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背着期望的流浪 > 第十七章

?    起初,我们一直喊方子叫少爷。后来我们发现方子这个少爷除了有一条小狗和一箱子破行李之外什么也没有。可以说方子穷的叮当响。而发出这叮当之声的并不是硬币,而是一挂钥匙。

    两个星期之内,方子和猪头就吃光了我攒了一个月的稿费。

    幸好有个素不相识的编辑看中了我的一个最长的故事,并且评价颇高,说市场潜力很大。

    不然饿死的想法很可能就会实现。

    在杂志社遇到了一个曾经的朋友,嘘寒问暖之后他问我,有没有联系她(美美)?我说,没有。他说,有不少人正在想方设法的追求她,你不担心?我说,早就分手了,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走的时候要我的手机号码。我说,那东西太贵用不起。他给了我他的号码,说长联系。

    在他走后我把那幺三几的号扔进了垃圾通。我觉得联系没有必要。据说只要有缘还会相见。

    我问自己,我真的不担心吗?

    我想我又要虚伪了。

    这一段日子虽然过的平淡,却也算惬意。

    吃了晚饭,我和方子会不远万里,去市中心的一个广场上溜狗。自从方子知道猪腚的品种叫土狗之后,不可理解的认为土狗是一种类似藏獒的犬类,名贵超群。最让我受不了得就是他每逢别人问及我们溜的狗的种类时,他总要夸耀式的说,都是土狗!这条还小,长大了跟那大的一模一样。别人的表情往往不想方子预期的那样羡慕。

    方子说可以让猪腚给猪头当老婆。我说,这个我得替猪腚考虑考虑。

    虽然猪腚是土狗不如猪头名贵,但是猪腚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极其的出色。用句形容人的话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嫁给猪头肯定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身为监护人的我觉得不能让它受这样的委屈。就委婉的拒绝了方子的请求,说这种事情得它们俩都同意才行。

    无论如何我都看不上猪头。身为一个公狗,没有张英伟的脸倒是件次要的事,重要的是它的个头太矮了。我知道我这样想不对。据说不能以貌取人,取狗也是一样。但是我拒绝承认自己卑鄙,因为我只看猪头长的怎么样,并没有看它的主人是不是阔少爷,是不是有车有房有钱。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爱情这东西总是很奇怪,想不明白。

    猪腚和猪头恋爱了。

    可能这就叫日久生情。

    每次吃食,猪头总是先等猪腚吃饱自己再吃,猪腚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撕咬它的项圈,无论怎样难受,它都会静静的忍受。我觉得猪头越来越像方子。一样傻。猪腚睡觉的时候脑袋总要靠在猪头的怀里。我相信如果猪头的怀抱够大的话,猪腚一定会依偎在它的怀里。我担心猪腚会不会像何倩对待方子那样对待猪头。如果是的话,我会恨下心来教训它。让它懂得怎样做才能做一只好狗。

    我应该对猪腚有足够的信心。这也是对自己有信心。猪腚是我养大的,它不可能学坏。原因是我觉得我是个好人。我的狗也将是只好狗。方子是个傻人,猪头也将傻的可爱。

    当猪头为了守护自己的母狗而跟别的公狗大大张嘴又苦于不是对手时,猪腚就会冲上去叼起那家伙的项圈。如果不是我和方子及时制止,这第三者肯定必死无疑。救下来就是半死。如果这家伙是条名犬,我们便撒腿就跑。狗都这样,可想其主人一定不讲理。不跑说也说不明白。

    陈三去那所高中给他女儿送补给,于是我又被拖到他的超市里给他看门。

    我在一堆罐头底下找到了一种比较贵的狗食。挑了几盒包装漂亮的当作猪腚送给猪头的生日礼物。我和方子随便找了360天中的一天作为两只爱狗的生日。并且帮这两个小东西准备礼物。这真的很无聊。但是这种无聊的想法是我想出来的。或许其中的原因在于我突然觉得能有一个女朋友来接受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件幸福的事情。这真的很幸福,想想都觉得幸福无比。也过于简单。但对于我来说却无法实现。只能把这种感情寄托在自己的爱狗身上。

    在盆子住院之后我已经对这个地方彻底失望。我很想尽快离开。于是没日没夜的生产文字,准备足够我买一张火车票和在下一个新的地方租一间小木屋的钞票。当方子回来之后,我发现有一群朋友让我难以割舍,我还发现猪腚似乎很喜欢猪头和这里的生活。我开始考虑是否要放弃远去,留下来。真正让我停住脚步的原因是我开始担心一件事情。世间会不会没有一个美丽如我期望的地方?

    那个地方对我很重要。这个疑问慢慢有了答案,让我苦恼。

    盆子的事业可能已经辉煌的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要请大家吃饭唱歌。让哥几个聚聚。这本该是件好事。可我却显得格外孤单。盆子、方子、瘦子、兔子、强子都带了一个女人来。不管那些女人是不是他们的女朋友,都有让我鼻子发酸理由。方子和盆子似乎注意到我此时的低落,故意跟我碰杯闲扯几句生硬的话。我觉得这样坐着还不如一个人呆着。就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去。

    这个夜晚,在路灯下相互依靠的情侣们似乎比往常多几十几百甚至几千倍。我怀疑是不是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所有情侣在这一刻都赶到这条街上亲热,并且都用一种夸张的姿势让我看见。

    我迅速逃离这条街。

    “我学会了珍惜,可你已经远去……”

    “当你安然入睡,我起身离去,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向着远方,我走了,心里装着你……”

    “不要离去,我的心会受伤……”

    “走吧,不要回头,这一刻痛苦已经无所谓……”

    “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

    第二条街全是音像店,并且在这一刻都开始播放失恋男人哼的歌。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不流眼泪就不是男人。

    路过超市的时候陈三问我怎么了。我说天气太热出的汗。他又问我的身上怎么没有汗。我有点火,说:“我光头热不行啊?”

    我锁上房门,努力的让自己停止对某个女人的思念。并且喝了两杯凉水,觉得这样可以使自己恢复平静。我觉得可以用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加快这一过程,便开始构思“我作为一个无名杀手与武林盟主的千金的爱情将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可猪腚撒娇的叫声又把我拖回到现实中。我发现它靠在猪头的肚子上有一种十分陶醉的神情。而猪头还会时不时的舔舔猪腚的额头。我决定做一件冲动的事情。

    当我抱起猪头准备让它自己陪我出去散散心并要管上房门的时候,猪腚突然冲出一个脑袋来咬住了我的裤腿。破于猪腚的威力,我只好带它两个一起出去。

    领着一对情侣狗游荡在小区的角落里,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有创意的人。并且可能错误的推断,有创意的人一般都心情郁闷。

    灰蒙蒙的天开始下雨。这可能是入夏的第一场雨。慢慢的我的嘴里有了雨水的味道。

    猪头和猪腚不在追逐嬉闹,立在原地仰头看着我。它们是想回家了。如果它们是人类,我就会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再溜达溜达。”

    有一把红色的雨伞走出了超市的门,并且停在我的面前。火红色的伞盖当住了我的视线。猪头摇着尾巴在伞盖的下面打转,显得特别兴奋。

    她说:“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腿还是这么短啊?你是不是总让它吃不饱啊?”我说:“这得怪方子,猪头一直跟着他。”又指了指猪腚说:“这条大的才是咱喂出来的。”她把伞杆搭在了我的肩上。瞬间,我又一次看到了她的眼睛。就像见到一片花瓣飘落。这不是我记忆里的那双眼睛。是她变了,还是我记错了?还是那种在期望中压抑的强烈情感一直在骗我自己。她抱起猪腚的两只前腿说:“好漂亮呀。”我说:“放假了?”她爱抚着猪腚的两只耳朵说:“放假了。复习了这么长时间,放两天假休息休息。下个星期就要高考了。”我说:“挺好。”她叹了口气说:“唉,你过的怎么样?”我说:“我也不知道,凑和吧。”她说:“还写你的小说吗?”我略微有一点惊奇,说:“你怎么知道的?”她又叹了口气说:“无聊的时候,我看过同学的一本杂志,里面有你的小说,连载的。”我说:“或许我该想一个笔名了。”她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对你小说的看法?”我说:“噢,怎么样?”她第三次叹气说:“唉,还行吧。我们同学很喜欢男主角和女主角出逃那段。”我说:“是私奔的那段吧。”她第四次叹气说:“唉,我们班的文曲星说你用的形容词玷污了最神圣的爱情。”我不说话。她第五次叹气说:“唉。其实骂你的还是少数。那故事的结尾是什么样的?”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我说:“那男的死了。”她说:“那他女朋友呢?”我说:“她会活的很好。”她第六次叹气并且失望的说:“怎么是这样的结尾?”我还以为她会质问我怎么不让那女的也死掉。我说:“因为这样看起来比较可信,生活嘛,就可能是这个样子。”她第七次叹气,说:“你这个人没有你的小说那样多愁善感。”这时超市里传出了陈三的声音“怎么还不回家?雨天天凉,别感冒了。下星期还要考试呢。”她朝里面大声说:“知道了。”又悄悄的跟我说:“我要留在这坐城市里,上那所重点。我预感这次一定能考好。不聊了,我得赶紧回去看书了,不然我爸要不高兴了。”

    我望着那把远去的红色的伞,心里有些失落。

    回头之后我发现陈三站在门口用一种难以理解的面容看着我。他递给我一根烟,说:“你也知道,我女儿是要上大学的,本科。啊?你能理解我的意思。”陈三的这个“啊?”很有意思。博得了我的会心一笑。我说:“明白。”

    回到家,两头猪一起做了个十分潇洒的动作。甩了正在合唱一首非常难听的歌的盆子三人一身雨水。方子发出一声惊叹后,拿了盆子那条染有血迹的床单给猪头擦拭被雨水打湿的毛发。盆子十分心疼的说:“干什么呢?”方子说:“借用一下,反正你已经不用了。”盆子夺过床单说:“是不用了,但是我也没说不要啊,这条床单对我来说相当有纪念意义。”瘦子用一脸的坏笑上下打量着我。我说:“怎么,要吃人吗?”瘦子说:“刚才那女的是谁,身材还可以啊,长的怎么样?”我说:“看见了?”瘦子说:“我们一进小区的大门就看见了。绕过来的,够朋友吧?”我说:“普通朋友,闲聊几句。”方子说:“你就说实话吧,暗恋人家姑娘少说也有半年了吧。”瘦子问方子说:“你认识那女的?透露透露情况。”方子说:“她是陈老板的女儿,在江对面的那所高中上学。”瘦子和盆子同时“噢”了一声说:“就是她啊。”瘦子说:“你小子很会攀高枝啊,哎,别走啊,跟我们谈谈,没准我们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我不想跟他们罗嗦,脱光了潮湿的衣服,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跟某个女人是不是合适。

    在她回学校之前的一天里,我去超市买了两次烟,一次狗食,见到她一次。因为有陈三在一边守着,原本想了一晚上的祝福的话没有机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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