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急火攻心,所以才会一时间失去意识,多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拔出银针,睢鄞让仝慕扶他躺下,“我去老板那儿抓几副宁神的药,你在这里照顾他。”
“谢谢你,睢鄞。”仝慕感激的看向她。
“不用。”
抓好药,睢鄞让老板娘帮她煎好,自己则回到后房,仝慕正拧毛巾给派肃浪擦汗。
“慕,你不用太担心,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恩。”他轻声应着,视线却未从派肃浪身上移开。
“你很喜欢他?”
“是。从初中开始,肃浪哥就是我们的偶像。他不管学什么都是最快的,成绩永远都是第一,不管是老师、学生、家长,大家都很喜欢他。他对人很好,尤其是对我跟落还有若涵,不管我们闯什么祸,出什么岔子,他都会帮我们善后,我们一直都把他当神来看,觉得没有什么事是肃浪哥办不到的。”
“没有什么事办不到...那小含是不是他的一个例外?”
“....肃浪哥的例外又何止念随一个....”
......
“肃浪哥,今晚的party你们一定要到哦,我妈妈说她想见见你们。”
“落,你妈妈不是在国外吗?”
“她昨天晚上已经坐班机到了,呵呵。”
“果然是宝贝儿子,生日宴会都要大老远的赶回来。”
“我知道了,我论文做完就过去。”
“一定要来哦。”
......
“落,你很夸张诶,一个生日party而已,至于搞得跟加冕典礼一样吗?”
“呵呵,是妈妈说要弄的稍微隆重一点的。”
“这还叫稍微啊?”
“若涵,你别笑他了,伯父伯母就他这么个宝贝儿子,今天又是他的成人日,肯定是弄得比以往奢华的。”
......
“肃浪哥,你们先在这里吃点水果,我去把我妈妈叫下来。”
......
“若涵,慕,这是我妈妈。妈妈,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史若涵和仝慕。”
“你们好。”
“伯母好。”
“伯母好,伯母你好漂亮。”
“若涵,你这么说我妈妈会骄傲的。呵呵。对了,肃浪哥呢?”
“说是出去一下,你看,这不是回来了。”
“肃浪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妈妈,这是肃浪哥,派环集团总裁的儿子...妈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肃浪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肃浪哥,你为什么看伯母的表情这么奇怪...”
“妈妈...妈妈...”
“sorlan...你是sorlan...”
“妈妈,肃浪哥,你们怎么了,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
“肃浪哥——肃浪哥——”
“肃浪哥——”
......
“那晚,肃浪哥从落的生日宴会上逃了出去。我跟若涵随即跑出去追他,却一直没找到他。后来,肃浪哥大病了一场,醒来后性情大变,再也不似从前那么爱笑,也再也不肯见落。”
“慕,我不懂,你是说清莳落的母亲是派肃浪的亲生妈妈?”
“恩。”仝慕轻轻点头。
睢鄞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肃浪哥三岁那年,伯母离开了派家,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交代。伯父一直希望伯母会回来,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续娶。那个时候,派环集团还只是个小工厂,伯父为了发展业务,疏忽了对肃浪哥的照顾。于是肃浪哥整个童年没有母爱,缺少父爱。可是,他却很乖,乖乖的上学,乖乖的放学,当别的父母都来牵着他们的孩子的手回家时,他已经学会了自己一个人独走回家的路;当其他孩子坐在饭桌前等着妈妈把香喷喷的饭菜送进他们嘴里时,他已经学会了自己开炉灶做饭。每天,他都会做好饭等着他的爸爸妈妈回家,可是每次都是希望而去,落寞而归。十年后,伯父终于将一个女人带回了家。”
“她就是现在派环集团的总裁夫人?”
“是。尽管有了新妈妈,肃浪哥还是没有放弃等待亲生妈妈回来找他,直到那天,落的生日上...见到了伯母...肃浪哥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精神也在瞬间崩溃。那天之后,肃浪哥再也没有找过落,也再也没有去过落的家,仿佛落是他心中一块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那落的妈妈后来有没有去找过派肃浪?”
“我不知道。只是落对这件事情也很受伤,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肃浪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所以后来就一直不肯回家,而伯母在国内呆了一个月后就伤心的回巴黎去了。”
睢鄞傻傻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派肃浪,还不能完全消化仝慕的话。
“睢鄞,你知道吗,肃浪哥曾经跟我说,和念随在一起,让他觉得幸福。他说虽然他从小就很乖顺,从小就是优等生,但是残缺的童年始终是他无法抹去的痛苦记忆。即使新妈妈待他如亲生,为他放弃生子的机会,却无法弥补他深痛的伤口。遇到我们之前,他是孤单的;遇到我们之后,他是快乐的。可也正是我们,让他再一次掉进了地狱。自从那晚之后,他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归于孤单。他以为这辈子,他再也不会有快乐,幸福对他而言,更成了一种奢望。直到遇见念随,她的快乐,她的微笑,让他觉得温馨,让他感受到了以前从不敢奢望的幸福。”
“幸福...”睢鄞吃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从来不知道幸福的人,突然尝到了幸福的滋味,所以才会那么迷恋,才会一直苦苦追着,不肯放手。可是,为什么要是小含呢,为什么是小含...”
“所以觉得上天对肃浪哥很不公不是吗?一直不肯给他幸福,却在他终于尝到幸福的滋味时,一把将他的幸福夺走,上天对肃浪哥就是很不公平不是吗?”
仝慕拳头紧握,睢鄞哑言。
一个是她最好的姐妹,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没有办法指责念随的不是,她亦无法推说派肃浪的不该。
她叹息。
现实本来就是如此,很多东西由不得你,很多事情你无可奈何。
派肃浪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头的汗珠一颗一颗的渗出。
“慕,老板娘应该已经把药煎好了,你跟我一起去拿吧。”
不想看他继续黯然神伤,她只好转移他的思绪。
仝慕起身,看了派肃浪一眼,跟睢鄞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派肃浪的眼睛缓缓睁开,目色空洞,面无表情。
......
“浪儿,过了今天,夏依就是我们派环集团的少奶奶了,你千万不可以欺负她,也不可以冷落了她,知道吗?”
......
他还记得,结婚那晚,他刻意将酒一瓶一瓶的往肚子里灌,直至糜酊烂醉,才让管家扶他回房,而那个女孩看着连床都坐不稳的他,却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他还记得,那晚,他吐得她满身都是,可是她却不管身上的污渍,直到帮他换好衣服,才去给自己换洗;他还记得,那晚,他的胃终于承受不了满满的酒水,翻腾汹涌,又是那个女孩听到他从床上滚落的声音,匆匆从隔壁房间赶来,四处找药喂他吃下,为了让他更安然的入睡,她在他耳边轻声哼着轻音乐,哄他入睡;以防他胃病再次发作,她整晚守在他床边,直至凌晨才悄悄回房。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却什么都记得。
他搜遍了所有的网站,听遍了所有的轻音乐,终于让他知道了那首歌的名字——
《我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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