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小福还没有还乡,还是由他陪同公子去外面会师会友会王爷,自己只得呆在屋中整理着书籍,顺便从彩霞这里了解王爷府里情况,王勃再三交待,一定要懂王府礼节诸如此类的也要学上一学。
这院中多了一个小帅哥,丫鬟们做事情也勤快了,甚至使出浑身解术把平时压箱底的女人味全拿了出来。
彩霞边擦拭着桌子,边掠着额头散乱的发丝,只见她凤目含情,嘴角微启转头说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记得了吧!你平时要多读些书,这王府啊不比别处你若是有才,以后一定会大富大贵的。”她在暗思,这个小哥长得可真俊,有一种阴柔之美,若是再过两年他的丰采一定不输公子和王爷。
少女的心是敏感而多情的,她虽是一个丫鬟,出身卑微的她不敢对王公贵族们产生奢想,可是这个小波就不同了,他是一个书童,和自己地位一样的,就不能不遐想连篇了。遂下定决心以后多多关心他,勉励他勤学上劲,自己的终身好有一个好点着落。
可惜她这份心意在凌波看来,却是一份友好,相比另一位丫鬟翠娥整天吹胡子瞪眼,她是友好多了,她熟不知翠娥也在私下和彩霞暗自生气呢!
这一日,沛王府内香车宝马停了一院,凌波随着王勃来到了一处别院,这里好不热闹,四处开着不名的鲜花,假山池水边上,蜂蝶飞舞,树下围坐着一群衣着华贵的王公贵客和名媛歌舞妓,有抚琴而歌的,有对弈的,有论诗词歌赋的,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这些女子,个个衣着明快,各色艳丽披肩纱帔,仍然袒胸露臂佩饰精美,高椎发髻上簪花珠子琳琅垂吊,鹅眉粉黛,甚是妖娆百媚。
和王勃几日的相处,发现传说中他诗文轻狂,恃才傲骨,可是为人却是另一番情形,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做编撰工作,即使公众场合也是一个内敛不多言的人,他的眸子有时很深遂,好像世事全在他的眼底,反而用言语表全不了。
一个锦衣玉带的年轻一把拉过王勃,“子安,你来了,咦,你什么时候换了一个小书童?”
“回王爷,小福回乡了,偶尔得了这个孩子,倒挺伶俐乖巧的,所以就让他做了我的书童。”他转过身对小波道:“小波,来见过沛王爷。”
“书童小波给沛王爷请安了。”什么世道,唉,一夜之间地位变得这么卑微啊!凌波心里叹着气。
“起来吧!你可认得字?”李贤一看面前这个书童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竟升起一份怜惜之情。
“回王爷,小的认得几个字。”我的妈呀,这个家伙对自己感起兴趣了,要得小心啊!心里想着,他不会让偶做诗几首吧!那就惨了!小心奕奕爬了起来,头还是耷拉着。
“好了,抬起脑袋来,本王不怪你,在本王面前不要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子。”李贤一皱眉道:“你做首诗来给本王听听?”
一听这话,小波赶紧“扑通”一声跪道:“小的没有学过做诗,望王爷赎罪。”脑子在拼命打转,如果他坚持小女子做,小女子就把学过的唐诗三百首全背出来,唬弄他,反正那些诗人全没有出生呢,就是抄袭也是我为先了。
“好了,怎么又跪下了。子安,在本王的府中,你的书童怎么这么窝囊?本王就这么可怕?”李贤咧嘴笑道。
“好了,小波快起来吧!王爷心胸宽大,你不要害怕,起来吧。”王勃拉起他,让他立在一旁,“王爷,以后我让他跟着我多学点,下次你再考他吧!”
“嗯,好吧!”两人踱回树下,席塌而坐。
另一个华带锦衣的男子走上前来拱手道:“王兄,今天我们来玩,你怎么才过来啊!哟,子安……他是你的书童?长得怎么这么俊,就是小了点。”
“英王爷,你过奖了,一个书童,不登大雅之堂。”王勃淡淡一笑,深遂的目光对身后的小波使了一个眼色,小波退后了一步,赶紧低下了脑袋,他是让自己保持沉默吧,是怕自己惹事?
“好了,子安,你不要吓坏了小家伙了,谁不知道我们大家在一起是没有身份长幼的,谁能玩,能乐,我们就让他加入!”李贤微笑道。
其实王勃心里也纳闷,自己几时怎么就怕小波和这帮人混,不是怕他闯祸,而是视他为自己的人。
这时舞伎们吹着玉箫弹着琵琶,唱起了小曲,众王公贵族静坐了下来,丫鬟仆从们忙着斟上美酒,香茗,四处香塌觥酬交错不甚热闹,凌波暗瞅着眼前纸醉金迷的生活,真是有点眼光缭乱了。
人们喝完酒席散后,回到屋中的王勃把自己抛进了书桌的塌上,斜躺在那里,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一时无语。凌波赶紧接过彩霞手中的茶示意她退下去,悄悄把茶杯放在桌上,淡淡偷看他一眼,仍在思索着,便也要退出去,这几天和这两个丫头混熟了,有空就想去找她们蹭蹭。
“小波,你不要走。”他悠悠开了口,“今天你第一次随我见这些王公贵族,也算是开了眼界……你觉得如此生活是不是犹如天堂?”
“不!”话一出口,凌波就后悔了,暗自自罚咬了自己舌头,紧闭着嘴唇,不做声了。
“哦?”他微微坐起,紧盯着他,难道这个可怜的孤儿竟然不喜欢这奢华的气派?还是他消受不起,“你说说为什么不?”
“咳,公子,刚才是小波一时口快,还望你不要怪我,我哪懂这奢糜的享受啊!”她扮着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附和道:“小人是下等人,哪能明白上等人的趣事?”
“你既然能用奢糜一词,还要告诉我你不懂,你实话实说吧,你我能够朝夕相处,也算是朋友了,不是么?”他深遂的目光紧纠她的眼底道。
凌波没有想到自己随意说的话,他也纠住小辫子,不由得有点发冷,和聪明人在一起呀,是不能信口开河,“是,公子,公子对小波的大恩大德,小波终身无以为报,小波愿意为公子肝脑涂地,披星戴月效忠到底……”
“得……得,你的小嘴怎么这么会用词?”王勃皱着眉头,深眸闪过几丝戏谑和严厉道:“我让你说说真话,你都躲我,还谈什么尽终报效我?”
“如果公子不怪我的话,那小波就说了?”她面上微微一红,低眉瞅着他的愠怒,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这样的宴会,小波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玩得太低级,太无聊了。”小手死死绞着衣角想呀想,一咬牙才说了出来,心想你们这群古人,会玩什么,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才不玩这些勾心斗角,歌糜舞烂的成人游戏呢。
一听他这话,王勃面色微变。
完了,一定是我说的大逆不道的话,惹恼了他,不会砍我的脑袋吧!凌波面色由红变青,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一发似千钧,心里在念叨着,这可是你老人家要我说的。
“哦,说来听听,你认为什么样的才不无聊?不要怕,只有我们两个,我们私下是朋友,我说过了,如果在我面前你也不敢说真话,那不是憋坏了?”他竟然兴味盎然起来,嘴角淡然一笑,眼光充满真挚和鼓励。
“不知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也许是我没有玩过吧!我觉得年轻人在一起聚会,应该少些尔虞我诈,阴奉阳违才是,特别是脂粉气太重,那些姐儿打扮的太腻,闻香闻得我头疼,她们的歌听起来,莺莺燕燕甜得也太腻。偶尔一听还好,听了半天就感觉自己连吃了几大碗的肥膘猪油,泛着恶心。”心想还是现代的音乐有激情。
“呵呵”听了她一番话,王勃深遂的双眸闪出晶亮的光芒,微笑起来,“你……你”他点着凌波的鼻子,假装愠道:“你是打哪冒出来的精灵?真想不到你把王爷的歌伎们能损成这样。”
“呵呵……”凌波跟着也大笑起来,“公子,我能不能坐下来,你刚才还说我们私下是朋友,我腿都麻了。”看着眼前的帅哥她双眼一眯,这个家伙如果卸掉这清冷的面俱,常笑笑可真是帅啊!
“你,你坐啊,我又没有不让你坐。”他止住笑容,“你懂乐理吗?”
一屁股坐了下来,我的妈呀,站了半天,可真是累坏了,轻轻揉着膝盖回答道:“小波懂一点。”
“那好,”他手一指旁边的一面古筝道:“你就为我弹上一曲怎么样?”
其实凌波这几天已经乘他不在,对这面古筝下手了,基本上弄清了它的音率阶和现代的差不多。
“那好,我就试试吧!”拂袖席地而坐,试了试琴音,便弹了起来,一曲由现代人谱了曲的《水调歌头》随着朗朗琴声婉婉而出,唱着唱着,小波想起了妈妈、爸爸、爷爷……更泣不成声了。
“你……你怎么了?”王勃看着眼前的人儿,泪眼雾湿,潸然泪下的样子,心头一紧,怜爱之心悠然而生,他扶着她瘦弱的双肩,与她并肩坐在塌上,她低头不语,像一个淘气后的孩子在等着惩罚。
“怎么了,嗯?”他满腹的疑问,这个男孩浑身透着神秘气息,这也是自己留下他的一个原因,轻轻托起他的腮,扳向自己,她的脸竟然是如此的细腻柔滑,吹捏可破,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六岁的男子,“抬起头来,看着我。”他温柔的命令道。
凌波没办法抬起黑眸,微撅着小嘴,盯着他,泪痕犹在,委屈潜在,此时他深遂的眼底满是怜惜,这个小孩儿需要自己的保护,他浅意识告诉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话?有心事是不是?”他低声说着,生怕自己会吓着她,“你刚才弹的曲子叫什么?”
“小波弹着曲子想到了亲人,所以才难过……请公子原谅,刚才曲子叫《水调歌头》。”凌波擦拭掉眼泪吸着鼻子正颜道。
“哦,曲子很好听,词写的更好,你的歌唱得也好听。”他嘴噙着淡淡的嘲弄,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不过你的声音也和那些歌伎如出一辙的清脆啊!”
哼,人家是一小女子,当然像女人!小波想着暗咬着牙不说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不过你唱得比较好听些!”他低头探究般眼神在她脸上仔细溜转了一圈,像是想从她眼底找寻答案。
不是他不怀疑她的性别,而是君子之礼,让他掩饰着内心的想法,这个书童很是奇怪,这两天更是奇怪,因为她对自己总是避着什么,尤其是看自己着装洗漱时,竟然羞得满脸通红,这对于同是男子的来说是有点怪吧,他也一直想给她的这些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原因。
凌波站在这里则是有些哭笑不得,胡思乱想着眼前这个主子是不是把自己当怪物了,他不真的怀疑自己了吧,这下可惨了,他要是知道自己是一女的,会不会逐出府去,自己不成一个流民了嘛!一咬牙也罢,就是逐了出去,大不了加入丐帮得了,说不好还能混出个帮主名堂,人家朱元璋不就是丐帮出身?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王勃手扶着她的肩膀,富有兴致的看着她,一会是梨花带雨,一会又是晴转多云,面前这张小脸阴晴变化真是让自己应接不暇:“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又恢复以往的严肃。
“公子——”凌波最怕他沉默严肃的样子,自己会有一股莫名的压力透不气来。这会儿他的眼神是温和透着深遂的,凌波感觉仿佛一条钻心虫钻进了心里,浑身一颤。被一个略长的男子紧盯着有些窘,便微缩着脑袋,吐出的慢条丝理话自己都吃惊:“……小波一个书童哪有什么秘密,就是有秘密,也是小儿之辈的小小心事,公子多虑了。”
近距离的和一个男子在一块,尤其还是一个大块头小伙子,心里毛毛的,唐朝男人怎么个个玉树临风的样子,真是受不了。
“是吗?嗯哼?”王勃打鼻子里冷哼着,“真没有秘密瞒着我?”
“没有”
“我下午要去紫薇学堂,你也跟去吧,但不要惹出事非来就是。”
“是”心想,偶的娘啊,那可是皇子出没上学的地方,偶就是借一个胆子也不敢惹事生非啊!爷爷啊爷爷,你的孙女有幸闯了大唐,不幸随时可是要掉脑袋的啊!不过好像眼前这个家伙也是短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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