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新生知道了兰城的老大是刘梦龙;新生也想着立即除去他。
白盈盈、芬芬和两位护法,对刘梦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因为是刘梦龙设计,才使她们被抓进了少林寺。
新生们几人,找完了整个兰城城,可连刘梦龙和他的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新生决定去青阳山。
新生对报讯的人说:“鬼灵门掌门白盈盈和新生,要见洪玉坦和王又一。”
新生想好,今天一有机会,就杀了洪玉坦;新生从骨子里憎恨不仁不义,而洪玉坦是向同门二十年的师兄弟下了手,下手的原因又为了是投靠刘梦龙。王又一也同样。
上次没杀他,新生事后觉得很是可惜。所以这次新生是有意找岔。
过了好些时候,传话的人出来说:“掌门不在,只有四师祖,和六师祖。四师祖说,他在议事庭等各位。”
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新生都是熟悉的。
新生一路见青阳山人人精神奋发,不弱于前掌门时,但又想起前掌门的死因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了;又想这里的这些人只怕对前掌门和二师祖的死因一无所知,对洪玉坦的恨就深了一层。
而老四王又一,与老三一伙,更因为在去米庆镇的路上与刘梦龙的人合计骗李铁通的事;新生对他的恨比洪玉坦的差不了多少。
新生一直没知道老六和老七的名子;其实,他也从没向人问起过。
新生走了进去,王又一和老七带人早在议事庭门外列对相迎。
王又一和老七是以青阳山迎接重要客人的方式迎接新生们。
他们对一个刚发芽般的门派的门主,心中没有什么。
但因为有了新生,整个江湖上传得轰轰烈烈的‘白剑’新生,他们的态度就不一样。
新生在贵宾椅上坐了下去,王又一亲自给他们倒了茶;这又让新生吃惊了,这里就是再重要的客人,也没有师祖辈的给客人倒茶的习惯。
新生心里猛地掠过“药王”。
又更快地忆起师父的一句话:“即使没有害人之心,也不可没有防人之心。”
而白盈盈并不知此事,还以为王又一是客气呢。但王又一,细中有粗,他没想到新生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当新生制止白盈盈首先喝下第一口水的时候,王又一的脸色变成狗肝色。
这还用得着解说吗;就是一个七岁的该子也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新生却若无其事地问道:“洪玉坦呢?”
“掌门有事出外,掌门不在,老夫有代行掌门一职的权力。”王又一说。
“这个我知道,你们的这个规定是前掌门被你和老三设计害死后定的吧。”新生既然是故意找岔,话中就充满火药味。
“你这是那里来的话,这里是乱说话的地方吗?”王又一大声反驳说。
这话听得一旁的老七满脸迷茫;先是老四私自在茶水中没来由地放毒;还有新生说得话,却是他心中几年来无从证实的疑惑。
“老四,这可是真的?”老七问老四。
“老七,你怎么糊涂了;大敌当前,说家里事干吗?”老四责问了老七一句。
“谁是大敌?”
新生见老七竟还蒙在臌里,不觉对他可怜起来,也就打断王又一的话说道:“你们家里人的事,谁有兴趣听呢?我们是来向洪玉坦打听一个人。既然,他不在,你王又一回答吧;这里只怕也唯有你一人知道此人了。”
“谁?”王又一问新生。
“你和洪玉坦的真正主人刘梦龙,这两天去了那里?”
“新生你说话可得注意点,老夫和掌门什么时候成了刘梦龙的人?你是不是有意来找岔的?”王又一说。
新生哈哈一笑:“那就实话告诉你,我们此来,一是为了查刘梦龙下落,二是取你和洪玉坦两人的狗命的。”
“哈哈。”王又一龇牙咧嘴地干笑了两声说道:“新生,老夫想着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把你的小命给我留下吧。给我射!”
靠墙挂着的帷幔猛地掀起,无数的箭普天盖地向新生们射来。
新生们大惊,挥掌打飞射到身边的箭。
箭不是从弓中射出,因为弓只能一人一个,而帷幔里最多也只能藏百十来人;这箭密密麻麻,又无穷无尽。
这样的箭只能从箭弩射出,一排一排。
箭虽多虽密,但一时也伤不了新生们这样的高手。
箭且多且密,所以这样的射法用箭定是不少,心生想,只要他们坚持一会,箭会射完的。
但他们错了,多的坚持并没给他们带来好处。
脚下的地板突然翻转,整个房顶落下无数大石头;若砸在人身上,足以让人粉身碎骨;这样只能有一种结果,就是掉下去。
新生掉下去的时候听见了老七的呼声:“老四,你将我也置于死地吗?”
新生们还听见老四的话:“你也不该再活着了。”
下面的是什么?
不知道,因为新生们还没落到底。
他们还在下落,竟是那样的深,深不见底。
他们尽力使下落的速度慢一点,因为下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既然这是个陷井,下面该不会是平地,多半有能将人置于死地东西。
求生是人的本能,到了这种地步,他们几人自是想着办法。
如果地洞有一人高宽,那以新生和白盈盈的功力可以两手两脚抵着壁停立,他们两人也能够承担其他三人的重力,但这洞只少有一丈宽;
如果,洞壁凹凸不平,他们可以用手攀着,但这壁光滑的之极。
白盈盈和新生用掌吸着洞壁能停住自身,但两人无法再承担一个人的重力,而他们是不可能看着别人死去,而自己活下来的人;所以他们还在下降。
新生觉得自己不该死,因为还有刘梦龙,还有五年一次来中原洗劫无辜百姓,荼毒中原武林的逍遥王,等。
新生觉得这些人只少比他先死。
或许是神助,在关键时刻,新生想起了剑,白剑,武林三剑之首的白剑。
新生以最快的速度抽出白剑,并插入了洞壁,将五个人的身体悬掉了下来。
因为他们五人自掉下翻板以来,就手拉着手,因而只要一个人停住,五个人都能停住。由于当箭射来时,他们时站在一起,所以才掉进同一个洞里。
但白剑竟划开了洞壁;因而他们又渐渐向下坠去。
也就在这时,新生想起了好久没用的师父的无情剑。
新生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拿出了无情剑,并插入洞壁,五人下落的身子顿时停了下来。
新生又飞快的用力拧转白剑,因为白剑是锋利无比的剑,只一圈,就在洞壁上形成了一个小洞。
新生将白剑插进洞壁,腾出一手,扳在洞里,稳住身体;又用另一手,拔出白剑,递给在他下面的左护法。
左护照样做了,后又传了下去。
不多时,各人都掏了小洞,都能控制自身不再下降了。
最下面的白盈盈受这启发,稳住身子后,用白剑掏一个大的洞;她的功力,已是强到不能再强的地步。
没过三分钟,已经挖出能容一人蹲下的洞。
白盈盈接功力最弱的芬芬进去了。
又没用多时,挖出了另外四个,一人一个。
在这过程中,最令人吃惊的要算是,五人超乎想象的默契。
他们没说一句话,可配合的天衣无缝,也因为这样,他们才能都还活着。
他们心里都清楚,虽时短短的一刻,却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芬芬和两位护法,一进洞里,便闭目静心。
白盈盈和新生这时想如何才能出去的事。
新生知道,议事庭在山中间,白盈盈挖个洞出去的提议,显然不可能的了。
新生抬头看了一会,他们离洞口只少有十三四丈距离;忽然灵机一动,何不用剑挖洞的办法,攀登上去呢。
白盈盈也说这是好办法。
他们两人不像芬芬们,没必要休息;就立即动手了。
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只少没考虑上一个情况,那就是一个武功相当高的人,有一把无比锋利的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而新生们因为具备了这个条件,所以才活了下来。
要不然,下面没有刀剑之类的,就只跌下去,也会摔个稀巴烂。
上去并不比下来的吃力,因为他们都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翻板只用白剑一划,便开了一个大口,新生和白盈盈同时跃起;因为上面可能有人。
上面并没人,一个都没有;王又一和那些弩箭手,都走了;在他们的心里,新生们必无生路。
当新生们五人出现在王又一面前时,王又一像见了地狱的魔鬼一样惊恐。
“王又一,你想怎么个死法;如果想少受些活罪,就将刘梦龙和洪玉坦的去向告诉我。”新生用白剑指着王又一咽喉问。
王又一见了新生,早已怕得全身打颤,听了新生的问话,颤声说道:“我…我实是不知刘梦龙的去向,…但老三…老三说,他…他是去…去京城了,他们可能在一起。”
“我想你也不敢说慌;知道老五李铁通吗?”
“老五……老五…给杀了。”
“什么?杀了?”新生大吃一惊。
“老五…他…他易容成…第三代弟弟,还向你…少侠…告密被老三发现了,当天就杀了。”
新生知道告密指的是那一件事,也更知道没有李铁通的提醒,只怕自己早已死了;这些天来,新生一直对李铁通怀着感激之情;没想到李铁通被洪玉坦杀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新生由不得悲从心来,他能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了;白剑只向前了些,就结束了一个世间不仁不义,助纣为虐的小人。
青阳门的人早已围住了新生们,各个手握刀剑,但奇怪的是都没有出手的意思,“白剑”新生全心全意为人了服务的事,传遍大江南北;人人皆知,新生杀的都是恶人,更因为这两年来,青阳门在洪玉坦的指使下做了不少为人所不齿的事;要知道,投青阳门来的人,多是因为青阳门的侠义之名。
新生看了一眼大家,明白了他们等待着他的解释,便提高声音说了杀王又一的原因,又接着说了前任掌门,老二,老三,老五,老七的事。
如果这事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只怕没一人相信,但新生却不同;因为他是“白剑”新生。
新生心中,近乎只有人民,只有百姓;这不是说,他没有儿女私情,而是在为人民服务的目标下,儿女私情都变得微乎其微了。
新生说:自己生命的价值,只能在服务人民中体现。
新生说:没有广大人民百姓的幸福,就没有他个人的幸福。
新生说:只要百姓需要,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一切献出来。
新生在人们心中已经形成,是法,是判断对与错,邪与恶的标准。
总之一句话,新生已经超出了他本身的意义;而在人们心中形成一种信念,一种全心全意为了人民的信念,一种真善美的信念。
所以青阳门在场的人都信了,继之而起的是对洪玉坦的大骂,对洪玉坦害死的师祖们的深切怀念,这怀念立刻化着对洪玉坦,王又一的仇恨。
他们群情激愤,争相前来踢王又一,唾王又一的尸体。
白盈盈对新生说,这么大的青阳门没有掌门是不行的。
这是新生想起了六师祖,一问之下,原来被洪玉坦禁闭了。
而人们说禁闭的原因是由于他反判了青阳门,可现在即使王又一真正的反叛了,那六师祖就没反叛,所以青阳门的人们一致大声喊道,立即放出六师祖。原来虽然洪玉坦和王又一加入了神密组织,却并没正大光时地宣布出来,他们只是暗中为神密组织干事。
这时新生才知道,六师祖名叫廖胜朋。
不多时廖胜朋来了,去放他的人已经向他说了这里发生的事。
廖胜朋一见新生们,两眼中流出激动的泪。
廖胜朋向大家说了,他被软禁的原因,竟是廖胜朋在上月师祖会上提出了洪玉坦的作法,已经违背了侠义之道;并坚决反对洪玉坦提议抢掠民庄;事后,洪玉坦就给廖胜朋随便加了一个“反判”的罪名,而名正言顺地关了起来。
人群又是一阵搔动,痛骂洪玉坦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廖胜朋自然而然地成了青阳门的掌门。
新生借此机会,大声宣讲:为人应以天下事,百姓事为重……。在这之前,他对受洪玉坦、王又一要为掌门报仇的欺骗,都人人振奋,所以新生几人进来时看到如此形象,而此刻,却明白了他们是受了欺骗,杀害掌门和二师祖等几人的竟是洪玉坦之流的人,对他们都是人人切齿痛恨,又听新生为了天百姓而活的演讲,各个都如吃了一颗能量药,一边发誓说要杀了洪玉坦报仇,一边说今生尽可能行侠仗义,多为百姓做力所能及的事。
而廖胜朋,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宣布:“‘白剑’大侠在用得着青阳门的地方,青阳门上下,都要全力相助。”
上千人,可是一个不小的力量;新生得了这样的承诺,也大感欣慰。
对新生来说,青阳山的事完了,剩下的都是他们内部的事。
新生不喜拖拖拉拉,他认为,干脆利索有利于节约时间,也就更有利于为人民服务了。
对时间,新生已到了害怕得程度,他怕一分一刻会在无所事事中度过。
当他不得已而浪费了时间时,深感觉得像失落了什么重要东西;浪费时间若是较多,他由不得痛心疾首,握紧拳头,对自己说:人生苦短,毒害人民百姓人恶人无数,你怎能浪费了如许多的时间。
新生对浪费时间有一个标准,就看是否更有利于全必全意为人民服务;而与为人民服务无关的统统是虚度了。
既然青阳门的事对新生来说已经完了,新生不愿再浪费时间,所以立马同芬芬五人下了山。直上京城。因为日龙的阴谋已经发动,距现在也不过两三月。打仗,受害最深的要算是百姓,所以新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以减少人民可能受到的伤害。
还有,白盈盈报仇心切,不时提起杀宰相孟迷;而芬芬没去过京城,又常听新生说京城的繁华,游心很盛。
12,他们一路少话,走得飞快,没出两月,已到了京城;住进了离皇宫较远的蒋家楼。
芬芬想游玩一番,便在左护法的陪同下走了。
白盈盈想去宰相府察看一下,由于现在的模样与二十年前的一样,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便化装成五十岁左右的老婆子,想好化名为追命,而新生打算跟皇上见面,说知日龙的事。
新生知道能见到皇上的办法。
所以,新生去了远人归客栈。
远人归虽为客栈,实际上是皇上与人联系的秘密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皇上精挑细选后用上的;他们不仅表面上做着客栈的营生,更重要的是安排皇上与他的人通讯;皇上虽为一国之主,住在皇宫之中,但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江湖人联系,培植自己的势力;所以他秘密地找了这么个地方;这里与皇宫不太远,皇上就在客栈与自己的寝室之间挖了一条地下通道。
这些都是玉婷告诉他的。
新生一进去就说,给他来个上上等的客房。
这时走过来一人没好气地说道:“这里没有上上等的,住不住由你。”
这是什么话!
听到这种口气谁都不悦,有的还会气得改住别店。新生明白这才是见皇上的第一步,互相表明身份。新生自然是住了,给他安排的房间绝不比京城那一家最豪华的房间差。
接着他向那人说了暗号:“我吾我吾,家事国事天下事,皇上事”。这是在上次皇上临回宫时对他说的。后将一张纸卷交给了那,并嘱咐一定送到皇上手上,因为新生对皇上是否来见他心中没底,必定他没顾皇上的意思杀了赵忠宽、赵忠厚。
皇上是一国之尊,而新生竟违逆了他的意思。
新生看过不少关于皇家事的书,知道很有些皇上,不管他人功劳多大,只要违背了他的意思,便定为大逆不道而杀了。
新生交给的纸卷不是什么求情下话,那是新生所不齿的。
客栈的人办事相当迅速,要不然他们也成不了为皇上办事的人。
新生交出纸卷没过半小时,皇上已经接到纸卷,此时正在打开,一看竟是新生写的,脸上竟泛出按捺不住的兴奋。
皇上对新生杀赵忠宽兄弟,并没多大放在心上,因为新生还杀了杨金全,权衡得失,自是对新生生不起恨来,后来新生又杀了杜卿云,可把他高兴坏了,那里还记得如此小嫌。
皇上也已经知道江湖人对新生叫“白剑”新生了。
纸卷上写着:皇上,不知你生不生我的气,赵忠宽、赵忠厚两人实是该死;你不该以私情纵容他们,使他们像恶狼一样危害地方百姓。
你的八弟日龙,居心叵测,已经四方调集人手,可能在中秋月起事;特此告知。
之所以对你说知此事,是因为在我眼里你是一个不错的皇上,心中除了自己的江山之外,还有点百姓。
最后,希望能见到你。
新生将皇上全没放在眼里,尽用“你”、“我”。
其实,在新生内心深处皇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他心中至高无上的是广大人民百姓。
在皇上的眼里,新生与救星没有两样,皇上近乎没有看完手里的纸,便抬足去客栈了。
新生没想到皇上会来的这么快。
新生见了皇上跟见了别人一个样,口中没有什么山呼万岁,更没有什么跪下行礼的。
新生,百姓心中的太阳;
新生,代表了人民的竟志;
新生,已经成为合理、公正、公平的化身;
新生,已经成为法的化身。
在他经过的地方,有些百姓竟至于说他是神了。
这就是新生,将皇上不放在眼里的新生。
而相形之下,皇上倒显的渺小的新生。
皇上认真地听完了新生的话后说道:“朕一直着想为天下百姓办几件好事,却总无法如愿。”
新生一向是不相信这类话的,他认为,只要想办就没有不能办的事,听了皇上的这话,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是不想办吧,你是皇上,为人民办几件事,就办不了?”
“少侠有所不知,朕虽处皇位,对很多事还得同皇弟大臣们商议,他们不同意,朕不能一意孤行;不然,他们连起来,威胁朕,要换掉朕。这是高祖的规定,他们有这个权力。高祖那时,当权的残害自家兄弟的事相当普遍;高祖担心他的后人在他死后会走上此路,就制定了这么个制度,用来约束皇上。
“误了朕的事小,可耽误了百姓们的事大,朕每每想到此,不禁心痛如割。又想朕一直这样下去,无颜去面对先祖们。
“朕真想改了这个制度,好让朕可以放开手脚来为人民办事;可找来皇弟商议,他们不同意,现在却又遇上这事,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日龙,不论联要做什么事,他定要唱反调。”
皇上说着叹息一声,听来充满无尽的怨忧。
新生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类话。
新生一直观察着皇上的脸色,没发现一丝做作的样子。
如果这真是皇上心中所想,那他可算是千载难逢的明君了。
新生没说一句,只是在静静地听,他还想多听些皇的话,以判断皇上真正的想法。
“朕知道日龙只少收买了五个兄弟,在朝庭他的力量相当强了。照你的话,杜卿云、刘梦龙、杨金全等都是日龙的人的话,那他要颠覆朝庭也不无可能。”
“可杨金全和杜卿云死了。”
“据朕知道,像杜卿云们这样听命于日龙的只少有二十一个之多。朕除去了三个,你又除去五个,还剩十三个。”
“那么多?”新生万万没想到,“我没想到像杨金全、杜卿云那样害人的人还有那么多。”
“他们中多数的人并不像杨金全、杜卿云们那样的害人;有些还在地方上很得百姓的心。但他们都是日龙的人,都是日龙用来达到目的的,所以对朕来说,是个可怕的敌人。”
皇上说完,无神地看着窗外,心中的忧愤之色溢于脸上。
中秋已经不远了,皇上心中能不愁吗?
新生听皇上如此说,又察言观色,觉其说的是真心话。
新生是一心为民的人,只要对人民有益;他什么都干,在人民的事面前,他丝毫没有个人的利益。
新生觉得,皇上为人民办几件好事,那受益的可是天下百姓呀,比他杀几个恶人不知强了多少。
即使如此,倒不如全力帮他保住皇位,再通过他实现为人了服务的目标。
“只要你答应为天下百姓办十件好事,我就助你全力保住你的皇位。”新生说。
皇上听新生要全力帮他,心中顿时乐了不少,自是满口答应。“少侠能与朕住到一起吗?”
“那最好也没有,”新生说:“但还有几个人,也得一同住进去。”
皇上自是高兴地答应了。
皇上激动的眼中竟有泪花闪过,他清楚,只凭新生一人的武力,不过是只多了一个武功高手罢了。
但对新生不能仅只是一个高手看待。
他是新生,非同寻常的新生,天下百姓心中的新生,众望所归的新生。只要新生一声号召,武林侠士随来的定是不少,就连日龙的正道中人,就是不倒戈过来,出的力也会打个折扣的。
对这些新生自己是并不知道的,他也并不清楚自己在百姓心中已近乎神的地步。
在一般人眼中,人是自私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活着的目的,不过是要满足内心的私欲,享受奢侈的生活。
这就是一般人眼中的“人”。
新生必定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欲,但他将个人的事放在毫不起眼的地方,而将天下百姓的事放在第一位,最高位,只要个人的私事与广大人民的事有了点冲突,那怕这冲突是多么的重大,个人的事就得退到老远的地方,从而显的好像没有什么个人的事一样,倒将百姓的事彰显了出来;这样人们看到只是新生全心全意为人民了。这与一般人眼中的“人”相差太大了,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那天上的就是神了。
新生由于白盈盈要杀宰相孟迷报仇的事,特意向皇上问了关于孟迷的事。
新生回蒋家楼时已交三更,进门时只见一个人很快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又急匆匆地走了,似乎认识新生一样,那人神情告诉新生感觉,此人绝对是日龙的人;新生也觉得好像从那里见过一样,但又想不起是在那里,更想不起是谁了。此人大有可疑,新生心中说。
两个护法睡了,白盈盈和芬芬在等他。
“我已经探清了,宰相的卧室和生活习惯,只要找一个机会不费什么大力气,就能报了我母女的仇,了却我多年的心愿。”白盈盈说。
白盈盈说得斩钉截铁;新生却从皇上那儿了解到孟迷是一个难得的为国为民的好宰相,他是无法同意白盈盈杀宰相了,但又怎能让白盈盈不杀宰相呢?
新生想了一会儿问芬芬:“宰相是你的亲爹,你娘要杀你爹,你有什么看法。”
芬芬连想都没想就说:“亲爹怎么了,他与旁人有什么不同?他连有没有我这么个女儿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也能算爹吗?”芬芬从出生懂事起,就一直听着杀孟迷报仇的事,从而在她心中形成了孟迷是一个万恶不赫的坏蛋的感觉,因而她也赞成白盈盈杀了孟迷。
聪明的白盈盈感觉到了新生对孟迷看法的改变,便问:“你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新生不无忧伤地说:“从皇帝那儿我知道了,孟迷是一个能为百姓办实事的好宰相,但又是你二十年来一直想着要杀报仇的人。”
新生虽未亲口说出,但对报仇的态度明确——不赞同杀了一个为百姓办事的好宰相。
这下两下里都尴尬了,接着争执起来,一个是站在为了人民好的立场上,不让宰相死;而另一个是日夜想着要杀了孟迷的;他们一个是岳母,一个是女婿。
芬芬见他们两个吵得不可开交,也无法站到一面去,一个是亲生母亲,另一个是心爱的丈夫。不好站到那一边去。
白盈盈和新生从来没这样吵过,而且看大有越来越严重的样子,芬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皇上遇上了那等事,而新生哥又答应了全力相助。娘,报仇的事暂拖一步吗。再说等了二十年,何必在乎一天半天呢。”
芬芬的话的确非同一般,竟将白盈盈说得一时不得已闭了口;白盈盈细想也觉得有理,就没说什么,走了出去;沉默表示认可。
新生感激地看了芬芬一眼。芬芬就是聪明!
新生又想起刚进门时碰上的那个,却始终想不起来,就跟芬芬说了。
芬芬听后,当即说道:“此地不宜久留!”
新生经芬芬一语提醒,心中不免一惊,因为他想起了药王的事——能将人杀死在无形之中,不是什么难事;这里是京城,必是藏龙卧虎之地。再他们几人是人人皆知,树大招风,说不定有人打算着除去他们呢。
所以他赶紧叫醒两位护法。
白盈盈心中虽对新生还生着闷气,但他是理解新生的。
新生说到立即就走,白盈盈没说什么话,五人一同出去了。
新生碰上的那人不是别的,而是杀杨金全的时候,有意放走的那个人;他们真乃命大,要不再过一小时,只怕都成了焦碳。
新生在天还没亮时知道他们走后蒋家楼那里发生的事了,是由皇上的暗线报来的。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皇上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首诗;前朝的兴亡,对一个皇上更能引起愁绪,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能不能保住自己的皇位。
真乃山雨欲来风满楼。
皇上又想起了新生,脸上不禁泛现出一丝安慰。他是相信新生的,虽然与新生相交不深,新生还一再声称,他帮助他不是为了他的皇位,而是为了天下百姓。
皇上将这个重任交给了新生;他相信新生。
当今世上唯一的一个新生,就因为是新生,就只这一个原因,皇上信得过他。
新生答应了皇上,以尽他所能,为了天下百姓,保住他的皇位。
新生的一个承诺,就是用黄金也换不来。
百姓的事无小事,关系天下百姓的事更不是小事。
在皇上交给他的,事关天下百姓的事上,新生觉得肩上好似挑了个铁担,因为这是百姓的事;所以新生只能不遗余力地做好这件事,新生在人民百姓的事上,一向连死都不在意。
连死都不在意的人,去办事,说办不好,倒是天下之怪事。
“皇上是不是在利用你?”芬芬深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为了人民,就是被皇上利用,我也心甘情愿。”新生说。
芬芬还要说什么的样子,但终于没有说出什么。
皇上这样放心地用新生,足可以说明,皇上不是个简单的人。
那日龙是上简单的人吗?
皇上与日龙,天平的两端。是皇上,分量本就不轻,但日龙,却压起了皇上的一头,这说明什么,日龙更是个不简单的人。皇上很早就怀疑日龙的野心,曾想着尽快除去,但在日龙面前,皇上往往没有办法;这就是日龙,连皇上也感到束手无策的日龙。
皇上只能怀着一颗恐惧不安的心,眼看着日龙一天天成了气候。
后来又见全国各地纷纷涌现大量奇怪的组织,各地知府的报告向雪花一样纷纷飘到皇上的大殿;那时,皇上也疑心是日龙干的,但虽想了许多办法,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皇上也才重视起武林中的人。
直到出现了新生,他们幕后的人,才渐渐露了出来。
一知道是日龙后,皇上的一颗心顿时提悬了。
日龙本是皇上心头的一块大石,皇上也一直怕着日龙。
皇上怕的事情,果然出现了。
这就是日龙,十四个皇弟之间,排在中间,却能压起皇上的天平的日龙。
皇上已经查清的日龙的武林高手有八十三人之多,已经组成组织的有二十一个之多,但没查清的呢,自是不知,皇上估计绝对不是小数,也因为这样皇上才对自己没有信心;要不皇上有五千御林军,各个都是从万军中精挑细选而出的,对他们的忠贞皇上决不怀疑,还会怕一个日龙?
日龙有的不过是五百护府卫士。对护院卫士有严格的规定,就是日龙不顾众议,增多也不可能超过六百人。
因为卫士必定不同于武林高手;武林高手可以单独行事,而卫士只有在军对中发挥强势;不在军对中的卫士,那不过是平常人一个。
而军对的优势又是在长期的艰苦训练中来,要想掩蔽了一个军对的训练,不是易事,所以说,日龙的护府卫士与皇上的御林军相比。简直可以说,是少得可怜了。
日龙要夺取皇位,那就得杀了皇上。以眼下情况,只要皇上一死,皇位就非他莫属。
因为以祖上规定,皇上死时,若儿子年满二十,将皇位传给大儿子;若不满二十,就从在世的皇兄弟之间,由皇兄弟共同选出。
而现在的皇上,没有儿子,儿子在前几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日龙已经收买了五个兄弟,至于剩下的人,日龙并不放在心上;他们由于平时的嫌隙,很难走到一起。
他们又由于不像日龙平时拉拢武林高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因而他们的力量相当有限,有些有的是仅五百护府卫士。这些人近乎没有一个敢说日龙一个不字。
皇上怕也就怕日龙的那些武林高手,御林军对武林中人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皇上将知道的关于日龙的情况和自己的势力详细说给了新生;新生听后明白,就武林高手而言,皇上的势力的确不如日龙。
这场发生在内部的战争,实际上就是武林高手的较量。
别的人,无法起到大的影响。
兄弟之间动用军对,更是不可思议。其实,就是军对,在武林高手面前,只怕也很难保得一人,或救得一人。历史上,武林高手进入大军,取下主帅首级,活捉皇帝的事,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所以说,新生所做的就是如何胜得如许多的武林高手。他想,机关顶好,眼下就有一个机关的绝世奇才,白盈盈。
地点选在后宫,后宫占地八百亩;里面有东、中、西三宫。皇上一再吩咐新生,后宫的什么地方都能动,除中宫外。从当天起,整个后宫被御林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至于机关,新生虽也略懂,但于白盈盈比起来,简直是相去十八万公里了,因而对机关的设置新生全交给了白盈盈,而他自己将精力倾注在研究制造消神散,这种毒能使人短时刻内昏迷不醒。新生相信,对付高手,这药是有效的。
药王不愧为药王,他的炼药之道,用药之法自成一家。
皇宫就是皇宫,不同于别的地方,新生需用的药材竟全都俱备。
消神散本是极厉害的,又于白盈盈的机关相接合;一想到这新生心中就多了份信心。
机关必定是机关,在一定犯围内,能造成强烈的攻势;但又必定是死的,所以新生结合机关,将皇上的近百位武林高手组成了一个阵。
这阵是新生从无名山的书上看的,初创的是岳飞。当时岳飞挑了一百人的不怕死的勇士组成此阵,挡住了金兵三万人之多,岳飞激动之下起名为的抗金阵。
新生在皇宫中的事是极秘密的,但不知玉婷是怎么知道的。
一天,她来看新生,恰好只有新生一人。
玉婷简单地说着别后的事,却不多时没有话了;新生想打破尴尬的沉默,然而终没有成功。
两人都感到不自在,新生觉得有愧于玉婷;而玉婷因为心爱的人,被别人捷足先登,满心是悔恨,她无声地坐着,两行清泪就悄悄滚落。
新生看在眼里,心里大是伤痛,很想过去给玉婷轻轻擦了泪水。
但终于没动;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给两人造成无尽的痛,如果再走过去,这痛可能更加没年没月了。
也因为,在走过去的冲动出现的时候,脑中出现了芬芬,他的妻子,他快要做爸爸了。
玉婷觉到自己的失态后,想收敛,但没想到反而不能自主地哭出声来。
她来这里之前,想好了同新生好好说说话,可真正面对时,却又无从提起。
玉婷是哭着跑出的。
玉婷走后新生又想起了木兰,必定木兰是初交的姑娘;对于人来说,每第一个的影响往往比以后的多个深刻,尤其是青年男女的爱情。
初恋,每个人一生的难忘。因为这样,新生忘不了木兰,而玉婷更忘不了新生。
天苍苍,地茫茫,新生望着渐降的夜色,心里默默祝福,不知在何方的木兰,愿她现在平安,一生平安。
木兰的仇人,新生是不知道的。他曾问过木兰,但木兰拒绝回答。
木兰说过,她绝不会拖累新生。因为新生只以是否对人民有利为行事的准则,而报私仇与新生的这个原则有分岐。
木兰说过,新生是风筝,而她是放风筝的人,线绳就是她对新生的爱;这线绳要多长就有多长。
木兰还说过,新生可能就是翱翔于天空的雄鹰,而她不过是立在地上,仰头观望的小姑娘罢了。
木兰因为爱新生,所以对新生说了很多,但新生是不喜欢回忆的人,在他心中,回忆若不是为了总结经验,则成了无益的浪费时间。
对时间的感觉新生越来越真切,他能感觉到时间的流走,就像寒冬的雪水从他肌肤上滑过的一样。
既然不喜了回忆,而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尽可能多地为人民办事。所以他又想起不久就要到来的中秋那一天了。他想日龙不知道皇上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有利的条件。日龙可能会采取闪电战的方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人袭击皇上。
日龙早在五月前已经行动了。可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像往常一样。
这一天,新生和白盈盈在讲抗金阵的细节时,皇上和宰相来了,皇上见他们正讲得起劲,便不忍打扰,转身悄悄地走了。但宰相却留了下来。
自新生进住这里以来,宰相是第一次来这里。
宰相日理万机,帮助皇上治理国家。皇上相信他,相信他做得不会比自己差。在国家的事上,宰相要比皇上还忙。
因为这样,皇上有时间来参与新生们的事,而宰相则根本没有时间来顾一顾这里了。
但今天来了,那为何竟不走了呢?皇上可是走了呀,皇上走了,而宰相不陪着去,则是怪事。
宰相盯着白盈盈,好久好久,一直到了白盈盈说完,慢慢走向一边;这时白盈盈也注意到了孟迷,也注意到孟迷那不一样的神色。
白盈盈心里顿燃起了仇恨的火焰,便停了下来,也盯着孟迷看,如果这里不是将要有大事发生的皇宫,或没有新生针对孟迷的话;白盈盈是没有耐性去等到一个,多少年来日思梦想的仇人。
白盈盈是门主,是一个聪明的人,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宰相向白盈盈走来,仔细地打量着白盈盈,“真像!真像!”。
白盈盈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笑,“我像谁?”
宰相嗫嚅道:“盈儿,真像盈儿。如果她还活着,只少快是四十左右的人。姑娘见过她吗?”
“见过,而且还知道,她正准备来取你的小命。”
宰相肯切地说:“能死在她的手里是我盼望着的事。姑娘如见了她,就相烦捎我一句话,说孟迷在等她,无论在可时,还是在何地,孟迷随时准备着,将这颗人头交给她。”
如果孟迷知道她就是白盈盈,和白盈盈要杀他报复,再说出这些话,那白盈盈定是要疑心孟迷有预谋的了。但白盈盈能确定出孟迷对这事毫无所知;因为孟迷不可能从眼前这么个年青姑娘的身上,就判断出她就是盈儿。再她要杀孟迷的事,只有他们五人知道。
两位护法一向只听她的行事,而不分对错,他们是不可能将门主的事向外人提起的。
芬芬受母亲的熏陶,对孟迷这么个不是人的爹也恨之如骨。
而对于新生,白盈盈比自己还要相信,有时她吃惊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但新生用行动一再打消了她的顾虑,证实了她没有必要怀疑他。
白盈盈想不出那样相信新生的理由,就说因为他是新生,所以才相信他。
新生非同一般的新生,人们心中法令的化身,公平、公正、合理的化身。
新生,神的影子。
所以说,新生是不可能向孟迷说知她的事的。
所以白盈盈才有了这样的断定。
所以她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白盈盈依旧无动于衷一样地冷冷地说:“你这人真是心肠狠毒,将活生生的人,连同腹中的孩子抛进深水。孟迷你可有良心?”
孟迷满脸悔意,听了白盈盈的话,倒显出一丝喜悦了,也话她们母子还活着,“姑娘长得与盈儿非常酷似,又知道的如此详细,莫非不是那时身上……”
白盈盈清楚他的下一句地什么话,便打断了斩钉截铁地说:“告诉你,孟迷,我不是你所说的那孩子;我是谁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的,那一天也是你的死期。你说的孩子,她现在活得很好,也像她娘一样恨你,孟迷。”
“他们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宰相失态地喃喃低语。
宰相近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现如此的失态,简直不可思议。足见宰相的良心在这事上受了多大的煎熬,怀着的愧疚又是多么的深了。因为听见了活着,就喜不自胜,对白盈盈说的杀他,全不放在心上。
这下白盈盈可不知说什么了,她万万想不到,宰相对她怀着如此深的悔恨。
据说,地府里的冷面神经不住凡人许仙的悔恨。而延长了他的寿命,使他才得已飞上天。
那白盈盈呢,对孟迷如此深的忏悔,真能做得心坚如铁吗?她不忍心,跑了。
宰相绝望地望着白盈盈的身影,喃喃低语,“真像。”又转过头问新生:“她究竟是谁?”
但新生答非所问,“你是一个好宰相,我会尽力劝她不杀你。”说完他就走了。
在不关人民百姓有事上,新生一向不管,也不去想。有人问起,他总是爱理不理。
他想个人的事是何其地微小,哪用得着用心对待。
人与时间有一个关系,对同一个时间,闲的人感觉时间过得相当慢,有时还度日如年。而忙得人,又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对忙得人,他所忙得事的大小轻重,又往往与感觉时间流失的速度成正比,重的则快,而无足轻重的相对慢了。
新生现在的感觉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像飞一样过去,现在离中秋不过十来天了。
不断传来消息,近些天有大量的人进了京城,有的商人打扮,有的旅人打扮,形形色色,各式各样。
新生知道,其中有一部是皇上的人,而另一部分则是日龙的。
皇上的高手多半暗随了日龙的组织,散住在各地,皇上自知道日龙可能在中秋起事后,陆续叫到了身旁。
日龙在五个月前,已经秘密通知了各处,再离起事只有十多天的时间里,他的人无论如何要赶到,所以这两天,来京城的人明显增多了。
他是何等样精明的人,在杀了皇上之后,对皇上的死党御林军等不作考虑?
皇上被杀是何等样的大事,朝廷就能像往常一样的平静?
再说现在的皇上绝不是简单的皇上,他就没有死党?
日龙要控制住大势,只能依赖他多年的惨淡经营;他的武林高手,和不是武林高手的各方面的能人,以及这些人为他培养的‘护**’。
事物的表象与真实不同,这句话在这里像轰雷一样鸣响;没有激烈的争吵,也看不出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月复一月的日子,年复一年的日子,平静而单调。
皇上似乎全不知道这些事一样,一样的每天上朝。但他心里也是像面部表情一样的宁静吗?
有个传说,一阵狂风起自海面,上百米的巨浪横扫了整个世界。
洪水从天上倾下,大陆和海洋从此没了界线。
在这的前一天,据说风和日丽,情人们在沙滩上欣赏着大地的静美。
他们可曾想得到,在几个小时以后,会发生那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看京城与往时没有什么大不同,不过多了些商人之类的,这也并不是什么奇事,中秋佳节即至,商人们自是要抓住这一商机。
这天一早,探马来报,约有四千人一支对伍,极快赶来。
这出了皇上的意料,也出了新生的意料。所以,皇上忧愁了,这些人明显是对付御林军的。他们自是想着办法,一但到了这种地步,也想不出有把握的办法,但没有把握的办法也是办法,皇上想起了住在京城的五万铁军,和它的统率。他的统率就是杨业,吓破了波斯王子狗胆的杨业。在二十八年前,波斯王子欺上朝皇帝才继位,又年青,便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掠城占地,屠杀百姓。这激起了年仅十八岁的杨业的怒火,便带领乡亲五千多人,一夜杀了两万波斯人。他为什么如此厉害,原来,他自小苦爱读书习武,在六岁是一人能抵两个大人了。一天晚上,他在月光下练剑,忽地落下一个圣人,给了他一张宣纸,纸自然不是空纸,纸上有字,写得是如何带兵打仗。对一个小孩子,讲什么领兵打仗的事,有点不伦不类,但杨业天生就是那样的料,他虽只是一个孩子,却对纸上的东西大有兴趣。杨业依那纸上的练了整整七年,才练成,但在练成的同时,那宣纸竟自动飞了起来,飞进杨业的嘴里,直落到肚里;从此,杨业有了一股生力,其实他得到了神助。
波斯王子来的时候,杨业恰好十八岁。
带领没受过训练的乡亲打仗就不是正常的事,而要杀死两万波斯军人,听来像是神话了;但在实事面前,人往往只能是三缄其口了。
波斯王子连声称他不是人,不是人,是神将下凡,就跑回波斯。
这杨业现在立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说:“那些人一旦进入城里,想必那些人是争对御林军而来的,而御林军是朕的第一道屏障,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杨业接口说道:“皇上,不必说了。臣知道如何去做了。”说着竟头也不会地出去了。
看得一旁的新生惊奇不小,皇上并未安排他什么。皇上见了新生的神色,明白他想的是什么,“杨将军用兵如神,在他面前朕这个皇上那敢班门弄斧。对于杨大将军来说,只讲给他朕希望有什么样的结果就行了。至于别的他有他的办法。”
一个京城,看似水波不兴地正悄悄成为战场。皇上还没有行动,因为他是皇上,不会提前行动;日龙还没有行动,还没到他预定的时间,他的所有人马还未到预定的地点。
到了这个时候,皇上和日龙心里都雪亮,两人之间只剩下公开叫阵。
山雨欲来风满楼,那密布的彤云,发怒的老天的脸色,挨着屋顶擦过。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其实,他们之间的箭已经射了。
在离中秋的前两天,京城各处出现了一张告示,大意是现今皇上,昏庸无道,该有明君取而代之,并列了一系列罪状;还列了日龙的贤明,和爱国爱民之心。皇上明白,日龙是在为自己的谋权篡位,创造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得民心者安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民心的所向对一个皇帝的重要性,是不言而语。
皇上并没有派人揭去那些告示,而是在新生的建议下,写了日龙这样做的目的,等等,贴了出去。
至于皇上的往日所为,百姓们只少有一个粗浅的感知,再将两张告示一对比,孰对孰错,在百姓们的心中没有明确的判断。这个说,日龙说的全是实事,皇上只少在这些事上做了对不起广大人民的事;而另一个接着说,日龙做得并不全对。
至于百姓们的闲话,无关要紧,这里没有必要多费唇舌。
就在当天的下午,皇上贴出告示不久,又在离皇宫向北一里半处,(这是皇宫与日龙府的中心)竖起一柄七米高的白剑。这剑仿白剑所铸,其实他就代表着新生,在人们心目中,白剑就是新生,新生就是白剑。
白剑,金光灿灿,泛着太阳的光茫;白剑代表着民意,判断着世间的邪恶。
白剑上指青天,取受上帝之命的意思;白剑四周是各阶层、各行业的民众,而现的皇上就站在这些民众之间,用慈爱的眼神关注地看着他们。
新生,在人们心中神一样的新生;它的出现在人们中间影起了巨大的反响。
新生,其实仅仅是一个人而矣;他的出现不一定会形成如此大的影响,毕竟平常百姓对外面的事知之不多;可武林中人没一个不知道“白剑”新生的。白剑和皇上出现在一起,其意自明。
没出半天,整个京城将新生吵得沸沸扬扬。
其实,这就是皇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枚棋子。
而新生根本不知道,他在人们心中竟有如此的地位。
当皇上说出这主意时,新生不同意;但皇上一意要为之,说这是为皇上他,为天下百姓而战取得胜利的绝好办法。
既然皇上说,对胜利有大作用,新生也就没有坚持己见。
就在当天晚上,新生接到一书信;在皇上的宫中,一般不会传进书信;这信是皇上同意传进来。
一方面,收信人是新生;而另一方面发信人是胡月。
胡月是一个游侠,爱管人间不平事。
胡月一向是知恩图报,但报恩方式是在没昧了良心之下,否则,照他的话,“我宁肯背负不能报恩的痛苦,也不会背了良心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一直没答应日龙。皇上也清楚地知道他这个人。
“前辈到现在还没确定,日龙是不对吗。”新生问。此刻他们坐在“远人归”里。
日龙对不为他用的人,总是想法除去,以防别人用了,而倒成了自己的仇人;但对胡月,他没有这个担心,他知道皇上也拉拢不了胡月;也因为这样,他还活得安然无恙。更因为这样,他的信才能到得新生手里,皇上也放心他和新生的见面。
对胡月,武林中人有个评价:威武不能屈,私利不能诱。
胡月没回答新生,而反问道:“那你以为,皇上是相当圣明的了?”
新生说:“至今,我还没发现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胡月又反问说:“那你认为,日龙是万恶之人?”
“晚辈感觉确是如此。因为他手下的人干了太多的坏事,像杜卿云、杨金全。”新生说:“前辈的看法呢?”
胡月答:“现在的皇上并没有你现在认为的那样好,日龙告示上的并非全是子虚乌有;日龙也并不是什么人民的大罪人,七年前他出钱一万辆黄金,解决了江南百年不遇的洪牢,那可是皇上久久不肯解决的事。”
新生说:“我怎么连一点不知道?”
胡月说:“你只跟皇上的人打交道;皇上和日龙有了现在这种关系,他们会给你说日龙的好话吗?”
新生沉默了一会,他对胡月的话不怀疑,相信那一定是真的。
但胡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对他说这些话,他百思不得其解,但问道:“依前辈的看法,晚辈该做什么?”
胡月并没胡回答,而是说:“我是今天才知道你是在为皇上出力,但我不清楚你为什么答应了他?”
新生说:“皇上答应晚辈,这事之后,只要他还是皇上,就为人民做几件大好事。”
“什么事?”
“具体的事,皇上没说,晚辈也没问;晚辈想,皇上身为一国之主,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胡月说:“你是以皇上答应为人民办好事为条件的了?”
“晚辈确实有这种想法。也打算尽力而为之了。”
“重信诺是做人的基本的东西,尤其是人们武林中人最起码的品质。”胡月口气一转,变得相当的沉重,说,“今天是八月十三,离中秋只有两天了;中秋本是亲人团聚,喜气洋洋的时候,可今年的这个中秋,将要葬送多少豪杰的性命。可恨啊可恨,对此,我又无能为力。”
“前辈打算帮日龙还是帮皇上?”
“我既然无法制止这场厄运,也就没打算为那一方出力了。两天,只有两天时间,京城里将有四五千的武林高手肆杀。”胡月叹息一声又说,“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两天,两天之后的中秋将是一个什么模样。天啊!”
“已经不是两天了,皇上派出了他的军对,就从今夜起,不放一个人进入京城。”
“这是针对日龙的‘护**’吧。”
“是啊,皇上明确交待杨业将军,杀了那些人。”
胡月不说了,新生也不说了;他们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想说得很多很多。
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好吗;一切都是白说,一切都起不了丝毫作用,倒不如不说。
半圆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个沉默的人的身上。
新生想,为了人民的事业,他无怨无悔。
新生想,他的此生,注定要与人民的联系在一起。
新生想,这就是我的一生吧。
沉寂将两人紧紧包围,除了两人的心跳声,再听不到一丝声音。
大地、一切似乎都睡着了。
新生和胡月两人静静地遥望着夜空,星星径自眨着安祥的眼。
他们两人看着月亮,一丝一丝,正向下坠去;他们从月亮的下坠里,仿佛看到了岁月的脚步,时间的潜移。
时间就这样走着,两天的时间就这样要到来。
那样的事情,谁都不希望发生,但在同时,又亲手制造着它。日龙,还是皇上,为了一皇位将陪上多少条人的性命。
所有的人都是同样的人,人的生命是同样的宝贵,但有些人为了个人私利将一部人推向了死亡。
这是为什么,是什么使一部人将另一部人支使了,去实现他们的目的?而又是什么,另一部人又不得不将自己只有一次的生命交给别人?
新生沉思着,他的心回答了他。阶级,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而制定的各种制度,它们就是万恶之渊。因为这些制度,一部人成了主人,大部人成了奴隶。新生心里猛地腾起一阵强烈的恐惧,像将一颗火热的心,猛地放进了冷水一样。
这阶级,这制度是吃人的,不知这几天里,阶级、制度在他们的窝里又要吞食多少人的性命。
它们是万恶的,新生觉得非除去不可的:应该打破这黑色的铁锅,给人们放阳光进来。
新生又想到,国家应该是多数人的,是多数服从少数才对,这多数就只能是天地下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了。
但人民群众真的能来做主人吗?新生想,就是现在做不了,总会有一天,有那么一天,人民能成为国家的主人。但这天,究竟是何年何月,眼前是空茫茫的一片。
新生回头看看胡月,见其不知出着什么神,也不好问。
时间的脚步在新生和胡月的眼皮底下,一点点向下走去。
东方透出了光亮,他们两人不知是喜是忧;新的一天的诞生,又是旧的一天的死去,在这样的生生死死之间,有一天,人将会真的永远死去。
他们两人忧伤着,不仅因为自己短暂的生命,岁月匆匆的脚步;更因为将要来临的中秋,黑色的中秋,鲜血染红京城的中秋。
他们两人无言胜有言,都能感觉到对方心中忧天下忧百姓的那颗赤心。
新生要回去了,他既然答应了皇上,更因为皇上也答应了他,他早已下定了决心,在这事上尽自己的所能。
胡月没说什么,他也没必要说什么;因为共同为了人民谋利益的关系,他理解新生的心情,新生也理解他的心情。
新生长叹一声走了。
胡月也无可耐何地长叹一声走了。
新生一回到皇宫,芬芬说:“皇上找了你多次。要你一回来,就去见他。”
“知道是什么事?”
“皇上很急,我也不好问。可能是派去的五万军对受了挫折。”
“哦。”新生答应着出了门。
皇上一夜没睡,也知道新生两人在远人归客栈,但没有打搅。
皇上说:“杨将军带领军对,杀了日龙的七八百人;日龙突然带五六十个走赶去,杨将军手下的高手只有六七人,那里抵得住;杨将军和他的高手都为国捐躯了。联已派副将王贵接任杨将军,一同派去了二十多个高手。朕听说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武功了得,也派了去。”
新生知道这个姑娘是谁,他回来见到了芬芬,那只能是白盈盈了。白盈盈布置完机关后,一直闲着。
“皇上,那不妥。跟我一起的那个姑娘是鬼灵门白门主,她的武功相当厉害,但也是整个机关的主要操做者;万一,日龙知道皇上身边空虚,不等明天,就在今夜率人来袭怎么办?”
皇上本就是精明之人,只因昨晚的事,来得太突然而有点乱了方寸,经新生一提醒,顿明白自己的错了。
但一阵轻愕,那么个年青的姑娘竟是武林中盛传的神秘门主;但皇上没有细想门主和鬼灵门事的时间;他问新生,“以你之见,现在该如何办。”
新生说:“必须立即撤回白门主和那些武林高手,以防不测;也可用一计,皇上假装派出大部分高手,让日龙疑心皇上身边无人,而怀轻敌之心来攻。至于王贵,叫他尽力而为,拖住日龙的人护**则可。”
皇上一想之后,认为这不失为一条妙计。
便立即派人找来六十多个三四流高手,让他们扮作武林高手,悄悄去王贵军里,要他们到了之后,便大力宣扬他们是高手中的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就是被新生选在‘抗金阵’中的近百位高手。一边,皇上派快马通知白盈盈们,叫她们顶快地悄悄回到皇宫。
没过几个时辰,白盈盈们到了,也当即进入了战斗状态。
十五的夜,日龙原计划的日子,现在是十四日。
但他的计划已经受到了挫折,他的护**无法进入预计的地方,并发动攻势。
机会,对一个想干成大事的人来说,它的重要性只怕仅次于他为这个事而做得其它的各种努力之和。
在同一事上,一起努力的人不少,但成功者廖廖,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机会,能成功的机会。
抓住机会的人成功了,而没有抓住机会的人只能空叹了。
又机会是转眼即逝,当她走来时,一个大意,或心略存侥幸,那她就走了;过了之后,想抓住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机会是孩子的头,前面留有短发,而后面光秃秃,没有可下手之处。
而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往往又是最善于抓住机会的人,皇上是一个,日龙也是一个。
当日龙得知皇上的大部分高手到了王贵的军对的时候,他认为来了好机会,因为他的最大目的是杀了皇上,皇上身旁没了高手,那就是杀他的好机会。
日龙立即下了命令,所有高手直逼皇宫,杀了皇上。
人的认识预知能力总是有限的,他无法详尽地知悉对手的情况,因而无论这人多么的聪明超常,不免也要做出错误的决定,日龙,等了多少年多少月,却在原计划的前一天,将原来的计划变改了。
在下午五时左右,皇宫前突然出现了一前一后两批人马。
前面的一批武功明显高于后一批,他们就是日龙这次行动的主要依仗。日龙的高手比皇上所知道的多了近百人。
他们的速度相当快,可以说快如闪电;只见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开御林军,抢入皇宫,进了后宫。
他们知道,皇上这些天来一直躲在后宫。
他们却听到了笑声。
笑声,到了这时,皇宫里竟有笑声传出。
在中宫前面五丈处搭起了一个凉亭,这个地方也是整个机关的枢纽地。中宫,神秘的中宫,死一样地静立在那里,新生合白剑在这里住了多么时间,没看到一个出来或进去过。皇上坐在中间,紧挨皇上坐着的是两个宠妃,再挨次一边是新生,白盈盈;一边是宰相和两个大内第一高手,一个是太监司马不悔,他在出生后三个月上被生父送进宫里,前皇的贴身护皇(与现在的保镖相似)武林一异人见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便向皇上提议,将孩子培养成下一代的护皇,皇上自是同意了。那武林异人为了使司马不悔一心一意练功,并在将来全力保护皇上,便阉了他,以除各种杂念。再亲自援他武功。待到司马不悔十八岁时,他的功夫可以说是能傲视武林了。现在的皇上继位后,就将他选为护皇,司马护皇比皇上小一岁。另一个大内高手人称“百宝棍”永山,他武功究竟有多高,谁也没有是知道,因为见过的都死了。更可怕的是他的那个“百宝棍”,即是剑、刀、棍,又是发射暗器的枪筒,他的暗器又细又小,细如牛毛,小如针尖,但这么小的对一个人来说,能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不必多,只有一个,只要进入了人的体内,那人注定活不过三天。其实那是一种病毒,可怕的病毒,一入体内,专攻人的心脏。
笑声,爽朗的笑,轻松的笑,竟在宽阔的皇宫回荡,如果皇上不知道日龙要杀他的事,他可能有心情笑出声来,但他不知道吗?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太阳会从西边升起。
所以日龙和他的每一个人都心吃一惊,皇上大难临头竟能笑出声来,还笑得那样的轻松,全不将日龙这么多武林高手放在眼里。
快速抢进的日龙和他的近两百个高手,他们齐齐猛地一缓,接着停下;他们被那笑声惊愕了,再一看,皇上还悠闲地坐在亭子里,和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喝酒,对进来的日龙的高手毫不放在眼里,这是多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
皇上们只对来人随意看了一眼,又大笑起来,像是一人说了什么笑话一样。
笑声在皇宫中激荡,那样的宏亮,那样的震憾人心。
日龙和他的近两百位于高手心中不禁起了怀疑,皇上是不是胜券在握?
日龙们抢进去的地方,与皇上坐着的亭子隔着近三百米的距离,可在这么空阔地地上,却连一个人也看不见,为什么,难道是陷阱?
但既然到了这里,在这样的时刻,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所以,日龙命令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皇上,上。”
随着一声令下,两百个武林高手,齐齐像箭一样向前射去,像鸟一样飞去。三百米的距离在他们眼中不成其为距离,在平时他们用不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过去。
但现在不是平时,这三百米的距离更不是平常的距离。
紧随着他们的动,白盈盈也动了,白盈盈只是将一根铁棒从下面抽了出来。就是这个铁棒,第一道机关的开关,机关一旦发动,就自行运行。之后白盈盈又端起一杯酒,她相信自己的机关,在她的机关没有停下来之前,是活人就不能过来,所以她无所事事地轻轻呷了一口酒。
这是皇上的主意,说是要打跨敌人的信心,如果这些人的信心是那样容易打跨的话,他们也成不了日龙的入围高手,但对那些人的影响也可谓不小。
当他们比闪电还要快地前掠的时候,迎面无数的比牛毛还细小的针铺天盖地射来,笼罩了方圆几十米的地方,那些人大惊失色,猛地收势,想立住身形,无耐他们前冲的太快,一时收不住,又向前几米,同时出掌想逼飞那些暗器,但由于身在空中,还要用一部分力控制身形,那能悉数躲开,只觉隐隐一麻,只少有十几人中了那比牛毛还细的毒针。那针上的毒就是新生从药王书上学来的消神散。那些人吃暗器一逼,都落下身来。但刚才还是实地的东西,只在这一刻里下沉了十几米,形成一个又深又大的坑,好些人早被突如其来的暗器打了个措手不及,再那里能够控制自己的不落下去。这一落下去的只少有三十几人,既然是有意让仇人落下去,下面岂是仅仅一深坑而矣,不会的,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了,对这再也没有必要猜想了,因为,那些人还没落到底,就有毒夜从四面底下激射而出,间加着几根碗粗的铁棒交错横扫。可怜了那些人,只在一声声的惨叫里结束了一生。
新生看得心里老大不忍,但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那些人不死,会反过来要他们的命。
皇上的笑声再次响起,他像是在观看一场戏,看得入了迷。
而演戏的人就是日龙的高手们,剧情是他们走向死亡的路。
日龙的那些高手近乎同时出动,也都是争先恐后地向前,但毕竟有先后;所以,当前面的遇上暗器,地面下沉的同时,后面的便知大事不妙,急忙控制身形,后退。
日龙站在原地没动,他见了这个情况,心中吃惊得犹如见了传说中的魔鬼一样。一时竟没了话语,而他的人,退回来后立在他的身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暗器还在乱飞,只能说机关还未停歇。
再说日龙的第二匹人,也即二三流的高手,在皇宫外面。与皇上的二三流高手混杀在一起。
皇上的二三流高手混在御林军里,他们对第一匹高手,没多加拦阻,因为那不是他们的任务,他们的任务就是阻住日龙的二三流的高手进入皇宫。
他们的肆杀更是惨不忍睹,只见血肉横飞,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对御林军,日龙是计划用“护**”来对付。但今天提前行动,再加之杨业等人的阻拦,他的大计划不得已变了。
皇上的五千御林军和近二百个二三流高手,同日龙的五百左右的人交战。相差如此悬殊之下,日龙的人那里能打得过,不多时,已经有上百人死于非命。
皇上的笑,轻松自如的笑仍在皇宫里回荡,进过第一阵的交锋,皇上的笑在日龙以及他的人心里引起了隐隐的恐慌。
机关是死的,它无法一直运转下去;但人是活的,他能够思想,能够想出对付机关的办法。所以,日龙们再没有动,只看着那些胡乱激射的毒针,渐渐稀疏。日龙想,等针停了,他们全体立即冲上去,因为,他认为在短时间里不会有针再如此强劲地射出,他想机关里的毒针是提前装上去的,发完了只少要再装进去,才能发射。
但日龙错了,当他带人飞扑上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毒针再次爆发般射来。
这就是白盈盈的高明之处,他想,日龙在吃了第一匹毒针的亏后,紧随着第一匹毒针的消失,会冲上来,所以她安排了第二个机关。日龙没有料到一个之后,还有另一个机关。
但因为上次的缘故,各个心里有了警惕,前掠的时候不像上次那样无所顾及地向前,而暗暗防着意外的暗器袭来。所以这次他们吃的亏并不大,只有几个有勇无谋的莽汉中了针,别的人都安然无事。
又大出他们意料的是,从他们的脚底下,突起冲出来无数的人来;他们一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感觉上相当的多。
这些人自是皇上的高手,他们一出来,便发动了抗金阵;
日龙们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人攻了个措手不及,混乱中有几人受伤,血肉飞溅。
但高手就是就手,是高手就不是庸手,日龙的人很快团聚到一起,稳定了下来,他们各个因为都是高手,看了皇上的人一番猛攻之后,知道那不过是一种阵法,也知道了这种阵法若用在领兵打仗上,的确是再厉害不过的。
但他们不是兵士,而各个都是武林高手,高手中的高手;他们与士兵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行动自由,不仅能在地上飞速穿插,还能在人头顶上掠来掠去,出手杀人。
与武林高手的灵活比起来,阵倒显得僵死了,不灵了。
抗金阵不仅无法困住这些个武林中的高手,反而束住了自己的手脚。加入抗金阵也都是武林高手,他们不会固牢一个失去活力,死了的组织,他们凭借多年的经验,迅速调好了自己的心态,放手与敌人搏斗起来。
阵已不成其为阵。
这是大出新生意料中的事,必定在这方面他的临敌经验太少了。
皇上已经笑不出声来,这样乱打下去,他的人必定会吃亏。
日龙的人虽被除去了四五十个但便还是超过皇上的很多,如果超过的是一般的人,就是多一百个也无所谓,但眼下超过的可是武林高手,千挑万挑选出来的高手,他们多一个就有多一个的力量,超的绝对不少于四五十人。
二三百人,如果仅仅是普通的人,或是一般的军兵,一起混战,也没什么大有了,
但他们可是武林高手啊,平时就是一二十个在一起混战的情况少之又少。可现在竟有这么多人,他们的之战可以说是惊天动地,飞砂走石,剑光霍霍,刀影闪耀,掌风雷动。似乎整个后宫为之而动。
他们越打越快,快得无法辩出身形了,不时一声声惨叫划破天空。
日龙的目的在于皇上,他的所有的高手的任务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也要杀了皇上;所以他们虽在同皇上的高手大大交手,但每人都留意着接近皇上,又由于他们占了人多的便宜,出得战圈并非难事。
有几人向皇上奔来,新生有那两个怂恿杨金全为恶的日本东西。
新生原本没见过两个日本人,但一眼认了出来,因为他对那两个人恨得切骨,将当地人对他们两个相貌的描述铭刻在心里。
“好两个日本东西,竟敢来这里撒野。”新生等不住他们过来,一跺脚,燕子掠雨,比燕子还快地向两个日本的东西掠去。
对这样的日本人有什么同情可讲呢,自是没有,没有就是无情。
由民族的愤怒转化来的痛切入骨的恨,在新生心里像火一样燃烧;新生人对日本人无情,剑法更是无情。
任我行多少年的苦心参磨无情剑法,这一刻化作对日本人的火一般的恨,激射而出。
无情剑法本就一剑,人剑合一的一剑,惊世骇俗的一剑,新生用白剑施出了无情剑法。
两个日本东西那见过这等轻功,这等剑法,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新生的白剑已经洞穿了一个日本人的胸,新生将剑顺势一拧,那日本人的胸膛顿成了杂碎。
而就在同时,新生的铁掌击在另一个日本人的头上,可怜那日本人的头怎能顶得住新生石破天惊似的一掌,一个尕头被打得像烂稀泥一样。
新生还不解恨,一脚飞起将杀狗般用剑杀了的日本人的脑袋踢飞了出去,撞在树上,像烂柿子样开了花。
新生一转剑又落在另一个日本人身上,将日本人划成七七四十九段。
新生将两个日本人解决了,心里大快,而掠向皇上的那几个人在白盈盈们几人的手下又命丧黄泉。
白盈盈和两个护皇,武功之高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那几人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去碰石头,也怪不了谁。
而前方的战事可大不尽人意,日龙的由于人多,可以多人夹击,因而皇上的人吃亏。没过多久,优劣已非常明显了,而新生又不敢过去相助,眼下保护皇上的安全是最重要不过的事了;新生劝皇上离开,这样他们没有了顾虑,可以放手一搏;但皇上死活不同意:“多少人在为朕拼命流血,朕怎能贪生怕死,躲到一边;就是死,朕也要跟你们死在一起。”
日龙在几人的保护下,退出了战圈,观看着双方的死搏,见自己的人渐渐占了优势,脸上不禁显出一股得意之色。日龙打量了一眼远处的皇上,他能见到皇上脸上焦急的神色。
新生也看见了日龙,也看见了日龙得意的神色,心中一动,何不将其擒了?
新生回头看了一眼白盈盈,白盈盈也正在看他,也许英雄所见略同,两人竟不约而同,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新生和白盈盈,像离弦的剑直向日龙掠去。
速度,他们速度惊世骇俗,虽然在场的人近乎都可算作是绝顶高手,但在恶战之中看见如此高的速度,由不得心生吃惊。
围护日龙的自然不是低手。
新生先到一步,左手破天十三剑,幻起无数的剑尖,压向保护日龙的人,而右手无形幻影掌,本就无形的掌,却夹着排山之力,直逼过去,脚下更是踩了消迹隐形步,想闪进去,靠近日龙。
新生的这三招,本就是相当厉害的功夫,一般人要躲过一种,已是万难,而且三种同时施出来,更是威力无比。
但保护日龙的人的岂是等闲之辈。日龙自豪地称他们为“护日七星”,这里日龙自比为太阳,将那七人比作北斗七星,因为他们七人,不禁各处武功高强,而且七人练成了能抵挡武林高手的七星阵,七星阵原是天文家原岭与一代武学尊师丘处机合创,威力之强超乎人的想象。这七人,自小在太白山上长大,从没入过江湖,更不知武林的事。不知日龙用什么办法,请得他们下了山。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保护日龙,除此什么都不管。
新生只觉碰上的是钢墙铁壁,剑无效,掌无用,而想闪进去,又没有空子。
而这时白盈盈也赶到,“八方**,天地归我”,吸天地之力,掌力直向七星撞去,但如此强劲的力量,像是击在水上样,没打开阵的半分。
这出了新生的意料,也出了白盈盈的意料;如果他们知道,保护日龙的七人合起来有如此大的力量,他们也不会来擒日龙的。
他们两个现在心里雪亮,要想胜得这七人,只少是在半天之上,还不一定能胜。
他们两个的任务是要保护好皇上,所以他们不敢逗留,又飞快的撤回,七星也不追。
就在这当口,又有四五人攻向皇上,与两个护皇缠斗在一起,两个护法的武功相当高,将几人全挡在亭子下面,新生和白盈盈一到,加入战团,那些人那里是对手,没出两招,都倒了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倒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而那混战中的人,像狂风骤雨猛扫,新生明白皇上的人已处下风;这样下去,情况更是对皇上一方不利,他决定让白盈盈守护皇上,而自己加入到混战中;白盈盈理解新生的心思,默然同意。
新生一加入,看见了刘梦龙,对刘梦龙,他本就心存杀意,到了这个时候更是狭路相逢,出手尽是让人立即死去的招。
而刘梦龙认出了新生,不禁惊喊一声,“‘白剑’新生!”
这些武林高手,没有一个没听过新生大名的,但真正见过的不多。
新生虽手持白剑,那些人在匆忙之中那有时间去细想观察一个人;虽然皇上在闹市立了一个白剑,但由于新生以往不听命于人的做法,日龙为了不让他的高手们受新生的影响,而做了新生不会为皇上出力的宣传。说什么皇上无道等等,而‘白剑’新生是不会站到这样的皇上的一边的。其实,自炸了蒋家楼后,日龙也并知道新生是死是活,凡正没听到他的消息。
日龙想不到皇上会用新生皇上,新生杀了十四弟宠妃的亲哥哥,用他就不怕十四弟翻脸?
更想不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将皇上也不放在眼里的新生会为皇上所用。
新生一直在这里,连皇上的好多人都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新生。
毕竟真正见过他的人不多,而不愿让人人知道他就是新生,这是他向皇上提的要求。
刘梦龙的一声“白剑”新生,皇上的人很感意外,那日龙的人更是大出意外了。
因为人人都知道,新生代表着什么?
新生代表着对与错,新生坚持的就是对的,而反对就是错的。
因为对与错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多人说对就对,说不对就不对;而新生为天下百姓办好事,岂有错的道理。
这时,在所有人的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日龙的争位之战是不对的。
这些说来话长,而实事上的时间短的近乎无法形容,刘梦龙一声惊呼中避开了白剑,反攻出一剑。
刘梦龙的武功之高,又出了新生的意料。
新生踩开消迹隐形步,刘梦龙顿不见了新生。
而新生身子一转,发现了杜卿云十五商之一的哈代,心中不免腾起一股怒火,杜卿云的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人民不是好东西的人都是新生的最大仇敌,所以新生的剑无情,而哈代的武比起刘梦龙的差多了,他无法避于新生的剑,也只能在惊呼声中丢了自己的脑袋。
要知道日龙的人中有一部分是好人,他们不仅对人民没做什么坏事,而且有些还是地方的大善人。
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后不会助纣为虐的;他们来这里为日龙出力,多时受了日龙的鼓惑之言。
如果新生没出现,他们自是毫不怀疑日龙的话,也信日龙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对,但新生可是广大人民心中的太阳,他是不会错的,他做的都是为人民有益的事。
他们更相信新生。
所以,见新生为皇上出力,就感觉自己做得不对了,不觉中慢了下来,有的还退到一边,日龙见状,急得大声喝叫。
但这些武林中多会坚守自己的信念,而不会听人呼来唤去,因为他们并不怕日龙。
而新生在这当中,又杀了两三个,见日龙的人对他是这种态度,心中一动,大声喊了:“不要打了!”
但好些事是不能全凭猜测做出正确判断的。
新生的一声,竟使两边的人破天荒地罢手了,分成两排看着新生。
这就是新生,一个对民族,对天下广大百性怀着大爱的新生。
他的大爱是公然无私的,如同阳光。
这种爱,在世俗的人的心中发着金灿灿的光茫,就像峰顶上璀璨的宝珠,可望而不可及。
拥有这种大爱的人,已出了人的范畴,因为自人类以来,共有那么几个怀着这样的大爱,他们近乎全成了神。
其实新生在人们的心中已经有了神的感觉。
新生看着日龙的人,大声问道:“你们为何而战?”
不知日龙在是什么时候走近的:“那你是为何而战?”
“为了天下百姓!而你竟为了坐上皇帝的宝座,哄骗多少人来这里大兴杀戮。”
日龙一听,气得冷哼一声:“新生,你可不想活了?”
新生,他岂是理会这种威胁话的人:“我问你,皇上可对天下百姓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日龙没有吱声。
新生又说:“那你为何想替而代之?”
日龙没有吱声。
新生又说:“那你呢?集孔杜卿云一伙、河南杨金全一伙,他们对当地百姓做了什么,那是人能干得出的事吗?他们能这样魔鬼般地害人,难道不是你的纵容?”
那些迷惑人们的事,不过是在这事前面糊着一层窗户纸,有个明眼人出来,一指头捅破,里面的丑恶尽可看得清清楚楚了。
日龙的阴谋就是这样,他不知化了多少苦心,让这些人相信他的争位是名正言顺的,却出来了一个新生,没用三句话给说穿了。
人们的心中洞亮了起来。
日龙早急了,歇斯底里地大喊:“上,快上,给我将这人宰了!”
日龙的人中并非全是好人,也自有他的死党,这在日龙的叫喊声中显示了出来。
只见一人喊道:“新生,你杀了我爹赵忠宽、和伯赵忠厚,我要替他们报仇,我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又听见说:“你杀了我们哈代兄弟,血债血偿”,说着走出**人,新生明白了,那些人是杜卿云十五商中的,他们是要为哈代报仇的;新生愁的是不认识他们,这帮为虎作伥的恶徒,到了此时仍不知悔改,实是不该再活在人间的人。他们自动走出来,再好也没有。
还有几人说了些要杀新生的理由,而新生没有引起太大注意;对新生来说,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为害百姓的人。
他们没动手,他们慑于新生的武功,不敢轻举妄动。
“新生,老夫相信你,老夫再不管这事;但任我行与老夫仇深似海,这事之后,希望你能给个交代。”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新生在乱忙之中,也没看清说这话的是什么样的人。
“对。这事之后,我们也要个交代。”很多人异口同声地说,好像是早些约定的一样;这些人中不仅有日龙的人,而皇上的人也不少。
日龙的人中又离去了二十几人。
日龙急得在原地转圈,一个劲地喊:“快杀了新生。”
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过来动手的;他们一慑于新生的绝世功夫,二见自己的人中竟离去了一部分,都有点灰心。
这时日龙的人中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几人。
日龙虽在大喊大叫,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的。
而皇上的人,只看着新生,新生无形中成了他们的领导者,他们在等新生下命令。
新生见云云大师死死盯着十五商中的九人,眼里怒火似是喷薄欲出,她比新生更清楚十五商的罪恶行径。新生便指着他们向云云大师:“把这几个畜生,一个也别放走!”
云云大师早等着这一句话,新生话还没完,就急不可待地扑了过去。云云大师一动,别的人也跟着动了。
而新生盯着刘梦龙;对刘梦龙,因为青阳门的事,心中有很深的恨。
新生动了,这次已是两个人,白盈盈见情况后,知道日龙中的人无法再伤及皇上,便过来相助新生。
刘梦龙那里是新生、白盈盈的对手,新生的剑穿过了刘梦龙的咽喉。
“抓主日龙!”皇主大声呼喊,一面向这边走来。
这时人们才惊疑地用光寻找起日龙,日龙是走了,不知是在什么时候。
日龙的人见日龙竟悄悄地走了,也你看我,我看你一眼之后开始往外走;这时皇上又喊了一句,“不要放他们走。”
但新生大声说:“放他们走!”
新生说声放走,没一人出手阻止。
不多时除新生点名除去的人之外,日龙的人走得一个不剩,而新生点了名的人一个也没走开。
新生一直留意有没有洪玉坦,他没有见着;后来才知道,洪玉坦见新生同皇上坐在一起,心中惧怕,便偷偷溜走了。
新生转眼又看到吴胡森和吴胡林兄弟,想起他们在赵氏弟兄那里的事,心劳日拙底油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而他们两个见新生盯着他们,不由一怕,便献媚一笑。
“你们两个知罪吗?”新生说。
皇上似是看出了什么不对,急忙说道:“你想干什么?他们是朕的有功之人!”
“是吗,对你有功?嘿,可你知道他们对安录县百姓做过什么?享受姓赵的两人安排的酒食,居然心安理得,可姓赵的钱是那里来的?是从百姓身上生生剥下来的!所有地都被他们霸占了,然地租竟达六成,遇上荒年也一丝不减,百姓们一年没日没夜劳苦下来,自己能享用的有多少?除去种子、肥料,还放高利贷,还不上的就抵押东西,撒房子,还打人,因此而被他们两个打死的人不计其数,而这两个姓吴的人却享受了个好。再这两人沉溺于温柔乡里居然留恋忘返,可那些女孩是姓赵的掠夺来的,有的甚至不满十四岁。他们还以为这是自然而然的、应该的,戏弄起来随心所欲!更有甚者,他们两人街道上了十一二岁的姑娘让赵忠宽安排给他们。皇上,这样的人还配活在人间吗?”吴氐兄弟早躲到皇上身后,以为有皇上保护就不会有事了。
皇上被新生抢白的哑口无言,半天后才说道:“我不许你杀他。”
“可天下百姓不许这样的人活着,我后悔没在安录县杀他们,让他们一直活到现在。”新生说着举起了白剑。而姓吴的的两人缩在皇上身后,瑟瑟发拌。
“保护他们。”皇上向两边吩咐道。但动的人只有两三人,如果杀天氐兄弟的不是新生,而是别人,也许他们都会全力保护,但此刻的却是新生,而杀他们的理由新生又讲得明明白白。两个护皇没动,他们只保护皇上,可以说无权去保护别人。
“对人民的敌人,谁也保护不了,他们的结果只有死。”新生一字一字地说着,一步步逼了过去。
新生展开消迹隐形步,那些人连新生的身影都没看明白,新生就已到了姓吴的两人前面,吴氐兄弟早吓成一团,新生只一剑,白剑划过了两人的脖颈,两颗头歪在一边。他们两人还不至于罪大恶极,所以新生给他留了全尸。
皇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已极,恨恨瞪了新生一眼,新生理都没理。
未来的事往往无法意料。当未来的到来是,很多事竟是那样的大出人意;就像这次的一战,日龙的高手要比皇上的多出近一半;虽然,由于日龙是去皇宫而失了地理优势,但在他强大的人的优势面前,失去地理优势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照常理看来,日龙是必赢不输,但结果呢,日龙是悄悄偷着走掉的。
而皇上赢得这场战争的关键不是耗费他多年心血的武林高手,却是一个竟不完全忠于他的人,而且不可思议的又是仅仅一个人。
在这种武林高手汇聚的场合,一人影响大局的事是少之有少,也可以说是绝无尽有。但这里的确是新生一个人左右了全局。
在这事之前,不论是皇上,白盈盈还是,新生自己,对他的一出现,说几句话居然使日龙的那么多高手心生离意。这个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连做梦都想不到。
但事情已是这样了。新生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可以算做是一件奇事吧。
他的这不过是牵强之词罢了。要知道天下虽大,但并没有无因之果,也没有无果之因,这是放之四海而皆中的真理。
那么这个仗必定有它的因,而这个因正是出现这个结果的真正原因,虽然新生并不知道它。
新生全心全意为人民,而对与为人民服务没有大关系的,它一向不作考虑,偶尔那些事跳进脑海,他也立即转而想百姓了。
这样一次他说:“我没有活着,现在的这个,不过是人民的一颗心。”
由于平时只想如何为百姓服务,而忽略了其它的;因至而,他想不到自己的人和自己说得话为什么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新生不知道,他在人们心中已是法的化身。
人们对他怀着的崇敬之情,像对神一样。
新生更是不知人们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那样的敬意。
在新生心里,只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一次他语重心长地说:“有那么一天,若我不能再为人民出一点力气,做一点贡献的时候;或是说人民不再需要我;那时我是死了,你们若能还看见这副躯壳,它也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存在,它也决不会存在多久,它会尽快觅一个肥沃的土地,尽快物化为泥,成为农民庄稼的养分。”
他没想过这事会在别人心里引起什么样的反应,因为他是只想着为人民服务,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
但在人们心中可不一样了,人们由不得把他同神联系起来;从这点可以看出,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了,而正因是这点,他的一出现,使众多武林高手,连怀疑之词也不加一句地相信他的话,因而才出现了这个结局;它才是这个结局的因。
新生现在想,皇上的位子是保住了,那该到了皇上兑现承诺的时候;他是不管皇上派去的人能不能抓到日龙,日龙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无关要紧的人。
因为日龙原前没对人民直接做过恶事,所以他是不愿化时间去追究日龙。
日龙倒了,那顺从日龙的那几个兄弟和朝臣自是成了皇上眼中钉,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杀得杀,流放的流放,他再也不顾虑什么他的那些个兄弟商议撤去他的皇位了,因为他们不敢;现在的皇上可以蔑视祖宗的那些规定。
皇上由于保住了皇位,心情自是愉快,还有了点得意忘形的样。
但他想不到新生就在第二天一早就来找他。
新生开门见山地说:“你是究竟对人民想办那些好事?”
皇上看着新生无话可说,过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朕一直想着,在位之时像先祖皇上们一样为民办几件好事;但由于日龙的事的缠绕,的确没具体想过该办那几件事。你放心,朕是一定会办的。”
新生原以为皇上心中早有明确的计划了呢,现在却听皇上说出这种话,自是心中大平,略带气愤地说:“一定是什么意思?是何年何月?”
皇上说:“现在朝中受日龙事的影响,人心惶惶,急需稳定人心;再朕通过这事的契机,要大改祖宗过时了的规定。等这些事完了,朕立马去办。”
新生说:“那时你的事,你想什么时候办就在那时候去办;我想着的只是天下百姓,也没有时间等你办完了私事再去办百姓的事。你身为皇上,应该将百姓的事放在第一位,你却本末倒置了。”
皇上,九五之尊;新生却用这种口气说话,多么的匪夷所思。
也因为他是新生,皇上容得下他的这种口气,但心中不免隐隐有气,抱怨地说道:“那你叫我如何做?”
新生斩钉截铁地说道:“以百姓事优先,再去办你自家的事。”
“朕还没想好该办那些事呢。”皇上低语了一句。
“连这个你都不知道,你不是个好皇上。”皇上的话出了新生的意料。新生不禁怀疑他对皇上一往的看法是不是对的?我这次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但无论如何,也要让皇上尽力去办。
“新生,你错了,天下的官有称职不称职之分,唯独皇上不在这个行列;哪怕他是多么的昏庸无道,因为评定称职不称职的人就是皇上。”皇上听新生如此说,心生了岔开话题的打算。
“你才错了,天下百姓可以评定皇上,”新生听出了皇上的用意,又转回了他的主题说:“我不想跟你争这个问题,我只要听听你对人民办好事的事。”
“朕答应了你,办了才说的这些事之后就办。”皇上的话中明显有搪塞的意味。
新生自是听了出来,便坚定地方说:“不!百姓的事是最大的事,应放在第一个办理。”
皇上抱怨地说:“那你也要为朕想想呀,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朕先得处理呀。”
新生摇摇头说到:“不!在我心里,只有百姓。而没有你这个皇上,也没有什么朝庭。”
皇上实在忍无可忍了,反抗似地说:“那我不办呢?看你能将朕如何?”
新生平静的说:“为了保你皇位,我用了五月的时间,如果你不办,那五个月的时间我不是白白浪费了吗。在对为人民服务的事上,我要斤斤计较,尤其是对时间,这五个月帐我得讨回来。我为你保住了皇位,也有能够推倒你的皇位。”
这其实是新生威胁皇上的话,对他来说,为人民服务的事是唯一,因而,即使他有推倒皇上的能力,也不可能将时间浪费在与为人民服务无大关的事上。
但这话听在皇上耳里可不一样。
因为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新生,是新生就与众不同。
日龙要夺皇位,而皇上是主要靠新生保住了皇位。
新生能影响得那么多的武林高手,他可是一般的人?如果新生真要给个危难,那对皇上可是不得了的事。
新生,不同于别人的新生,代表民意的新生。
为什么新生代表了民意,因为他全心全意服务于民;在他心中除了为人民服务外,再不知道人的一生有什么别的意义。
而为人民服务的本质是什么呢?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帮人民解决人民所解决不了的事,救人民于水火之中;不仅要让人民有一个安宁的家,还要带领他们致富。
皇上,平常的人,又是不平常的人。
皇上是什么,他又代表着什么?
但不管他是什么,或他代表着什么,在新生面前,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的面前,皇上显得那样的弱小,还带着点可怜象。
皇上沉思了,痛苦地斜在龙椅上,仰头望着宽阔的殿顶,半天后才说道:“你看,为人民最先办那一件才好?”
新生自是不知道,他毕竟也是个凡人,以他的生活经历,使他无法知道全国的百姓最大的困难,但他是个一心一意为人民的人,在为人民的事上,他一向是神助般地能想出办法来。新生想,百姓最需要得到什么样的帮助,应该百姓最清楚,这得让百姓自己说了算。
但如何让百姓说呢,新生也很快有了主意。并说了出来。
他的主意是这样的,在府、州、县各地设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叫直通,意思是这个机构,直接归朝庭管理。
直通主要负责收集民意,方式有两种,一是当差人员直接接触百姓;二是在,直通处设置一个大箱子,用铁锁锁了,开一小口,百姓若对官员,不论是当地的,还是朝庭的,有什么意见;或是对普遍性的问题可以写在纸上,放进直通箱。
直通箱的钥匙由朝庭掌握,各地没有打开直通箱的权力,这是以防有些当官的弄虚作假。朝庭定期派人取直通箱里的信,但取信的人不得看信,信被取到朝庭后,由上百人组成的看信组公开看;这样朝庭就能了解上民意。
皇上听后,沉思半晌,才慢慢说道:“那得用近万人,一年化几百万辆银子。”
新生听了反问说:“你修中宫化了多少银子?为天下百姓办件好事,一年化费几百万你就心痛了?”
皇上急转移话题说:“那是另一回事。设置这么大的一个机构,不是容易的事。”
新生打断皇上的话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全交给我,我在一月之内全部办成?”
皇上惊异地看着新生说:“就一月,没有可能吧?”
新生说:“这个你不必管,但人得要从王贵的军对中抽。”
皇上听了要抽他的铁军中的人,脸上大是不同意地问:“为什么要抽朕的铁军里的人,这次一战,死伤近七千多少,为朕的心痛已极。”
新生听出了皇上的话意:“你是怕,你的铁军吃苦是吧?”
皇上说:“他们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实在不忍心将他们再派到远处。”
新生说:“这是你的看法,你以你这样做是对他们好;但在他们心里呢,他们真的希望待在这里?不见得,如果这是一支优秀的军对,那待在这里不能有所作为,空空地耗费岁月,在他们内心是多么大的痛苦。再说,直通的任务特殊,必须得由受过严格训练的铁军中的人当差,是顶好没有的,也是直通能起到真正作用的保证。”
皇上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但终没有说出。
但新生已经察言观色的明白,皇上是想寻托辞不让他抽铁军中的人。皇上没说出口,新生却心中明白,因为皇上想起了新生要坚持什么,就是十匹也拉不动;皇上在他面前,什么面子也没有的;既然新生说要抽铁军中的人,那是抽定了,说了也是白说,倒不如不说,所以皇上没说。
皇上知道,他是拗不过新生的。
一个皇上竟甘心败在一个他的平民手中,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奇事呀,只怕自人类有史以来,绝无再有的事。
“好吧,朕同意,王贵你自己去说罢,他不同意,你也别来找朕。”皇上叹了一口气说。
“好的。你只要发一道告示,告诉天下百姓就行了。”新生说完便起身走了。
新生,不怕死的新生,将为人民服务看作人生唯一意义的新生。
新生从皇上那儿出来却碰上了宰相,宰相是来找他的。
原来宰相是去看白盈盈们,进去后见一老人伤重不治,已奄奄一息,白盈盈几个很是慌乱,芬芬说,派了两三个人去找了新生,也不见回来;宰相一听,知道新生同皇上在东宫里面,而那些人进不去东宫的,便自告备勇地要求去找。
新生知道,那伤重的老人是右护法车小平,右护法在昨日一战中,身受五处重掌,脏腹都被震裂,生还无望。右护法的死早在他意料之中。
新生听了宰相的话,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径直去找王贵。在他心中百姓的事是大事,刻不容缓;虽然右护法病重要死算得上是不是小事,但是与事关全天下人民的比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将直通工作展开,所以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干这些工作的人。
王贵昨晚来皇宫,向皇上报告战况后,还留在这里。
新生知道,眼下熟悉铁军的要算王贵第一了;新生知道王贵是个什么样的人,王贵也是一个难关;新生走着,一路想着办法,他也想出来了,新生想,对王贵说军人的话最奏效。
王贵是个正直人,他是由杨业一手提拨起来的,他爱军胜于爱自己;一听新生要抽他军里的人,他是死活不肯,坚决地说;“皇上亲自来也不行,除非他把我撤了或是杀了。”
“你知不知道你做军人的职责?”新生质问说:“你王贵身为军人,保家卫国,给人民百姓一个安稳宁乐的家是天职。”
王贵抢过话头气愤地说:“我是军人,知道军人的职责,不用你来指教。如果那里出现敌人,我和我的军对,在皇上的受命之下,自会奋力杀敌。我和我的军对在战场没有一个怕死的,他们为了保护国家,保护百姓,都情愿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那你知道敌人有几种?”新生打断了王贵的话说:“你要明白,敌人有两种,一种是外部的,就是你说的那种,一种是内部的,内部的敌人你是不知道是吧,他对人民的危害是相当的大的,比如说贪官污吏,他是人民肌体上的毒瘤。我们不仅要除去外部的敌人,还要除去内部的敌人,只有这样人民百姓才能有一个真正安乐的家。像日龙,就是内部的敌人。”
王贵沉思了,细细想来新生说得句句在理,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职责,而敌人不仅外部有,内部也有,是敌人就是他王贵应去杀的。
王贵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同意了,“我清楚军士的情况,就让我为你挑选吧?”
新生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他清楚王贵的人,更相信王贵在事关天下百姓的事上,不会给他专门挑些残弱之人。
新生去时,右护法已经死了,白盈盈、芬芬、和左护法三个人围着尸体放声大哭,见新生进来谁也没吱一声,显然她们对新生有气。
新生也不在乎,在他心中死和生是一样正常的事。
人本是泥土,死不过是又回到泥土罢了,活着的人不必要自感伤悲,徒然地浪费时间。
新生也知道她们不是这样的看法,她们很是伤心。
新生没有安慰的话语,他也没想着去安慰,便坐在一旁的凳上,看着窗外,再想些直通的事。
芬芬见新生没有一丝伤悲的样子,心中很是有气,抽泣着责骂:“你连一点良心都没有。”
而新生此时正考虑着直通的事,对芬芬的话竟没有听见;芬芬见新生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更是有气:“你是死人啊你!”
白盈盈还理解一点新生的心思,但心里也不太自在,轻轻抱怨道:“你也太过分了。”
新生从出神中醒来,也觉到芬芬方才的问话,顿感自己的不对,愧疚地站了起来;他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愣愣地立在原地,一声不啃。活像一死木桩。
新生觉得很是尴尬,不觉走了出去;这下倒惹得芬芬她们三个,更加伤心了。
新生没想他这样的一走,会在芬芬们心中有什么样的感受。
新生想见见宰相,他想宰相对自己的事业能提几点很好的建议。
宰相从皇上那儿知道了直通的事,回来后想着出份力量,便将自己的看法写了下来,准备找个适当的机会交给新生参考;在他心里,新生由于死了在一起来的人,认为新生一定很是难受,也就认定今天给信不是时候。
宰相是不知道新生们几人的事的,还把那老人当成是新生的长辈呢。
在宰相心里,白盈盈一直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他又忆起了痛苦的往事,这个姑娘与盈儿是什么关系呢,长得如此相似;盈儿被扔进河里的时候,身有怀孕,盈儿能活下来,想必那腹中的孩子也无事,可这姑娘自称不是;而新生的妻子,与这个姑娘长得相似,像是一对姐妹。又暗暗看新生妻子的神色,对自己好似无动于衷,也就摇摇头。
这时新生走了进来,宰相起身让座倒茶。
宰相想安慰新生几句,却见新生毫无伤悲的样子,不禁大是奇怪,试探着说:“我已经奏准皇上,对你们的那个死者进行厚葬。”
新生说:“没必要。人死了怎样葬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宰相说:“那怎么一样呢?”
新生打断宰相的话说:“有什么不一样,死人知道什么?”
宰相吃惊新生竟是这个看法:“你?”
新生又接过宰相的话头:“不用说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宰相说:“直通的事吧?”
新生说:“你知道了?”
宰相将刚才自己写下的建议书递给新生,一边说:“皇上同我说了,这里我将自己的看法写了下来,原打算在明天给你的。”
新生接过仔细看了,觉得其中的两点是自己没考虑到的,但很重要;其一,是在各省设立直通长,负责一省的直通工作;其二,是为了直通机构的安全运行,应规定些制度,下面还列举了大概的框框。
新生认为,制度的事宰相做顶好也没有,便央求宰相,宰相也满口答应了。
新生出了宰相府,向皇上要了一个静室,一个人坐下细想直通工作的事;因为白盈盈们由于死了右护法,而看不管新生对护法的死无动于衷,新生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浪费了时间,所以他这样做了。
这事,新生没告诉白盈盈们,只有皇上和宰相两人知道。他一直思考直通的事,再不就是找宰相商量。这样过了两天。
在第三天一早,皇上急匆匆找来了。
“大事不好了,白门主要杀宰相,而宰相又情愿去死,”皇上非常着急地说:“昨天深夜,宰相来跟朕辞别;问是什么事,他说明天要死,就要死在白门主的手里;他说他死是心甘情愿的,叫朕不要阻拦,也不要事后为难白门主;他还要朕不能告诉你,怕你知道后又出波折;朕苦口相劝也无济于事,朕见过白门主的武功,杀宰相是简单不过的;朕要派人保护,他又一口回绝,朕实在没有办法,才跑来找你,你从门主的身上想办法吧。他是一个好宰相,是朕的左膀右臂,他死了朕可咱办,你一定要救救他。”
新生冷峻地听完皇上的话,说:“是你的左膀右臂关我什么事,你这个皇上,只考虑你自己,你应该为天下百姓考虑考虑。”宰相是全天下百姓的好宰相,天下百姓需要他,直通更需要他,他怎能让白盈盈杀了宰相呢!
“他们在什么地方?”新生问。
“不知道,朕已派人四处找寻。”
新生跳起来,直奔白盈盈的住处。没人,问芬芬,芬芬生气的没有声音;新生可是相当的急,变了脸厉声说道:“你快告诉我,你娘到那儿去了?”
新生从没对芬芬用这个态度说过话;芬芬也大感奇怪,又非常委屈,顿时哭了。
新生更是大急:“宰相可是去杀你亲爹了呀。”
“我没有这个爹。”芬芬冤枉的大喊一声。
左护法见状,走过来说:“副门主,门主说要去杀孟迷,但没告诉我们,要去那里。她走了快三个时辰了。”
新生急得语无伦次:“那你们为何不早告诉我?这可怎么办。”
“你还有脸说呢?”芬芬哭着说:“我们到那里去找你?再说孟迷是你什么,看你急成这个样子。”
新生摔下一句:“他可是人民的好宰相呀!”就急匆匆地走了。
皇上派出的人都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也没有人见他们两人出了门。
新生只在皇宫中乱找,那里有他们的身影。
白盈盈要杀宰相,只如弄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整个皇宫乱了,都在找宰相的下落。
没有找着。也好像没有了希望。
这样过了三个时辰,白盈盈突然出现子;她身怀绝技,在一般人眼中来去如飞。
新生急忙跑去见她,没等新生开口,白盈盈劈头盖脸地问新生:“我们要回去,你回去吗?”
可新生那里听得见白盈盈问话:“宰相呢,你把宰相怎么了。”
白盈盈冷冷地说了一句:“右护法死时你无动于衷,可对孟迷的死为你竟这样关心。”
“她可是个好宰相呀!”新生急着大声说:“你究竟把他怎么样了呀?”
白盈盈答非所问地冷冷说道:“我报我的仇,管你什么事?”
这下新生可气了:“他可关天下百姓的事。”
“你仅知道他只是宰相,”白盈盈见新生急得样子,抱怨了一句,但也软了下来:“他是如何对我的,我就如何对待了他。”
“我不明白。”
白盈盈斜眼一看新生:“我本想杀了他,但念在你和芬芬的分上,饶了他;二十年前,是他把我扔进了河里,今天我也把他扔进河里了。”
听扔进河里,新生心中又急了:“什么河?”
“他扔进我的那条河。”
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来到,说:“你就是盈儿?宰相同朕说过你们的事;宰相来同朕辞别的时候,他不说什么理由,朕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就是那时的盈儿,一切就明白了;可那时你二十岁左右,现在看来也是二十左右,简直不可思议。”皇上又转头向着新生,“那条河朕是知道的,全部的地方找遍了,就剩那条河了,朕早派去了人。”
新生舒了一口气。
皇上,新生和大臣三十多人都去了河边。
那河有十丈来深,在秋天的午后安详地流着。
二十年不变地流着,这不禁让人回想起过去;在这条河里,就在这个地方,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二十年后的今天可又发生了什么。
白盈盈仍是白盈盈,宰相依旧是宰相;
在这条不变的河里,二十年前宰相将怀孕的白盈盈推进了河里,不管是死是活。
岁月流过二十年后,白盈盈又将宰相打碎了双腿扔进了河里,也不管是死是活。
二十年前,宰相可想着什么,白盈盈是心怀惊恐,
二十年后,白盈盈可想着什么,宰相是心怀坦然。
但幸运的是两人都活了下来。新生们赶到时,宰相已被救上来了。
人生?人生的轨迹谁能说个清楚。
新生却对宰相发起了脾气:“你身为一国宰相,怎能如此轻生。我知道你因觉得对不起白盈盈而内心痛苦;可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因为的只是一个人。可你是宰相呀!一国几千万人的宰相!你身负着天下苍生幸福安乐的重任,身负着中华大国兴运昌盛的重责!你怎能因为对只一个人良心的愧疚而撇了几千万百姓和中华大国呢。是的,如果你没有办法而死于白盈盈之手,怪不得谁;但你却情愿自己去死,还不让我知道。幸好,白盈盈只把你扔进河里,如果他要杀了你呢?你还会活到现在吗?你知不知道,在我们来这里的当天夜里,白盈盈已经把你的情况探查的明明白白,她准备第二天就要把你杀了报仇。她等了二十年,她对你的仇恨是多么的刻骨铭心,是我苦口婆心劝住她暂时不杀你;你记得你们两个第一天见面的情况吗,要不是我,她当场要了你的命。白盈盈要杀你,除我之外,没人能救你。幸好,万幸,上天可怜,她没有杀你。”
宰相流泪了竟是那样的意外,宰相从没有流过泪,他同新生有个同样的原则:男儿宁可流血,也不能流泪。
但今天却有生一来第一次地流泪了:“我错了,不要说了,我错了。老天有眼,没让我死。”宰相变得异常的冷静,说:“我感谢白门主,她没让我的**毁灭,但我更感谢你新生,你却使我的灵魂彻底复活了,是你让我懂得了生命的宝贵,是你让我明白了人应该怎样活着、怎样度过一生。”他又转头对着皇上说:“皇上,我想改改我的名字。”
皇上不理解:“为什么?”
“因为过去的那个孟迷死了,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那个孟迷了。既然我是重生过来的我,也就要用新的名子。”
皇上听得不明白,但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对宰相说的事,皇上也从没拒绝过。
皇上与宰相从小就好,皇上非常理解宰相这个人,因为这样,他一坐上皇帝宝座,就将才二十四岁的孟迷用成宰相。
皇上迷惑地点了点头。
宰相又转头看着新生说:“是你让我得到重生的,这名子也就你来起吧。”
新生说:“是大家救了你,而不是我一个人呀。”
宰相大有深意地说:“但让我重生的是你,别推辞了,就你给我起名吧。”
新生说:“我原前用过一个名,是‘维民’,这名感觉不太好,换个字就好了,将‘维’换成‘为’,你看合适吗?”
“好。就用这个名子;这个名子还会时时提醒我不要忘了今天的事,不要忘了人民。”为民激动的转过了头说:“皇上,你就宣示给朝臣,让所有的人都叫我这个名子吧。”
皇上为他们两个的气氛所感染,也激动的不能自己,连连说:“好,好!明天上朝时朕宣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古话在这里再次闪光。
为民仰起头,看着虚空说:“盈儿,欠你的帐我已经还了,你休来再缠我;你想不告诉我女儿的下落来折磨我,你错了,现在的我已经将自己交给了皇上和天下百姓,也不在乎那个女儿了。”
新生听为民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便给他说:“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妻子,你也见了好多次呀!她可过得好好的。”
“是芬芬,怪不得看起来她同盈儿有点相似。”
皇上一听可乐了:“哈哈,新生这下可成了我们为民大宰相的女婿了。”
新生和为民都笑了起来。
为民笑说:“没想到我平空多了这么一个好女婿。”
新生也笑着说:“有了你这样的丈人,我的为民大计可好了。”
皇上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事,竟抿着嘴神秘笑了几下,惹得新生和为民老大困惑,一再缠着要皇上说出来。
皇上没办法,只得忍着笑说:“芬芬快生了,这下为国操劳而顾不上娶妻的大宰相不仅有了女儿,女婿,连孙子快也有了。”
哈哈,皇上没说完,三个人已经笑成一团。
为民坐起来说:“我要去看看我的女儿。”
新生急忙扶住为民:“你的双腿碎了,怎能走得去呢?”
皇上又接过话题说道:“今天的你怎么了,碎了双腿,疼痛多么急烈,可你倒像没事人一样。”
为民说:“痛得只我的**,可我的心、我的灵魂高兴地笑着。”
这时为民身边的的一人听见宰相要见新生的妻子,便走过来对为民说:“同新生大侠住在一起的那三个人早走了。她们给新生大侠留了一封信,叫小人转交。”
信是白盈盈写的:
新生,你好没良心;你以天下百姓为大计,我能理解,也对你给了力所能及的帮助,而你却竟是这样的忘恩负义,连右护法死时,你看都不来看一眼。
孟迷害得我如此地苦,而我报仇后,你态度却是如此。
对右护的死活你置之不理,冷漠到如此程度;而对孟迷的死活,你却关心甚过了自己。
好吧,既然你如此无义,我也无情,从此我们一刀两断,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鬼灵门也不再欢迎你。
你也别来看芬芬。
白盈盈
新生看完了,说:“对她们我确实有点过分了,但我无怨无悔,为了天下的百姓,我怎能顾及儿女私情呢。”
为民听后,大声赞同:“对,怎能顾及儿女私情呢,不要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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