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崩乱 > 第三章 浮生都是梦

?    救命呀!李美花大姐,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我奋力挣扎着,喘息着粗气,突然睁开了眼睛,窗外云雾飞迷依旧。坐在自己身旁的疯丫头李美花却没了身影,而是换成了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他西装革履,满目鄙夷。

    中年男人好奇地看着我的自言自语,眼睛里满是惊奇与轻蔑的神气,好像在笑话我这个第一次坐飞机的“土豹子”。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做梦呀!”我瞪了他一眼,内心却惊讶自己做了一个超级怪梦。怎么回事?我用力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脸上疼,金星冒。看来现在已经不在梦中了。

    机舱内的乘客嘻笑声、飞机的马达轰鸣声、航班穿云飞雾的疾速声。

    一个男中音的播音声打断了我的思考:“各位旅客您好,我是你们的机长,欢迎乘坐211次波音航班,本次航班将于长春飞往韩国首尔……”

    还是搞不懂,刚才发生在我身边的李美花事件,怎么会是一场梦境呢?

    梦境里,我甚至做了一个梦中梦,先梦到了邻家小妹变成了空姐,之后梦醒,我仍在梦中抢了一个叫李美花的机票……一切像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白日梦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梦境里的我可以做梦中梦,这比火焰中能再燃一束新的火焰更要怪异!

    “我代表中国民航祝您旅途愉快,如果您在高空中有任何不适,请与我们的空中乘务人员联系,我们将以最优质的服务为您分忧……”

    人的生理上,最长的梦境只有几分钟,如果从唯物主义的方式解释:梦境里出现的一切人与事,都是自己在过去日子里,身边各种人物事件的混乱组合。

    古语道:平日无所思,梦里无所扰。梦中被一个小自己许多的女孩戏弄,估计是我内心深处思念小妹太久而积累所至的。

    “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前方天气情况良好,万里长空正飘着几朵白云……”

    不过,梦境里的这个戏弄我的疯丫头,在头脑中是依旧那么清晰,她削瘦的身材与小窝瓜反差很大,她怎么会成为我意识中小窝瓜的化身呢,而且还有名有姓的叫什么李美花。

    我继续安慰着自己:梦里虚构的“李美花”之所以姓李,也许是受自己所去的韩国影响,因为整个朝鲜半岛从太祖李成桂开始,到王朝末期统治者的高宗李熙,二十七个统制王者皆姓李,在我何大马的印象里,朝鲜人,十人有九个姓李。梦里的李美花虽然自称是个长春人,但入乡随俗,也被串上李姓。

    “各位旅客,现在的高空气流稳定,航班状态一切正常,请每个人靠在椅背上,听一段音乐,好好享受这次旅行吧——噢,天啊!”

    突然,机长发出了惊恐的惊叫声,广播内立刻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我停止琢磨奇怪的梦,惊慌之余,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中年西装男人,他更是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所有的乘客都吓坏了,各个面面相觑,机舱里顿时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广播里终于又传来了声音,仍是机长的声音。他用抱歉的语调对大家说:“女士们,先生们,非常对不起,刚才让大家受了惊吓,驾驶室里发生了点意外,但不是飞机的问题,是刚才机副给我递咖啡时,把咖啡洒到我衬衣上了,哪位不信可以来看看,我衬衣已经湿透了。”

    飞机里的气氛终于放松了下来,我悬在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真是狗屎!”身旁的中年西装男人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你衬衣湿了有什么稀奇——你到是看看我的裤子吧。”

    被吓尿了裤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马上把墨镜又戴到脸上,装成心不在焉地样子,掩饰着自己一脸的笑容。

    戴墨镜自然有它的好处,除了装酷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看机航内那几位忙碌的空姐。她们姣好的面孔、修长的大腿,都能让我联想到使人犯罪的画面。有一个面目清秀的空姐极像是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小妹,嘴里差一点把小妹“小窝瓜”的外号喊了出来。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要我为你服务的吗?”那个空姐冲我走了过来,因为我的目光像两团火一样,在她身上烧来炙去,即使戴着墨镜也掩饰不住。

    “啊,对不起,”我摘下黑镜:“能给我杯咖啡吗,呵呵,你长的特别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空姐微微一笑:“请稍等。”

    很快,她就把滚香的咖啡端给了我,而且还加送我两块甜点。

    “真是谢谢你,你连我没吃早饭都知道,真是女活菩萨呀。”

    我两口便将甜点吞下:“可以将你的电话号告诉我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时间单独谢谢你。”说完这句话,我不禁后悔起来,自己嘴巴上还有甜点的芝士黄油,如此狼狈形象泡空姐,太唐突佳人了。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为您做的。”她说完后,脸色微红地转身离开了,并且把一张带有香味的名片丢给了我:“如果你有什么意见,请不吝赐教。”

    不会这个空姐是在戏弄我吧?

    名片上也许只有“办证”两个字吧?

    可这是一张真正写了联系电话的名片。我接过她的名片,心中突突直跳,因为梦里的空姐也是送了一张电话号码便条给我。

    奇怪了,头一次有美女主动给我联系方式。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也未看便把名片递给了邻座的尿裤子先生。按梦中的预言,空姐如果给我什么手机号码,下一步就是我抢邻座“李美花”的机票了。

    我又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这位刚被吓尿裤子的中年男子:“拜托,哥们,你放心,我不可能有抢你机票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点头友好地笑了一下,十分小心地按了一下座位上的蓝色按钮。

    昏,这不是危难呼叫器吗。在梦里我就知道这东西了。我再次吓傻了:“大哥,难道、难道你也认为我企图性骚扰你?”

    呼叫器唤来的却不是拎电棍的空保,而是送上香咖啡的空姐。

    “我只不过也叫一杯咖啡喝。”瘦男人笑眯眯地端过空姐手里的咖啡,得意地看着我:“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乘飞机,呵呵,这个呼叫器是叫空姐服务的。你小子戴着墨镜流汗的样子真逗。

    我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擦着头上的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吃了甜点,喝了咖啡,却没有香烟提神,头脑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我告诉自己:何大马,你千万不能睡呀,韩国一会就要到了呀。

    快下飞机的时候,“梦”中的那个疯丫头李美花居然又出现了。刚才之所以没有看到她,原来是她换了一个离我较远的座位,这都是空保人员考虑她坐在我身旁受过了惊吓,经瘦中年男人同意后而互相调换了座位。

    看李美花拎着行李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对那个疯丫头说了一句“卡傻哈米大”,韩语就是“谢谢”的意思,心想:谢谢呀谢谢,您没真给我扣在警务处理舱,真是慈悲的观音姐姐呀。

    母送酥里牙(你什么意思)?那丫头一怔:怎么又是你,谢谢我什么,不会是感谢我没让空保把你留在飞机里吧?

    没有没有。想不到她竟然猜出了自己的心事,我匆匆地拎着行李快跑几步,还是快快远离这个家伙比较安全,千万别再与她发生瓜葛。没跑几步,耳后却听她在身后可怜兮兮哭喊道:叔叔,你不能这么狠心呀,我在汉城大学的学费,你不能全拿走呀!

    听她这么一哭,仿佛是我拿走学费而抛弃了侄女一样。

    这都哪跟哪呀,我不是她叔叔……我还没等解释清楚,身上被别人吐了一个口水大全。原来是同行的中国乘客均看不过眼了,纷纷在我背后大骂着,还说我给中国人丢脸,刚走出国门,居然连自己亲侄女的学费也想霸占抢走。

    什么也别解释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在一天里整盅得这么惨。我一边小跑,一边不幸地抽泣,还好仍戴着墨镜,就是气出泪水来也不会被人发现。

    老弟!别跑了,大哥在这呢!

    一个难听的中年男人声音传了过来。不远处,只见大哥和一个胖少妇都在机场迎接着我。我能有三、四年没见大哥了,他黑黑瘦瘦的样子还是没有变,只是眼窝更加凹陷,一看就知道在这里做生意吃了不少苦。

    大哥,大哥,你的嗓音依旧像破锣一样好听。我终于见到了亲人,抱着大哥削瘦的肩膀,心里想哭,思念中夹杂着刚才的委屈。大哥眼睛也有些发红,不断向我寻问着父母的身体状况。

    你,就是,何大马,弟弟。你,比,哥哥,很胖,呵呵。

    哥哥身边那胖少妇生硬地汉语一字一蹦地从嘴里说来,白晰的小手同时在我脸上来回抚摸着,估计她就是大哥在这里新娶的韩国媳妇。这个新大嫂的模样比前任大嫂要性感许多,夸张的身材怎么看都像A片里的日本风艳女郎,真不知道她的身材是吃什么长成这样的。(后来我才知道她在整容院里花了大哥不少钱做整形手术,身上该动刀的地方都没有让大夫手下留情。)

    那不是小宝吗?我看到身后一个少年正和飞机上的那个李美花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一见这个戏弄我的疯丫头又跟了过来,我不由把拳头攥得“嘎嘎”直响。

    小宝是大哥和前任大嫂生的儿子,大哥当年离婚时,就是带着满脸稚气的小宝一起到韩国闯荡的,想不到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小宝个子已经比我都高了。

    那败家孩子也真不懂事,嗨。大哥一脸无奈地对我说:小宝的同学李美花也是今天乘这趟航班回首尔,嘿嘿,为了接隔壁火锅城的美女小邻居,连你这个老叔也不认了。

    小宝拎着疯丫头的行李,拉着她的手,一起跑到了我面前。

    组西,阿内阿塞欧(老叔,你好)。小宝眼睛依旧在李美花身上,嘴里只敷衍了我一句,并郑重地向我介绍那疯丫头:她是我女朋友李美花,和咱们一样,都是长春人。

    我靠,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小宝的女朋友就是她?刚才就连下了飞机都想置我于死地的臭丫头。哼,叫什么?李美花,什么破烂名字,又臭美又烂花的,名字就俗不可耐,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李美花更想不到,这么快的时间内又与我这个胖子相见了,而且论辈份,真的要叫我叔叔了。

    叔叔,阿内阿塞欧。她满脸得意,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给我,反倒弄得我脸红耳赤。本来想让她吃点苦头,看这小屁孩叫我叔叔的份上,我就忍了。

    弟弟,你,没有,为什么,女朋友,和你,一起来?

    韩国大嫂还想用手抚摸我的脸,被我巧妙闪开了。

    卡傻哈米大。我客气地说着“谢谢”,心里有点不高兴:靠,这大嫂总想揩我油不说,还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大哥没告诉你,我这个小叔子,可是被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伤透了聪明多情心,爹妈都不敢轻易提这件事,你却一见面就问。

    那个可恶的李美花却更是一脸好奇地问:原来叔叔还没有结婚呀?真是好有独立个性呀……

    大哥深知我心中的伤疤,忙转话题岔了过去。寒暄了一会,他载着我们四个人直接开车回饭店经营所在地“盆堂区”。大嫂坐在前排副驾驶室,我,小宝和李美花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盆堂区”在首尔比较偏远的较南处,大哥开的“现代”车故意放慢了速度,让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弟弟四处看看。新大嫂还自以为是地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对我讲解一路上眼花缭乱的风光。好在首尔道路的两端都有用韩语、汉语、英语标注的路牌,估计以后自己四处乱逛也不会走迷路的。

    小宝和李美花拿我像是当空气一样,坐在我身边一直用韩语夹杂着汉语争议着什么,根本不管我初次来韩国的感受。

    你们小屁孩的事情我也不想听,哼。我看着窗外的街道,早就听说韩国市场中没有多少是日本货,今天一看果然如此,首尔街道上行驶的汽车大都是本国自产车,那些“疯田”、“笨田”、“泥桑”的倭国牌子居然一个也没有看到。

    一想到家乡长春人,竟然还有以合资生产日本轿车为荣的企业,嗨,如果经济贸易战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国人的骨气已经输给了韩国人一半了。

    这里,是新世界,商品,很多。大嫂解说着。

    卡傻哈米大。

    这里,是国立医院,看病。

    卡傻哈米大。

    这里,是特别,女孩,很乱。

    卡傻哈米大。什么?女孩!我一楞,只见街边的橱窗里坐满了衣著暴露的娇艳少女,她们中的一些还冲探出车窗的我招手呼唤着:擦蜡黑油、擦蜡黑油……

    别看了,那都是些阿噶西。大哥轻轻咳嗽一声:阿噶西就是妓女,首尔这里红灯区特别多,这里的好多女孩也都很不检点,你一个人四处走时小心点。

    喔。我缩回了脑袋,脸一下子就红:靠,我说怎么长的都那么多情性感,原来都是小鸡。再看了身边一侧的李美花,那疯丫头眼睛上挂满了泪珠,不知道和小宝吵了一些什么鸟事,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关注韩国小鸡的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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