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白色鬼妹 > 第一章 半夜惊魂

?    我驾驶着一辆满载行李和粮草的解放牌大卡车,一路紧行,穿村过镇,向河北省迁西县的大黑汀水库驶去。车窗外无边的田野里,已有农民在料峭的春寒中开始扶梨耕种;云翳在天边轻轻游荡;公路边的白杨树疾速向车后掠过;旷野里吹来阵阵湿润的清风,沁人心脾。我沉默着,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

    然而坐在我身边的老范却耐不住寂寞了,他抽了口呛鼻的旱烟,笑嘻嘻地对我说:“班长,俗话说,‘高山出俊鸟’。咱们要去的那个小山村,可有好看好玩的了。”

    老范其实并不老,他跟我一边大,都是20岁。但他面相老,故而连队里的同志们都管他叫老范。

    我正色对他说:“老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可别忘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那鸟儿虽然不是老乡家里养的,但只要是山林里的东西,一草一木不能动。”

    他嘻哈一笑说:“班长,你听岔了,我说的那鸟,可不是山上飞的鸟。”

    我不解地问:“那是什么鸟?”

    “哈哈,是嘛,是指老乡家里的俊姑娘。”

    他终于说出了话中话,于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开心地大笑起来。

    我说:“老范呀老范,一草一木都不能动,你还想动老乡家里的俊姑娘?”

    他说:“哪里班长,我只是动了动心眼儿。”

    “心眼儿也不许动,明白吗?”

    “心要不动,岂不是死了?”

    “老范,你别跟我胡扯,我不是让你的心脏不要跳动。来之前连长是怎么叮嘱咱们的,让我一定要管好你们三人,尤其是住在老乡家里,一定要严守纪律,爱护百姓,不得做任何出轨的事。”

    这时候,坐在车厢后的陈庆忽然拍打车窗大声叫喊:“班长,停停车,我要撒尿!”

    我瞪他一眼,说:“事真多。这里没有厕所,忍一忍再说吧!”可坐在车厢后的另一位新兵袁珍珍也拍打车窗大声叫:“班长,我也要撒尿!”

    老范这时也趁火打劫说:‘瞧,他们一说要撒尿,我也来劲了,尿都顶上来了。”

    我没办法,说:“等一下!”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向四下里寻觅,找可以停车解手的地方。忽然,前方有一个岔路口,我一打方向盘,就拐下坡道,朝一处密林开去。

    七扭八拐来到密林边,我停下车,开门跳下来。那三个人也“咚咚”跳下来,对着树林掏出“家伙”就撒开欢。

    我们“解决”完,坐在一棵倒伏的枯树干上,抽起烟来。

    我说:“歇歇吧。”

    陈庆问我:“班长,这里是哪儿呀?”

    我答:“蓟县了。咱们早晨从天津杨村出发,一路上没闲着,才到这里。等会儿大家可别再撒尿了,咱们务必一鼓气赶到迁西县。”

    袁珍珍说:“班长,给全连人盖房,怎么就派咱们四个人来,能行吗?”

    我回答说:“都是活动板房,很容易。”

    老范说:“连长可真会使唤人,这么苦的活,让咱们班干,没有几个月完不了。”

    我说:“这样也好,咱们不跟着连队,落个由由。”

    陈庆说:“早晨不用吹起床号了吧,也不用出早操?”

    我说:“那也不能懒床,早起好干活呢。”

    我把烟头狠狠掐灭,一扔说:“走吧,上车。”

    这时,袁珍珍忽然手捂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糟糕,班长。”

    我问他:“你怎么了?”

    他回答说:“我突然肚子有些痛,要拉稀。”

    “好好的怎么又来事?”我不耐烦地说。

    “可能是我刚才路过集贸市场时,买了一斤大枣,吃坏了肚子。不行,我要蹲一蹲。”

    说着,他就解了裤子。

    我急忙说:“别在这里拉,让老乡看见了影响多不好。到那边林子里去。”

    他说:“来不及了!”

    他忽地拽下裤子,露出白屁股,蹲在地上就“稀里哗啦”倾泻起来,还小声呻吟着,似乎很痛快。

    我们急忙捂住鼻子。

    我说:“懒驴上磨屎尿多。看那边有一个老乡过来了,还戴着绿头巾,恐怕是个姑娘家。”

    老范手遮阳光,眯眼眺望说:“真是个大姑娘,正朝这边走过来。袁珍珍你可快一点,小心你的白屁股让人家瞧见。”

    袁珍珍说:“我怎么快呀,还有一半在肚子里。你快喊住那妮子,让她别过来。”

    老范说:“不行,我越喊她就会越注意这里。快起来,她可走近了。”

    袁珍珍说:“你们给我挡着点。”

    陈庆说:“别挡了,那姑娘已经返回去了。”

    袁珍珍说:“太好了。为什么她忽然又返回去了?”

    老范笑笑说:“她已经看见你的屁股,不好意思了呗。”

    袁珍珍叹道:“糟糕!”

    陈庆说:“我猜她的眼睛一定像照相机一样,将你的屁股拍摄进了她脑海里。”

    袁珍珍叫道:“老范,你快去把‘胶卷’抢回来!”

    再上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瞪着眼珠子,驾驶着汽车爬行在蜿蜒的山路上。而他们几个都困了,昏昏睡去。老范坐在我身边打着呼噜。

    就这样跋涉,直到黄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那个小山村——李家庄。车吃力地爬坡,左边有一泓浩瀚的水库,这就是我们后来给天津市引水的那个大黑汀;右边有一条小路,小路深处有一个炊烟袅袅的小村落,已经闯入我的视野。我一打方向盘,就顺着小道将车子开进去,爬上一个陡坡,向右边一拐,就来到了李家庄的大队部门前。这里挺开阔,是个小广场,看来是李家庄的活动中心。

    我停下车,大家纷纷跳下来。这时,立刻有一位中年汉子从大队部里笑眯眯地开门迎出来,他脸庞黑红,手里夹着旱烟,披着一件老羊皮袄。他快步朝我们走来。我急忙上前,先给他敬一个军礼,然后跟他握手,问:“请问大叔是……”

    他回答说:“我是队长。你就是张班长吧?”

    我点点头。

    他又说:“欢迎同志们。今天一早公社来人通知说,你们傍晚来住。这不是,我早就把你们要住的房子安排到了老乡家里。张班长,一路上辛苦了。”

    我回答说:“不辛苦。倒是让李队长费心照顾我们的生活,以后少不了要麻烦您呀。”

    他急忙摆手说:“别客气,军民一家嘛。”

    就在这个时候,村民们都闻讯赶来,于是大队部门前立刻就热闹起来,孩子跑,大人笑,许多姑娘、媳妇穿着花棉袄,戴着头巾,站在墙根下远远地看着我们几个当兵的傻笑,间或窃窃地叽喳议论,还指指点点。

    这时,我忽然被人丛中一个白色的姑娘惊呆了,天那,在这个小山村里,怎么会有这样白的人?只见她头发如雪,脸色惨白,眼珠子闪动着红光。虽然她穿着和其他村姑没有二致,但是她的长相太奇特了,她不仅白,模样还十分俏丽,神色不凡。这是怎样一个人?我正愣怔,只见队长忽然向她招手说:“那个三妹子,快过来,帮助解放军哥哥拿行李。这个小妮子,不叫不动弹,快往你家抬东西。”

    那姑娘有点羞涩地走过来。李队长给我介绍说:“这是我侄女,你们以后就住在她的家里。她家里人口都老实,你们可以放心地睡。就是这个小妮子,打小得了白化病,有点吓人。”

    三妹子立刻不高兴了,说:“我吓谁了?去年要不是我抓贼,那几个偷咱们大队猪的坏人恐怕早就得手了,还不是让我给吓跑了。”

    队长咧嘴笑笑说:“可不是,多亏了三妹子长得人不人,鬼不鬼,那几个偷猪的坏人一见她,以为见到了这地方传说中的兔精鬼呢,撒腿就跑。没偷成猪,倒把来时骑的马给丢下了,结果队里又多添了几头大牲口。”

    这时,三妹子扛起一卷行李。我急忙说:“不行不行,哪能让你姑娘家受累。”

    她说:“我姑娘家一天到晚什么活儿不干,你问我大伯。”

    李队长说:“可不是,乡下丫头,下地劳动都是好手。别看她长得像个洋人,却是个土命,整天在地里讨生活,却怎么也晒不黑。只可惜连一句洋话也不会说。”

    三妹子不服气说:“我咋不会说。”

    李队长说:“瞧瞧,不服气了。你会说啥?给解放军哥哥来一句。”

    三妹子说:“来一句咋了,听好——拜拜!”

    李队长笑了,说:“刚见面就‘拜拜’,你呀,就会这一句,还用得不是地方。对了,你爸、妈在家干吗呢?”

    “跟我二姐一起收拾房间呗,还烧了火炕,准备下晚饭。”

    我说:“让妹妹一家人辛苦了。”

    三妹子说:“解放军哥哥客气啥,以后你们几个住我家,不要忘了多帮我家干活呀。”

    老范说:“那是没问题,我们班长这人就爱干活,一会儿也闲不住;还有那两个新兵。”

    陈庆不高兴地说:“那你呢?”

    老范说:“我可干不过你们,只能甘拜下风。”

    于是我们几个人说说笑笑朝她家走去。

    我们七扭八拐来到她家,她的爸、妈都迎在门口,一看就是老实农民,憨厚的样子,个子也不高。他们笑容可掬地拉住我们的手,说些热乎乎的话。他们身后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三妹子管她叫二姐,她不言不语挺羞涩。

    大叔说:“快快,解放军进家里坐。”

    大婶也说:“是呀,到我家就像到了你们自己家一样,以后住在一个房顶下,就是一家人了。”

    大婶为我们做了可口的晚饭,猪肉炖粉条,还有一锅莜麦馒头。我们把带来的罐头和他们分享。大家围坐在炕桌前,喝酒吃菜,其乐融融。

    这时候我才知道,大叔一家五口人,有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美,大姐已嫁到山外,还剩下两个女儿膝下侍奉。只是农村没有个男孩子当劳动力,大叔总觉得是个终生遗憾,怕将来养老无望,又落个绝户下场,所以一提起这件事就叹气。

    我劝他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看两位妹妹都漂亮能干,多好。”

    大叔烦心地一挥手说:“不说这个了。来,张班长,咱们喝酒!”

    他和我碰杯。

    三妹在一边撅着惨白的嘴生气了,瞪着红眼珠子说:“重男轻女老脑筋。要不然的话,以后让我二姐剃一个光头,当小子养活,您就开心了。”

    二姐这时候也生气地说:“你可真会巧安排。我看你也剃个光头,咱们凑一对兄弟,爸爸更开心。”

    大叔说:“我开什么心?都是假的,我只能寒心。”

    很晚的时候,酒桌散了,大家洗洗休息。

    半夜里,袁珍珍又闹起肚子。他趿拉着鞋,来到院子里。月光下,忽然他看一只白兔倏地跑进了厕所里。他纳闷,老子要拉稀,它却抢在了前头。他追进去,不由得失声大叫:“啊——!”

    他瞧见了什么?且看下章。

(https://www.tbxsvv.cc/html/35/35028/944887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