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两难
那顿饭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吃一口,酒却喝了个精光,开始是我一个人喝,后来是我们一起喝,我自以为我很能喝,结果却是孟娜把我送回了家。幸好父母没有回来,真不知道孟娜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居然可以将如同死猪般的我放到床上,擦去我身上的污物后,孟娜又泡了一杯浓茶加了些糖端到我面前,又将一条浸过水的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额头上的一阵冰凉使我总算能朦胧的睁开双眼,孟娜将我扶起拿去我额头上的毛巾,让我斜靠在她的臂弯之中,连哄带骗的给我灌下加了糖的浓茶。苦涩的茶总算令我翻江倒海的胃平静了一些,那些糖令我恢复了一丝力气,虽然我的身体依然发木,但意识总算回来了,我已经可以思考一些问题说几句话了。
孟娜静静的搂着我,脸上一片温柔,我看着她竟生出一丝感动,她嘴角挂着笑,声音有些幽怨“你也是,不能喝就少喝点嘛!干吗自己找罪受,现在好受点了吗?”
“好点了,你对这些好像很熟悉吗?”
孟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问“什么?”
“照顾醉酒的人啊!你似乎颇有心得。”
孟娜神色黯然的苦笑了一下说:“失恋后的闷酒并不是你们男人的专利,路走得多了也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天下比我好得男人多的是,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想你到现在也忘不了你的初恋吧!人啊!就是这样,念旧。”
“我值得你这样吗?”
孟娜的神色再次变的黯然,她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我是想恨你,我也曾经恨过你,而且还是咬牙切齿的那种,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再也狠不下那个心了,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缘分吧!”说完她将我放倒在床上,拿起被我弄脏的衬衣叹了一口气说:“太脏了,我帮你洗洗吧!”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阻拦她的好意,任由她去忙碌了,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我。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可这次我没有像以前一样迷迷糊糊的睡去,真是天意弄人,当我与诗语陷入爱情并且即将拥有,在我的未来清澈的如同雪山上流下的小溪时,孟娜却突然出现了,她横在我的面前,就像黄土高原,本来清澈的未来,浑浊了,变成了黄河,虽然知道它该流向何方,因为我知道我爱的是诗语,但对孟娜的愧疚却令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让我的未来重新清澈如初,我开始恐慌,因为我知道在浑浊中未来随时会找不到方向。选择诗语?那是我心中所梦想的,但我知道那份愧疚会折磨我终生,选择孟娜?我的愧疚可以抚平,可我的一生将会在追悔中度过,感情与道德的砝码在心里的天平上左右摇摆着,我分不清孰轻孰重,我陷入两难之中,头开始隐隐作痛,我抬起无力的手敲了敲我的头,没有用。
孟娜回到我的身边又将一块毛巾放在我的额头说:“衣服给你晾在阳台上了,明天就可以穿了,以后别这么喝酒了,很伤身体的。”她的手很冰,很舒服。
“嗯!”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让你很为难吧!”
“为难什么?”
“真的很爱她吗?”我默然,孟娜又说:“她一定很出色。”
“你跟以前相比,变了很多?”
“有什么不一样?”
“以前的你很单纯,没有主见,现在的你很成熟。”
孟娜笑了笑说:“是吗?大概是因为经历过了一些吧!”她停了一下又说:“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可能即使好事也是坏事吧!天下的事情很难分清楚的。”
“也许吧!”
孟娜又倒了一杯糖茶放在了我的床头说:“我也该走了,如果觉得难受就喝了它。”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说:“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的电话号码吗?”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她忽然笑了一下,神采飞扬的那种。然后一字一顿的说:“心远,我依然爱你。”说完她关上门走了,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父母回来了,他们看到相亲回来的我居然醉的一塌糊涂,自然少不了一翻数落,我闭上眼装做神智不清的样子,将他们的数落拒之门外,父母见我没什么反应也就随我去了。
我渐渐睡去,迷蒙中传来一声稚雅的童音“爸爸”,我循声望去,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向我爬过来,那小孩胖乎乎的,脸上的笑容像天使一般,可爱极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向我爬来,他一边向我爬来,一边咯咯的笑着,忽然他摔了一交,笑声成了哭泣,我急忙走过去将他抱起亲了亲他的额头将脸靠在他稚嫩的脸上说:“别哭啊!爸爸在这里。”他果然很乖的停止了哭泣,脸上忽然有一种温热的感觉传来,我将小孩抱起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天使般可爱的小孩忽然血流满面,他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痛苦的呻吟起来,声音如同地狱的丧钟,我吓坏了,我想将他扔开,可他却死死的抓住我哀号着说:“爸爸,我好痛啊!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心中的恐惧到达了极至,我用力的撕扯着,想把他从我身上拉开,可他将像长在了我身上一样,他的目光令我胆寒,我开始意识到这是一个噩梦,我迫使自己赶快醒过来,意识很快的回到了我的大脑中,我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可我的眼睛却怎么也无法睁开,我被梦魇紧紧笼罩着,我用力的收缩着我的肌肉,可我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我想大叫,可四周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鬼上身”吧!我用力的挣扎着,试图从梦魇手中逃脱出来。忽然,身体下的床板消失在空气了,我开始向下坠,越来越快,心脏像被人揪出了体外,我惊慌失措,身体却依然不为所动,身体猛然一顿我再次回到了床板上,我终于醒了,回到了现实之中。黑暗的恐惧使连滚带爬的跳下床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光明总是能给人一丝寄慰,我渐渐摆脱了梦魇所给我的惊吓,当我重新回到床上才发现被褥已经被汗水浸的潮湿,盖在身上难受极了,我只得爬起来将被褥翻了个面重新躺下,封闭寂静的空间使我心里莫名的恐惧起来,从小到大这使我第一次不敢关灯睡觉,我努力的让脑子去想一些别的东西,可我始终无法摆脱脑海中血淋淋的画面,已及那凄惨的叫声,寂静的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承受着梦魇的煎熬,空荡的空间令我心慌,我将自己紧紧的包裹被子中,在那狭小的连呼吸都困难的空间中,梦魇才不甘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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