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美走了之后,我开始思念她的样子,怀恋那晚的感觉。
方子说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我在思考,让我留恋的是那个女人,还是那个感觉。
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忙于自己的凡尘琐事,而忽略了对两只猪的关心。两只猪似乎是觉得家里无聊,缺少父爱,就开始迷恋起外面流浪的生活。次数多了,越发显得神通,多远的地方它们也能结伴而去。有时候它们会和兔子瘦子一起回来,原因是它们在位于城市边缘的维修厂玩了一天,并且在瘦子兔子上班的车间外面大叫,“说”:“我们来了。”瘦子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还不如两只猪。他在跟兔子去那维修厂三次之后才把路线给记清楚。而猪们只去过一次。
兔子说,这是两只神狗。而且猪头也很会博得食堂刘师傅的欢心,经常可以得到剔的不是很干净的羊腿骨。
两只猪或许是喜欢上了羊腿骨,所以它们会经常外出,在我们这里很难会得到那种满足。但是我觉得它们还是幸福的,因为至少它俩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
十月底,降低的气温让我们体会到了寒冬到来的气息。
在这样的季节里,我越发觉得需要一个女人给我心理上的温暖。
因为大学基本上没有时间的概念,我得以经常在陈三的店里见到到陈扬。现在的她没有了开学时的兴奋。就像我担心的那样。我问她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她说她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我问她是不是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自由。她说不是,感觉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可能是因为怀念高中的生活,也可能是还没有适应大学的生活节奏。我说,没事,时间长了,适应了就好了。
她说她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失落。
红海赶过来的时候,累得满头大汗。后来知道那是急得。当时我们正准备晚饭时候吃的水饺,想等盆子回来之后吃一个团圆饭,提前感受一下新年的感觉。为此兔子还搞来了几鞭据说是别人新店开业时用剩下的鞭炮。
红海擦了把汗,喝了一大杯凉水,告诉了我们这个噩耗“盆子被抓进去了,据说要判三年。”我们听了大笑了一会,心想红海也会在蹭饭的时候开玩笑了。兔子最先明白过来。他问,胖华和李全呢?
红海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用手当扇子扇着风无奈的说,他们能有什么事。
兔子扔下舀韭菜馅用的勺子,愤愤的说,我说什么来着,跟着那两个人迟早要出事!
方子说,不要再埋怨他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要想想该怎么办。
瘦子说,看有没有可以走得关系,想办法活动一下。
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对于我们这群人来说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
瘦子说,你们好好想想,看自己有没有一个做大官的亲戚。
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向红海。
红海说,你们别看我啊,据我所知我老爷爷的上辈中过举人,可民国的时候家境就已经落寞了。
方子说,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不要让强子知道,红海你没跟强子说吧?
红海说,我去过他的店,可没找到他。
我们说,那就好。
我们很难想象强子单枪匹马去劫狱的后果。
方子说,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到胖华他们把事情问清楚要紧。
兔子说,还问什么,肯定是盆子又给他们背黑锅了。
红海说,盆子又不傻,为什么要给他俩背黑锅。
我说,盆子这个人虽然聪明,也够理智,但是一旦掉进钱眼里就不是他了。
方子说,我看在知道真相之前,咱们还是不要乱猜了。
我们五个人外加两条狗风风火火的赶到学校。门卫都没敢拦。
发现英语教研组没有人,而且糟乱得一塌糊涂,如同是遭受过轰炸。而且地上还有大量的血迹。“不好!”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方子说,看来强子已经来过了。
我们从方子的一个同学那里得知,今天下午的时候所有的英语老师都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于是我们打了两个地,火速赶往医院。红海被留下,负责查找强子的下落。
在车上我问方子,强子会不会去劫狱啊?
方子说,我看不会,好歹他也是个大学生,应该知道这是个法治社会的道理。
兔子说,法治社会还把一群老师打进了医院?
方子说,当然,一时的冲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强子确实是冲动了。李全只是脑袋上贴了几块纱布,鼻子被打肿了,情况还好。胖华比较惨,人整个的被包成了木乃伊。一见到我们走入病房,就开始向我们诉苦。说他活了半辈子还没有被人打成这样过。
当我们正要询问关于盆子的事情的时候,外面的走廊里传来吵闹的声音,伴着很大的响动。所有的病人都出去看热闹,个个伸长了脖子。有个年轻的护士好奇的弹出脑袋去看了一眼,马上两腿一软晕倒在地。
一群人冲进了我们所在的病房。领头的是姜攀。他看到我们二话不说一脚踹向方子的小腹。猪头护主心切,跳起来咬住了姜攀的裤腿。方子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那根砸向猪头的木棍。此时的猪腚似乎丢失了往日的英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它从来没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真是谁家的狗像谁。我也心跳的厉害,不知所措。
关键时候,胖华挣扎着站起来,拦住了就要大打出手的大家。
胖华说,打错了打错了,不是他们。
姜攀说,那是谁?我今天非得剁了他。
胖华说,小攀,你们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姜攀朝他的人挥了挥手,要走的时候指着我们说,今天给刘哥个面子,今后你们小心着……哎呦!
猪腚似乎已经从刚才的蒙愣状态中惊醒过来,大叫一声跃起来,一口咬住了姜攀那根长长伸出的手指。瞬间爆发了啃羊腿骨时练出的咬合力。一声略微清脆的声响后,姜攀的食指掉落在地上的一摊血水里。
如果说姜攀刚才打错了人的话,这次猪腚则咬对了。
大家都看傻了。姜攀捂着那半截手指疼得只在地上打滚。嘴里哎呦哎呦的骂道,给我弄死它!
可是没有人敢招惹猪腚。现在的它完全是一个纯种藏獒的形象。
好在就发生在医院里边,据说姜攀的那半根手指好好洗洗的话,还可以接上。
据红海的消息,打完人之后强子就回家睡觉了。第二天被传到了派出所,因为胖华做出了让步,强子只负责赔偿医药费和打坏的桌椅物品的钱。但是这十几个人的医药费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他打算把花店给卖了。我们凑了那部分钱直接给了胖华,才保住了强子辛苦经营略有成就的花店。
法院对盆子的判决书下来了,“……因涉嫌盗骗xx大学教研组的考题,私自出售,牟取暴力,证据确凿,供认不讳,已构成盗窃罪,视情节比较严重,影响比较恶劣,据法判处犯罪嫌疑人伍xx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
公开审判的那天我们坐在后面只看到了盆子的一个背影。
我们觉得盆子的心情肯定已经失落到了极点。一年零六个月;十八个月;四十八个月;四年,那可是我们的青春啊。当我们的青春年月不在时,作为年轻人,我们又算什么?
到了可以探望盆子的那天,我带了两条烟,一箱子方便面。我想了一路的话准备来安慰盆子那颗受伤的心。比如“一年零六个月,很快,一转眼的功夫。”“专心改造,没准能减个一年半载的。”“我们会轮班来看你。”可见到他之后居然一句也没用上,白白浪费我的感情。
他坐在那里显得比较快活,抽着烟,翘着二郎腿,还冲我笑。
我说,你别假装开心了,我可以想到你现在的滋味,哭吧,没人笑话你。
他笑着喷了一口烟说,你以为我很伤心呢?哈哈,我现在开心的很。没有这样开心过。
我觉得盆子受刺激,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了?
我试探性地说,给别人背黑锅还能这样高兴?
他用食指点着桌面得意的说,是黑锅,但是这黑锅不是白背得。
我说,什么?
他凑到我面前,伸出全部的手指,很小声地说,给你这个数,你背不背?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我说,胖华给你钱让你背这个黑锅?这种人的话你也相信?
他更加得意的说,我当然没有你想得那样笨,那些钱已经到了我的手里。
看着他得意的表情我问,这值骂?
他说,咱们别谈这个话题,没有共同语言。给我说说兄弟们的情况吧。
我说,大家都好,只是强子差点因为你的事丢了花店,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说,唉,他总是冲动,我出去的时候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你们等着我。
我走的时候,盆子还朝我摇手说goodbye,我只好说,你现在的发型很适合你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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