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白楼梦 >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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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毛说,自杀是最懦弱的表现,但她自杀了。海明威说,人生来不时被打败的。可他也受不了病痛的折磨爆头自杀了,海子自杀了,川端康成自杀了,茨威格自杀了,这些伟大自杀家怎么了。

    你说亭儿,小如真的死了吗?我抚摸着她,问。

    臻,今天我要把秘密告诉你了。

    其实,小如真是我姐姐,我跟她同母异父。

    什么?我不由得一惊。

    小如爸爸叫肖士年,他前妻就是我妈。后来由于感情问题,两人分手,法院将一岁的肖小如判给肖士年。我妈则嫁给了我爸。

    我们早就认识对方了,你也许不信。这是你送她的戒指,亭儿从她的包里取出了那枚印着“臻爱你”的纯金24k戒指。

    我看着戒指,一动不动。

    小如早就有白血病了,她就是因为这病才被她男友甩的,她特需要爱。因为他想度过青春,她很欣赏你,崇拜你,在我们相恋的时候,她早就喜欢上你了,后来由于我父母的阻挠我们走远了。当我们还是若即若离时,小如走进来了。那次唱歌时我碰到了她.我知道了他就是我姐姐。我们君子协议,我退出,满足我姐姐这辈子对我的唯一请求。我不敢对你说,臻,所以我不敢在你腿受伤时去看你,不与你联系。我想让你们走过一段不平凡的道路。因为她已经告诉我她是你的人了。我本想------------

    亭儿哭着,咽着,噎着,难成词句。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子,我被你们姐妹---------。我像刀子似的笑了一笑。

    臻,我们都很爱你,小如临走时,她还要我好好爱你。

    她在哪儿?告诉我亭儿,亭儿,我求求你了!我crycry地问。

    我不知道,连妈也不知道。我妈上个月去法国了,我问她,她说她根本不知道,显然她不想让我知道的。

    我想。小如在法国。

    法国?几万里。我推开有亭。

    她说她给你留了封信,你不知道吗?

    信,我开始发疯似的找,自从小如走后,我没怎么动过这里的东西。除了我的床。突然我发现,地上一本圣经,圣经里几张信纸,的确,我最爱看圣经,但自从小如走后,我却没动过她,我颤抖的检起那块砖头,抽出些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臻:

    我的手机在我的阿迪背包里。送与你妹妹吧!我多想见见他们,想见见爸爸妈妈,可是我不敢,我毕竟不是你的妻子。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了。(就是有婷说的)

    在我走后,不要找我,不要想我,有亭不错,她对我说:她很爱你。其实你也很爱她。否则你为什么做梦时总爱“亭儿、亭儿”叫个不停呢。我也爱你,爱得要死。不要悲伤,人总有死的时候。我的死也许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幸福。这屋的其他东西送给你和有亭吧。你们看着分吧。但不许抄家噢,我有张银联卡在你背包里(救我送你的黑背包)里面还有5000多块,这是我的工资结余,密码是我的生日,就算给你们上学或是旅游用吧。

    对了,还有一本日记,叫《鸾俦遗曲》是给你的,希望能以你的名义发表后面的文章,也许能挣些稿酬。就算是孝敬爸爸妈妈的吧(我父母),我现再次热烈的吻你。我想我会上天堂。我会在天堂看着你们。你,一定要站直了做人。别忘了给我斟杯酒。

    心念君兮涕泪淋,愿君思我兮笑语频。

    最后送你一首小诗,就是我们经常读的那首。<<对月>>

    你又把幽谷密林,注满了雾。

    你有把握的心灵再一次解放

    你用慰藉的目光找我的园邸

    就做知友的眼光怜我的遭际

    哀乐年华的余响在心头萦绕

    我在忧喜中彷徨深感到寂寥

    留吧,可爱的小溪

    我永远欢欣

    嬉戏亲吻都消逝更何况真情

    但我曾一度占有可贵的至宝

    永不能置之脑后

    这真是烦恼喧响吧

    莫要停留沿山谷流去

    流吧,合我的歌奏出旋律

    不论你在冬季汹涌地高涨

    或是你绕着幼蕾掩映着春光

    福啊,谁能无憎恨地躲开尘网

    怀里拥一位知己共同去欣赏

    那不为人所知所重的风流

    在胸中的迷宫里最长夜之游

    祝:身体健康

    你的,不渝的:如

    我读了一遍又一遍,全然忘了时间,又把信递给有亭。她哭了起来,姐姐姐姐地叫哭个不停。我找到了信中的手机和卡,还有《鸾俦遗曲〉,又哭了。

    那夜我睡得很晚,但睡得很好。身边的有亭,哭红的兔眼。一眨一眨的。

    你打算干什么?她问。

    不知道,也许我该搬出这个地方了,自信的人(暗指自己)不一定有主见。

    姐姐在天堂看着你和我呢。

    我不再说话,只觉得很冷。哀莫大于心死。

    第二天,我搬出教师公寓。很是感叹学校的管理制度,小如都离开了两个月了,居然没人收回房子。我在校外租了间屋子。正是与有亭同居了。我不知我什么这么做。但还是做了。大概是因为小如在看着我们呢。

    在有亭柔韧的安抚下,我渐渐走出了自杀的阴影。走出了小如。但我还是通过各种方法打听小如,却杳无音信。

    这次搬家让更多同学和校友不耻。骂声不绝于耳。我想他们是绝对嫉妒,并非参杂道德伦理。尽管他们/她们用的都是古人说,伟人说等论证。但这种谩骂随着期末考试临近而渐弱。离末考还有一月时,许多同学开始打招呼了,平日里骂我的那些哥们也不断的请我吃饭。要我考试时那个那个,还要借我和有亭的笔记。后件事我答应了,诸君如获珍宝的整理复印。说我够意思。而真正到考试时,我却装作什么也不会,没有理睬各种各样的暗号。后来,他们又骂我:忘恩负义。

    我只是笑笑,心里大骂一句:傻冒群。

    试卷发了,有的要上吊,有的要跳楼,有的要请客,有的给教授狂打电话。比谈恋爱时还疯狂。

    考完试,便放假了。我们忧心忡忡的分开了。我回家了。

    妈妈问我小如好了吗?

    这是我意识到在校时,已经两个月没给家打电话。

    我回答说,小如死了!

    妈妈一阵摇头叹息。第二天早上我见她时眼睛红红的,也许没睡好,也许哭了。

    我把从学校买的一些衣服给了妈妈,说这是小如给你买好的。

    以前我从来没抱过妈妈,那次我说着说着,抱住了我妈妈,哭了,像根葱。

    在家呆了一个星期多,我就回到了学校。

    虽还未开学,学校却鸳鸯满园游。有的卖弄篮球,勾引女生,有的卖弄足球,博得一笑,还有的在女生楼下痴痴的等。

    晚上,有亭发来短信,说在我们的二人世界等我。一阵疯狂过后,我大睡起来。睡醒了我们就回忆学校的事情。

    回忆是一种毒药,名字叫做甜言蜜语。甚于睡美人的纱帐。

    宿舍的人似乎都和我不是一个时代了。我想,我老了,该死了!了。

    我越来越苦恼,不能自拔。就像高考前的焦虑一样。晚上很晚才能睡得着,一醒着就是做不着边际的梦,甚至连弗洛伊德都不能解释。一会梦见庄子白拿着刀说我侵占了他的亭儿,要把我给垛了。一会又梦见小如痛苦的呻吟,说要我走开。一会又梦见有亭给我发脾气。又一会儿,不知怎的,头被人用手摁在水里,窒息的上不来气。我很难受,几次被噩梦惊醒。总是把有亭吓一跳。如此反复一个星期后,我被有亭拽到了医院------神经科。医生告诉我,我神经衰弱,于是给我开了许许多多的药。我心想,哈六集团和华北制药肯定在这儿设立了代销点。

    又是晴天,又是一个与情人打kiss的天气。傍晚我和有亭去附近公园散步,一对儿对儿小情侣亲热得不行。我大胆的从他们中间信步,有亭说我神经。我不理会。倒是对这一对一对像鸳鸯似的鸭子特感兴趣。忽然很神经的想起了《情爱简史》中的一句话:青少年的拥抱中往往缺少崇敬感。有道理,我左边这一对,那男同志俨然是在挑逗那个看起来很靓的女孩。一边面带微笑,以便装作不经意的碰一下那个女孩的**,还连说对不起。女孩脸上一丝红晕。忙低下头,他却趁机把她揽入怀中。我微笑着看着那男的,他却给了我一个胜利者的眼神,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在挑衅。我马上拽着有亭的手,一把把她拥入怀中,狠狠地,狠狠地,史无前例的吻了她一下。有亭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却早已被我重重的吻了一下。

    事后。有亭嗔怪,问,干什么那么冲动,多不好。

    刚才那小子,挑衅!

    讨厌!

    那你怎么不反抗,反抗是有效的。

    我--------

    你爱我,我知道,我笑了笑说,走了。baby。

    我们又顺着公园转了一圈,呵,人太多了,知道中国人多,却不知道这么多。以往只在三种情况下感觉中国人多:一是等公共汽车和普通火车时。二是三年前打电话,小队儿排得跟兵马俑似的。三是下了晚自习上厕所时,哎呀,我的妈,人山人海呀。可今儿又添一项,公园里打kiss的跟刘德华开演唱会似的座无虚席,还一座俩儿,真是符合国情呀。

    本想出来是调节我的神经衰弱的,可是越细想越多,很烦,于是跟有亭租了条脚踏船,划水去了,划脚踏船是我的最爱之一,年轻时曾经有过很下流的想法,要是刚刚恋爱,就带着自己的女友,蹬脚踏船戏水,然后蹬到湖中心,想干嘛就干嘛。反正她怎么也跑不掉,多爽呀!我料想恋爱的渐入佳境中,如果加入这一游戏,可真是沉默加速度呀!

    可如今我是没什么感觉了。身边就是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绿树苍苍,白雾茫茫,可是诗意却是怎么也不能提升。些许是拥抱太多,kiss习惯了,**已占有。我开始怀疑,难道我以前只是性冲动吗?难道我对有亭只是占有吗?阿门。我好头痛站不住的脚,身体像根风中的日本丝瓜。左摆右摆,倒在亭儿的胸口,很下贱的摸着她的**,有亭很生气的样子:你干嘛,你干嘛!

    想看看你生气时噘起的嘴。

    快起来,船要翻了。

    翻了正好,美人救英雄呀!

    讨厌,讨厌,讨厌鬼。

    我不予理睬,闻着酥香,一动不动,脚却蹬个不停。

    回到“据点”,已是八点多,有亭像个家庭主妇似的开始操饭。我随便抽了本李白诗选,朗了起来: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

    金陵子弟来相送,愈行不行各尽觞。

    清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凡复吟着后两句,不觉想起了“妻”----如。于是马上冲上水,破例来了个饭前吃药。我知道一相思起来就是“连篇累牍”,不如睡去,不如睡去。

    一会儿,饭好了,两个茶蛋和两碗牛肉米线摆在面前。自从搬进这儿,有亭开始学习做饭,在我的亲自指导下,她已经学会了下面条,炒面,炒鸡蛋等饭菜做法。但是那个味道呀,怎么形容呢。如果饿了两天之后吃就感觉像是人间极品似的。但如果你能一天吃三顿,非让你味觉丧失。

    我又想哭,我觉得加点泪水,饭会更好吃点。因为我确定亭儿又忘了放盐。她还是嘻嘻的问:味道怎么样?

    有创意。我很诚实的回答,接下来待她尝完后,我便“收拾旧河山”了,然后到厨房,重新做了一遍。

    她又跑到我面前,在我的脸上吻一个,以资奖励。我不得不在做晚饭后再去洗脸。胭脂浓于水呀。

    不知不觉便开学上课了。由于上学期死去活来的爱来爱去,浪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我的期末考试成绩仅一门是A,就是犯罪心理学。其余全部一般一般。而有亭也随之降为二等奖学金,而小羽,在爱情的磨合下,成绩一路飙升。竟然拿了个全系第一。i服了。

    开学第一天的晚上,应小羽夫妇邀请,去‘天地人”吃饭。子白夫妇也去了,而志鸿夫妇没有去。我想因为我的缘故吧,问子白,子白似笑地说:你不知道呀,我也不知道。

    几分讽刺,我已觉得,反正隔膜已经产生。大学里本来既没有什么知心朋友可交。只有知心敌人可斗。我也不再问了。

    小羽请客,甚罕见,今天见他穿一身牛仔,很帅。我们俩喝了杯交杯酒,还聊了一段往事,很高兴。很抢庄子白的风头。我很不记嫌的跟他碰杯,他却吱了句,我胃不好。

    噢,别忘了吃药哥们儿。我本想幽他一默,他确是不理我。看来我们形同陌路了。

    随即我又与其女友碰杯。她却很大方的喝了两杯,我想,庄子白真没度量。

    又是一个沉默不知归路的夜晚。我们打车回到香巢,他们回到学校,那晚好不舒服。

    第二天,天上有几片云。乌的像只乌鸦。我们开开心心背着书包上学去。准备领悟大三的精神。准备好好干一年。

    第二节课大课间。我和有亭被辅导员神秘兮兮的叫到了办公室,老师插上门,很是惶恐的问:“听说你么在外边租房子了”。

    我一怔,这是谁他妈告的秘密,我低着头想。头发遮掩着很愤怒的双眼。

    是的,老师,我说。

    有亭。则臻,你们怎么这么傻呀。不知道国家政策吗。不知道校规吗?副校长让我查明此事呢。

    老师怎么处理呀?有亭很轻地问。

    原则上开除然后通报家长。

    我晕!空气凝结。九月的天像化雪一样冷。

    咋办呢?老师,我操家乡话问,以拉近这位同乡的距离,连系主任都知道了。唉!

    老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有亭已经泣不成声。

    先搬回来,再说吧,你们两个要保持点距离。我再想想办法。

    我点头示谢,出了办公室,很沮丧。

    走进班,都下学了。我都不知道把声音丢哪儿了。下午体育课是必逃课。我特地找了两个大包装满了巢里的物品。很低调的打车回到了宿舍。已是黄昏,众人诧异,我没有晒他们,整理一下阔别多日的床位。

    然后没去上自习,想睡觉,睡了很久,也睡不着,于是我又像以前一样在女宿下等有亭。甜言蜜语后又一阵拥抱,,有亭哭了。安慰了她半天,我才回去睡觉。还是睡不着,于是又吃了两片药才浑浑噩噩的睡去了。

    第二天大课间,我和有亭被叫到了专业主任办公室。我们如实交待了犯罪过程。还掺杂了一些悔过的语言和表情。最后主任开话了:

    我知道,副校长很重视,原则上是开除的。

    我看了看办公室周没有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缓缓推到专业主任面前。说:

    老师,这信封是给您的,是我的一些悔过的想法,谁都知道副校长最给面子,你就帮帮我们吧。

    傻孩子,我怎么会不管自己的学生呢,我会好好研读你的信的。你们先回去吧,我跟校长说说。

    我们深深鞠了一个躬,轻轻带上门。走了。我心想。就这样个月的生活费被转移了。真是老太太吃面条----无齿(耻)下流。

    这一夜又没睡好,总觉得缺个人。于是乎就抱个枕头睡去了。第三天上午已经有许多疯言疯语像流星雨一样漫天扑来。先是子白说有人知道我们同居的事了,还寄封火药味儿地问我是否是真的。

    没有,我们仅限于上半身的活动。我否定了。

    不实在,全国都知道了。

    接下来是小羽告诉我他所听到的。哎呀,tnnd!到底是谁呢?

    有亭给我发短信,一发一上午,又一下午,还有一夜,发得我手机没了电,又充电,直到欠费,停机。一肚子委屈,一肚子思念,一肚子茫然。

    又是一个大阴天,单身贵族社,许多成员围攻了我的宿舍,纷纷要求退社,要取回日记和秘密。我意识到我被玩弄了。但无力回天。最后,只有几个人保留社籍。我异常沮丧,十个月的功绩顷刻瓦解,莫非这是我人生中的安然破产。

    日记写完了。没钱买。想借钱。但是借谁的呢,最好的哥们??庄子白?哼!讽刺大王。借志鸿的?自从来了还没见到他,也许又是旅游了吧。再说,昨天不是今天。借小羽的?算了吧!毕竟人家谈恋爱。还缺钱呢。借有亭的?我早考虑到了,她的钱也不多了。

    忽然想起了小如,小如留给我一张卡。

    我又疯狂的翻起来,翻天或覆地似的找,近来我的东西很乱。和心情一样。六月天里北风呼啸,心情悲到零下一度。终于翻到了。一个密码日记本,一张卡(银联)和装着它们的女式皮包。

    我最终没打开密码日记本,因为我不知道密码。于是便把它放在枕头底下,拿着卡颤抖了半天,打心里叩谢上苍。一会儿,子白回来了。不怎么理我。我hi了一声给蚊子唱歌似的心欲多言而口不逮。是啊,我算是什么朋友呢?我带给人家的只是来自别人的威胁,甚至已经到了人身安全的地步了。谁还敢理我呢。尤其还办了一些他们想做而我做了却又令道德不耻的事情。让别人怎能不由羡生妒,由妒生恨呢?于是去了别的宿舍,众生要么避着我,要么就是冷冷一句招呼,仿佛是舌头痉挛不禁发出的。又去一宿舍,同学们在喝酒,趁着劲儿其中一位问道:啥时候回来的,则臻?好一段儿没见你。这是我听到的最亲切的话了,而且那哥们喝醉时的话。真是“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回到宿舍,随手拈一本,名曰《秋风秋雨愁煞人》,我无奈一笑:寒霄独坐心如捣。

    唉,算了吧,我心想,睡吧。耶稣死了也不至于如此悲哀,三天后就是复活节,我料想三天后心情就会好了。别人可能真得很漠视我,这又何妨,耳边清静,万物皆生。朗个里个郎,我心里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忽然我被一声尖叫惊醒了。凄厉如饮血刀。

    我忙下床。穿上衣服,跑到那声音方向,是洗手间,按原理我是不该去的,但那声尖叫是“李则臻-------”,一个女声。

    在洗手间我发现了异常。那门旮旯里蹲着一个女的,头发散乱,衣服不整,全身打抖,我不知何时胆量这么大,居然说:你是谁?怎么会在男生宿舍楼?

    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她很惶恐。扯着我的衣服说,你好好看看李则臻。

    我凑近一看,忽然楼道灯关了,我就被她重重打了一个耳光,我吓着七窍空空。你是谁?我狂喊着,接下来,我真得大叫一句,你是谁?

    兀的。我醒了。是场梦,是场噩梦。我的声音及其害怕,惊醒了子白和小羽。小羽忙打着灯,拿一毛巾,擦了擦我豆大的汗珠,什么也没说,说实话,我看得出小羽更害怕。

    我下了床,取了一粒药吃了,很痛苦,我没睡着。

    六点,我萎蔫蔫地起了床,给有亭打电话,问睡得如何,她说不错。

    人最怕记准眼睛,尤其是目光。世界上最好的易容术也改变不了目光的本性。而我又记住那双质问的眼睛这成为我的忌患。我跟有亭提及这个梦,有亭很重视,后来又去了趟诊所,我看到医生跟她叽哩咕噜一阵。我确信我得了某种病,因为这位医生眼神儿不对。

    回去时拎了一兜药,这可真是青春时代啊,病恹子。

    很快我就忘了一切,目光比祥林嫂的还有神儿,态度也端正了起来,乐于与人交谈,渲染气氛,以前野蛮的本质,极大的鼓舞了士气,许多同学也在饭局地打动下,又成了好朋友,好哥们儿,神经性药也不用吃了,开始吃胃药。

    话说一天中午,阳光明媚,小鸟叽叽喳喳地叫,我突然被一个男生叫住,说是谈谈,我知道差不多又要被涮了,但我却真有那么笨:“走,去哪?”

    操场后边小树林。

    我又望了一眼他,不认识,到那里,却见个壮汉,不,壮同学,壮大学生,已摆好了电视剧里的阵容。七八十年代的香港古惑仔片的那种。不同的是这几位没穿行头,莫非是休闲型的?

    你动我女友,李则臻,是不是想少个零件呀。其中一位质问道,手揪着我的外套领子。

    说实话,我害怕,害怕我被打时,会用随身带着的那把军刀把他们统统给放血了。

    哥们儿,说清嫂子是谁,我有女友,不会动别人的菜的。

    那肖小如呢?

    我一下子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北大生??有亭的前任男友?不,不对。这不是北大生。

    不是?可如果不是,他会是谁呢?但如果是,那他们---------

    我说我明白了,其实是我蒙了。我忘了我的说什么,反正一直在考虑“是不是”的问题,即使被十只脚同时猛踹,鲜血满流时,我依然在想。我这次没晕,而是校警来了,抓住了一个,其余的,都跑了,

    后来,我在医院呆了一夜,有亭一夜没合眼,很痴的拉着我的手。像只温顺羊羔在舔我的手。

    第二天,没上课,有亭也没去。无论我怎样劝说。我终于明白一句先哲的话:一个女人若决定要嫁给你,你说三千六百句也没用。

    第三天出院了。不过是星期六,阿门。

    这几天见到了久违的室友-------志鸿,他又远游回来了。我不计前嫌的拍拍他的肩。

    嗯,臻哥,过得还好吧,他无限信任的问,却又带着愧疚后的真诚。我疑惑,他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发生。因为我根本没料到他会原谅我,而且能再叫一句:臻哥。

    我很感动,过于沉湎于爱情的甜蜜,已经冲淡我“友谊至上”的暖流。久违的渴望扑面来,怎能不感动。

    我很好。接着不禁握住了他那无刺的仙人掌。

    脚怎么了?谁又找你事,让我做了他,他一下子看到了我脚上涂了一层石膏。恶狠狠的问。

    小case,还能活,甭问了。

    啥不问,是谁呀?这么血栓,是不是又想让老子给他放血。

    走吧,一起吃饭去,回来再说。

    行,叫上有亭如何?我和白鹭跟她有话说。

    好的!我不介意。

    一起去kfc吧。我请客。

    也叫上子白小羽吧。我说着要打电话。

    别,臻哥,这次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他特不好意思,好像发现了我们先前的误会。

    果然,人到了kfc,大吃一通后。志鸿开口了。

    臻哥,上次和白鹭那事,误会你和有亭了。也不是小如得错。我真是------啧,真是--------

    说嘛呢。我拍拍他的肩,都是兄弟。磕磕碰碰,很正常。甭往心里去

    他狠狠喝了口可乐,白鹭也连忙道歉,

    臻哥,自从上次离校后,你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见肖小如了?

    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志鸿非常伤心,说要喝酒,于是就喝了,那天人都喝了差不多。志鸿突然问了一句:

    子白,是我们兄弟吧。

    是啊!

    臻哥,你猜我怎么查到那事不是你传出去的。

    我摇摇头。

    我不能说,臻哥,我们被骗了。他简直要哭了。

    我知道他喝多了,也知道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可能是关于子白的。

    我不想听了。于是说,走吧,明天说。

    志鸿不再说了。她很难受。

    后来是白鹭开车回去的。

    子白见我们醉成那样,折腾了一番。

    第二天星期日,又去诊所,拉肚子和胃疼。

    志鸿对我的确是180度大转变。友谊总是在误会会后升华。这跟炒股一样,大跌之后必有反弹。这一段,他很少去旅游了,倒是总爱下馆子。还总叫着我和有亭。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拍什么,咱该节约点儿酒钱和赌资,我私下经常和他这样说,有道理。但他就是不改,还说,青春不浪漫,过了这村,那有这调儿。

    星期一,我被召进学工部,指证那个涮我未遂而被抓住的sb。我说,就是他,还有几个,经审问,他是本校中文专业人士,最后后被保留学籍,休学一年,我说,算了吧,记过就行了。他只是从犯,后来他被记大过,对我感恩戴德,如实供出了我总是考虑的“北大生”的面目。最后,由于他的指证。主犯赵某及其他参与人员被判开除和停学一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主犯,原来是郝浩飞的一兄弟,或者说党羽。二级痞子,对于学校的政策,我举双手十指赞同。

    下午上完第二节课,又有一帮子人找我,志鸿提了一根木棒,就要冲,我劝住了他,让他和小羽搀着,出去了。一看又是挨处分的那一帮子。原来是主犯赵某,看到他用很小很小的声音低着头说,同学,不好意思,我们抽错了你能不能和领导说说。别把我开除了,我妈就我这一个儿子-------反正后面我没听清,声音太小了,就跟在心里想差不多,我本不想搭理,一会儿,子白出来了,见到赵某,甚是惊讶,寒暄几句,又叽咕了几句,子白走到我身边说:臻哥,这是我们老乡,真是不好意思,让我请客,你就帮个忙吧。

    我本来心肠很软,又恪守孔老夫子的“过而改之,是犹无过”的古训。于是说:我试试吧。

    他们连连道谢,恨不得跪下去。

    后来又往学工部跑了一趟,使他们都保住了毕业证,

    后来赵某请客,我不想去,但被子白扯去了。喝高后,赵某吐了一句: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啊,哈哈哈哈哈-------

    这是一种淫荡的笑,没有比之更能强奸耳朵的笑声了。我说:是,是,是!喝醉后他又历数郝浩飞的可耻,云云,骂得绝死了。

    美国有句谚语:好事一来就是三件,不假。在强有力的经济利益诱导下,某个月明星稀的夜里,收到了老师的电话,说,我们租房子那事,学校不打算再追究了。不过,以后不要再犯。

    我和有亭行走在x湖畔,如释重负,无限高兴,不知不觉念两句太白的诗。也学学古人的模样,浪漫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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