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白色梦魇 > 第三章 擦肩而过

?    第三章擦肩而过

    一

    张正又见到了那个女人,那时他正骑着摩托车行使在回家的路上。前面就是温柔港大酒店,他忽然瞥见从停在酒店前的广场上的一辆红色的宝马轿车里钻出一个十分时尚的女人,就是昨天晚上在杉杉夜总会碰到的那个漂亮的神秘女人,张正一眼便认出她。她告诉他她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这里,也就是说到这儿就能找到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和苏芷怜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带着这些疑问,他突然改变了行程,猛然加速驶向右侧的酒店停车场,听见传来后面车里司机的骂娘声。

    眨眼间,那个女人便消失了。张正却不着急,心想她一定去了四楼夜总会。然后便装出一副潇洒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温柔港大酒店,门口的礼仪小姐冲着他就是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此时正值吃饭时间,夜总会里的客人并不多,舞曲也显得软绵绵的,一些男女相拥着说着缠绵的话。张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没有发现要找的那个女人,不禁有些纳闷。他走到吧台,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扎啤,一边喝,一边向服务生描述着女人的打扮与模样,问她是不是进来了。服务生热情而机械地笑着,却并不回答。张正以为他刚才或许没有注意,所以并没有流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继而问他苏芷怜这时在不在,服务生木讷地摇摇头。张正只觉得这个服务生有些古怪,便不再理睬他。他忽然看见吧台左侧的走廊很深,里面似有许多被隔成的小房间,光线很暗。他便装做不经意的样子走过去,恍惚看见若隐若现的房门玻璃后面有赤身**的男女扭在一起,隐约能够听见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声,伴随着一些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吟声音。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里是藏污纳垢的色情场所,刚想转身离开,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黑铁塔似的大汉,身高足有一米九,两眼凶巴巴地看着他,良久。开口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张正知道这个人肯定是这里的保安或者打手,便灵机一动,说:“我是苏芷怜的朋友,有事到这儿找她。”

    黑大汉仍旧死死的盯着他,但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她现在不在这里,你找她应该去她的办公室。你不知道她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张正嘴里差点把“不知道”三个字说出来,但他还是表现出了无比的镇定,说:“我有一阵子没和她联系了。记得上次去她办公室时,我喝了很多的酒,现在真有点想不起在几楼了。”张正一边说,一边冲他自嘲地笑了笑。

    黑大汉也“嘿嘿”地笑了两下,尽管他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然后说:“在十楼,赶快趁没喝多上去吧!晚了可就轮不上你了。”

    张正一边慌忙道谢,一边飞快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他要去十楼找苏芷怜。这时夜总会的客人开始多起来,中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燥热。只见舞台上一位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六的男士正在拿着话筒煽情地说道:“欢迎大家欣赏来自省艺术学校的美少女的内衣时装表演”。接着,一个个身材高挑,披着各种颜色的透明纱衣,穿着各种颜色的乳罩和丁内裤的青春少女便鱼贯而出。顿时,口哨声和尖叫声响了起来。张正十分痛心地摇摇头,正要离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只见一个粗壮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叼着烟,一只手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的腰,正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舞台上的闹剧。这不是汪仁杰—他警校时的同学吗?张正恨不得立即冲上去与他拥抱在一起,可一看到他那副醉生梦死的样子,他不由得犹豫起来。难道他也被这社会上的大染缸染黑了吗?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起汪仁杰,那可以算得上是张正在警校时最要好的朋友。他来自省城西北部的贫困山区,生活非常艰辛,除了学校发的制服,他两年从来没有买过任何其他衣裳,张正有时候便将他穿过的旧衣服送给他。汪仁杰身体素质特别好,经常帮助张正在业余时间强化散打和擒拿训练;张正文化课好,便时不时抽空辅导他学习法律和英语。两个人真可谓是优势互补,相得益彰。直到临近毕业的时候,由于他们两人都在忙分配,来往才少了许多。后来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他竟然与省直部门一位有实权的副厅长的女儿好上了,而且闪电般地结了婚。他也因此留在了省城,分到了区刑警大队工作。可是,毕业后,汪仁杰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起来,连同学们的聚会他也很少参加。因此有同学分析说他是怕同学们找他办事,说他真是和同学们虚度了两年光阴,一点同学情意都没有。可张正却不这样看,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想将来汪仁杰一定会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的。如今,昔日的同窗就在眼前,张正的心情却变得异常复杂起来,他不愿看到汪仁杰那副堕落的样子。听说他早就当上了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还是有名的破案能手。没想到。张正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走上前去与他见面。正踌躇着,汪仁杰无意识地向这边瞥来,显然发现了他,无神的眼眸里好似闪现出一点光彩,就在两个人的眼光交织到一起的一刹那,汪仁杰却无力地垂下眼睑,装作不认识得把头扭向一边,右手将身旁女子的腰搂得更紧了。张正不再停留,心里一阵酸楚,头也不回的钻进了电梯。

    张正来到十楼,按照刚才楼下那个黑大汉告诉的地址,很顺利地找到了苏芷怜的办公室.房间的门紧紧地关闭着,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他正要举手再敲,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张正心里忽然有一种特别龌龊与难堪的感觉,不知为什么,他竟然盼望着房间里面的女角不是苏芷怜。因为,他不希望他千方百计想拜访的孙志勇的妻子--苏芷怜是那种他最讨厌也是他最看不起的女人.这样想着,他竟鬼使神差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灵通想给苏芷怜拨电话,然而大厦良好的封闭条件使得本来信号就不太好的小灵通完全失去了作用.他搓着手,感觉自己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便心有不甘地慢慢往回走.当他快要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他一扭头,却看见刚才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看上去身材十分魁梧年龄大概在四十多岁的男人正从房间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穿外罩,脸上一副满足的就像酒足饭饱一样的表情.那个人悠然地走过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分明闻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张正眼前似乎浮现出此时房间里那个淫荡女人的模样,只觉得胸口有东西往外涌,差点呕吐出来……

    二

    一觉醒来,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苏芷怜伸伸懒腰,恋恋不舍地从床上下来,对着梳妆镜孤芳自赏起来.她的玉手慢慢抚过她洁白如玉的肌肤,诱人的青春**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是那么富有生机与活力.感谢造物主赐予她丰满的身材和美丽的容颜,她曾经非常以此为荣,认为这就是她最大的本钱.当她离开她心爱的纺织岗位时,她还曾经非常得失落和彷徨,不能确定自己今后的人生走向.当她的一位朋友提醒她应当好好利用自身的优势时,她才真正注意到原来她竟拥有许多人梦寐以求却一辈子无法拥有的美丽与魅力,而这仅有的东西足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心动.苏芷怜想她原本是可以正确的利用这种身体优势的,可是丈夫孙志勇的无能与堕落最终促使她迈出了这一具有转折意义的一步,而且竟然是与丈夫鞍前马后服侍的老板付明西纠缠在一起,这不能不说是对她和丈夫的一种无情的嘲弄.一想起付明西,苏芷怜心底就涌出一种特别复杂的感情。事实上,别看她曲意迎合、尽力满足他亢进的**,他也在物质上对她表现得从不吝啬,而且在精神上对她也似乎十分体贴。可是,苏芷怜内心深处却没有迸发出丁点爱得死去活来的火花,她有时为此深深地苦恼着。半年下来,苏芷怜甚至已经对付明西感到了厌倦,对他永无休止甚至不分场合、时间求媾的**感到恐惧。尽管每次她都使尽浑身解数让他快活,可她一次也没有感到发自心底的欣快,甚至许多次在与他**时,她竟然幻想着压在她身上的不是他,而是身体强壮时的孙志勇。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知道这种想法无论如何是不该产生的,于是她在思想上竭力遏制它的滋生、蔓延,可是这种想法就像春天里即将破土发芽的种子似的,越是遏制,它的反抗就越大。说起不争气的丈夫,苏芷怜说不清是哀怨抑或憎恨。她只记得她和他原本拥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家庭,他们本是中学同学,两家也是邻居,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十分确切。他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然而命运偏偏这样喜欢捉弄人,正当他们幻想着拥有一个爱情的结晶的时候,孙志勇的性功能出现了障碍。每当她与他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风起云涌,期待着他将她引入疯狂的巅峰时,他的“武器”就像泄了气的气筒一样软了,她当时惊愕得望着他,觉得大祸就要来临.而他更是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不住地自责着.焦急的苏芷怜热切得盼望着他能够早日复原,甚至借来全是黄色镜头的三级片在与他**前一起观看,然而她的心梦还是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了.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陪伴他走访了无数专家名医求医问诊,可是效果却差强人意.有一天晚上,他醉醺醺得回到家,二话不说便将她摁倒在床上,动作粗野却让她充满渴望.令她惊喜的是他竟然神奇般的恢复了,而且比原来还要强上几倍.她娇喘着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回答说吃了一位民间医生的秘方药,对此她虽将信将疑,却也无必要细细考究,毕竟她昔日的丈夫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这足以让她兴奋不已.然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这样的情形只持续了半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苏芷怜感觉孙志勇在那方面好似从这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对**的渴求实在太强烈了,简直到了让她无法支撑的地步。苏芷怜终于怀疑孙志勇到底用了什么特效药,竟能够使人如此疯狂。她几次在与他温存过后,娇滴滴地问他,他躲闪的眼神和支吾地回答让她更加疑虑重重。但是善良的她压根就没有把毒品和她的丈夫连系起来,那个时候,毒品在她的大脑中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直到他第一次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并起获海洛因针剂和用于注射的一次性针管。苏芷怜当时的感觉就仿佛是晴空里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她拼命地摇着头,怎么也不相信丈夫会染上毒瘾。当孙志勇被他的老板保出来回到家时,苏芷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那种幽怨、哀愁、幻想、企盼,将其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最终汇成绵绵不绝的泪水任其流淌。她追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贱自己,伤害亲人,这样会毁掉他自个和整个家庭的,她大声地吼着,声音渐渐变得嘶哑。然而孙志勇只是痛苦得用双手紧紧抱着头,一声不吭。他实在羞于启齿,第一次吸毒时的情景不由得浮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孙志勇因为那方面的原因,感到非常自卑,常常在工作时间唉声叹气。这些明显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付明西的眼睛。他关心地询问孙志勇究竟为了什么,是不是和老婆闹别扭了。孙志勇那时的心情非常糟糕,非常渴望能够有一个听众倾听他的诉说,于是付明西就充当了这个听众的角色。听后,付明西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出同情,然后他略显神秘地打开房间里的保险柜,取出一小袋白色粉末物质,撕开口,倒在一只玻璃杯里,注入矿泉水,轻轻摇晃水杯,让里面的物质渐渐溶解于水,说:“志勇,你把杯子里的东西喝了,管保你能够重振男人的雄风。”孙志勇不知道里面盛的是什么,他想可千万别是春药什么的,这样想着,脸上的犹豫之情便暴露无遗,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付明西,就怔怔地站立在那里说不上话来。

    付明西看出了他的心思,呵呵一笑,说:“怎么,不敢喝啊?不是担心我会害你吧?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敢情不是什么普通物件,是非常昂贵的。别人就是想找我要,我还真舍不得给呢!”说着,脸上现出十分不快的表情。

    他这么一说,倒让孙志勇感到不好意思了。他心想反正又不是毒药,更何况老板是为自己好,怎么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孙志勇想到这里,便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了下去,也觉不出有什么味道,只觉得浑身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随即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孙志勇满脸惊讶的问道:“老板,您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呀?”

    付明西呵呵的笑着,好像一点也不感到奇怪,点燃了一支雪茄,抽了两口,才慢慢的说:“看你这副害怕的样子,一看就不懂得享受。实话告诉你吧,这是珍贵的海洛因。你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不一定了解,慢慢你就会觉得这东西多么神奇了.”

    付明西的话刚一落地,孙志勇就觉得脑袋呼的一下大了.他虽然没有见过什么毒品,但也知道海洛因号称“毒中之王”,是人间的万恶之源,是万万不能沾上的。如果沾上了,轻则会损害人的身体健康,消磨人的意志,重则导致事业颓废,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一直敬佩、信赖并引以骄傲的老板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与毒品打上了交道,而且更确切的说,他刚才的行为确确实实就是吸毒,这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与不安。

    付明西好像是没有休息好,眼皮渐渐开始往下耷拉,时不时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麽。两只手一会儿放在桌子上,一会儿抓抓脸,一会儿翻上衣兜,一会儿又在半空中颤两颤。孙志勇坐在付明西对面的沙发上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付明西并不答话,迅速地将另外一小袋粉色物质倒出来,点燃打火机,烤着一张见方的箔纸,不大工夫,便飘起一缕缕白色的烟雾。付明西贪婪地吸着。

    孙志勇觉得肺部有些难受,咳了几下,挥动着双手,驱赶着少量扑向自己的白烟,略显紧张地问道:“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这时的付明西又恢复了容光焕发的模样,说:“我吸了几口海洛因,现在感觉舒服极了。”

    “你吸毒!这是为什么呀?”孙志勇吃惊地问道。忽然想起电视画面上演的吸毒的故事。

    见孙志勇奇怪的样子,付明西不以为然地说:“志勇啊,这很值得奇怪吗?你说我现在缺什麽?房子,女子,车子,票子,位子都有了,用现在时兴的一句话就是五子登科,就是不知道毒品是啥滋味。吸毒有什么不好呢?人生在世图什么?还不是及时行乐吗?”

    孙志勇实在不敢苟同他这套谬论,他是一个受过正规教育的知识分子,他清楚地意识到吸毒不仅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不道德行为,而且更是一种违法行为,是全世界全人类都在努力打击、预防和根除的事情。这样想着,他不无忧虑地说:“老板,吸毒有什么好处呀!它带给人们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煎熬,我看这东西还是不沾的好。”

    付明西摇摇头,微笑着说:“志勇啊,这里面的妙处你现在是体会不到,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真切的感受到毒品带给你的那种‘飘飘欲仙’般的感觉的,那种感觉比**来临还要强上百倍,这才叫生活,而且……”付明西停顿住,瞟了一眼孙志勇,诡秘的笑着说:“吸毒还会使人的性能力极度增强,真正能使男人的雄风发挥至极点呢.不是有这么一则故事吗?说一个嫖客去了一家夜总会,老板赶紧为他叫了一个小姐陪他进了一间单间,可是一个多钟头过去了,嫖客没有满意,倒是小姐哭哭啼啼的跑出来.你猜这是为什么,原来是小姐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让嫖客的金枪倒下来.老板赶忙又接连派去了几个小姐,可结果还是一样,老板慨叹遇到了特异功能,没有挣到钱只好自认倒霉了.其实,这个嫖客哪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呀,只不过是刚刚注射完一针海洛因罢了,你说说,这东西的力量神奇不神奇?”

    孙志勇意志的大堤开始慢慢坍塌,他心里忽然痒痒的,一个荒诞而奇怪的想法正强烈地充斥着他的全身。他要借助海洛因的神奇力量找回自己在女人面前的自尊。有了第一次,又没有从思想上加以抵制的信念,以后的一切事情便是顺理成章了。而且以后的事实证明了付明西所说不虚,每当看到苏芷怜在他强有力的动作下表现出的那种欢心与愉悦,就更加坚定了他沿着这条不归路继续走下去的决心,那种起始阶段的忐忑不安甚至伴着些许犯罪的感觉也就愈益淡薄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志勇吸毒从口腔吸入到鼻腔吸入再到静脉注射,他用最快的速度实现着毒品摄入的更新换代,他也在这个自我毁灭的过程中实现着虚假的自我满足。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发觉他那方面的功能又出现了问题,不仅仅是回到了不堪回首的从前,甚至比那个时候还有很大的倒退,用“阳萎”一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他疯狂得不计后果得加大海洛因用量,可是一点明显的效果也没有。这令他着实大吃了一惊,他开始请教这方面的专家,自己也翻看了不少关于此方面的医学书籍,结果让他非常失望。他这才知道,吸毒并没有使他真正强壮起来,这半年时间里他那种所谓的强壮只不过是一种病态的表现,科学的术语叫“射精延迟或射精不能”。孙志勇决定不再与苏芷怜发生房事,他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因为那会让他更痛苦。开始注射海洛因的前半年,孙志勇觉得自己就像一头雄壮的狮子,很坚硬;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更像一团轻飘飘的棉花,很柔软。前者是一种犯罪,后者是一种屈辱。孙志勇就在这两种感受中交替变换,如同在火与冰中穿行。可是这些所有的情节怎么向她张口说呢?他决定将所有的痛苦交由他自己承负,于是,他将巨大的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底,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妻子的眼泪不明不白地流淌。随后的日子可想而知,风平浪静的温馨生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尽的争吵与打闹。到后来,苏芷怜眼见已不能将孙志勇从毒魔身边拉回,便索性不再理他,整个家庭被冷战的乌云笼罩了。

    生活的改变缘自她与他的一次偶然邂逅。那个时候,她早已经下岗在家待业,家里的所有积蓄都已经被孙志勇变着法儿骗去买毒品了。可是日子总要一天一天地过,没有办法,苏芷怜只好在一家大酒店门前卖花聊以度日。这家大酒店就是在当地赫赫有名的也是孙志勇曾经工作过的温柔港大酒店。刚开始时,苏芷怜感觉还不错,那些出手阔绰的先生小姐们似乎也格外照顾她的生意,每天辛苦下来也能赚上个三头二十的,比在纺织厂上班要强许多,苏芷怜好像十分满足。可是让她不能忍受的是经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甚至动手动脚,使她深切体验到女人的艰辛。一天晚上,苏芷怜正要收工回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长得跟个黑铁塔似的男人拉住她的手说:“妹子,你长得这么漂亮,还卖什么花呀?不如你陪陪我吧,管保你一夜挣的比你卖花一个月还要多。”说完,竟不由分说地把她紧紧抱住,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那人铁钳般的大手。这时,他突然出现了,虽然身材不显眼,但却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他用非常难听的话训斥着非礼她的黑大汉,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黑大汉非常听他的话,乖乖的把她松开,还一个劲的给她赔不是。原来这个黑大汉竟是他的手下,只见他非常绅士地自责着,并最终坚持开车送她回了家。从此,他便时常找她和她逐渐开始了交往。在到后来,她便听从他的安排到这家酒店作了夜总会的经理,当然还兼他的情妇。这个人就是温柔港大酒店的老板—付明西

    苏芷怜弄不清楚她到底爱不爱他,她只觉得她对他有些好感或者说心存感激。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苏芷怜长叹一声,从久远的思绪中走出来。她忽然又想到了那个十分执著与可爱的劳教警察,他为了孙志勇可真是煞费苦心,唉,要是每个人都像他那么正直、那么富有正义感该有多好啊!她忽然觉得该向他透露点什么了。这样想着,她禁不住拿起手机,查出他的电话,轻轻得将摁键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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