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三门一直开着
清晨我再次失信于诗语,直到诗语的母亲推了推我叫我起来吃饭时,我才睁开双眼。睡眼朦胧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谜迷糊糊的大点其头,诗语却涨红着脸一把把我推下床,幸亏床边有个沙发,否则我倒是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看着诗语母亲的笑容我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吃完早饭诗语的母亲便离开了,临走时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诗语,我自然又是大点其头,诗语却头一偏轻轻的“哼”了一声。
又过的几天诗语带着一腿的石膏出了院。诗语的父母要我住他们家里,可他们却不知道诗语老早就已经警告过我不许厚着脸皮住她家,我哪还敢再得罪诗语便推说不方便,执意在外面找了家旅社住下。诗语的父亲不明真相,对于我的决定给于我高度的评价,诗语的母亲笑而不语。
无忧无虑的日子很容易让人忘记时光是什么东西,当最后诗语腿上的最后一缕绷带从护士的手中飘落时,已经是是两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望着窗外的片片幽绿忽然忆起家乡,此刻家乡的人们应该已开始除去笨重的冬衣,黄色的土地上也应该有星星点点的绿意冒出来了,这念头刚探出头来便被诗语的叫嚣除去。“心远,我们出某山玩吧!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忘记带你去了。”
我轻轻拍了拍诗语的腿说:“你这条腿才刚刚拆掉石膏,还是再休息两天吧!”
诗语放下湖兰色的长裙将腿遮住,只吝啬的露出纤细的足踝,站起来不以为然的说:“我觉得多运动运动会恢复的更快一些。”
我不满于诗语的任性,在向诗语详细解释了一翻什么叫来日方长后说:“你还是听话吧!我们在附近的公园里走走也是一样的。”
诗语皱起眉头说:“不行,我这么长时间都只是在楼下打转,都快把我憋死了。”我断然拒绝了诗语这无理的要求,诗语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到我身边轻微噘起小嘴,双眼含笑的看着我。我的意志开始了摇摆但仍含糊的说:“你想干什么?”诗语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踮起脚尖又向我靠近了一些,近到她呼出的热气已经吹拂到我的脸颊上,她的脸上多添了些妩媚,眼中笑意更甚。最终我钢铁般坚强的意志湮灭在舌尖传来的那丝甜里。
坐在去某山的公车上我问诗语从哪里学来这么一招,诗语笑着说是我告诉她我这个弱点的,在我苦苦思索后仍不得其解,诗语便让我好好想想那晚我在漆黑病房中的话,我这才忆起我曾说过我喜欢吻她这句话。在这次试验成功之后诗语就把这招变成了对付我的杀手锏,且屡试不爽。
在山下下了车没走几步诗语就撒娇的说要我背她上山,诗语的话音刚落我的头就“嗡”的一声大了,当看到路牌说此山高达千余米后,我更是眼前一黑,险些晕到。抬头看了看此山,心中更是惊惧不已,就算我咬牙答应,我的腿也断不可能咬牙撑住,况且它还没牙可咬。前后衡量了一翻说:“要不我们改年再来”
“改年?”
“就算我再玩命的锻炼,也不认为我能在短短的数月之内能拥有那么强壮的体魄,你认为呢?”
诗语笑着说:“我认为你傻的要死。”说完朝不远处的缆车指了指。我恍然大悟,打心眼里赞叹缆车才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坐在缆车之上诗语看着我额头上的汗水显得有些忧郁,在我百般询问下她才皱着眉头问我,她是不是太胖了并信誓旦旦的说要减肥,在我一再强调她那不叫胖,而是每个女性所梦寐以求的丰满后才喜笑颜开。
南方,山之美在其绿,之灵在于水。行在空中,脚下的山路、石阶散发着历史的黝黑,服装艳丽的行人三五成群的行于其上,似画上的点缀,宁静中抹上一笔生机。青色的水自郁郁葱葱的林间蜿蜒而下,或急或缓。急处水浪翻滚,似天边不断变换形状的云朵,缓处积聚成潭,静如美玉,翠绿喜人。身边的诗语笑意盈盈更为山水添得几分姿色,真可谓山水含情风含笑。
大凡山之高处必有望景之台,此山也不例外。下得缆车不远出有一似城楼样的建筑供游人赏景。这楼由大块的青色方砖砌成,古色古香,楼上凉亭拿四根朱红的木柱画龙点睛的为这楼添上一笔古建筑的神韵。诗语指着不远处的山顶说山上有座很大的寺院问我想不想去看看,听诗语一说我有些动心,刚要同意忽又想起诗语今天才拆的石膏便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好看的,我对香火之事不感兴趣。”诗语有些不甘心,不停的诱惑我说那寺庙有多宏伟,历史多悠久。见我断然的摇了摇头诗语便问我有什么理由,我说:“对幽静的古庙我倒是有些向往,但对旅游区的寺庙我是可去可不去的,游庙宇游的是意境,古时的和尚为了修行,庙宇多建于群山之巅或深山老林中,现在的寺庙大多为迎合游人的心态装饰的甚是奢华,红尘的气息越来越浓,然而却忘了和尚的本分是修行,无修行便无禅,寺庙无禅便无意境,像没有鱼的河,只不过是磅礴的水罢了,看的只不过是热闹。”
诗语显然是不愿与我探讨这个问题,撇了撇嘴便牵着我的手登上古楼,上得最后一个台阶视线霍然开朗A城风光尽收眼底,在青山绿水前心情为之一畅。可这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一阵嘈杂所搅乱,循声望去,原来是一群坐在墙上晒着太阳看报纸聊天的和尚,商量着谁下去捡掉下去的报纸,我探头一看,离墙一人多高的土台上落着一张报纸,花花绿绿的报纸上赫然印着一个大标题“xx坐台小姐的血泪史”我附在诗语耳边说:“这是一群花和尚。”诗语惊讶的看了看我,当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张报纸时便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正在这时一个和尚从墙内一越而出,当我正惊讶这和尚功夫了得时,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原来那和尚已经一屁股坐在土台之上,更好笑的是那和尚在上来的时候更为狼狈,好歹被师兄弟连拉带拽的弄上来,好好的僧袍却被生生扯了个口子。大概是那报纸曾经看过,一阵哄笑后那张被搭救上来的报纸又被丢回土台之上。我不由的笑起来,诗语好奇的问我笑什么,我止住笑说:“和尚也是人嘛!”
下山时诗语不顾我的反对执意要步行下山,我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要命的是诗语穿的鞋虽称不上高跟却也是不矮,还未走出五百米便喊叫脚疼,我怕诗语提出要我背她下山的难题就先开口说:“我们回去坐缆车吧!”可谁知我话音刚落诗语已经弯下了腰,我大吃一惊,急忙去扶她。可诗语却一把推开我,顺手还递给我一双鞋,我呆呆的看着诗语,她脱下袜子装入兜中嘻嘻一笑说:“走吧!现在舒服多了。”说完便赤脚走在了前面,我拎着鞋追上诗语说:“你这是干什么?”诗语笑而不答还鼓力我试一下。我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习惯穿着鞋。”诗语也不再勉强我。好在我也是个放纵的人,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我一手牵着诗语,一手牵着诗语的鞋,堂而皇之的走在山路上。
我怕诗语累着,在山腰的一个供人休息的平台上提出休息一下,诗语点头同意,可她却并不坐下,她说这两个多月她除了躺着就是坐着,今天要好好的站一站,我也就由她而去了。诗语站在石阶上张开双臂闭上眼享受着山风的抚摸,一脸惬意,引得我羡慕不已。微微的山风肆意的拂动着诗语的长发,湖兰色的长裙在风中左右的摇摆着,像面旗帜。身体的重量使脚失去了血色,这是我哦第一次仔细注视诗语的脚,白皙、美丽,很可爱。此刻诗语的美丽从游人的眼中反应出来,不知道游人是怎么看诗语的,在我的眼里她依然像竹子,美丽的让人动心,却不动欲念。
手机的铃声把我从这静静的美丽中生拉硬拽的扯出来,是家里的电话号码。电话中传来父亲的声音“心远,诗语的病怎么样了?清醒过来了吗?”
“已经全好了。”
“你呢?你怎么样?”
“我也很好。”
“你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你母亲挺着急的。”
经过父亲的提醒我才觉出自己确实做的不对,在电话这边挠了挠头说:“我把这事给忘了,家里还好吗?”
“都还好,孟娜离开西安了,你刘姨说她在网上找了个男朋友,去找那男的了,好像是去四川了。”
“是吗?这倒挺意外的。”
“我没有给你辞职,给你办了个停薪留职。”
“可那一年是要向单位交八千块钱的。”
“没关系的,至少给你留了条退路。对了,心远,咱家的麻雀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只,你走后鸟笼和阳台的窗我一直开着,一天中午它飞回鸟笼吃食,那小家伙饿坏了,吃饱之后它又飞走了,没过几天它带着一只麻雀飞回来,而且再也没有离开。”
“那是因为以前安逸的生活令它被自然淘汰了。”
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临挂电话时父亲说:“心远,咱家的门也一直开着。”父亲的话令我心中生出一种感情,很复杂的感情,里面大多是愧疚。
诗语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她拍了拍我,问我怎么了。我看了看她说:“刚才父亲给我打了电话,他说家里的门也一直开着。”
诗语在我身边坐下,伸直了腿靠在我身上说:“你看,我的脚上全是石头留下的小坑坑。”边说还边脚翘起来给我看。的确,诗语微微发红的脚底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我笑了笑说:“你想说什么?”
诗语拂了一下头发说:“你觉得南方的山水美丽,还是北方的山水美丽?”
“南方的山四季常青,水也清澈纯净,但我还是偏爱北方的山水,虽然水比南方混浊,但它有南方没有的澎湃,山不能常绿,但它的精彩在于春天的青;夏天的绿、;秋天的黄;冬天的白,每年都会死去,每年都有新的希望。”
诗语歪着头说:“你想说什么?”
我搂住诗语说:“你先说吧!”
“那里有可怕的东西。”
“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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