马屁王的人影。
原来马屁王半夜醒来发现他们三个人已经跑了,以防万一就跑了。
高伟见没能抓住马屁王,让他在手上又一次跑了,一下子脾气全部上来,把堆放着马屁王和安仔他们这段时间来的啤酒和吃剩下的方便面盒子的桌子全部掀翻,把椅子扔到一边死命地拽。花仔见高伟这样,也没上前劝阻,让他发发脾气出好,省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手下们看见他这样,吓得站在一边,深怕自己会遭受池鱼之殃。
经过医生两个星期的治疗,洁雅的情绪已经受到了控制,所以不需要穿长袖病号服,绑在床上了。高伟还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偶尔也会吹几首曲子给她听。
洁诺则要负责他们两个人。
如果洁雅不好起来的话,高伟也算是个病人,她不敢把洁雅在这里发生的事告诉远在加拿大的爸妈,怕他们会担心……
洁雅在精神病院从初冬住到了初夏,经过半年的治疗,已经可以从精神病院出院,只需每个星期到医院复查一次即可。
从医院出来后,洁雅已经可以开始认人,有时甚至会说话,但那只对洁诺。高伟是一句也没有,甚至有些躲避他。
自从洁雅出院后,高伟对上苍充满了感激,为了回报这种感激,他决定放过马屁王。只要洁雅没有事情,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星期天的晚上,洁雅、洁诺吃过晚饭。高伟就开着车子载他们到山顶。他希望可以带她再看一次灯海,或许会有所帮助。
本来是想和洁雅单独相处的,但是她不肯与他独处,只好带上洁诺,这样也可以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哗,这里好漂亮啊!”一下车看见这么美丽的夜景,忍不住惊叹起来。自从洁雅出事以来,好久都没有这么地放松心情了。用力地吸一口空气,觉得整个人都好舒服。
“洁雅,你记得这吗?”
洁雅环顾一下四周,觉得周围的情景都好熟悉……
“焰火”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高伟笑了笑,点了支烟朝地上一扔,周围地焰火立刻包围了他们。
“愿意和我再跳一支舞吗?”高伟伸出邀请之手,等待着她的反应。
洁雅看看周围,看看高伟、再看看他伸出来的手。最后摇摇头,躲避在洁诺的后面,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我想回家了,我们回家好吗?”
洁诺知道高伟的这招又失败了,冲着他摇摇篮头“我们回家吧!”
高伟知道失败了,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收拾信心“好,我们回家。”
高伟按照医生的话,带着洁雅去他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做着他们在一起做过的事。
他们来到了动物园,逛累了就坐在天鹅湖畔边休息。
洁诺趁高伟为他们买饮料的时候拉着洁雅坐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逃避什么?难道你就是为了那件事情在逃避他吗?”
洁雅明白她在说什么,故意装没听见,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洁雅——”洁诺扳正她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有些生气的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高伟他不介意,他在乎的只是你而已,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就想这样逃避过一生吗?你是不是一定要让你走进死胡同呢?”
“我要回家”洁雅不想再听了,赶忙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耳朵,乱走,吵着要回家。
正在此时,一个小朋友跑过来撞在她身上,反弹的力量把他撞在地上哭了起来。
洁诺赶忙上前把小孩扶了起来,替他拍掉身上的灰尘“哦,不哭了,不哭了,乖啊!”
看着眼前的景象,洁雅想起了什么,这个感觉很熟悉——一些残破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
洁诺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小孩哄住,等送走他的那一刻,才发现带孩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洁雅”突然涌进脑海里的事,四周看了一下都没看见她的影子,一种不好的预感向她袭来——
“洁雅——”洁诺扯着自己的嗓子喊。
“洁雅——”洁诺赶忙往人堆里钻,往人堆里喊,只希望她可以回应。
高伟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为了证明,他赶快到天鹅湖——
“洁雅——”一种不安的感觉,吓得他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掉在了地上。立刻他也马上搜寻着她的身影,他寻着声音找到了洁诺,拉着她便责备“你是怎么搞的,洁雅怎么会不见的呢?”
“我也不知道啊!”她心里也不好受,也觉得委屈“刚刚她还在这里的,我一转身她就不见了。”
“还愣着干什么?”高伟看她站在那里,眼睛里闪着泪水,用力地吼过去“还不快去找,站在这里哭,能把人找回来吗?”
洁诺又赶快去找人了。
高伟也见到一个稍微像一点洁雅的背影的人就拉着她“洁雅”
半小时后,高伟和洁诺来到天鹅湖畔,都以为对方找到人,可看到的是彼此失望的表情。
“回家”一个念头闪进洁诺的脑海里“刚才洁雅一直吵着要回家。”
高伟拍拍自己的脑袋,拉着她往公园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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