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浩仔仔细细看着花姑的遗书,认认真真回忆着他认识花姑以来的点点滴滴,时而脸上挂满微笑,时而面容饱含凄苦,时而眉梢浮现庄严,时而眼角闪耀晶莹,时而嘴角引发抽动。他自从告别中学时懵懂的荣耀,至今已经接近九年,在这几近九年的岁月中,他因为乞丐遭罪、保安被打、耿苏受辱而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悲苦,通过创建苦根集团那一番基业,他的心灵已经获得部分安慰,那么,今天花姑写给他的遗书是不是就可以让他的心灵彻底平静了呢?虽然花姑的遗书里仍然保留有对他的一些误解,甚至还有些失实的地方,但真真假假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花姑大致理解了他的心,他基本知晓了花姑的心,以及世人完全懂得了他和花姑的心,那么他的心灵是平和还是动乱,是赴死还是求生,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华浩躺在花姑的坟头,平息静气地呆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他跑到了苦根饭店,史尚乐没有在门前,宋兵也没有在门前,颜明已经去华东地区主持事务去了,当然也不在门前,而是有另外一个陌生的面孔在门口颜明的位置站岗。华浩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伸出手拦住。华浩一下子还没适应,怔怔地问:“为什么拦我?”
那个门卫说:“你穿的衣服不对!”
华浩才恍然醒悟自己没穿草衣,不过这个人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当然,自己离开苦根村这么多年,苦根村引来了很多外人安居,苦根饭店招聘了很多新员工,也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他苦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他的那个二手手机,给万民打了个电话,万民在电话中惊喜道:“组二,是你啊?好久没你的音信了,你还好吗?”
华浩静静地说:“我现在就在你的门前!”
“门前?什么门前?”万民惊呼道。
“苦根饭店门前!”
“是幸福镇的苦根饭店门前吗?”
“是的!”
话音尚未落,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惊现,万民,还保留着若干年前的那身装束,戴着一顶绿帽子,虽然他已经和梅妞结婚生子,但仍然戴着他那顶永恒的绿帽子!
万民扑过来和华浩紧紧拥抱在一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多亏他那身草衣不是一次性的,要不立刻就得在部下面前春光乍泄。
他那个刚才拦阻华浩的部下开始惊慌失措,紧张地看着他的领导和来人兄弟连心。
两人静静抱在一起将离情别绪发泄完毕以后,分了开来。
华浩问万民:“史尚乐怎么不在了?”
万民道:“哦,他听说上海也创建了苦根饭店,去那边发展去了,他说上海人接受新思潮新时尚会比较快,有利于他的事业!”
华浩又问:“那宋兵兄弟呢,他没过来就任保安队长吗?”
万民摇头疑惑道:“没见他来啊?”
华浩陷入了忧伤,看来宋兵兄弟心里太苦,不堪其重,也象当年从北医大毕业时那样不辞而别了!
万民看华浩在伤感中不能自拔,看来是想调节气氛,就擂了华浩一拳,狠声道:“你小子也太绝情了,不声不响就离开了苦根集团,从此就销声匿迹了,华东及东北片区的颜总经理,东南片区的王总经理,西南片区的邓总经理,西北片区的于总经理,北医三院片区的万总经理,每次和他们联络工作的时候,我都要打听你的信息,他们竟然都摇头说不知道,你到底跑哪玩去了啊?”
华浩就想起那一段被人介绍女朋友以及追求女朋友的波谲云诡的岁月,脸上就开始发烧,心想,人家万民董事长和五大总经理在为了天下万民的事业而呕心沥血、奔波忙碌,自己却卸下重任,沉浸在女人堆里倚红偎翠、红袖添香去了,虽然没有吃到好果子,别说好果子了,连坏果子都没咬到一口,但也实在是不应该的。心下愧意渐浓,于是他对万民朗朗道:
“万民同志,过去的岁月是不堪回首的,我们不能怀旧,越怀旧越受伤害,你我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我们必须紧紧揪住青春的尾巴,往前看!”
万民愣塄道:“揪青春的尾巴往前看?什么意思?这跟揪青春的尾巴有什么关系吗?”
华浩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年纪都在逐渐衰老了,等青春没有了,精力也就没有了,精力没有了,我们就生不出孩子来了,我们没有孩子,苦根集团就会后继无人,所以我们要揪住青春的尾巴生孩子!”
万民不解道:“可是我已经有孩子了啊?”
华浩道:“你有孩子,你还得为那些没有孩子的人们创造条件生孩子啊,比如,万圆,他和万芳生了一辈子的孩子,至今也还是没有生出来,难道我们就没有责任吗?我们必须想办法让我们每一个可怜人都有后代,因为他们好不容易在我们的带领下开始享福了,但生命却已经逼近终点,那为了让他们享福享得过瘾,只能让他们的后代来继续替他们承受!”
万民道:“可是万圆就是搞不大万芳的肚子,谁也没着啊?”
华浩道:“办法总是有的,我这次来你苦根饭店,主要意图就是这点,我希望借你苦根厅一用,不知可否?”
万民连连道:“组二,看你说得太生分了吧,你是我们永远的领导,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赋予的,你还不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华浩坦然道:“万民,大道理我想我以前跟你们详细讲过,我这里就不多讲了,我只希望你永远记住一句天理: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万民的!好了,我要去苦根厅了,这个门能让我进吗?”
万民怔道:“当然可以啊!”
华浩就转问那个门卫:“我可以进去吗?”
那个门卫吓得手足无措,道:“可以可以,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你是谁!”
华浩突然神色一凛道:“你们都错了,我不可以进去,因为我没穿草衣。这位小哥,麻烦你去草衣制造厂给我取件草衣来,好吗?”
那个门卫发傻,华浩对万民使个眼色,万民会意,对门卫说:“赶紧去吧!”
门卫回过神来,转身就走,华浩对着他的背影喊:“记住,不要一次性的!”
于是,华浩穿上了他在苦根村的第一件草衣,坐在了苦根厅冥思苦想。
几天以后,万圆如他所料,来找他了。华浩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
“万圆同志,对不起,我来晚了!”
万圆好奇道:“组二,难道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吗?”
华浩微微笑道:“我当年在万顷良田旁边小道上那个窝棚里对你做过的承诺,我永远没有忘记!”
万圆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激动万分道:“组二,我以为你日理万机,早已将这点小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华浩凛然道:“群众无小事,拯救万民任何一个环节都是至关重要的,民生四大问题中,我已经替天下万民解决了食物问题,现在摆在群众面前的最大民生问题就是住房问题了,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苦根村乃至天下农民只拥有农业资源,所以我只能帮助天下万民包括城市平民解决粮食问题,但这阵子我思来想去,我想通了一个关键问题,这让我有云破天开、豁然开朗的感觉,世界瞬间在我眼前明亮,过去的黑暗隧道立刻霞光万道,我想我该行动了!”
万圆没料到自己的一件小事被领导上升到这样的高度,有点忐忑地问:“到底是个什么问题呢?效果这么强烈!”
“我想通的关键问题是,我们万民拥有的不仅仅是农业资源,我们还拥有农村资源,而且我们拥有的最伟大的资源是人力资源!”
“什么叫人力资源呢?就是我们有一万个民众吗?”
“你理解得也没错,但太浅显,我们的人力资源就是天下万民团结在一起形成合力,这种合力资源就是人力资源!”
“那么苦根村万民团结在一起形成的合力也算是人力资源吗?”
“苦根村万民团结在一起还没法形成合力,当初苦根饭店能够取得成功,也是因为我们象富豪权贵们那样使用了卑劣手段,但现在在住房事业上我们就无法依赖这种手段了,因为我们不可能在我们建的房子里撒上毒草粉,使得人们不得不来住我们的房子,所以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依赖天下万民的合力,将房子建到天下每一个角落,就如同你老婆万芳的名字一样,我们要在天下建万房,不仅是一万栋,一亿万栋都有可能!”
“这表示什么含义呢?”
“我们将建成的这一亿万栋房子完全免费提供给天下万民,这样就没人再去买那些房地产商的房子了,这样就让天下万民从被房地产商盘剥和压榨的绝境中生还出来!”
“可是我们种粮食在行,建房子好象不在行吧?”
“我刚才说了,我们还拥有农村资源,所谓的农村资源是什么呢?就是我们有土地,土地孕育着万物,我们有农民,农民不仅会种田,里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匠人,更重要的资源是,我们农民个个都很朴实,他们之间有同舟共济、互帮互助的优良传统,很容易就能齐心协力,所以我们利用这些资源建房子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天下那么多的苦根饭店不就是这么建出来的么?”
“可是我们建出来的房子灰不溜秋的,能有人愿意住么?”
“如果房地产商能够良心发现,将他们的房子价格降到差不多一千元钱一平方米,那我相信还是会有万民舍弃我们的免费房子去买他们的房子,但如果他们还是泯灭天良卖一万元钱一平方,那么我们天下亿万栋免费的房子再怎么灰头土脸也能够砍下他们的脑袋,而且这年头还崇尚古朴自然,我想我们建设的红砖瓦房反而会更受欢迎!”
“那么又怎么保证天下万民能够齐聚在一起,建天下万房呢?”
“我们苦根饭店在天下的遍地开花已经将天下万民齐聚在一起了!”
在旁边的万民听了这半天,已经憋不住了,表达出了他的疑问:
“组二,你不是说你这次来的主要意图是帮助万民们生孩子么?怎么就变成帮助天下万民建住房了?”
“这问题你得问万圆!”
“问万圆?”,万民好奇道,就转问万圆:“是什么个意思呢?”
万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当初组二说,我和万芳生不出孩子来,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圆房,所以他说将来要给我们建个房子,这样我和万芳就能圆房生孩子了!”
万民好奇道:“据村民们反映,曾经在那个窝棚还在的那段时间,你和万芳天天在里边圆房,搞得大家都不能安心粮食生产了,怎么叫还没圆房呢?”
万圆也一脸糊涂道:“这个我就不懂了,这问题你得问组二!”
万民就转向组二。
组二正色道:“圆房圆房,一定要在房子里圆才能叫真正的圆房啊?难道这个你们都不懂啊?”
万民道:“可是这种圆房跟生孩子没关系啊?生孩子的那种圆房在哪里都能圆的,哪怕就在野地里都能圆的!”
组二道:“那不行,在野地里圆出来的孩子就是个野孩子了,我们说的孩子是正规的孩子,是在封闭空间循规蹈矩圆出来的孩子!”
万民道:“如果非要在封闭空间,那么也有很多这样的地方啊,比如在有空调的公共汽车上!”
组二道:“那不行,那里人太多了,挤得紧紧地,裤子都脱不下!”
万民笑道:“组二,我也不跟你扯了,总之,我觉得你在偷换概念,虽然我也认为给天下万民建天下住房很重要,但是这跟圆房生孩子不沾边!”
华浩再次庄严道:“万民,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家是颠沛流离的,你能够安心搞生产吗?”
万民道:“那当然不能!”
华浩道:“这就对了,安居才能乐业,如果你连个象样的房子都没有,你的家必定是颠沛流离的,那么在这样一种悲苦凄凉的心境下,你在生产粮食的时候就会三心二意,在生产孩子的时候就会精力分散,我们学医的都知道,要想使妇女怀孕,一定要有足够的精力进入妇女的身体,这精力一旦分散,孩子永远就别想生出来。现在我问你,真正的圆房跟生孩子是沾边还是因果关系?”
万民琢磨着好象是歪理,但模糊又觉得有点道理,就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万圆反而倒戈替万民辩论道:“可是,组二,你刚才不是说在野地里圆房能圆出野孩子来么?不管野孩还是家孩,终归还是个孩子,那也不是真正的圆房,为什么孩子就能生出来呢?”
华浩悠悠道:“这你就欠缺社会知识了,在野地里圆房者都是属于偷情者,偷情者偷情的时候,精力是高度集中的,所以生个孩子不在话下,但是我们现在讨论的生孩子是传宗接代的民生问题,偷情生的孩子既传不了宗也接不了代,所以它不在我们的研究范围,而且普通民众生家孩的精力都没有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偷情生野孩子,所以偷情者往往是那些闲极无聊的富豪权贵们!你可明白了?”
华浩的话已经无可辩驳了,所以万圆和万民都不得不无可奈何地点头。
华浩将眼前两位同道的心理问题解决了,自己心理也就痛快了,他开始他的行动了。他再一次以苦根村的扶贫大领导的身份发号施令,不过这次他要扶持的就不仅仅是苦根村万民了,而是天下万民,而且重点扶贫对象主要还是城市里的平民,因为天下农民实际上已经得到拯救,他们的钱已经很多很多,想买什么房子都能买到,只是他们还遵守着天理,绝不将手里的钱无谓地送到没有良心的人手里去。当然,这次将天下房子一建,农民们自然也可以和城市民众们一起喜迁新居了!这幸福镇上的民众,比如那次卖粮团碰到的那些老中青年们,同样可以不受那一万元钱一平方米的房子的折磨了!
华浩对万圆发出指令:“以前颜总经理在的时候,是颜总经理组织土建生产,现在颜总经理在华东和东北地区值勤,建苦根万房的任务就历史地落到你万圆头上了,模式和建苦根饭店是一样的,我希望你能尽心尽力完成这个使命,以后等万房建成了,你可以首先挑一套和万芳第一时间圆房,当然,等幸福镇的民众来住你建的房子的时候,你也可以象征性地收他们一圆钱,这样你就变成名副其实的万圆了!如果听明白了,就请立即行动!”
万圆点头哈哈一笑,领命而去。
华浩对万民发出指令:“请立刻用我们苦根饭店挣到的数不胜数的钱,将幸福镇的官员从大到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前到后,从扫厕所的到扫文件的,不留任何死角地贿赂一遍,为万圆建万房的事业扫平道路!待这个工作完成以后,请立即展开声势浩大的宣传,当然,只需在苦根饭店就能完成,因为幸福镇上所有的民众都是在这里吃饭的,宣传的内容只要围绕一条就行:让这些可怜民众们苦苦压抑着暂缓买房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他们就可以免费得到一套全天然的田园风光似的苦根别墅!万民同志,你听明白了吗?”
万民郑重地点点头。
“那么,就请立即行动!”
万民立即去派遣工作去了。
华浩坐在苦根厅里,将电话打到了神州大地的五位总经理处,五位总经理先是被他们的名誉领导华浩的突然惊现所惊讶,继而又被华浩匪夷所思的政策所惊动,待华浩解释完毕后,就是被华浩的英明决策所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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