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人生的内涵,在美国的教科书上一般表述为“人生就是为了梦想和兴趣而展开的表演。”但在中国的词典上大多是这样写的:“人生是指人的生存以及全部的生活经历。”对一名中国学生来说,在他的生活经历中有两座高山,一座叫中考,另一座叫高考(当然此处排除那些家境贫穷得不能上学的以及家境富裕得不用上学的人)。在中考结束后升入好学校的,是为在高考中考上好大学提供了重力势能;没有考入好高中的,也仅仅是起点低了些,绝不会说你毫无希望。不过你得加大马力,以确保在高考时追上甚至追过那些好学校的好学生。因为好学生中也会有偏离跑道又死不悔改而被淘汰出局的,于是和众多坏学生一样成了街边流氓。在这样残酷的竞争中,不免有因失利而自杀或自残的,甚至是他杀他残——被父母。这就应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做学生总得自己小心些。”张泽尘还算好,新近看到雨果的名言:凡不可挽回的东西,都不属于人,属于上帝。心态平稳了些,只是不明白这上帝跟他抢好学校干嘛,难不成他也要考大学?心想中国五千年的文化真是厉害,连西方国家的上帝都能被同化,所以也醉心于考试升学了。他也没被父亲砍死,张父身材并不高大,不过眼光远得很,最近又渐渐领悟到中国式的传统打骂教育算不得高明,应该循循善诱,让张泽尘化对中考失利的愧疚为高考得利的动力。他给儿子讲一个关于海边小灰雀和海鸥的故事,说是当海浪打来的时候,小灰雀总能迅速地起飞,它们拍打两下翅膀就升入了天空;而海鸥总显得笨拙,它们从沙滩飞入天空需要很长时间。然而,真正能飞越大海横过大洋的还是它们。希望借此鼓励儿子。张父到底见识浅薄,没听过夫子的古训: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也。大概是他嫌仅仅做父亲不过瘾,因为只听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古语,或许他想把这古语倒过来用一下。结果可想而知,儿子并不认为自己笨,中考失利只是因为学习方法不够好,一天到晚做题目把脑子都做晕了,有句英国谚语不是说么,只会学习不会玩,聪明的孩子也变傻。张父选错了药方,良苦用心扑个空,父子不能同心,钝得连张纸都断不掉。双方各执己见,张泽尘见父亲开始跟他讲道理,就要求剩下的时间能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张父则认为做题目还是最实在的。看来张父的改头换面只是换汤不换药——可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句话很有道理——搞来搞去搞到最后还是要张泽尘做题目。泽尘说,我的生活我做主,不用你管太多。张父说没有我哪来的你?泽尘想生我只是副作用,你们还不是享受那个制造过程。但面对父亲难以启齿,只说自主是我的权利。张父说你哪来的权利。泽尘说我生来就有的,国家规定的。张父说做梦,我就是权力。泽尘说权力导致**,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张父说你少拿骂官的话来骂我,你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泽尘说,张父说,张父就把泽尘训了一顿,说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学习条件那么好,都不肯用功读书。口气里仿佛如果他的学生年代有这么好条件,考个博士,或者说博士后都易如反掌。
最后张泽尘还是妥协了,答应每日留在家看书。张父很高兴,道:“你好好的,爸爸也是为你好,以后还不是你自己受益?我们是绝没什么好处的。”他倒把对儿子的制约当作是为儿子好。这种思想是有出处的,当年日本占领中国东北的时候不也这样说过,说什么是为了大东亚共同繁荣。富强后的中国人就说日本人无耻,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不过今天的一位中国父亲也有了这样的想法,大概是要受到爱国同胞们唾骂的,你怎么也可以有这种想法呢?呸,卖国贼!汉奸!
五十多年前,一群以“北大人”自命的青年,在枪炮声中唱着洪亮《义勇军进行曲》,从北平一直步行到昆明,宁死也不愿在那群矮脚猪猡的统治下生活。五十多年后,张泽尘以当代青年自居,在家长的打骂声中忍气吞声地生活。中国的青年开始堕落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有话即长,无话则短,转眼间即将开学。新学校据说是挂了一块某大学牌子后正式营业的,因为之前不让开,没有巨大的后盾怎么好办学校呢?教育部如是说。现在挂了牌,学校的名字就得改叫##大学附属外国语中学,那么就得和英语牵上很大的关系,那么就得以英语为本,那么就成了以英语为特色的学校。这所以英语为特色的学校由于牌子挂的匆忙,来不及准备新生的军训规划,就先免了他们的军训,只需开学报到即可。
开学日期还未到,张母已经准备好所有张泽尘的生活用具。张泽尘抱怨说为什么拿这么多,脸盆、热水壶什么的学校肯定会给你事先买好的,只要带些毛巾、牙刷、牙膏之类的就行了。张母不相信学校会这么照顾学生的起居,认为学校么就是管理学生学习的。张泽尘笑母亲跟不上社会形势,学校如今差不多已经是学生的第二个家,生活用品当然是学校注意的重点对象,因为可以集体买而打折,这“折”又不必打给学生,何乐不为?张母听了有些埋怨张泽尘的玩世不恭,叫他不要这样说话。细想之下也觉得对,但为了有备无患,她还是决定带着拿过去。不过张母说不出这么有文化的话,只说道:“带着总没错。”张父大不以为然,说女人就是这样拖泥带水,全没男人那样豪放洒脱。张母生气的说:“要不是我这个拖泥水的,你们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连饭也没的吃。”张父陪笑道:“那是当然。”然后转变话题劝张母别带太多东西,带着既累又没必要。张母经不住劝,叹气拣出些东西,一边说:“要是那边不发,我看你们怎么办。”张家父子同声说不会,肯定有的。
两天后正式开学。张父张母一大早就起来忙碌个不停。张母在检查完一遍生活用品后,又偷偷将热水壶塞了进去。差不多没事做了,张泽尘还躺在床上养精蓄锐。他心中有股难以言状的兴奋,却又竭力抑制住,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持续享受心中的愉悦,如果表现出来了,似乎就会失去那种蠢蠢欲动的快感。想来是久居在家,无聊烦闷所致。张泽尘很舒服地翻了个身,清醒伴随着淡淡的睡意令他飘飘然,没有一点起床的念头。母亲的叫喊随即而来,夹杂着埋怨和咒骂声。张泽尘并不因此愤愤不平,反倒像是等到了期待已久的邀请,一骨碌从床上翻起。
他们乘着计程车——是一位亲戚开的——到了学校。到达新学校门口之后,双方开始为钱的问题纠缠起来,张家要给钱,而那个亲戚不肯要,这样僵持许久,那亲戚说道:“只要泽尘能认真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然后再找个好工作,那时多还我点钱就可以了。”这当然是句好话,张家也不再勉强,谢了几句,那亲戚便走了。
这是所很气派的学校,整个建筑群体继承了中国传统的对称观念。面西的大门宽敞得很,北边是警卫室,右边四个铁皮大字挂在墙上——山灰中学,并未见到什么所谓##大学附属外国语中学之类的牌子。朝门口向前望去一百多米是幢综合楼,南北两侧各是教学楼,全是传统的中国红。三面环楼的中间是一块巨大而无用的草场,空荡荡的让人误以为是块小型牧场,只在里边竖了几个铜人,以此表明此地不是养牛羊的。但人也不能走,因为要保护绿化。眼睛好的人能看到其中一个铜人的手上举着一块牌子,上书“小草在睡觉,请不要打扰”。若是眼睛不好,只有走上前踏在草地上才能看得清,这样那块牌子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综合楼的周遭被一圈绿化带围着,除了草皮,还有很多种长不高的小树以及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巨大石块。楼的背面是四块篮球场和两块排球场合并成的水泥地,水泥地与综合楼之间有一段水泥小路,南边通向体育馆,北边通向食堂。水泥路中间靠综合楼一旁有一根还没挂上国旗的旗杆,光秃秃地立着,有些孤单。水泥地的东边是一排和水泥地一样长的体育器材室,体育室的上面自然是司令台了。面对司令台的照例是一块被塑胶跑道围着的操场,操场上的草皮跟门口的差不多,不过可以踩上去而不必受良心谴责,可见草和人一样也有卑贱之分,当然也全都由人制定。至此,已无其他建筑,除了南边教学楼靠西的那幢可以忽略不记的行政楼,居然找不到寝室楼。迷惑之下才听人说寝室楼还在计划之中,不禁哑然,随即想到通知书上说的大型游泳池,恐怕也只还在计划中。
张家来时初以为只有高一新生,人不会多,但人少不代表车就少,校门口各式各样的车占了一大块地,一直延续到马路两旁。沿路还发现这所学校有初中生,一问才知北教学楼属于另一所学校的初中部,南边才属本校高中部。原来该校本是山灰中学的,只是将部分教学楼出租给这所新高中,难怪校门口的牌子仍是“山灰中学”。张父豁然开朗之下又对学校的资源共享表示赞赏,现在这样的学校不多啊!张泽尘则暗自高兴,因为可以多出三个年级的女生以弥补只有一个高一年级女生的货缺问题。他随父亲一同说这学校不错,虽然夸奖的出发点不同,两人倒也默契,俨然是一对没有代沟的父子。
张泽尘看路边贴在黑板上的分班情况,刚发现自己被分在班,旁边一位相貌极其不雅观的女生拍手发嗲道:“呀,我在班。”心里一下子凉了大半。他继续看,韩潇分在一班,和自己同班的还有一个初中同学,两人当初关系并不算好也不坏。不过人一旦背井离乡,见到个同乡总会亲切些,所以泽尘有些高兴。
班主任是一名瘦小的男青年。他待众多新生坐定后,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始说话。张泽尘忙着和老同学叙旧,又不时地在注意班里的女生长的如何,全没听清楚班主任的话,只看到他在黑板上写的名字“苗野”。
教室外站满了家长,张家夫妇占据在窗口这一有利地形,里面的一切看的真切。张母对丈夫说:“怎么是个男青年,教学经验一点都没有的。他也能教学生?”言语间仿佛这老师的档案已被张母查阅过一般。
张父道:“话不能这么说,年青不一定就没经验,何况青年老师有他的优势,容易和学生沟通,对学生的发展更有利。”
张母道:“反正年青就肯定好不到哪去,学生要的是学习又不是什么沟通,年青有什么用?”
“哎,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懂别乱说——”此时班主任正要求学生自我介绍,张泽尘看没人上,鼓鼓勇气第一个上了台——“你看,儿子第一个走上去自我介绍了。”
张泽尘尽管勇气可嘉,心理素质却是父母给的,所以说话时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完全没有他上台那一刻的漂亮。等他介绍完,苗野带头拍手。张泽尘自知表现不佳,灰溜溜地逃回自己的座位,这些掌声更像是嘘声,让他惭愧不已。窗外的父母没看清他的表情,脸上挂满了笑。
张泽尘开了先河,仿佛堤坝开了个口子,陆续有学生开始走上台。基本上每位学生上台不超出30秒,包括走上走下的时间。原来大家都知道时间的宝贵,尽量节省时间,说名字就够了。至于性格人品方面,时间久了自然会相互了解,何况现在要说也大半都是自己最阳光的一面,没人爱听。等大家介绍完毕,班主任叫带好东西去寝室,另外分任了几位寝室长,张泽尘因为之前的表现,被暂任做男寝寝室长。寝室在二、三、四楼,二楼男生住,三、四楼给女生住。
张泽尘一家来到二楼,眼前是一间由教室临时改成的寝室,一共有十六个床铺,全班的男住宿生都住这里。张泽尘不禁感慨,眼前这块所谓的一年以后教师传播知识的地方即将成为他们今后一年内洗脚,做梦的场所,有些为以后在此上课的学生感到一丝不平和悲哀。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异味之类的影响那些祖国的花朵健康成长——虽然那些异味他们同样拥有。
张泽尘的床铺靠近门口,他在下铺,上铺的叫王君生。母亲们全都忙碌起来,动作麻利迅速,没过多久,床铺差不多已经弄好。闲来无事,大人们开始攀谈,内容无异于成绩多少,学习好不好之类。张泽尘无聊,见上铺的王君生坐在铺上看书,一阵鄙视:做作,时间就那么紧迫?妈的。不过转念一想,可能人家是怀才不遇,不小心落到这所分数线最低的学校,也就是说,可能真是个好学生——不对,应该说是成绩好的学生。
张母好像感应到了泽尘的思绪,突然开口对他说道:“你看看人家,这么认真,你为什么不看会书呢?”张泽尘对王君生刚转变过来的好感顿时化为乌有,说出来的话全是偏见:“看书就算好吗?那他怎么不考个好的学校,反而也到这了?”他怕这些话说出来被人听见影响不好,所以越说越轻,到最后只有嘴巴动而全没声音。还好周围说话声很大,他的喃喃自语没多少人听见。张母没空理会他,转身去跟王君生的父母沟通了。
张泽尘仰起头对王君生说道:“喂,王君生是吧!”
王君生微微点头作答,连头都不抬,更不看泽尘一眼,继续看他的书。
“我叫张泽尘,我们交个朋友吧!”张泽尘没话找话。
“哦。”
“你本来哪所学校的?”
“六中。”
六中?张泽尘心头一阵冷风拂过,随即说道:“六中,那不是很好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话一出口,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忙又补上一句,“你分数多少?”问后觉得此话也欠妥。
幸亏王君生分数还不错,没有多少尴尬,他答道:“不算好,才466分。”
“哇,这么高。”张泽尘故作惊讶,借此来掩盖自己先前的唐突。不过在旁人听来,更像是在讽刺王君生天生愚笨,不该考这么好。
结果王君生真的是天生愚笨,没听出来,而且还很高兴,话也多了起来:“不算高,那你多少呢?”
“我才454分。”
“你不也满好的。哦,忘了问你,你哪个学校的?”
“张泽中学。”
“哦,张泽,好像张泽的白切羊肉挺有名气的。”
张泽尘还不知道原来令自己惭愧的小镇竟也有白切羊肉声名远播,身心膨胀不少。在张泽尘看来,小镇是闭塞落后的代表,从里面走出来都抬不起头,现在出了这有名的白切羊肉,好比中国在奥运会的田径比赛中出了个刘翔,斯诺克比赛中出了丁俊辉,是很能给人以自信的。当下开始胡诌道:“呀,你也知道我们那的白切羊肉啊!”
“是啊,在我家附近就有家专卖张泽白切羊肉的。我吃过,还不错。”王君生陷入对白切羊肉的回忆中,喉结滚动。
这话勾起了张泽尘的食欲,咽口口水说道:“待会一块去吃午饭吧。”
“哦。”
谈话至此结束。大人们也差不多将孩子的学习问题讨论完了,即将离开,又反复叮嘱,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临走张父张母同时说了句:“好好读书。”张泽尘点头答应。
点完头,他才记起班主任要求的打扫寝室,忙吩咐大家打扫打扫。说完自己带头拿起扫帚扫起来。他明白自己初任寝室长,大家又都不熟,不能一开始就摆腔调只说不做,而应该少说多做,这样才能给人以好感。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虽然区区一个寝室长还算不上什么官。其他人也毕竟互相比较陌生,都格外地勤快,劳动任务抢着做。原本不怎么脏的寝室一下子干净不少。
晚上还要晚自修,那些新书张泽尘都懒得看,因为除了本牛津英语外,其他的他在暑假里都翻看过。班里有一半以上是住宿生,晚自修上起来倒也不冷清。苗野坐在班里和一些人谈话,他把张泽尘叫过来,告诉他要出黑板报,叫他写一篇三、四百字左右的文章《新学期的展望》。张泽尘最不会写的就是这类文章,可是他不敢推脱,为了给苗野留个好印象,硬是搜肠刮肚,还把政治书拿出来当参考,写成如下:
新学期的展望
中考已过,过往的失败和挫折也都过去了。来到新的学校,一切都将重新变得美好,包括我们的梦想。是的,我们的梦想还可以继续追求下去,因为,我们还有三年努力的时间。
在这所新学校里,我们应该找回初中时的那种为梦想努力的冲劲,相信李白的一句至理名言:天生我材必有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因为我们有梦想,因为我们懂得努力,因为我们是新时代的青少年。
对于新学期的展望,其实用努力二字就可以表达,悬梁刺股,凿壁偷光,闻鸡起舞这些耳熟能详的故事告诉我们,惟有努力才能成就未来,才能成就梦想,才能成就自己。当然我们先要正确认识自己的实力,然后给自己定下一个大目标,在此基础上在每个学期,每个阶段定下小目标,然后一一去努力完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即使最后无法实现梦想,我们也问心无愧了。
我相信,在马列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的重要指引下,我们肯定会有所成就,然后为祖国的建设献出我们的一切。
写完拿给苗野看,苗野边看边点头,读到最后一段,眉头一皱,对张泽尘说道:“你这最后一段就不要了,前面写的还不错。”然后交给出黑板报的同学。他继续跟张泽尘聊了一会话,问他些学习方面的问题。
因为是第一次上晚自修,所以结束的比较早。晚上大家洗刷完毕后躺在床上互相攀谈起来,这一晚大家都无比兴奋,聊天居然聊到半夜三,四点,也不记得聊了什么,第二天起床后倒不怎么觉得困。
第一节是班主任苗野的语文课。苗野虽是个青年,开场白却非常漂亮,且不去管他这开场白是否对每界新生都那么说:“在此,我也不愿多讲,只引用下潘光旦的原话,‘学校犹水也,师升犹鱼也,其行动犹游泳也;大鱼前导,小鱼尾随,是从游也,从游既久,其儒染观摩之效,自不求而至,不为而成。’我希望大家记住这句话,我会尽量做到,希望你们也是。”等学生们鼓掌完,他告诉说要暂时选举班干部,大家踊跃自荐。
于是张泽尘就当上了班长。虽说班长这个职位比较繁重,他还是欣然选择了,因为班主任说班长是可能有机会在高考时加分的。当然张泽尘对外宣称说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为以后做准备之类的屁话。这是张泽尘从历届班干部那学来的。以前他一直鄙视他们,没想到如今却帮了他忙。幸亏当初只是鄙视而非无视,否则那些话他恐怕都不知道怎么说。开始班主任看起来不怎么愿意,但没办法,班长的候选人只有张泽尘一个,其他学生都谦虚怕羞得很,不愿自荐。班主任有点不甘心,习惯性地咳嗽道:“还有谁准备竞选班长的?”没人回答,或者说没人想回答。“还有谁要竞选班长的?”他又重复一遍,同时将目光投向几个估计是中考成绩不错的同学。依然鸦雀无声。他失望至极,想最后念一遍他的台词,被张泽尘打断道:“老师,是不是不愿意我当班长?”苗野笑道:“当然不是,我是希望竞选者多些,那样才能选出最好的嘛——”言下之意是说张泽尘在他看来算不得最好——“好,那就你做班长。不过你要好好做,过段时间大家相互了解多了,还会重新选一次。如果你班长做的好,可以继续做下去。”接下来选其他的班干部,依然没人愿意竞选,苗野只好把学生的履历翻出来,按照以前是否在初中做过班干部的,稍微争取下意见,分配了职务。
当天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苗野带着全班同学来到操场,开始沿着跑道跑三圈。在跑的路途当中他说,这三圈就像是高中的三年,一圈比一圈难跑,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跑完,而我,将会一直陪着你们。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霞光散落在苗野的脸上,班驳陆离,让泽尘觉得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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