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白盈盈和两个护法在前,新生和芬芬在后,他们一路打马奔行,不觉中早过了兰城。
有些事,真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各种意外的因素让人不得不走到那一步;比如,新生们为了早些杀杜卿云,加急赶路,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如果仅仅是小雨新生也不会停下来;可眼前的雨是新生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的雨;也恰好,离路百米处有一个房子,一个毫不起眼的房子。
新生并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但他从没注意到过它,因为下起了了雨,要躲雨,新生才发现了它。
他们地奔向那小房。
这是一个破烂不堪而又低矮的土木房,从它的外面看来,它立在这里只少有五十年的时间。
门板歪躺在地,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出很久没人进过的样子。
但细心的白盈盈发现了一个脚印,新的光脚脚印,一个大人的光脚脚印足以引起人们的很多联想,尤其是在近一两里处没有人家的孤房中。
白盈盈悄悄提醒别的人,并指了指那脚印,新生们几人顿时惊觉起来,是一个赤足的脚印,新的,而且身怀武功的人留下的,因为印轻得难易察觉,平常人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的。
但这人为何要赤足?
“有人吗?”新生向里喊了一声。
没有丝毫声音;新生又喊了一声,仍不见回答。
他们走了进去。
房中空空如也;什么也看不到。好像本就什么也没有一样。
这就更奇怪了,本该不是这样的空才对,因为他们发现了进的脚印,而没发现出的脚印。
他们看不到,但想到了———藏在梁上。
“躲在梁上的朋友,上面不比下面好受,到下面来吧。”白盈盈望着梁说,因为一个不知道的陌生人藏在上面,下面的人肯定是心里不安的,所以白盈盈要他显出身来。
果然从梁上下来一人,一个太监;白盈盈一眼认出了,昔日的宫中小太监,现在的宫中总大太监。
皇宫的事,鬼灵门的人一直盯着,所以白盈盈知道眼前的太监就是总大太监。
而总大太监卢瑞见了白盈盈更是吃惊了,他觉得这个人面好熟,但记不起是谁来。
他肯定眼前的这姑娘绝对不是宫中的人,宫中的人每一个他都知道;更没有可能不知道这么一个漂亮丫头的,但除了宫中的以外,他认识几个姑娘呢?一个也没有;但眼前的这姑娘竟是如此的面熟。
卢瑞的惊疑之色,让白盈盈看得不禁一笑,说:“总大太监何必这么看着我?”
卢瑞见眼前这姑娘竟知道自己的身份,更加惊慌了,退后三步,将手按在剑柄上,胡乱地问:“你们是狗皇帝的人?”
太监本就是皇帝的人,却这总大太竟骂皇帝是狗皇帝,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事。
前面说过,芬芬绝对是个聪明的人,通过这次的事,新生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芬芬听了卢瑞如此说,便想这人可能阴谋着一件大事。
她走到卢瑞眼前,两眼火一样地盯着卢瑞:“是又怎样?”她清楚,卢瑞听了这话后会想什么;卢瑞一定会想,眼前的人就是狗皇帝派来的人,既然是狗皇帝派来的人,就全明白他的身份,没有什么要隐瞒的了;卢瑞咬紧了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杀我也不是容易的事。”
“我们杀你干什么,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因为你对我们有用,大大的有用。”芬芬轻松地说。她的话不着边际,高深莫测,更是似有所指。这话的高深之处就是不说明自己的身份,使对方仅从自己的角度去联想,使他全暴露出来。
芬芬说得虽轻松,可听在卢瑞耳里,让他心神俱颤了。
“你受伤不轻啊。”芬芬竟用关怀的口气问道。
“最毒妇人心,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卢瑞狠狠地说。在他无比恐惧的意识里,虽是芬芬玩笑的一句关怀,如同饿狼满面真诚地问小鸡,“你吃好了没?”是如此的可怕!
“你真是个明白人。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芬芬说。
别说卢瑞了,新生也听得如坠五里雾中,怎么办是什么意思?而白盈盈和两个护法相信芬芬自有道理。
卢瑞抬头看着门外:“八阿哥,奴才没能完成你交给的任务,奴才辜负了你的深恩;先是狗皇上身旁的三个老鬼,将奴才打伤,但奴才逃脱了,后有几个不知道名子的东西找着了奴才,奴才自量生还无望,只能以死相报了。”卢瑞话还没完就出手了,拨剑直刺芬芬眼睛;而左手急伸向怀中,白盈盈、新生都以为卢瑞是在掏暗器,白盈盈爱女心切,见卢瑞的剑攻向芬芬,隔空一掌直击卢瑞的剑,身形同时飞起,落在芬芬前面,其实芬芬的武功不弱,卢瑞伤她不是容易的事。
而新生见白盈盈意在助芬芬,便展开消迹隐形步到了卢瑞跟前,卢瑞伸向怀中的手还有掏出来,已经不能动了,新生的手按在卢瑞背后的大穴上。
卢瑞可以说是惊呆了,他万万想不到,眼前的两人武功竟有这么高;他拿在手里的并非是暗器,而是一个小蜡丸,在场的每一人都明白,这种蜡丸是通讯用的。
新生正在惊疑卢瑞掏出的竟不是暗器的时候,卢瑞猛地将手中的蜡丸向嘴里塞去,他这是冒着多大的险呢,只要新生一吐劲,他立刻命尽当地。
卢瑞快,但新生更快,新生并没要他的命,而另一手比闪电还地握住了卢瑞拿蜡丸的手,并折断了卢瑞的手腕,夺下了蜡丸。
平常的蜡丸是将要说得话写在纸上,卷成圆形,再涂以蜡,但新生手里的不是这样的,因为他已经将烛丸捏破,而里面没有纸,但字是有的。
字写在冰上,字密麻麻。
对这种烛丸只要咬破了吞入肚里,就再也没有人能看得到了,这比纸的蜡丸安全多了;因为纸即使进了肚里,一时消化不掉,还有别人破肚取出的可能。
冰上写着:
杜兄,情况有所变化,你说得那个新生杀了杨金全,还杀了赵忠宽、赵忠厚两人,他们两处是我们的重要力量,但那个新生现在不知去向,可能又要伤及我们的人,他的功力比你说的还强出很多。
因为,这些原因,我想早些起事,预计是在五个月后的中秋节;杜兄务必做好准备,早些上京,事成之后,共享荣华富贵。
杜兄,根据你上次说的情况,我猜想,他也有可能找上你,万望珍重,珍重!
后面的签名只一个字“八”但笔画奇特弯曲,将一个简单的字写得复杂已极。别人想要模仿,只怕也是难了。
白盈盈接过看后却惊叹道:“老八,日龙野心不小啊!”
“什么野心?”新生吃惊地问了一句。
“从这字意看来,他是想自己做皇上了。”白盈盈端详着手中的冰。
“谁做皇帝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管它呢。”芬芬无动于衷地说。
“现在的天龙皇帝,算得上是一个好皇上。”白盈盈深有感触地说道。
“在我看来,他不见得是个好皇上,他徇私枉法。”新生不平地说,他想起了皇上对待赵氐兄弟的态度,想起那时皇上说的话,就有点恶心。
白盈盈回过头,看着新生:“因为赵忠宽、赵忠厚?”
新生答:“就是。”
白盈盈说:“从这一点上,不能评价一个皇帝;皇帝周围,关系错综复杂,尤其是兄弟之间;做皇帝不敢随意得罪人,不然他就做不成皇帝了;因为,对现在的皇帝,每六年都要进行一次政绩总结,而总结的人就是,皇帝之外的十六个皇兄们,只要这十六人中,有十人认为皇帝不是好皇帝,那这皇帝就当不成了;而赵忠宽、赵忠厚的妹子是皇上十四弟的宠妃;鉴于这个原因,皇上就不敢得罪弟兄。”
因为新生从书上看到过很多皇帝的事,知道真正全心全意为人民的皇帝近乎没有,所以,听白盈盈说现在的是好皇帝,细细想来也算是差不多的皇帝了,虽然对人民没干下什么大好事,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可以说是一个平庸的皇上,只这一点,能算得上是“差不多”。
却说,总大太监卢瑞听着他们的话,觉得他们不像是狗皇上派来的人了,问:“你们不是狗皇上派来的?”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皇上派来的了呢?”在这种事上,芬芬自有过人之处,她的确没说过;她对卢瑞问过一句,“是又怎样?”但这话并没有说她们几人是皇上派来的人。
总大太监一想,他们当中的确没人说过;而是自己一时大意,造成了这种结果。既然眼前的不是狗皇上的人,这事就有希望:“只要你们将这事不让别人知道,事成之后,我保你们五个只少作个知县;不,知州。”
“到了那时,你至少也是个大臣吧。”芬芬答非所问而俏皮反问卢瑞。
“八爷答应过我,事成之后,我就是宰相。”卢瑞脸显自己好像现在已经是宰相的得意样。
“哈哈哈。”白盈盈大笑了:“你也配做宰相?狗吃屎吧你!”
她笑得让卢瑞惊疑不安:“姑娘为何发笑?这是八爷亲口答应我的。”
芬芬两眼再次盯着卢瑞:“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是皇上的人,但也不会为了推翻一个好的皇上而助纣为虐;从你的蜡丸中,我们怀疑是日龙有想当皇上的野心;跟你说这些话,不过是要从你口中得个证实。”
卢瑞明白他是上当了,而且上大当了;从他变形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内心是多么的悔恨了;但对自己的生还抱有一丝希望:“我们无怨无仇,各位能放我一条生路吧?”
“你知道吗,我们这是去杀杜卿云的;他为害百姓,作恶多端,而你与他狼狈为奸,所以你只能去死,这是你应得的结果。”新生宣布了卢瑞的死罪。
没有人,在死的前面不做垂死的挣扎而束手待毙的;所以卢瑞动了,当他听完新生的一字一句的宣判后,立即出手了,但不过像小孩的手一样无力,因为他的生命大穴控制在新生的掌下,他提不起内力。
他的反抗,不过加速了他的死亡。
新生抽出了他的白剑,剑穿卢瑞胸膛而过。
在新生的心里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竟无意中知晓了这么重大的事,忧的可是这事是皇权的争夺,每一方的力量都非常强,而作为个人的他们只怕起不了什么作用;是谁当皇帝,新生们几人,谁都不在意,但从人民的角度考虑,现在的皇上是一不错的皇上(新生也这么认为了),而老八日龙生性残毒,这从他的人杨金全、杜卿云们可以看出个大概。
为了人民,在这件事上我该怎么办,新生想着,也没想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来。
——走一步算一步;这第一步,就是杀杜卿云。新生这样想着。
雨停了,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新生一分钟也不愿浪费。
在哒哒的马蹄声里,一行人进了关付县城,这里不过是个县城,五匹高头大马同时通过,本身就是新鲜事,其中还有了年青貌美的两个姑娘,尤其是白盈盈,看似一朵才开放的玫瑰,又似熟透了的密桃,让一些无聊之徒,口水直流。但当认出几人里竟有新生时,各个神色都变得敬重了,上次从县府内逃出去的人,竟回来了;任何人都知道,杜卿云手里只有逃出过一个人,而新生就是这唯一的一个,就因为这一个“唯一”,在人们的大脑中刻下了很深的印记,所以,他们一认出是新生,便争相传说,一时大街小巷都沸沸扬扬。
而杜卿云的人更是早早报告了,杜卿云想不到,新生会重来,他想这次的来,绝对是有备而来,两个年青姑娘,一男一女两个老头,他们会是谁?既然与新生同来,想必也不是庸手;但也不会是高手吧,他相信他在县府的人对付新生几个是不成问题的;他的十五个商人,也是十五个他得意的高手,虽一个也不在;但有他的“大漠公子”孤独于天,至于“大漠公子”孤独于天,在中原武林中只有传说,相传他正如他的姓非常孤独,他除了练剑之外,不喜干别的任何事,所以他是一名剑客,剑法高绝的剑客,但他又是一个忧郁的人。
杜卿云远涉大漠,找到了他,用金钱,美色相诱,他都无动于衷,但他是练剑之人,凡练剑的人,无一个不希望自己有好的宝剑,所以杜卿云就将八爷从皇上那儿弄来再赠给他的月后剑献给了他,这样“大漠公子”就跟了杜卿云来。
还有看起瘦得经不起一阵风的“火砂手”罗天佑;他本是个放牛娃,却在无意中救了一个人的命,而这个人就是“火砂手”震天霸,“火砂手”震天霸在五十五年前潜入少林藏经阁,被中原三高手之一的圆心大师的师父长恨天大师打伤,后逃脱,少林僧人自是为了自己的荣誉,出动全寺高手,到处找寻。“火砂手”震天霸碰上了罗天佑这么个放牛娃,罗天佑那年才十一岁,但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那些里有别人找不着的山洞,因而“火砂手”震天霸大难不死,活了下来。但伤及经脉,在一年后,终不治而死了;其间他一方面为了报答罗天佑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他无徒无儿女,为了让自己的绝学留存于后世,便将自己的绝学“火砂掌”传给了罗天佑。
却说罗天佑一个山村孩子,虽学了绝世武功,但也没认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因而仍放他的牛,默默地过着生活。但几年后的一天,来了三个人,专要挑选美女。谁个情愿将自己的女儿让不知底细的人带走;但这三人,对不将女儿交出的人,则杀尽全家。他们第一个进的家正是罗天佑的家,而罗天的姐姐生得很是好看,罗天佑家人自是不让他们带走罗天佑的姐姐;而那三人为了警告别人,将罗天佑的双老绑了,要拉到菜市上去杀,罗天佑一急之下,便去拽那三人的衣袖,这样一来而去,不觉中中使出了火砂掌;这时的罗天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自顾出手,那三个那里是对手,跑得比马还要快;事过之后,罗天佑才想到,这是因为武功的事;也才知道,他学的大有用处,便在闲时,练习起来,练着练着,竟上了瘾,不练就感觉难受至极;他练得时间一天比一天多;但那三人究竟是谁,无人提起,也就无人知道,虽着岁月的流失,这事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记忆。
却在十多年前,又来了几个选美的人,将人们的记忆再次勾起,人们自然想到了罗天佑。来的人发现这里竟有这么样的高手,那里还在乎选美;便于罗天佑讲起了条件,只要罗天佑愿意跟随他们,他们给每个村民五辆黄金,给罗天佑家人五百辆黄金,也不在这里选美了。
那是个穷地方,有的人只怕一辈子也见不到三辆金子;罗天佑由不得心动了,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这是多么大的诱惑;罗天佑高兴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而这选美的人就是新来的知县杜卿云;罗天佑住的村是关付县的一个小村。
这么一个高手,竟默默无名到了五十余后,才发现了自己的价值,也因为这样,武林中人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李大人是杜卿云的朋友,也是一个高手。
还有为武林人联合追杀,而杜卿云收留下来自称为花园三结义的;但多半的人们有的叫他们花园三恶狗;还有的叫花园三东西;至于他们的真实姓名只怕除了他们三个,无人知晓了;他们三个无恶不做;既然能无恶不做就不是碌碌之辈了。
这些都是杜卿云长年不离身边的高手,这时杜卿云已经将他们叫到了跟前。
杜卿云自信,他的这些人能收拾掉新生们几人,而且还用不着亲自出手;他脸上泛出得意的笑容,吩咐下人,摆上了酒席。
门卫报新生们已到门前的时候,他们已经每人喝了四杯酒。
新生们走得很慢,才到的这样的迟;他们不想多杀一人,所以他们只等着门卫去报讯,;门卫们因为上次的事,对新生一行人极为客气,有些人还怕着,怕得双腿微微发抖。
已经来了这里,新生们也不急。
报讯的人进去了很久,才出来。
报讯的人说,知县大人在迎宾楼等着他们;而杜卿云借此时间又喝了四杯酒:“这次一定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小子拿下。”杜卿云狂妄地说着话,他今天说话不像平时的,他感觉到了这点,也不想为什么,但又身不由己。
新生们到迎宾楼时,杜卿云们在喝第四个四杯酒中的第三杯。
杜卿云见了新生,起身哈哈大笑两声:“新生兄,咱们多时不见了。请坐,请坐。”杜卿云客气的好像见了久别的朋友;新生知道杜卿云的特点,就是杜卿云将一个人恨得到了想吃这人的肉的时候,他也会有这样一副亲切的笑容。
新生竟鬼使神差地坐下了,白盈盈四人立在新生身后。
杜卿云一边给新生倒酒,一边打量了两眼白盈盈们几人说道:“兄台好福气呀!”
在场的任何人都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杜卿云将酒递给新生:“此酒表我对兄台的到来,是热烈地欢迎。”
“知县大人的心意在下领了。”说着将酒放在桌子上。
“新生兄,这次大架光临不知有何见教,不是像上次一样,再来告我弟兄的吧。”杜卿云说着干笑两声。
新生也接着笑了两声
“这次我是来算帐的?”
“算帐?算谁的帐。想必不是我的手下欠了新生兄的帐吧?”
“据在下所知,知县大人欠了关付县七十多人百姓一笔不小的帐。”
“真的吗?”看起来杜卿云好像真的不知的样子;但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恍然大悟了的样子:“也许可能吧,那新生兄是来同我算关付人民的帐的了?”
“知县大人真乃聪明人。”新生笑着说:“顺带为像我姐姐一样的姑娘们算算帐。”
“你找到了你姐?”
“找到了。”
“好吧。”杜卿云说:“那我今天就全算还给你。”
这两人的说话,像是商量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才这样说说笑笑。
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如果说他们的话里有杀人之意,没人相信;别人见了他们这个样子,一定会说,两个朋友在开着玩笑,说不定还指点一句:“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他们两人之间,剩下的只是你死我活,但两人都能做出那么个轻松样子,实在叫人想不透。
是在打心理战?用自己自信的微笑,在打跨着对方的信心,对一个人来说,他失去了信心,就是他的武功高些,也赢不了对手;如果这是真的,那杜卿云发起进攻的一方,而新生是迎战的一方。很显然,谁也没赢,谁也没输。
他们如果不是在打心理战,那有可能是,杜卿云对自己过度的自信,他看新生们,像小孩子一样,取他们的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将对手看得相当简单,心里就会滋生这种感觉,像二十岁的大人面对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心里感觉自己很是强劲有力的自豪感。
所以杜卿云才这样的轻松说笑。
但这不过是猜测,可能有第三种,第四种因素;杜卿云老谋深算,说得话一般人无法想象的了。
杜卿云又喝干了第三杯酒,接着倒第四杯酒;他心里猛地一惊:今天是怎么了,他发现今天喝酒有一个巧合,每四杯为一组,为何是四呢?
难道是…?他想着将第四杯喝了下去。
杜卿云心里有一种不安腾起?杜卿云想到这里的同时,他决定出手了,而且在最快的时间里,这个时间正好是杜卿云喝干了酒的时候,所以酒杯变作暗器,向新生心口打来,他出手快,怕已到了人所达到的极限。杜卿云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世上的人没有一个说清楚,那他想置新生于死地而掷过来的酒杯,速度有多快,挟着的劲道又是多强的,可想而知。
新生发觉时,已经迟了,他没想到杜卿云出手有如此之快,使他根本没有防范的余地。
但白盈盈出手了,“八方**,天地归我”;她轻描淡写地将手伸了过去。她一直提防着杜卿云,她知道像杜卿云这样笑着说话的人的厉害,他们出手最是无情,最是毒辣。他们杀死人后,连脸上挂着的笑容也丝毫不减。
酒杯自是未打着新生,而是到了白盈盈手里:“知县大人,好功夫。”白盈盈由衷地赞了一句。
但杜卿云可是吃惊地只差没吐舌头了,一个看似二十左右的姑娘,意能接得住他的酒杯。
不仅是杜卿云,杜卿云的人看得也个个心惊。
半天后杜卿云才说了一句:“我杜卿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这么个年青高手,姑娘可否将大名见告?”
白盈盈正犹豫着说还是不说;她虽练成了”八方**,天地归我”,变得武功极高,但她毕竟是深宫女子,对人性的奸诈,所知有限;杜卿云的目的可能在于引起白盈盈分神,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个年青姑娘的武功之高,是他们不易对付的,如果白盈盈分神回答,杜卿云可能出手了。
只要是可能就不是一个,可能有多个可能,杜卿云这样的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般人怎会知道。
但新生清楚这个人,他知道杜卿云的每一句话都藏着目的,虽然他一时也想不透杜卿云话里的目的;所以他不让杜卿云的目的得逞,还没等白盈盈回答,便接着说了:“你是不配知道她的名子。因为你是人民的敌人,而她这是在为人民除去一个人民的敌人。”
新生说着,起身站了起来,因为动手已经开始了;而杜卿云的人也早作好了准备。
他们一动不动地互相注视着,月后剑已经出鞘,白剑已经出鞘。
桌子的两面。一面有新生们;另一面是杜卿云们。
李大人的铁环已在手里。
杜卿云看着新生,更留意着白盈盈,他心中雪亮,白盈盈的武功高过新生。
“月后剑”注视着“白剑”。对于一个练剑如迷的人来说,高手的剑最易吸引他的目光了;更何况,他也已经认出了那是一柄好剑。
因为空气中弥漫着杀气,再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这种紧贴肌肤的杀气。
他们不是不想动,而是感觉不是动的最佳时机,高手过招,那容得一毫之疏忽,失了半招先机,那等待他的只能是可怕的死亡了。
高手,两面的都是高手;但是,一方有七人,而一方有五人,高手多一个,强似庸手多一百个;但新生心里清楚,对方的人中杜卿云武功高过自己,但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消迹隐形步,能让杜卿云耗上两百招不成问题;剩下的人,只怕在白盈盈手下走不过五十招;这不过是新生的判断;这场比拼鹿死谁手,在没有结果之前,谁也不敢下个断语。
新生动了,消迹隐形步。只要新生不去伤人,别人绝对伤不了他,新生想。
他的目的是杜卿云,但他一动,孤独于天动了,月后剑青光爆长,射向新生前胸。
但新生没向他还手,而是一步闪过,直奔杜卿云,白剑一颤,就是十五朵剑花。
但杜卿云不是一般的人,十五朵剑花也不过儿戏,提掌竟向剑上迎去,这是什么样的功夫,敢于剑来真的,新生心里就这样一惊;但杜卿云的掌在与新生的剑快相交的刹那,杜卿云手中竟多了一把小刀,没人知道这小刀是杜卿云从那里取出来。
虽然只不过是个小刀,但将新生快如闪电的攻势尽数挡在外面,杜卿云还出掌直袭新生小腹,新生急忙之中,一个倒纵,险险避过,直惊出一身冷汗。
在这里,全可以说速度就是胜利,就是生命;杜卿云一招逼退新生,抢得先机,自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了,右手小刀一摆,便是重重刀影,而左手一伸一屈之下,竟变大变长一倍有余,这是什么样的武功,新生不仅没有听说过,连在无名山的书上也没见到;新生的本意也不在与杜卿云决战,而是拖住他,又见杜卿云的功夫比自己原前估计的还高,因而再全然不攻,只绕着杜卿云径自走消迹隐形步。
白盈盈在孤独于天攻向新生的时候动了,她一双白皙的玉掌伸出。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爱,可爱的竟至于没有力气一样。
孤独于天的剑幕已经拉开,密不透风;而孤独于天的人,早消失在剑幕之后。
白盈盈的一双玉掌就是攻向这剑幕的,一双肉掌,一柄武林中神化般的月后剑,这结果好似再明显不过了。
但奇怪的是剑幕消失了,而那玉掌仍在向前。
剑幕的消失,是因为孤独于天只觉一股强劲的吸力,吸着他的剑,这力量的之强,使剑转动非常吃力起来。孤独于天心惊之余,便剑尖对着白盈盈,想借白盈盈吸力,猛刺。
但很快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白盈盈一双看似可爱的玉掌中,像火山爆发似涌出一股强力,直压向他全身,他做得也只能是后退了。
一招之间被打退,孤独于天心里可怕得不小了,他想着如何防守,而不敢进攻了。
“火砂掌”掌劲带热;“雪练神功”掌劲带寒。
一火一雪,一热一寒。
两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芬芬和左护法与桃园三结义打在一起;芬芬较弱,但左护法的武功相当高,她们将桃园三结义打得连连倒退。
总管李大人一直没动,这时见孤独于天的情况最危急,便要过去相助,但就在这瞬间,孤独于天倒了下去,剑反而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因为白盈盈用了奇招;奇招不一定都能凑效,但对已经被逼得措手不及的人来说,要夺过奇招,就是万难了。
白盈盈是向孤独于天的剑尖撞去的,而孤独于天以为来了好机会而竟用力刺白盈盈;而白盈盈用指在剑尖上一弹,比闪电还快地一转身,就到了孤独于天的身侧,一掌掴在孤独于天的脸上,打歪了他的脸,所以连惨叫也不能够;而另一手抓住了孤独于天的手腕,捏碎,再抓起快掉到地上的剑,插入孤独于天的胸。这些说来话长,实际上快如闪电。
李大人惊得不禁倒退三步,孤独于天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而竟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下,没走过十招;这是什么武功,天地下还有这样厉害的功夫。
李大人一直不动,是由于自认为,对付这几个人用不着亲自他出手;他武功虽不及杜卿云,但他是日龙派来的,他的身分要高一级,所以他有资格观看。
原前是不想动,现在可是不敢动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今天可没有好事了。
李大人最怕死。因为一死,美女,权势,都全没了;所以他认为,只要能活着,就决不去死,哪怕活的代价是什么。
所以现在的他开始盘算着,今天如何才能不死,第一个办法是逃,但他立即否定了,因为在十招之下杀死孤独于天的高手就站在离门不远处,显然,她有意防着别人逃跑了。第二个办法是跪地求情,既然新生们是有意来算他们的帐;他们会饶过吗,可能性很小。
就在这时,罗天佑的惨叫声传来,因为白盈盈打倒孤独于天后,见右护法渐渐落败,就向罗天佑出手了。
罗天佑见白盈盈向他走来,心里顿生一阵寒意,气早馁了一半,那里再经得起两大高手的合力攻击。
白盈盈一掌猛印在罗天佑前胸,罗天佑被打的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传出骨头的碎裂声,跌下地来,死了。
白盈盈又向桃园三结义走去,她先不去助新生杀杜卿云,是想到得最后活捉了,带到菜场上,让关付的百姓们自己杀死。这是新生对他提过的。
李大人一直没动,白盈盈也不想先去动他。
因而她选择了桃园三结义。但她一直留意着站在墙角的李大人。
就在这时,李大人已经有了注意,自认为相当可行的办法。
没过几分钟,李大人与杜卿云站在了一起,他们两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因而新生走得不再像原前一样轻松了。
李大人将一个铁环掷向新生;而又要掷另一个铁环过去的样子;可怪事发生了,这事大出新生意料。
而杜卿云更是万万想不到的了;那个铁环竟砸在他的腰上。他腰骨粉碎,瘫到在地,恶毒地看了一眼李大人。
新生蒙了,刚加入他们战团的右护法也蒙了。
于此同时,桃园三结义中的最后一个,也走尽了自己罪恶的一人。
李大人说:“你这该死的家伙,害了多少个少女,又让多少个人妻离子散,今天你可恶贯满盈了。英雄,这恶徒由你处置吧。”说着跪倒在新生面前。
“你这畜生,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不得好死!”杜聊云骂着。
新生初时不知李大人这样做的目的,听了他的话,心中就雪亮了:“总管李大人,你真是心恨手辣,对杜卿云你也能下得了手。”新生说着,由不得心中泛起一股憎恶。
他看着李大人,觉得他竟是那样的可怜:“你是指望我饶你一命吧。”
“只要英雄饶过小人这次,以后小人任英雄差遣。”李大人哀求地说;他对新生的称呼变了。
“你这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杜聊云喊道。
“李大人,你在这些年来对人民犯下的罪大都我是知道的,你就是死一百次也是死有余辜。”
“对过去的事,小人知道错了,为此我后悔不迭,小人已经决心做个对人民有益的人,但求英雄给我机会。”李大人知道,新生们算得是谁的帐,所以他聪明地拉上了人民。
“改过自新的人是好人,对这样的人,我本该放你一条生路;但我信不过你,你竟在杜卿云眼看没有生望了的时候,落井下石,砸断了他的腰。你这样的人对人民会干好事的话,怕太阳会从西边爬起。”
新生说着举起了白剑,李大人见求生无望,猛地向后一仰身,同时将手中的铁环摔向新生,也在同时,不知他从那里摸出了十二把柳叶刀,六把直袭白盈盈上中下三路,六把直袭新生三路。白盈盈双掌一挥,六把柳叶刀都到了她的手里,又是那样的轻描淡写,连地上的杜聊云也看得吃惊不小。新生一剑挡开铁环,柳叶刀也接踵而来,但他只一闪,人却到了门边,白剑舞出无数大大小小的剑圈,刚好截住李大人,并且白剑顶在了李大人的咽喉上。
奸诈的李大人想通过突袭的掩护来脱身,却被聪明的新生看破。
“你比杜聊云还坏。”新生说着,将白剑只往前一送,结束了李大人。
新生走到杜聊云前面,注视着那痛得变了形的脸,说:“今天这个下场,全是你咎由自取。”
白剑只在杜聊云脖颈上一划,他的头就脱离了身体。
生命本为上天赋予,任何人都是同样的存在,谁也无权夺走别人的生命,这个新生清楚;但不杀了这些人,这些人会夺去更多人的生命;其实杀了一个,救了多个。
他们几人默然地转过身,向外走去。
没有人过来盘问,这里的人,没有杜卿云的话,谁也不敢多做一事。
在走出大门时,新生对门卫说,你们的知县大人死了。
新生们骑了马,走了。
在别人知道那惊天动地的事之前,他们一行人悄悄地走了。
走了半里之后,芬芬忽然想起月后剑是一把好剑,应该带上的,以防落入恶人之手。但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回去再取只怕也难得了。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10:新生想起了木兰,自分别以来,再也没有木兰的消息;他虽成了亲,也觉得的点对不起她;但他想只少要见见她,解释清楚,只望她的理解,做个好朋友;但她现在那里呢?
接着想起了玉婷,玉婷就在前面,再走半天的路就要到达。但该不该见面,他又想起了与玉婷的甜蜜的过去。新生猜想着,玉婷知道他结婚后,用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对他。
新生想,他是对不起她。
见还是不见呢,对玉婷,芬芬是毫无所知的;芬芬会不会理解他。
他们一路行来,由于心情沉闷,很少说话。
正走着,新生不觉中抬头一看,见了前面的地方竟是玉婷的家了。
这时,他决定了要去见玉婷了,但是一个人去,让白盈盈们先去在兰城等他。
白盈盈和芬芬听了吃惊地问:“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去,我们就见不成你的朋友吗?”
新生想到他们可能会这样问他,但没想出回答她们的话;脸上显出为难之色?
“那你什么时候来?”芬芬见新生不好说,明白他有特别的难处,就岔开了话题。
“明天一早。”对芬芬的理解,新生投去感激的眼神。
芬芬脸上表现虽是无所谓,但心里嘀咕:是什么事,不愿让我们知道的?
但她相信她的夫君,就像白盈盈的相信而一意要他做女婿的一样。
他们就这样分开了。
前面的路是未知的。
前面等待的往往是出路人意料中的事。
新生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姐姐在半年前死了,是突然自杀了。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没有了,新生悲切无助地哭了。
但却为何要自杀呢?
玉婷说他姐姐死时为他写了一份遗书,放在云云大师那儿。
新生本打算这次不上峰山庵的,因为她姐姐在那里清修,想来不会有事;他打算的是,见玉婷后立即回去的。
但现在,不上峰山庵是不行得了,必定是唯一的姐姐,还留下了遗书。
玉婷陪着新生去了。
云去大师告诉新生,他姐姐死前去了一躺兰城,回来后突然自杀了,对别人没说什么。
云云大师给了新生遗书。
云云大师听玉婷说,新生已经杀了杜卿云和他的几个高手,吃惊地注视了新生半天,真不敢相信,新生能带人杀了杜卿云。
但她相信玉婷的,知道她不会说慌的。
新生姐姐的遗书上写着:
弟,姐姐怀着无比沉痛的心,写下这几行字,姐姐是不得不死的了。
姐姐因一小事,下山去了兰城;没想到啊,姐姐的命运就在那里决定了。
“三十六变药王”宇文虚中竟找了姐姐,姐姐在不知不觉中中了他的毒;据说他有三十六个化身,能真的知道他真实模样的人,只怕聊聊无几了。
他说你杀了杨金全、赵忠宽、赵忠厚(姐姐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而他是逢命来除去你的。
但他对你心有惧意,不敢正面找你。
他给我下了药。也让我给你下药,或乘机将你杀死。
姐姐不是那样的卑鄙之人,更何况你是我的弟弟。
但他的药岂能是一般的药,他没有十成把握,也不会对我说那些话。
他给我限时半年,无论如何要我完成任务。
姐姐每月得服一粒抑制毒性的药,不服的结果可想而知。
因为他是药王,药中之王。
姐姐知求生无望,不得已才走了这条路。
弟弟,姐姐走了,你要珍重!
新生看着,泪在不知不觉中顺脸颊流下,落在纸上,将字迹打得模糊。
男儿并非无泪,只是没到伤心处!
新生不是个轻易流泪的人,这只怕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这次他真的体会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玉婷听了新生成婚的话,顿感无尽的伤心;她的一颗芳心自那次以后,就被新生带走了;她一直想着,这事一旦结束,立即同新生商议结婚的事,但玉婷错了,她应该明白——机会来时不可错过,机会永远也不等你。
玉婷对新生再没说一句话,悄悄地走了。
新生去她家找她时,她弟弟说,与他一同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
这可是,玉婷走后第二天的事;她不可能在路上的了。
她去了那里?
留在新生心里的是一个无法得知的问号。
新生到得兰城,已是于芬芬分别后的第二十天。
新生直奔他们相约见面的兰城第一店。
他找到了白盈盈们登记的房间,奇怪的是并没有她们的人,但用物依在。
店中的人说,她们出去已经两天了。
如果她们是走了,那用的东西也会带走;可两天不归,又是为什么?
新生想不通。
所以他决定先等等看。
一直到了晚上,白盈盈们仍没有一人回来,但却进来了一个年青的商人:“我是李铁通,特意来见你。”李铁通是化了装的。
新生一听是李铁通的口气,心里就不禁一乐,他一直担心找不着李铁通,没想到他找上门来:“前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整个兰城城,那个不知道你住在这里;你们杀杜卿云的事,在这里早传得沸沸扬扬。自你一踏入兰城,人们在四处传扬‘白剑’大侠到兰城了!”
“真没想到会传的这么快。”新生说了一句。
“没有说闲话的时间。”李铁通说。
“有什么事吗?”
“还是大事呢;据小道消息,与你一同杀杜卿云的那两个姑娘和两老者被人抓走了。”李铁通语气极为严肃。
新生吃惊地喊了一声:“啊!前辈,她们的武功可是相当高的呀。”
“武功高又能怎样,敌人不一定要跟你动手的;她们是被人骗入阵中抓住的?”
“在那里?是谁?”新生急了。
“这个我全不知道。再一个,你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你必须易容了才成。”
“为什么?”新生一惊。
“你的名气太大了,弄得这里好些人心中不安。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放心。”
“我真想让他们找来呢?”
“你怎么给急糊涂了,他们会正大光明来找你?你的四位同伴是怎么给抓走的?”
“前辈见胡月前辈了吗?”
“你找他有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
“他前些日子去了京城。”李铁通说完竟起身要走:“我不能在这里多留。”
“有木兰的消息吗?”
“我还打算问你呢,你也不知道?”
新生无耐地摇了摇头。
“走了!”李铁通说完头也不回地急急走了。
新生如梦中惊醒,急忙一边将自己易容成一个驼背的老者,一边想着先知道白盈盈的消息是最紧要的事。
新生成了老者,又想好假名是维民,但剑呢,白剑是相当惹眼的;新生准备了一个大包袱,将剑藏入里面,这样他成了长途跋涉后疲惫的维民。
新生决定离开这兰城第一店,照李铁通的话,定是有人看见他住进了这里。
他怕别人疑心,在夜色的掩护下,从后窗户跳了下去。
他知道城中心有一家星月客栈。那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所以他想住到那里去。
星月客栈很是普通;普通的新生去时连一个客人也没见到,只有一个三十左右的掌柜;新生印象中的掌柜不是这个人,但新生那有心情去想这些无关要紧的事呢。
新生万万想不到,在这样一家普通的客栈里,他听到了意外的消息。
新生无所事事地坐着喝茶,却突然跑进一人,四下一看,见只有一个老得快死的人。就对站在一旁的掌柜压低声音说:“新生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那你们是怎么搞的。”掌柜急道:“药也没下成,是不?”
“是的。”
“还不快去找,留在这里干什么?”掌柜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
“是。”那人飞也似地夺门而出。
他们虽然说得极小,可对于一个具有相当内力的人来说,无异于大声喧哗。
新生听了,不由暗暗心惊:“幸得李铁通前辈提醒,不然只怕已成阶下囚了。”
掌柜回过身注视了新生一眼,见新生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放心地走了。
新生明查暗访了两天,仍无半点消息;他心急如火,但能有什么办法。
可在第三天早上,人们都竟相传说:那天突然来了一群人,抓走了两个姑娘和两个老人,可能是去了米庆镇。
新生心中不由得一喜,真乃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心中也觉得不妥,昨天对此事毫无言论,好像谁也不知道这事似的;可今天,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们是没找到我,而设的陷井,诱我出来,这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认定是如此,他偶尔得来的消息也不成为有用的消息了;新生只当着没听到过一样。
新生依旧苦苦地思索着。
当灵感来时,它自会来,不来时仍你将一个头想破,也毫无结果;所以说新生的思索并未给他带来答案。
将近晚上,新生坐在兰城府门前的一个大树下,希望从这里的行人中发现一些影踪。
见几个衙门人抓来了一个人,那被抓的人大喊冤枉:“冤枉呀,青天大老爷;小人真的不知道那珠子呀。”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撒懒不成。”衙门里的人说着,不由分说地将那人带了进去。
新生没等到他想等的人,但等到了灵感:“我也何不抓个人来审问?”他心中不禁一喜,是啊,这可是个好办法。
新生选定了星月客栈,因为他住在那里,而那里连伙计也不过五人;更因为,不时有些人装作吃或住店的模样,向那掌柜汇报事情,掌柜绝对是个重要人物,也只有重要人物才能知道秘密。所以新生选定了他。
新生照原前的样子,像拖不动步子一样地吃力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新生已经清楚,掌柜住的是那间房子。
到了深夜,新生见各处灯火俱灭,便换回本来模样,他想以真实身份出现,这样做是基于如下的考虑;一,新生利用掌柜对他的忌惮之心,猛地出现在他的前面,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二,万一今天办不成事,也不会给敌人留下新生易容了的影响。
掌柜的门从来不关的,新生轻轻走了进去。
“谁?”掌柜问了一声。
“我。”新生说着将内力灌注到剑上,那白剑真是神剑,在内力的一摧之下,竟发出白光,像夏日中午太阳所发的白光,这光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那掌柜躺在床上,见出乎以外地进来一个陌生的人,又见了白剑,第一个反应,就是‘白剑’新生,心里吃惊得一轱辘翻身起来,想找他的武器。
其实他连找的机会也没有,见他一动,新生的剑已经顶在他的胸膛。
那掌柜那里再敢动一下,只是求饶似地看着新生。
新生点了掌柜的五六处大穴,提了奔出城去。
新生知道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谁也不知道它;那个地方是新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那是一个水洞,里面丝毫也没有人来的痕迹。
新生提着他一路急行,那人暗暗用内力撞被点了的穴道;新生感觉到这掌柜内力竟极强;但他也不愿想这事。因为从他手里,这人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再那点穴手法,并非是能撞得开的。
不多时,到了那水洞。
水洞很深,也很大,顶里面的头顶还有一个洞,想必是水从那儿流下的。
新生将掌柜掷在地上,点开了哑穴。
“求求大侠,饶小人一命吧。”那人一能开口,便立即向新生求饶。
“你叫什么名子?”新生不屑地问了一句,他打心里不喜软骨头的人。
“小人童庆功”。掌柜诺诺地说答了一句。
“你们为什么要用计抓我?”问新生。
“没有的事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那人辩解说。
“你不说,我就要划破你的脸。”新生说着用将剑尖指着童庆功的脸,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想到划脸的办法的。
“小人实在是不知道。”童庆功哀求新生,他那里会想到新生在他的店里住了几天,将他观察的仔细了。
新生见他死乞百赖的样子,明白他是随便不说实话的。
新生正要划下去;这时童庆功像猛然忆起什么地喊道:“我说,小人说。”
新生停了手,等着他的回答。
童庆功,一脸真城地说道:“小人知道大侠的剑是武林中难得的奇宝,便起了坏意;小人知错了,求大侠放过我这次。”
“哈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新生说着,竟飞快地在童庆功脸上一划;新生认为这会一定是有血流下来的。
但出他意外,连一滴也没有流下,新生再仔细一看,划破的不过是一层面膜而矣,这下,新生疑心大起,他那里想到这人竟易容了;那他说的名子‘童庆功’只怕是假的了,更让新生奇怪的是,下面的一层还是膜,新生一层层揭去竟有七层之多,揭到最后,年青的童庆功竟成了只少有七十岁的老头子;新生也是懂点易容术的人,但万万想不到一个人竟能同时容上七层;容是难,取是易,所以说,眼前的这童庆功竟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换出七种面孔,新生不由得心生惊疑,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新生的第一知觉,这人可能是“三十六变药王”宇文虚中;新生知道这人老奸巨滑,直接问是绝对不承认的,毕竟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他有死赖的资本;所以新生并没问,装作对他易容的事,毫无起疑的样子,依旧问为什么要抓他的问题。
但新生不再管他怎么说,新生想好,假装信了他话的样子,再防不胜防地提出“药王”的事,从他的表现,新生相信能判断个**不离十。
童庆功又发誓说:“如果我说得有半句假话,就天打雷击,不得好死。”
“你说得只是为了我的剑,这可是实话?”
“全是实话,大侠若发现其中有半句谎言,就将小人碎石万断。”
“好吧,我相信你。”
新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你不是童庆功。”新生盯着童庆功的脸色和双眼。
那人先是一惊,虽是那样的电光火石地一闪,但新生已经确定,他不是童庆功。
“‘你是三十六变药王’宇文虚中。”新生语气坚决,斩钉截铁。
“你……?”
“你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吗,哈哈,我不知道也不会将你抓来此地。”新生语气那样的肯定,就像很早就知道他是药王一样。
“你想干什么?”药王已经相信,这人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也就没有再做作的必要了。刚才的那种口气也就荡然无存了。
药王,药中之王,纵横江湖大半生,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岂是怕事之人,此刻的他虽躺在地上,身不能动,但脸毫无惧色。
药王本就不是软骨头,一个胆小之人,会成为江湖中闻风丧胆的叱咤人物吗,没有可能。
药王拿眼冷冷地看着新生。
“哈哈哈,老奸巨滑的药王,平时别人上你的当,吃你的药,可今天没想到你会上我的当,真乃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了。”新生说。
“老夫没防到你会找上门来,不然,只怕你近我十步也是不能够的了。你想怎么办,快说,老夫懒得和一个小辈说话。”
“据我所知,你一向独来独往,这次为何听人指使,要我的命。”
“你已经知道了我要要你的命,算你聪明。老夫一生唯财是求,既然有人出大价钱扉我,我何乐而不为?”药王是何等样的人,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岂肯小家子气,自取侮辱,所以他痛快地回答了。
“是谁扉了你?”
“老夫答应过人家,你问也是白问。”
“是不是日龙?”
“这只是你说的。”
“你们将我的四位同伴怎么样了?”
“那四位?”
“两个年青姑娘……”
药王没等新生把话说完,就接了过去,“她们在去米庆镇的路上为少林寺天合阵所困,又中老夫消功散;她们可能被带到少林寺了。”
“你回答的倒还挺爽快。”
“老夫答应了不说的事,没人能让老夫开得了口,老夫没答应过的,说出来能将老夫如何,倒剩下了无聊的口舌。”
“你刚才还口口声声求饶,现在却这模样,让人费解的很。”
“那你以为我是真怕了你不成,哈哈,老夫杀人只如杀蚂蚁一样,也不知道死于老夫之手的有多少了;老夫能活到现在已是长命了;再说老夫从没怕过死。”药王说着竟狂笑几声说:“我只是为了掩蔽我真实的身份。我不想在武林中留下被人抓住后杀了的名声。”
“好一个男子汉。”新生由衷地赞了一句,药王原来是个血性汉子。
“哈哈,老夫生平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赞赏。老夫没佩服过人,没想到在死之时,竟佩服一个人了,哈哈。”药王竟真城地笑了。
“你知道你快死了?”新生惊奇药王竟说出这种话。
“如果老夫再迟生五十年,如果交了你这个朋友,老夫也许会不做那些事的;老夫听说,你要杀尽世间为害百姓的恶人,而老夫杀人如麻,杀的人又多是站在百姓一面的人,你能容得老夫活下去吗?不会的,你大公无私,为百姓们的幸福不惜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的这些事,武林中人人皆知了。还有一事,你可能不知道,老夫杀了你唯一的亲姐姐,她没来服老夫的药已经两月,不按时服老夫药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老夫对她下手的缘故是想通过她来杀你。”药王说得那样的坦然,全不似是将自大对新生姐姐犯下的罪在向新生述说。
新生能说什么呢,他打算将姐姐的事正向药王问罪,而药王先他而说了。
“老夫将自己一生的所学,记在一本书上;这本书一直不离我左右,它在我怀里,老夫赠给你,做个忆念。”
“为什么?”这下新生可想不通了,新生要杀他,而他倒要将自己的生平绝学赠给新生。
“老夫生平佩服过只一个人,而这人就是你。”药王说:“再因为老夫无儿无女,也无传人。我想将我一生所学留给后人。”
新生心里竟腾起一股忧伤,惺惺想惜,他不再看着药王:这人若没有对人民犯下大错,该能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新生又看时,吃惊地发现药王竟死了,死的那样的平静,好像睡着了一样。新生知道,药王用自己药杀了自己,这药该在他的嘴里,因为若在别处,他是无法杀死自己的。
新生摸出药王赠给他的书,上面写着:宇文虚中药学。
新生翻看,写的尽是如何配制毒药、解药和易容的技术。
新生想,药王的话,芬芬们被带去少林寺的话是真的,所以他决定去少林寺。
少林寺离这里有四百里路。
千年古刹,宏伟壮观。
少林寺,中原武林上的第一大派,气象与别个地方大有不同。
新生进得山门,见到处雕刻着修身武功心法,僧众进进出出。
新生要见方丈,但僧人说方丈不随意见人;待说知是‘白剑’新生后才急忙通报了进去。
没多时,方丈静玄大师亲带了静苦大师和静清大师迎了出来;显然,从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新生的到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新生久仰少林三大师的威名,今日一见,果是不同凡响,”新生说:“晚辈不得已而打扰宝方,肯求三位大师的原谅和帮助。”
方丈一边将新生请进寺内,一边说道:“少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乃有史以来第一人,老衲身为中原最大派少林的方丈,对你是又敬重,又感激。以后,少侠若有用得着少林地方,只须通报一声,少林全体上下无不全力相助。”
“多谢大师盛情,晚辈这次来是向大师们打听几个人的。”新生说。但心里想少林方丈静玄大师的这话有点奇怪,我没说要他帮忙的话呀。
“那几个人?”方丈问道。
“两个姑娘,和两个老者,二老一男一女。”
方丈回头看了一眼静苦大师。
“他们的确在少林寺,但此事牵涉少林数百年盛誉,老衲身为方丈,不得己才那样做,还望少侠见谅。”方丈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说道:“此事还得从头说起。前几天,兰城的刘梦龙来找老衲说,只要帮他们除去你们几人,给少林一万辆黄金;老衲久闻少侠大名,再加之集孔的杜卿云一伙该是早死的人,你们为了人民去杀了他们,老衲岂有为一身外之物而对你们下手的道理,自是满口拒绝了。
“但刘梦龙说,其中一位姑娘的武功是武林中传说的‘八方**,天地归我’。这话让在坐的所有少从僧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这门功夫本是少林功夫,却在两百年前被人盗走,追查没有结果,老衲听说是‘八方**,天地归我’就派了静苦师弟和静清师弟带了精锐弟弟去验证,结果真是‘八方**,天地归我’。他们也就将你说的四人带上了山。”
新生听了觉得有点奇怪:“他们不喜打斗闹,两位大师是如何验证的,晚辈实是想不通。”
静苦大师看了一眼静清和方丈,才缓缓说道:“刘梦龙派人给她们说,新生在以兰城以东三十里处的森林里遇上强敌。白掌门四人不多时就来了,先由刘梦龙的高手‘梅林七兄’出手,老衲仔细观看白掌门的武功,发现就是少林失传的‘八方**,天地归我’,又眼见‘梅林七兄’渐渐落败,老衲就命少林僧人摆‘天合阵’,‘天合阵’是少林最高绝学,它不一定能杀死高手,但困住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白掌们四人被困在‘天合阵’近一天;其实仅凭‘天合阵’,也不能擒得住白掌门;但有‘药王’宇文虚中,他布置了无色无味的毒粉,时间已久,她们四人中毒了,而老衲们是早服了解药的。”
静清大师接口道:“刘梦龙要立时杀了她们,老衲们自是不同意,一方面因为你们是为广大人民办好事的人,另一方面,我们想从白掌门身上讨的少林的‘八方**,天地归我’。刘梦龙对老衲们毫无办法。”
“少林寺竟于药王勾结,真是不可思议的事了。”新生冷冷地说。
“老衲身为方丈,讨回自己的东西是义不容辞的,”方丈解释说:“但不于他们联合,少林寺就没有希望了。”
“我真没想到少林寺会做出这等事,”新生说:“你把人给放了。”新生也懒得讲理了。
“除白掌门外的三个人,什么时候要走,全随他们;但他们一定要与掌门同生死,不肯离去。至于白掌门,只要她将‘八方**,天地归我’交还少林,少林也决不为难她。”方丈说。
“你带我去见他们。”新生说。
也许,从没有人对少林寺的方丈用这种口气说话,少林方丈静玄大师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也继而说了声:“请!”
方丈三人陪了新生向后行去,约莫走了半里路,来到一块开阔地带,四周全是房屋,新生隐隐觉得这些房间是阵法排列;在阵法上,新生所知粗浅得很,对眼前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房屋一律是铁门铁窗;在东边一房前整齐地立着约三十个僧人。
突然,从南边一房子后面转出芬芬和两位护法;新生一见自是大喜,迎了上去,而芬芬更是扑到丈夫怀里,轻轻啜泣起来。
右护法指着东边那些僧人立着的房子说:“掌门人就困在那里。我们三人虽突攻了几次,无耐他们阵法厉害。”
“掌门自己出不来吗?”新生想以白盈盈的功夫,点穴、或铁链之类的不一定能困得住她。
“我们没有进去过,不知道。想必是出不来的。”右护法答道。
“这么多天,你去了那里,害得我天天为你担心。”芬芬抬起了头,轻声问新生。
“别说了,先救你娘。”新生说着推开芬芬,向静玄大师们走过去。
“少侠现在要见白掌门吗?”静玄大师问新生。
“如果大师没有什么不便,现在见见吧?”新生说。
“请!”静玄说着带头走去。
那些僧人见方丈同两师祖来了,神态恭敬地退后三步行礼。
门竟未上锁,静清抢前一步推开;里面铺设那里像是牢房,简直比得过富家公主的闺房;房子很大,中间有一用碗粗的钢筋制成的大铁笼,铁笼里面一张舒适的床,而白盈盈端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白掌门,新生少侠看你来了。”少林方丈静玄大师说。
那白盈盈本以为进来的是少林和尚而没睁眼;一听是新生,立即惊喜得睁大了眼睛。
新生打量了几眼那碗粗的钢筋后想道:“没有人能走得出这个铁笼,任凭你武功盖世,但只要是人,没出是人的圈子,就不可能出得这铁笼。”
“只要白掌门交还原本是少林的‘八方**,天地归我’,少林上下无不感激涕零,并随时恭送白掌门。”静玄大师对白盈盈说。
白盈盈冷冷一笑:“你们几个少费口舌,‘八方**,天地归我’是你们少林的东西?嘿嘿;意在夺宝,何患无辞。”
新生听后问道:“静玄大师,少林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八方**,天地归我’是少林的。”
“少侠,‘八方**,天地归我’原为一武林异人剑王所创,这位前辈在离世之时,将‘八方**,天地归我’传给了他的好朋友、那时的少林方丈‘心寂大师’,自此这门绝学成为少林的东西。”静玄大师解释说。
“哈哈,享益武林的少林方丈静玄大师,竟也说起了慌;那书上明明记着,那位剑王前辈将‘八方**,天地归我’传给了他儿子,儿子又传给儿子,一直代代相传,传了一百几十年后,少林僧人设计夺去;那剑王后代,岂肯罢休,又入了少林,竟违心地做了五十年和尚,终于取回了自己的东离开西了少林寺。只可惜,他因做了和尚,没有娶亲,也无了后代,在离世时,将‘八方**,天地归我’带入了坟墓。而你竟说是少林的东西,可惜呀可惜,少林竟到了这种地步。”
白盈盈说得煞有介事。
新生只知道‘八方**,天地归我’由剑王所创;白盈盈是从坟墓中挖出;照芬芬的话,书上并没写他们说得这些过程。这事公说分理,婆说婆理,根本无法断定谁是谁非,如此也无法仅仅说话就能让少林寺放人的了。这就得动手,动手,此刻是最好的时机。
除了新生自己以外,谁也没有想到新生会对方丈出手,而且竟这样快地。
当新生的掌印在方掌‘命门穴’上,方丈的命全系在新生手里的结果面前;静苦、静清两位大师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而一动也不敢动了。
“将她放出来。”新生向静苦、静清大师命令道。
“少侠怎会做出这等为人不齿的事来?”静苦问新生。
“你们少林是中原武林的泰斗,竟伙同一群武林败类,对一个女子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无法相信你们说的话,再白门主帮我除去了为害一方的杜聊云一伙,她对当地人民干下了多大的好事,只凭这一点,我也要救出白门主。”
静苦、静清无话可说,理穷词屈了;只愣愣站在原地。
“你们放是不放?”新生厉声问。
“新生,你敢对掌门动一根毫毛,少林寺要将你们这些人千刀万剐。”这是静清的话。
“如果我新生害怕,也不会做这事了;你们究竟放是不放?”
静苦转眼看了看芬芬三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
芬芬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想到了少林和尚有可能将扣为做人质与他们的方丈交换,也给两位护法递了个眼色,提醒两位护法小心。
“怎么办?”静苦问静清。
“先放她出来吧?”静清说;接着在静苦耳边低语了什么。
钥匙在静清身上,静清无耐地过去打开了门。
白盈盈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出来了,又恨少林寺将她关了几天,一出来不由分说地一掌向静清拍去。
“不可。”新生大声制止;白盈盈也应声而止。
静清岂是等闲人物,只轻轻一闪,躲过了;但因方丈还在新生手里而没敢还手。
“晚辈迫于无耐,得罪了大师,请大师原……”
芬芬打断了新生的话,大声喊道:“不能放了方丈。”芬芬从新生话音听出新生有放方丈的意思,而出声制止:“放了他,只怕我们走不出少林寺;他们的‘天合阵’非常了得。”
经芬芬提醒,新生一想,不是没有那样的可能;“天合阵”的厉害静苦大师说过还不久。
“多亏你提醒。”新生赞赏地注视了芬芬一眼,又回过头说:“右护法,你来押着方丈,我们几人保护。”
他这是最好不过的安排,毕竟新生的武功高过右护法,在这种场合下,更适于防止别人动手;而对于一个没有了反抗能力的方丈来说,右护法的功力完全能应付。
新生又对方丈说:“晚辈相烦前辈再送一程了。”说着将方丈交给右护法。
方丈虽不能言语,眼睛却将心里的事泄露无遗——是像火一样的愤怒。
有几千人的少林寺的方丈竟成了人质。
而静苦、静清在愤怒之下,还带着无计可施的焦躁。
静清和静苦商量了要用“天合阵”困住他们,却没想到给识破了。
新生们将右护法和方丈夹在中间,向外走去。
少林寺中人本就很多,免不了被人碰上的;少林僧众,见方丈被人掠了,又惊又怒;但也只是怒目而视,动手是不敢的。还没出寺门,少林寺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跟在后面,随时动手的样子;几千个人聚在一起,声势非常浩大。
这样一直到了山下,才放开方丈,新生们五人,以尽快的速度向兰城奔去。
少林寺僧人要追,方丈却拦住了:“不必了,能追上他们的没几个,追上去的又组不成‘天合阵’,追上了也无济于事。”方丈说完,长叹一声,转身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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