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十二战争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天上满是黑呀呀的乌云,没有一丝风,闷热而压抑。大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大大小小的车辆呼啸而过,灰尘在我的诅咒中舞着。苏察哈尔璨急切的跑过大街,奔进医院,连再见都忘了说。小跑挡了辆出租车叫我上去,我摇了摇手拒绝了。
“随时都会下雨的。”
“我知道,但我想走走,而且说不定我回家之后雨才会下下来。”
“你赶紧上车吧!”小跑不耐烦起来。
“我想和老天赌一把。”
“下贱”小跑报了一箭之仇后,“啪”的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他们走后我才拿出手机仔细确认了一下,这电话从昨天到现在确实不曾响起过。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是诗语将这当做对我的惩罚,还是根本就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又或者是我将她推离了我的怀抱。天越来越阴,闷热使我烦躁的想骂街。
我的赌运一向很差,这次也不例外,雨终于下下来了,老天赢了。身上很快就湿透了,心情竟轻松了一些,毕竟有句话叫“赌场失意,情场得意”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熊猫”听见我的响动兴高采烈的扑了出来,我刚摸了一下它的头,它便撒娇着翻过来四脚朝天的等着我给它抓痒。我不再理会它,进了浴室我将打火机和钱包之类的东西取出来放在台子上,“熊猫”看到我打开水管向浴缸里放水,一向讨厌洗澡的它悻悻的走掉了。香烟的在外包装的掩护下,并没有湿,我将它们一枝枝的取出也放在台子上,湿衣随手扔在了卫生间里。躺在浴缸温热的水里全身放松下来,点上一枝烟。从没有这样舒服过,昨晚睡的不好,我在脑袋下垫了条毛巾,借着困意在浴缸里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熊猫”的低吠撩拨着我的意识,钥匙开门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了。我知道诗语回来了,但从“熊猫”的低吠看来她并不是一个人。果然传来诗语的声音“熊猫别叫,这是客人。老公,我回来了”声音甜美的如同往日,看来昨晚的争吵并没影响她。可我的意识并没有回到我的身体,我并没有回答她,独自与沉重的眼皮斗争着。我终于睁开了眼,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诗语说“进来坐会儿,外面那么大的雨,等雨停了再走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进来吧。”
“你老公不在啊!等他回来别误会了。”
“不会的,进来吧。”
门关上了,脚步声消失在客厅里。我的心在下沉,多么熟悉的对白,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用过它,这些话的好处就是先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正人君子,如果对方的丈夫有所指责,妻子定会站到说话者的这一边,而且还可以在和谐的夫妻中制造一些矛盾,以便自己趁虚而入。我苦笑着闭上睁开的眼睛,上天真是厉害,他将我以前的所作所为通过另一个人实施在我妻子的身上。我苦苦的思索着对策,以诗语的单纯来看,别人稍有过分的举动都会被她当作是开玩笑,如果我保持沉默,我则心有不甘。如果我一语道破,毕会引起诗语的不快。最终我发现此题无解。惟有愤愤的恨自己当初养狗的时候应该挑一条性情凶猛的恶狗。
我静静的躺着,诗语与那个男人的对话不断传来。“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一下。”
“你丈夫也真是的,平日老听你说他怎么好,要不是你昨天晚上向我打电话哭诉,我还真不知道他那么小气。”
“给你毛巾。其实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可得当心,说不定他在外面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不会吧!”诗语嘴上虽说不会,但她话语间流露出了犹豫。想必那个人也听出来了。果然他说“我比你了解男人,因为我是男人。”而且说完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上一块大金砖“我可不会那样。”我急忙穿上浴衣,让那个家伙知道我的存在,不敢造次。我轻轻的打开浴室的门蹑手蹑脚的走着,鬼知道我的动作为什么要放的那么轻,像个贼。
“你拿着毛巾干什么呢?头发还是湿的,这样会感冒的。”
“你帮我擦好不好。”那个男人的口气像个无赖。
我刚走到走廊又听到那个男的说:“诗语,你的胸部真的很漂亮。”怒火在我心底猛的一下窜了上来。诗语没有说话估计正在对他的轻薄报以妩媚的嫣然一笑。我强忍着没有发作,依然保持着蹑手蹑脚,依然像个贼。
“你们男人就是对这感兴趣,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你们女人怎么会知道呢?这感觉就是很好啊!来,让我抓一把。”
我气极了,猛的冲进房间。那个男人头上盖着毛巾,双手做爪状向前伸着,诗语背对着我咯咯的笑着,躲闪着。对于我的突然出现,那个男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像行刑前的死囚,这惊恐只是一闪而过,镇静很快回到了他的脸上。诗语听到声响也吓了一跳,回过头当看到是我后笑容再次展开说:“你刚才在哪里,怎么像个贼似的突然出来,吓了我一跳。”
“在我之前这屋里已经有一个贼了,你怎么不怕呢?”我的牙已快咬碎了,声音也冷的足以让空气结冰,但脸上还是展露着一丝笑容,虽然笑的很冷。
“什么贼?”诗语脸上一片迷茫,那个男的默不作声的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诗语,看着那个男的,眼神像冰锥,冷而锋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他叫方明,是我上司。今天我没有带雨具,是他开车把我送回来的。”诗语依然笑着。
我还是没有理会诗语,依然看着那个男的,眼神依然像冰锥,冷而锋利“你如诗语所说,确实很帅。也如我所想,确实有一套。”
方明脸色很难看,干咳了两声。诗语则一脸的不乐意,她略带埋怨的说:“老公你干吗啊!人家可是客人。”
诗语的不明事理更让我恼怒,我竟真的很大方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他避孕套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而且脸上真的带着诚恳的笑容。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过度的大方引起了诗语的不快。
方明这时却站起来,一副劝架的样子说:“你们别吵了,这不能怪你先生,都是我不好。李先生其实你所看到的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我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咬着牙说:“我知道,你们只是纯友谊是吧!”上天真是可恨,本来我刺激小跑的话却应验在我自己的身上,而且还这么快。
“你到底要怎么样?”诗语的不快变成了愤怒,声音接近咆哮。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方明大大方方的走了。
方明走后诗语一个劲的数落着我的不是,我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不与她争辩,免得引起更大的争执。诗语那没有尽头的数落令我厌烦,我走进浴室将台子上的烟和火一把抓起,跑到阳台关上门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诗语进了阳台继续数落着我。“熊猫”跟在她的后边。
“昨天”说完我转身回到客厅。
诗语跟我到了客厅,一脚踢开跟在她后面的“熊猫”说:“你干吗老躲着我,你到底怎么了?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熊猫”没有叫也没有离开,坐在一边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大抵是狗类的嘲讽。
“我没有瞒你什么,我只是不想和你吵架。”
诗语突然坐到了沙发上平静下来,她冷笑着说:“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对吗?”
“你别瞎猜好不好。”我终于忍受不了诗语的蛮不讲理,火了,声音也大了起来。诗语再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眼泪夺眶而出。我没有劝诗语,任由她坐在那里哭着,此刻我心里清楚的意识到,我与诗语的感情大堤已经出现了裂痕,随时都会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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