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薰随手抓过一把香点着,鞠了个躬,喃喃道:“这位不知是谁的老大,小子聂薰这辈子虽没干过什么好事,也没干过坏事,只要我这次没事,从此以后再也不逃课,不说脏话,不上黄色网站……”
突然,一团白雾出现在聂薰旁边,聂薰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人影从白雾中走了出来,说道:“不错,不错,我的子孙果然听话。”
聂薰仔细一看,那人的长相打扮竟然和画中人有七八分相像,不由得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怎么修练得这么差?”那人看着聂薰,皱着眉头说,“算了,既然当年我许下‘焚香百万,自遇仙缘’的承诺,你我自是有缘,就……就传你这一招吧!”说着食指一点聂薰额头,聂薰只觉一股热气从头顶一直流到脚底,全身说不出得难受。
“好了,好好练,这招够你用的了。”那人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聂薰忙说:“您既然都来了,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解了。”说着按住子午穴,那团黑气又在腰间显现出来。
“这是?你怎么练这么折阳寿的法术?”那人脸色一变,“不对,你不是我的后人,你的生辰八字?”
聂薰忙说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那人掐指沉思片刻,狂傲不羁的眼神竟现出悲怜的神情,摇着头走回雾中,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前世因,今世果。”
“你到底是谁?”聂薰见他转眼间就要进入白雾中。
“三百年间,功标青史,几多俱委埃尘。悟黄粱弃事,
厌世藏身。将我一枝丹桂,换他千载青春。岳阳楼上,
纶巾羽扇,谁识天人。
蓬莱愿应仙举,谁知会合仙宾。遥想望,吹笙玉殿,
奏舞鸾裀。风驭云輧不散,碧桃紫奈长新。愿逢一粒,
九霞光里,相继朝真。”
那团白雾愈来愈淡,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仙缘不错啊,吕琦求了那么多年都没碰上,居然让你一次就遇上了。”聂薰一回头见吕欣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他身后。
“那个,我刚才来的时候你不在……”聂薰忙解释。
“我知道了,跟我走!”吕欣诺转身走了出去。
“去哪?”聂薰忙跟了出去。
“你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一连串凶杀案吗?”
“听说了一点,警察好像对这事查的很紧。”
“哼,就凭他们也想破案。”
“?为什么?”
吕欣诺没有答话,领着聂薰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家医院前,“来这干吗?”聂薰有些不解。
“刑事案件的尸体都要送这里来。”吕欣诺不耐烦地说。
“尸体!”聂薰后背串起一阵寒气,跟着她在医院里东拐西转,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姑娘做事让人捉摸不透,而且自己能冲局子里顺利出来,极有可能是因为她,这时来到了一条阴森森的走廊,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看见吕欣诺忙热情的打招呼。看的聂薰心里很是不爽。
那个医生又转过来上下打量了聂薰一番,“这位是?”
聂薰也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材健硕,将近一米九,比聂薰高了半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很是斯文,不爽地说:“我叫聂薰。”
“幸会,在下沙必海。”说着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表情好像是看到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仿佛要一口把聂薰吃了。
聂薰本来是一副臭脸冲着沙必海,但一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心里直发毛。
吕欣诺突然说,“尸体在哪?”
沙必海这才回过神来,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太平间,来到一排像衣柜一样的箱子前,拉出十来个“抽屉”每个里面都是一具尸体,说:“都在这。”
“就这么多?”吕欣诺奇道。
“其他的都被家属领走了,这几具是无人认领的。”沙必海用手抚摸着一具尸体说,“我验过尸了,都是被硬物击中后脑,导致死亡,你来看看。”
吕欣诺看了看伤口的部位,对聂薰说:“你去闻闻他们的嘴。”
“啊?!”聂薰冽着嘴走过去,不知为什么每当吕欣诺命令他时,不管聂薰心里多么不情愿,却总是照着她说得去做,心想:大概哪辈子欠了他的。掰开一具尸体的嘴,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熏得聂薰几乎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不由得骂道:“操,老大,你死前嗑过大便啊!”聂薰用手在鼻子旁边猛闪一顿,再不敢去看第二个。
吕欣诺又递给他一面小镜子,“把阳光反射到尸体的太阳穴上。”
聂薰对刚才那股恶臭尚心有余悸,不敢离得太近,半蹲着,把一缕阳光反射到尸体的太阳穴上。突然尸体的脸像发生了化学变化一样,“兹”得冒出一阵烟,瞬间变得像硫酸烧过一般。
聂薰虽然离得很远,可还是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想起刚才闻他嘴时离得那么近,不由得一阵反胃。沙必海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吕欣诺。
吕欣诺解释道,“这几个人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厉鬼吸干了泥丸宫的精气而致死,所以在满月的照射下会迅速腐烂。”
“满月?”聂薰奇道。
“这面镜子是我用北海极阴之石研磨制成的,反射出的光和满月时的月光一样。”
“可反射的是阳光,阳光也行吗?”聂薰追问道。
“月光不也是月球反射的太阳光吗?”吕欣诺白了他一眼,“走吧!该知道得都知道了。”说完也不理沙必海转身就走,聂薰也忙跟了出去,把沙必海一个人留在太平间。
*****
聂薰快走了几步追上吕欣诺,“走那么急干吗?”
吕欣诺掏出几张白纸叠成纸鹤,一扬手,几只纸鹤像活了一样,飞上半空;“那只鬼很凶,居然能吸取生人的阳气来化为己用。应该不是天生的,九成九是有人刻意养的,如果能收了它,对你大有益处。”
“是吗?太好了。”聂薰顿时高兴起来,“那个沙必海是什么人?”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住想活命就离他远点。而且你要快点动手,这三张符是神速符,天雷符和替身符;天雷符可以引动小型天雷,用来降伏那只厉鬼。如果情况太糟,神速符和替身符可以帮你逃跑。如果测到相当的阴气,刚才放出的纸鹤就会带你去找那只鬼。”
“不是,等会儿。”聂薰听着感觉不对,“你不是和我一起去吗?”
“我去干嘛!”吕欣诺小嘴一翘,“又不关我事,你以前不是说让我别管你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聂薰无辜的说。
*****
聂薰躺在床上,把玩着三张黄纸符,突然听到窗户发出“嗒,嗒”的声响,一骨碌爬起来,只见一只纸鹤正在外面用嘴啄窗户,聂薰忙打开窗户,纸鹤飞进屋里,围在聂薰头上飞了三圈,又飞了出去,聂薰连忙小跑着跟了出去。好在天色已晚,纸鹤飞在天上也不是那么显眼。
聂薰跟着纸鹤走了不知有多远,来到一片简易的平房住宅区,这附近似乎快要拆迁了,大多数的住户早已搬走,只有几间房子还星星散散的亮着灯。
纸鹤停在了一间屋子上,不再动了。聂薰犹豫了一下,走到那间窗户外。窗户不太高,半掩着窗帘,聂薰向里面一看,里面灯光很是昏暗,看不太清,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似乎在说话。
“纯,一个月没见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四十岁左右。
女人并没有出声,男人又说:“这里也要快拆了,我已经找到新的地方了,下个月咱们就搬到新的地方去……”男人不停的说着这一个多月来的生活琐事,但女人始终一言不发。
聂薰没有偷窥的癖好,正准备要走,这时男人起身似乎去拿什么东西,聂薰正好能看清楚那个女人,感觉年龄也就在二十五岁左右,面貌看不太清楚,上身穿着早已过时的衣服,下身……聂薰一惊,用力揉了揉眼睛,那个女人竟然没有腿,而是漂浮在半空。
这时,男人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回来说:“今天你也累了。”突然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聂薰在外面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屋里的男人忽然说:“外面的朋友,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聂薰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正在想是否进去,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一个声音在他背后说:“人家叫你进去呢!还傻站着干嘛!”
聂薰回头一看吕欣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顿时踏实多了,压低声音问:“真进去吗?”吕欣诺也不说话推门进了屋,聂薰一看,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屋子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那人坐在一张老式的折叠桌旁边,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淡黄色衬衫,脸色不是很好。那人先开口说,“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吕欣诺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落在墙上挂着的一柄用黄色丝段包裹的剑上,“我只想看看那把剑。”
那人脸色顿时一变,“二位似乎是有备而来,我知这事有违天理,但我已决心以一己之力承担。”
“你承担得了吗?”吕欣诺冷哼了一声。
那人忙说:“这些年来,我们从未伤过一个人,何况,你不也……”
“住口。”吕欣诺突然怒斥了一声,身形像一条白绸一般飞向墙上挂着的那柄剑。那人一见,暴叫一声,身上闪起一团青光迎上吕欣诺。一青一白两道光交织在一起,飞上了半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聂薰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嘭”的一声,吕欣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弹了回来,那团青光仍旧紧跟其后,聂薰忙一把把吕欣诺接住,用后背挡住那团青光。
刚才这一幕,宛如电光火石一般,聂薰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总之吕欣诺依然受了伤,他也来不及多想,把天雷符向那人一抛,接着咬破食指在神行符上一擦,只觉眼前一花,身体随着意念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没用三分钟,聂薰已经抱着吕欣诺跑回了“闻道居”,聂薰低头一看,吕欣诺一张俏脸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气息微弱,似有似无,聂薰焦急地问:“你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吕欣诺深吸了口气,抬起右手一指二楼。聂薰猛地想起那个满是灵位的房间,忙抱着她跑去那个房间。
吕欣诺勉强支撑着身体,在一幅太极图上盘膝而坐,手上打了个手印,身体周围出现一层淡淡的七彩薄雾。聂薰生怕打扰了她,在角落里安静坐下,身上突然掉下一个被烧焦的东西,聂薰拾起一看,是吕欣诺下午给他的那张替身符,暗叫好险,若没有这张符,自己岂不就是这种下场。
聂薰在吕欣诺身旁一直守候到第二天中午,突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符宾发的,说是有事找他。聂薰抬头看了看吕欣诺,见她身体周围的七彩薄雾颜色变浓了些,面色也较昨晚红润了不少。心想,看样子这几天不能上学了,不如先去学校请个假。
忙匆匆洗了个脸,一路跑向学校。刚迈进校门,一个人拦住了他,聂薰一看,头不由得“嗡”的一声,眼前这人正是昨晚打伤吕欣诺的那个人,冲着聂薰说:“我想和你谈谈。”
聂薰看了看周围出出进进的学生,略微心安,说:“你来干什么?”
那人面带愧色,微笑着说:“昨天,是我一时冲动,没收住手,实在非常对不起。”
聂薰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那人左右看看,又说:“换个地方说吧!”
聂薰应了声,把他带去了平时常去的那个快餐店,心想,这儿熟人多,万一出了什么事,虽说都帮不上什么忙,但不管怎么,喊起救命来,声音也能大些吧!
但出乎意料,今天王老板的店里的客人相当的少,连他那个平时常坐在店门口的傻儿子都不在,那人微笑着找了张桌子坐下,似乎对聂薰挑的地方很满意。
聂薰则是心里暗暗叫苦,说道:“有什么是快说。”这几句话说得倒还镇定,但一颗心早就快跳到嗓子眼了。
那人仍保持着友善的微笑说:“昨天的事我真是非常抱歉。她现在怎么样?”
聂薰的屁股始终和椅子保持着一种轻微接触的状态,以便随时逃跑。听到他询问吕欣诺,不知是什么意思,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人又说道:“我现在也知道你们想找什么了,其实,这两三个月,我对那个东西也多少有些感觉。”
聂薰一怔,“可昨天晚上……”
那人用手摸了一下脸,“那是我妻子,她在十四年前得癌症去世了。我们夫妻的关系很好,她生前我们曾约定永世相伴,但我今生阳寿要到八十六岁。于是为了和她一起转世,我用密法把她的魂魄封印,暂时免受轮回,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用自身的真气来维持,绝没有伤害过一个人。”
聂薰听他这番话,好像在听小说一样,心中将信将疑,脑筋一转说道:“你既然这么想和她一起转世,怎么不随她殉情?”
那人苦笑道:“人若是自杀而死,死后会被打入第十四层的枉死地狱,从此再也别想为人。”
聂薰看他似乎没有说谎,“这么说那个东西和你没关系了,你既然知道那个东西,为什么不收付了它?”
那人叹了口气,说:“我所作的,本就是逆天行事,犯了很多忌讳,其实这十来年,我是在躲避一些人,所以……”说着脸上现出尴尬的神态,“昨天,因为关心我妻子,动了天罡剑气,那些我一直躲避的人,应该马上就会找到我。和你说完,我就会离开这里。”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柄短剑和一个木质的小盒,说:“这个里面装的是我家祖传的疗伤药丸,现在只剩下三颗了,我自己留下一颗,这两颗给你朋友服下,可能会管点用。还有这柄短剑,是我以前无意中得到的,很有灵性,每当月圆之夜都会鸣啸得响,可惜与我无缘,今天也一起送了你吧!”
聂薰见他言语很是诚恳,以前对他的厌恶感觉不由得减少很多。这时那人站起来说:“我得走了,那些人快要来了。”
“嗯,那个,怎么称呼您?”聂薰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姓宫,宫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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