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原本举办世青杯的非洲国家发生内战,所以九五世界青年足球锦标杯转移到意大利举行,由来自十六个不同地区的十九岁以下国家队,分成四组竞逐八强出线席位,之後将会举行淘汰赛决定锦标谁属。
一向在国际赛表现欠佳的佛拉拿,近年却能借其他欧洲足球强国不重视此比赛而派出二线球员参加的机会,五届内四度并且是连续三次打入决赛周。他们被编进了上届冠军巴西、南美强队乌拉圭及神秘的亚洲球队中国的一组,争夺两个出线资格。巴西队不愧大热,率先成为第一支打入八强的球队,而佛拉拿在第一场比赛几经辛苦逼和乌拉圭,在第二场却在领先三球的优势下给中国队打平,下一仗还要面对攻力强横的巴西队,看来首次进身八强的希望也将幻灭。
“佛拉拿在过去三届世青杯决赛周进行的九场赛事,只能取得一胜一和的成绩,至少我们现在也将之改写成十一战一胜三和了。”佛拉拿的传媒都似对球队放弃了希望的自我安慰。
“我可没想过就这样出局,”领队艾美臣在酒店的会议室对他的球员说:“难道你们相信所谓宿命吗?佛拉拿能够进身决赛周只不过是因为其他欧洲国家不派好球员加外围赛吗?在决赛周面对其他好球队我们就只有失败吗?”
“我知道我们都不相信宿命,”队长早达说:“因此我们会在比赛中积极进取。”
“或许我曾经相信吧,”梅斯突然说:“但现在的球队拥有舒桦,他的奇蹟不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大派用场了吗?”舒桦不禁苦笑,但仍说:“无论对着谁人我都只会想赢,至於形势估计和实力推算不是我所考虑的问题。”
“这不是太过肤浅吗?”米拿哼了一声:“但如果这样可以放下心理包袱的话,就让我们都学你吧。”
其他各组的战果并不是一面倒的热门取胜。好像A组的日本队就取得了二胜,令人诧异万分。阵中主力是在巴西球会圣保罗(saopaulo)学法的攻击中场10号大空翼(tsubasa),他的技术全面而且达到世界级水平;此外刚从高中毕业的8号中田英寿(nakata)也是攻击中场,小小年纪却有足以媲美南美球员的创造力及足球意识。还有大空翼的黄金拍档,11号岬太郎(misaki),他是一个辅助型球员,助攻到家;有猛虎之称的9号日向小次郎(hyuga)以亚洲首席中锋的名誉在两场分组赛中射入了三球;在意大利国际米兰(intermilan)预备组踢球,20号的太阳王子葵新伍(shingo)以他的灵活及速度在前线找寻入球机会;出任清道夫是6号的天才三杉淳(misugi),他素有球场王子之称,踢法潚洒;防守中场12号松山光(matsuyama)仍肩负起日本第一道防线;守门员是德国球会汉堡的後备门将若林源三(wakabayashi)。这些出色的球员配合其他队友,二比一击溃中北美洲金杯赛盟主墨西哥及三比二险胜南欧劲旅葡萄牙,是本届世青杯最大冷门。
c组的瑞典也出奇地压倒阿根廷提早出线。有白夜四骑士之称的利云、费迪里斯、莱逊及布连向世人展示惊人技术,事实上瑞典新进球员已经追上了欧洲一流球员的水平。德国乙组球会科隆(koln)的主力利云下季将会转到班霸拜仁慕尼黑(Bayernmunich),事业更上一层楼;有魔术脚之称的费迪里斯在法国的波尔多(Bordeaux)踢球;莱逊在西班牙的爱斯宾奴(espanyol)落班;而中坚布连则是在英格兰的布力般流浪(Blackburnrovers)搵食,预计今季大有机会一嚐超级联赛冠军的滋味。四人以他们顶级联赛经验融入球队的整体合作,再加上两名高大的中锋龙高与及拿比利头球脚法俱佳,入球能力奇高,再配合由布连和汤马等人所组成的稳健後防,简直难以匹敌。在首场比赛对阿根廷便爆冷以一比零取胜,之後再以五比零大胜非洲强队加纳,余下一仗对表现失色两战俱大比数落败的美国队,相信能以更大的入球量来争取小组全胜。
相反主办国意大利的表现就令人难以接受。虽然以国际米兰甲组後备门将希林迪把关,加上祖云达斯(juventus)的清道夫赞迪尼配合拉素(lazio)的中坚尼士达(nesta)组成的防线,两仗都没有失球,但是由罗马(roma)年青前锋,王子托迪(totti),与及帕尔马的前锋罗斯(rossi)在青年军中转打攻击中场,配合双箭头国际米兰的马迪奥(matteo)及卡里阿里(cagliari)的皮安基(Bianchi)所组成的攻击阵型,结果令人失望。分组赛成绩是零比零媾和墨西哥及以一球击倒葡萄牙,一胜一和位列小组第二名。
荷兰和西班牙在B组形势简单得多,面对非洲雄狮喀麦隆及南美球队智利,两支欧洲劲旅均能全胜,现时同得六分携手出线,但在最後一仗要互碰以决定首名进级者是谁。喀麦隆拥有很多新一代球星,像後卫桑治(song)、中场赞度拿(jadora)和科尔(foe)、十六岁的天才艾兰加(elanga)、前锋马耶(mayer)及祖比(job)。只是不知何解好像祖比这些在欧洲球会效力还踢得不错的家伙,组合起来後却一无是处,甚至不能对荷兰和西班牙做成任何威胁,让欧洲球队在这一组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这样一来,除了巴西之外,只有瑞典、荷兰、西班牙及日本夺得出线资格,其余三个席位还要看最後一场分组赛。
紧接着就是佛拉拿对巴西。在法斯基球场上,两队徐徐步出通道,因为是在夜晚比赛的关系,大光灯照射下来,使球场铺满一片银白色又带点灼热。
巴西队可能已稳夺首名出线权,再加上看不起佛拉拿,出场阵容比起上两场比赛的正选阵容来说只留下五人,皇牌辛坦拿及他的拍档里奥甚至不在後备席。只不过佛拉拿一众年青球员知道双方的实力仍有一段差距,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你认为我派出副选阵容是过於托大的话就错了,”巴西领队劳比度(roberto)心下冷笑道:“我的廿二名球员每一个也有世界级实力的!”
五名继续出场的正选分别是队长阿尔拔图、守门员沙里拿斯、攻击中场史柏和布兰哥,与及左翼卫撒拉度。
前锋重用了圣保罗的柏巴(paba),他是一名擅用左脚的纯正前锋,其他技术不及辛坦拿和里奥,但在禁区内仍是一名危险人物。另一个前锋位置则由在比利时标准列治(standardliege)踢球的白兰度(Brando)出任,他是巴西少数高大冲撞型中锋。
除了两名攻击中场外,劳比度在今仗还起用了同是效力圣保罗的左中场丹尼臣(denison),此子脚法华丽冠绝全队,配合後援撒拉度和前锋柏巴,巴西队明显想以左路主力强攻。
劳比度棋差一着。他致力要做出一队比以往的巴西还要全面的世界最强球队,因而着眼在国内外球员身上,花尽心思去挑选球员、调较战术、强化训练,却未能仔细研究对手。在对中国队一役已出现这一缺点,现在再次重蹈覆辙。
巴西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几乎控制了上半场。但是劳比度一直只担心乌拉圭,根本没有观看过佛拉拿的两场赛事,以左路进攻由一开始就是与佛拉拿最强的防守线──舒桦硬碰。丹尼臣的脚法显得太过花巧华而不实,作用很快就失去了。而左闸撒拉度在一次助攻和佛拉拿右後卫舒桦争球时被踢伤,舒桦吃了一面黄牌但换来撒拉度离场。不久毫无作用的丹尼臣亦给调出,劳比度左路强攻的嚐试立告瓦解。
如意算盘敲不响,劳比度急谋对策,却在上半场临完场前给佛拉拿偷袭成攻。这一仗佛拉拿出场阵容有所变动,因为左中场安拿斯达斯断脚躺进了医院,谭普从前线堕後串演这个他本来就擅长的位置,而修罗夥拍同是乙组射手的派奥拿攻坚。为了强化中场线,早达移向右边,由米拿在中间和朗哲尼策划攻势。这一次就是米拿发挥了他和谭普的合作性,在巴西禁区顶以交差走位骗过阿尔拔图,再让修罗从中起脚劲射,纵使沙里拿斯如何出色也只能目送皮球应声挂网,佛拉拿意外地领先一比零。
巴西的廿二名球员级数都很高,可是这几名後备所产生的化学作用显然不及正选来得有效。佛拉拿青年军今仗打出了赛前部署也就是传统的区域联防,令巴西球员陷入被分割成各自为战的局面,进攻变得十分松散。
事实上佛拉拿後防一向都被嘲为薄弱不堪,然而这一班年青人能够在後场组成一个防御网力抗巴西强的锋力,艾美臣认为他们将会是佛拉拿後防的明日支柱。
半场完结,赛前没人会估计到佛拉拿竟能领先一球进入更衣室。巴西失波并不出奇,但他们不能在佛拉拿身上取得入球就有点难以解释了。虽说辛坦拿及里奥这双世界级箭头没有上阵,但柏巴加上白兰度亦应该甚具威力,仍然撕不开佛拉拿的後防,令他们的领队劳比度大感意外:“问题出在球员们的精神状态!但佛拉拿可以做到些甚麽令到我们如此为难呢?”
佛拉拿的更衣室里艾美臣对他的球员赞赏不已:“你们令我感到自豪。巴西的球员已经被你们的气势所压倒,在上半场你们那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战意与及即使战死也甘愿的士气,已经深深刻在对方的脑海之内。反正能够首名出线,因此巴西球员都打算保留实力和养精蓄锐迎战八强赛事,更不用说要避免伤患及犯规了,这亦正是劳比度收起六名主力的原因。虽然我为舒桦拿了一面黄牌而感到很难过,但那一记令到撒拉度立即离场的拦截对巴西队来说响起了警号──只要我们维持这种压逼性打法和斗心,他们都会避重就轻。记着,我们定要搏尽所有,这是我们对巴西队的唯一、亦是最大优势。”
“他们真的顾忌,而我们又真的将一切付上的话,我们会赢巴西。”队长早达说。
“就让我来告诉他们世事没有绝对的道理,”舒桦笑着道:“没有错,巴西在技术方面是我们不能企及的,但正因如此,才有克制他们的道埋──中国人有句说话,叫做‘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如果和他们斗技术当然毫无胜算……”
“对极,就利用他们过柔的缺点吧!”谭普罕有的认同舒桦:“我已经准备在这场比赛中放弃一切,包括技术、尊严、体育精神以至球员生命,只要赢出就可以了。”
艾美臣看着他们球员,心中感到一阵的安慰。他坚持把舒桦纳入阵中是完全正确,所有人的自信和斗心在不知不觉间被刺激起来,实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此外佛拉拿後防之所以长期积弱,主因是欠缺了正宗的守卫──缺乏应该具备的体能和力量。就算是青年军也是这样子,文尼路是偏向智慧型,简和希维斯更是技术型後卫。拜亚大而无当,列卡度可算较为硬净,级数始终差着一点。如今舒桦把真正的力量防守带进球队,刚好能以刚制柔,力抗巴西。
“我们的球员常以技术挂帅,但在和乌拉圭对赛时便高下立见;面对实力相约的中国也讨不过去,即使平均技术要好一些却被对方以韧力追和。这一次就由我们担当纠缠的角色吧。”
比赛重新开始,巴西队自上半场派出了艾比拿(ebela)及巴斯达(Basta)代替受伤的撒拉度及失准丹尼臣,又再以後备中场泰路尔(taroe)换出攻击中场布兰哥:“布兰哥是我夺取世青杯锦标重要的一员,不能让他受伤或犯规。佛拉拿的确是拼命了,巴西不值得在这一仗和他们硬碰,最重要是虽然比数落後,我相信我的球队仍能追回。”
虽然巴西队仍能凭其脚法及技术控制比赛,但在抢截方面已给佛拉拿抢尽上风,节奏不断被打乱,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双方逐渐拉成均势。
在佛拉拿,几乎所有人也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专注於这场赛事直播。尽管只是十九岁以下比赛,但如果能打败巴西那将会是佛拉拿足球历史性的新突破。赛前被传媒及球迷一致看淡的佛拉拿青年军,现正以一球领先并且极力进行阵地战──在球场上不断对巴西施压,将原先被对手控制的区域一点一点的抢回来。“也许我们不能坚守到最後,只是在这一刻我为我们的年青球员感到自豪!”电视评术员的声音响起,似乎仍是看好巴西。那并不奇怪,放下拥护国家的心情冷静地分析,佛拉拿能从巴西队身上先取得入球已是难得,更惶论打败这支世界冠军级人马了。但是在这场赛事直播中担任嘉宾旁述的黑洞领队修顿却说到:“要维持这个战果打赢巴西,或许真是需要奇蹟,只是奇蹟这一回事除了盼望和等待之余更应该自己去争取。球场中的小子们正是这样干着,而我们最少要以相信去支持他们。”
青年军中以黑洞出身的球员最多,正选的就有早达和转会到佛拉诺的舒桦。再加上今仗成为後备的简,还有杜维尔及费恩,他们都是以这种心态在上半个球季为黑洞力战,结果干出了不少堪称奇蹟的事情,修顿坚信他们在这一场比赛也能做到。
像在回应修顿一样,早达在修罗及派奥拿的掩护下接应谭普的传球,突破了巴西防线杀入禁区。被拉开了的两名中坚来不及拦截,成为了一个明显的入球机会。阿尔拔图眼见在近距离下沙里拿斯不容易接住,忍不住撞向其实已推过了他的早达的背脊,二人同时倒地。
球证毫不犹豫跑到十二码点,并从上衣口袋掏出黄牌警告这名巴西队队长。
阿尔拔图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卤莽,但在刚才心里头实在不愿意见到对方如此轻松增添纪录,大概是巴西的尊严作祟吧。结果换来了吹罚兼定点球,心中万二分的懊恼。
十二码由朗哲尼主射,虽然沙里拿斯擅救十二码,但朗哲尼在这一方面也不弱,角度取得很尽。沙里拿斯虽然捉到射门角度并且横身飞尽,但皮球仍在指尖与门柱之间穿过,佛拉拿将比数拉开成二比零。
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却是事实。之後巴西队急於反扑,但白兰度因此而多领一面黄牌,接着柏巴和泰路尔亦给口头警告。劳比度在场边大声疾呼球员要保持冷静,知道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有大量球员在四强或冠军战被罚停赛,这实在很不化算。阿尔拔图在得牌之後表现较沉,防线出现了缺口,攻击不成反而几次被佛拉拿制造入球威胁。为了填补这漏洞,只好让中场线拉後,阻挡佛拉拿增添纪录,入球机会无疑是被削弱了。
最後缺乏战意的巴西队在稳住了防线,却进攻杂乱的情况下,无法制造入球,以零比二这个大冷门落败。
佛拉拿全国为了这个赛果已举国欢腾,因为这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佛拉拿在过往只曾与巴西对赛过一次,那就是五八年世界杯。当时刚成立国家队没多久的佛拉拿以後补身份在外围赛进级唯一一次打入决赛周,第一场比赛就是面对巴西,却输得极惨。从此以後佛拉拿一直未能在国际赛事得到好成绩,而对南美球队更是从未试过取胜。这次虽说只是十九岁以下赛事,但也算是一个胜利的零的突破。
另一边厢,乌拉圭虽由队长兼主力射手域多连劳先下一城,但继後却被正选上阵的高际和皇牌肖俊光反超前二比一。赢波的中国队满以为可以次名出线,却料不到巴西竟会输波而与佛拉拿双双从d组出线。
A组的意大利在最後一场比赛打败两战六分的日本,终於从後赶上压倒对方以七分首名出线。而被国人寄予厚望,拥有天才中场艾哥斯达(Acosta)的葡萄牙三战只得两分,中北美洲盟主墨西哥表现更令人惨不忍睹,只有在最後一场小组比赛闷和葡萄牙才能得到一分,被亚洲球队日本爆出大冷门。
B组方面以两战全胜稳夺出线资格的荷兰和西班牙碰头,结果双方势均力敌,以一比一握手言和,但荷兰则以较佳得失球取得小组第一名。智利在没有球星压阵的情况下一败涂地,还输了给喀麦隆。至於差不多全队球员都在欧洲搵食的喀麦隆可说是令人失望,仅能一胜位列小组第三。
c组由爆冷打败阿根廷的瑞典队三战全胜入十二球无失球的最佳成绩首名出线。阿根廷虽在第一战遭遇滑铁卢,但往後两场波均能顺利取胜,至於称为黑马的加纳战胜美国取得三分。
这一日之後,八强全部产生。在上线A组首名意大利将会接受压倒乌拉圭和中国成为d组次名的佛拉拿挑战,而B组首名荷兰则会和c组次名阿根廷争夺另一个四强席位。下线方面c组首名瑞典恶斗B组次名西班牙争取进级,而d组首名巴西则迎战A组次名日本。
流浪的葬礼在上星期已经举行,停了一周的佛拉拿甲组联赛再次开战。但是几乎全军尽墨的流浪和有数名主力参加世青杯的黑洞获准将比赛压後。
球坛仍是一片死寂,联赛入场人数竟创新低,平均不足一万人,球迷仿佛都被那意外影响了心情,球员踢来也是毫不起劲,就像是停留在“黑色星期三”一般。青年军似乎肩负起带领佛拉拿足球走出谷底的使命,要以胜利和进级来冲淡球迷的悲伤,振奋球圈士气。
他们看来是成功了,全国的注意力放在意大利,寄望能再创佳绩,好像这样就能令到死去的流浪球员安息。
发生了的都已经发生了──这是佛拉拿足总会长布鲁斯在佛罗伦斯举行的进军八强记者会上的说话。艾美臣也说:“我和流浪领队美尔是好朋友,他曾告诉我要以在球会试验的机动足球协助佛拉拿在国际上取得成绩,而青年军就是前线。我清楚知道为了佛拉拿足球美尔花了多少心血,而他的机动足球亦可说是成功了,就在再进一步之际却遭遇不幸。既然美尔已踏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余上的路就由我和我的球员去走,对巴西正是佛拉拿机动足球的雏型,我们有信心以体能和努力去补救技术的差距。”
“我还记得当年艾朗西亚在世青杯出局时的表情,他是多麽渴望佛拉拿能够在国际赛事上取得胜利和光荣,现在我们的青年军已得到前人所没有的成就了,我正期待更多的荣耀。”当年与艾朗西亚一起角逐世青杯的佛拉诺中场西度,以技术顾问的身分和哥伦布一起来到意大利,也参加了这个记者招待会。
这些说话并没有对球员造成压力,他们心里都只看到下一场对意大利的比赛。无可否认这是舒桦的作用。他使队友进入忘我境界,亦令他们的心理素质去到另一个层次,正因如此才能在劣势之中全场努力拦截和死缠烂打来偷袭巴西。
八强赛事即将开始,分组赛中爆冷二比零打败巴西的佛拉拿依然不被看好,认为意大利一定可以顺利进级。大家都觉得巴西之所以会输都是为了保留实力,与及有点大意,小看了对手,因此只要意大利认真一点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想就错了。”艾美臣知道这一点:“我们还曾逼和过乌拉圭,而且中国队也非一般球队,不过你们即管继续为意大利乐观吧!意味着仍被看少的我们有机会。”
佛拉拿青年军飞到首都罗马迎战有主场之利的意大利,似乎天时、地利、人和都输掉了。艾美臣在最後一课操练後对他的球员说:“上一仗你们放弃了技术的打法以力量和韧力打败巴西。如今我更进一步要求你们:请尽量奔跑吧!来到了这个地步,无需为了将来的赛事而考虑,只要能够在眼前的比赛取胜就可以了。”
“意思即是叫我们犯规也好受伤也好,只要取胜便是了吗?”谭普冷笑着问。艾美臣摇头说:“我只是请大家不要作无谓的留力罢了,想休息的话在被淘汰之後才休息个够!”
和达也插言说:“流浪的机动足球并不是没可能,以上一仗我们的决心,加上大家能够全军参与助攻和防守的话,那正是机动足球的真谛。”
“要取胜的话就只有机动足球,虽然对你们仍是很有难度,但如果做不到便不能和比我们强的世界级球队周旋。”艾美臣咬牙切齿的说道。
所有年青球员都明白这一点,尽管一时之间真的很难适应,为了胜利却只好勇往直前。
八强赛事终於展开,奥林匹高球场(olimpico)之上,意大利和佛拉拿双双步了出球员通道,接受超过六万名球迷的欢呼。虽然只是青年赛事,但热爱足球的意国球迷仍是尽一切力量支持国家队。意大利国家队的主场赛事惯例是在罗马这个可以容纳八万三千名球迷的大球场举行,今次世青杯的编排也作出适当的调度,总决赛和季军战当然在这里进行,而从八强开始只要意大利能够进级的话也能选择在此比赛。
虽说好像早达之辈自小已惯了南征北讨,但从没试过在这麽多球迷面前献技,更何况入场球迷有不断增加之势,看来奥林匹高球场将会爆满。
“嘿嘿,”米拿有点胃痛:“这就是世界了吗?真是令人感到窒息!”舒桦站在一旁听到他这般说,点了点头:“真是厉害!在希腊也没有这种感觉。为了冠军大家都可以疯狂,即使球迷也是一样,自己的国家……我是中国人,但为了足球的话开始感受到佛拉拿对我来说的重要性,我真希望把世青杯带回佛拉拿。”
“哼,你忘了领队所说了吗?”谭普冷冷的说道:“现在我们眼前的只可以看到这一场比赛,世青杯还是先不要想。”
“对极.”米拿说道:“连压力也忘掉吧!我们应该只见到足球和对方球门而已。”
随着哨子声响起,球员们都成功进入状态,全力去对抗美国世界杯亚军意大利。
主队身穿传统的蓝色球衣白色球裤,而佛拉拿则着上全白球衣。意大利未能派出最强的阵容,国际米兰的希林迪虽然有伤在身但仍出场把关,一条防线也有问题,祖云达斯的清道夫赞迪尼在分组赛中表现出色,三场比赛都没有失球,功劳甚大,可惜在对日本一战时和对方中锋日向小次郎相撞,双双受伤离场,只余下拉素的尼士达夥拍三名Ac米兰後防球员防守,不免会出现漏动。中场线有罗马的托迪停赛,帕尔马的罗斯变成孤军作战,而前锋马迪奥及皮安基仍能合作攻坚。
佛拉拿方面,守门员仍是梅斯;右後卫舒桦,中坚文尼路和列卡度,左後卫则是希维斯;中场方面由朗哲尼和米拿居中策划,两边由谭普和早达负责;前锋仍是修罗夥拍派奥拿。
希林迪的把关技术果然出神入化,即使三名Ac米兰後卫级数较低,但仍能三番四次扑出修罗和派奥拿的射门。相反马迪奥表现不稳,加上攻击中场托迪负伤未能上阵,罗斯和皮安基二人受制於佛拉拿一绦烂打的防线,单就上半场罗斯就被列卡度狠狠的踢跌,几乎没有受伤,而列卡度因为球证角度而逃过大难。紧接着临完上半场,素以刁钻古怪的射门和动作赢得怪脚之名的皮安基骗过了文尼路和舒桦,并扭过守门员梅斯,被梅斯翻身扑跌。球证毫不犹豫的罚了佛拉拿一个十二码,并给梅斯黄牌警告。
中场球员罗斯主踢这个定点球时,佛拉拿一众年青人的心都冷了一截,趁着对方後防不稳时多番进攻皆未能取得入球,现在却给了一个十二码对方,几乎等同失球了。
梅斯站在白界前摆好姿势,大声呼喝振奋自己的士气,好也打击对手信心。罗斯在远处站好,足够的助跑过後作出劲射,梅斯选择扑向右边,但皮球却直朝中央飞去。
未知是否真的受到影响,今仗踢得较沉的罗斯这一球竟越飘越高,在横楣上边飞过,皇牌球员十二码宴客。
为了这个入球机会平白的失去,球场内外变得鸦雀无声,好一会才由佛拉拿球员一齐吼叫打破了寂静。当然了,以为应该是无可挽救,就连梅斯也失了位,岂料罗斯这一脚却救了他们。之後的几分钟意大利被佛拉拿压着来攻,结果两无纪录进入下半场。
从更衣室出来後两方形势没有多大变化,虽说两队的领队都应该作出了对策,但球员落到球场很多时是另一回事。罗斯仍然毫无起色,马迪奥更像是没了影般,只得皮安基一人在前面努力。
皮安基独自踢着没有助攻、没有入球的足球,自然有点不是味儿,开始越踢越燥。下半场二十二分钟在一次推进被列卡度瓦解之後,忍不住对着列卡度大吼。列卡度走过他身边时用手肘将他推开,皮安基怒不可遏的一拳重击在列卡度的後脑,令他倒在地上。球证看得清楚,直接以红牌驱逐皮安基离场,列卡度亦领了一记黄牌。意大利领队因而强烈抗议,认为是列卡度先挑起事端,更因言语顶撞而被球证同时赶离後备席。
主场球迷霎时间鼓噪不已,都在叫嚣和投掷东西。但球场上可不理会他们,两队看来是越踢越乱,而且开始起了火头。在今届世青杯一直得不到改善的进攻,随着托迪的缺阵和皮安基的离场,踢来更是一无是处。而本来十分稳健的防守,虽然赞迪尼没有出场,仍凭希林迪和尼士达挡住佛拉拿渐多的攻势。
之後意大利又有两名球员吃了黄牌,舒桦亦在一次过狠的拦截之中被球证吹罚,罗斯终於要被换出场了。赛前被一致看好的意大利到了这个地步已然处於挨打之势。眼看就要加时,一名後卫在禁区拉跌了派奥拿,球证直指十二码点,并再次警告那个後卫,接了第二面黄牌的他只好黯然离场。
无论希林迪是多麽的厉害,十二码多数是会射入的。朗哲尼没有重蹈罗斯的覆辙,轻易射入,希林迪束手就擒。
九打十一的意大利并未能追平,在八强被淘汰出局,而佛拉拿再一次创造了奇蹟。
c组次名阿根廷面对全能足球荷兰,打醒十二分精神,没有好像对瑞典那瑒比赛般大意和不专心,结果以同样比数一球气走对手。荷兰的队长加尔富特虽先开纪录,却被判越位在先而无效,之後两名前锋加沙和布力高多番失机,看来级数始终不及率先成为荷兰甲组球员而没有加入青年军的古华特。倒是出任左翼的辛顿曾经射出一记世界波,但给演出如有神助的阿根廷门将接住。另一边厢,阿根廷天才球星狄亚斯却在其队友巴斯高(Basco)的协助下多次摧毁荷兰的後防,最後更一箭定江山,协助球队进级四强,面对佛拉拿。
在上一场比赛损失了猛虎日向小次郎的日本队,面对巴西只能以零比二饮恨,但令人惊喜的是日本队看来已跟得上世界级球队的速度,全场没有放松过,巴西亦算是赢得辛苦。辛坦拿再次出场包办了两个入球,可说是今届世青杯射手奖的大热。只踢了三场比赛的他以六个入球领先,以巴西的攻力应该还会有进账。
南欧强队西班牙和北欧黑马瑞典相遇,出现了多个入球,结果由西班牙以四比二取胜。虽然高大中锋龙高射入第一球,但继後接连四次被西班牙攻陷,只能在最後一分钟由下届加盟拜仁慕尼黑的利云射入一球拉近距离,只是为时已晚,瑞典的冠军梦亦告终结。
佛拉拿青年军马不停蹄的飞到意大利北部城市米兰,预备在这世界闻名的圣西路球场(sansiro)踢对阿根廷的四强赛事。
既然进身四强,无论输赢也可以再多踢一场比赛,因为负方可以争夺季军。本来以为只需留在意大利十天的青年军,现在则起码要多等十天。
右後卫舒桦、守门员梅斯已先後吃了两名黄牌,累积起来便要停赛一场,再加上清道夫文尼路在八强赛事中拉伤了大腿的旧患,亦缺席比赛。此外,列卡度也有黄牌在身,艾美臣考虑如果让他在对阿根廷一战上阵,再被吹罚便需停赛,但因为他的个人意愿,与及不放弃任何一场比赛的承诺,列卡度仍会出场。
四强的比赛令人感到一阵失望,缺少了多名主力的佛拉拿再加上连日来不断比赛,以至疲态毕露,被阿根廷净胜四球。射手基斯普(crespo)在这次世青杯表现一直未符理想,但终在今场回覆本色,成为了继辛坦拿在对中国队後第二个连中三元的球员,个人入球亦累积到四球。此外队长兼皇牌狄亚斯也有一个入球,和基斯普并列球队射手,更是继首仗零比一输给瑞典後四仗连续入波。
另一方面,巴西队亦以三比一将西班牙给击退。辛坦拿个人入球已增加至七个,令外两个入球者分别是柏巴及杜高。
“鲁尔的入球已达四个,”艾美臣说:“他是西班牙的主力射手,我们必须小心应付。”相对西班牙来说,佛拉拿青年军的攻力和防守力也较差。西班牙比赛五场入十三球失六球,所失的其中五球是在八强之後被瑞典和巴西射入。佛拉拿只能攻入八球,却失掉九球,虽然对着强队巴西和意大利能够死守,但中国和乌拉圭却能射入五球,阿根廷也刚刚攻破诺迪的十指关四次。
“除了鲁尔之外,摩连迪斯(morientes)也都射入了三球,而且全都是美妙入球。相反我们呢?”艾美臣说:“一球是乌龙球,两球来自十二码,修罗射入三球,早达和谭普各入一球……西班牙打的也是机动足球,而且比我们更厉害。”
“那即是再一次受到克制了吗?”简摇头问。
“我看来却是这样,”舒桦说:“如果能打败西班牙的话,不是我们也能使用机动足球的最好证明吗?”
“我的意思正是这样,”艾美臣笑着道:“我们应该学会以这一种思路去考虑事情──你们能够做到吗?”
“为甚麽不能?”谭普轻松地说。
上一仗虽然惨败给阿根廷,但没有对球员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他们本已有所预备。主动向艾美臣提出免役的谭普养精蓄锐,虽然有点说不上,但他一开始就只想着季军战。早达和朗哲尼也在失掉第三球之後被换出。列卡度踢得比较保守更因此而走甩了基斯普,却没再吃牌子。反而是三度出场踢回右後卫的简多领一面黄牌,应该再次停赛,可是舒桦已然复出。
除舒桦以外,梅斯和文尼路都准备就绪,迎接这最後亦是最重要的一场硬仗。输了就甚麽也没有,赢了的话就是世青杯季军了。
在国人的期待和注视之中.佛拉拿再次回到罗马,预备在决赛前一晚的季军战中和西班牙一决高下。
虽然佛拉拿在八强中打败了主办国,事隔一个星期意大利人都已原谅了他们,在看台上重新出现支持他们的球迷。毕竟,佛拉拿虽是以前法国的领地,不过因为历史原因,意大利人不比法国原居民少。
佛拉拿青年军身穿主场全白球衣,守门员是1号梅斯;左後卫仍是2号希维斯,中坚是3号列卡度和5文尼路,右後卫则是7号舒桦;中场由左至右则是16号谭普、10号朗哲尼、20号米拿和11号早达;前锋是9号修罗和17号派奥拿。
西班牙则着上红色球衣深蓝色波裤,以鲁尔及摩连迪斯挂帅,由艾斯巴维亚在中场策划攻势,并由队长米查(meija)作为防守中场统领球队;斯拿迪斯阵守後防,配合左翼卫莫迪拿(motella)与及右翼卫哥列查(cja),进可攻退可守。
西班牙是一支机动性极强的球队,并且以这种打法在欧洲球坛占一席位,是二线中最顶尖的。着重体力化足球,小组打法与及全体进攻,虽未有任何大赛奖项,但在任何时刻也有力成为黑马。阵中虽有不少出色球员却没形成球星效应,任何人在球队的位置也是同样重要,都是以球队为中心贡献自己的力量,因此所有球员实力平均和上下一心。
佛拉拿青年军一向都是以国家A队的打法作为基本模式──由中间进攻,与及以两翼沉底传中让高大的中锋去冲门,踢法较为单调。在对中国队之後转为机动式打法成功打败巴西,之後点数击倒意大利进入八强,却因主力球员停赛和伤患,再加上实力上的差距而被阿根廷淘汰出局。现在和近年机动足球最成功的演译者之一西班牙较技,可说全无优势。
佛拉拿的球员只是以一股拼劲和体力去弥补技术上的不足,但论体能和力量似乎不及西班牙的情况下,这场比赛可谓十分难打。只是现在已骑虎难下了,若果踢回原本的阵式,那只是永远无法取胜的足球而已。
“我们既然已经成功转型,实在不能回到从前……国家A队的实力固然在我们之上,但若论战术却是很落後。我们要作为先锋,向国人证明机动足球才是我们的主流。”艾美臣在出场前曾这样对他的球员说。
“舒桦,看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早达突然这样说。
“甚麽?”舒桦不知所以。
“事情来到这个地步已是十分明显了,”早达趁双方国歌奏完,互相握手和交换锦旗之後各自拍纪念照的空档,和舒桦这样说:“这几年美尔先生在流浪坚决推行机动足球;接着是荷兰教头艾和卡特的到来;雷素的出现和特训;还有艾美臣先生不惜一切补选你进入青年军之中……这所有都是为了在国家队进行机动足球。就算不能立即在A队实行,我们这批大有机会肩负起未来国脚之名的人也可以先行适应,而舒桦你那无人能及的力量和足以媲美世界级球员的体能,正是我们能否踢机动足球的关键。”
朗哲尼双手搭着屈膝跪地拍队照的舒桦的肩膞,好不容易都照完了,说:“虽然不甘心,但在我们还未能跟得上别人的体力之时,看来我们的主力仍会是你。”
比赛开始,佛拉拿青年军正如队长早达所言,以前线和先锋的身份负起了踏出改革佛拉拿足球的第一步。首先他们就要挑战强队西班牙,希望能确定自己有多少斤两。
雅莉丝在家中显得坐立不安。在这一晚她先後打扫了厨房、睡房和客厅,而现在她已是第三次拿起抹布去清理电视机了。尽管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却是挥不去心里的念头──究竟怎麽样了?这个问题应该是全国的人都感到兴趣的,即使自己是如何的不愿意但也无可避免地关心起来。想着想着,雅莉丝终於放下了抹布,坐到沙发之上,拿起了摇控将电视按着。
一个身穿红色球衣蓝色球裤的球员向着放在不远处的皮球跑去,然後用力劲射,皮球直飞球门左上方,眼看扑错方向的守门员已经无能为力,彭的一下巨响撞中横楣反弹出来。
刹那间整个球场爆起了阵阵的欢呼声,但也及不上电视评述员的高叫:“再次射不入!我们不用再射第五轮了,因为西班牙的队长米查射门撞中门楣,我们以四比三取胜了!”
雅莉丝以前对足球无甚兴趣,不过最近总算曾为了参加女子足球比赛而向积达讨教过,也知道刚才是一个十二码罚球。眼见刚才射门的那一个红衫的球员颓然倒坐在草地上,双手捧着脸庞低头颤抖,大概是在饮泣吧!与身後那一群一涌而上,围着一起庆祝的白色球衣的球员们形成强烈对比。评述员又叫道:“意大利电视台的转播到此为止,现在我们都想看看年青球员是怎样的高兴,现场的同事大概很快就能开始自己的拍摄,我们并不关心西班牙球员的痛苦……因为这是我们佛拉拿第一个国际赛奖项──世青杯季军!”
佛拉拿在这一场世青杯的季军战中表现出顽强的斗志,尽管在技术上和机动力上都有所不及,但仍能力抗对手的强攻及施以反击,并激战一百二十分钟不分胜负以致要用十二码这样的极刑来判定输赢。事实上双方在攻门次数就有明显的差异,西班牙在九十分钟法定时间内以二十三次对六次的射门压倒性占优,单在上半场开赛初段的二十分钟已经打出了一个十比零的攻门次数,当中并有两次是成功将皮球射进佛拉拿的网窝里,只是因为越位在先而被判无效。
之後佛拉拿稳下阵脚并接连取得两次埋门机会,但都给西班牙及时瓦解。虽然终於给後上的西班牙右後卫哥列查射入一球,但佛拉拿在劣势之下仍强夺主动权,令国内传媒眼前一亮。
下半场开始两队展开了机动足球的较量,均以速度和体力进行全攻全守与及紧逼盯人,後卫不断作出叠瓦式助攻,而前锋又会在失球後组成第一道防线进行围剿。双方的进攻节奏频被打乱,也就不再轻易出现埋门机会,反而是佛拉拿部署的反击要来得实际。一直战至下半场的三十分钟,西班牙在体能较佳的情况之下趁佛拉拿速度开始减慢时取回攻势,并再次取得入球,由前锋摩连迪斯在一次冲门当中把球铲进球门,但球证却指他侵犯守门员梅斯在先。摩连迪斯不服气与球证发生争执,被判罚今场比赛的第二面黄牌,两黄一红给赶了出场。
佛拉拿趁此机会向阵脚大乱的西班牙反攻,并在两分钟之後得到一个十二码。当时修罗在禁区被莫迪拿从後扫跌,球证毫不犹疑就给了一个定点球佛拉拿。一向负责十二码的朗哲尼让球队射手修罗自己主射,修罗结果亦不负众望射入他在世青杯决赛周中的第四个入球。
就在大家满以为比要进入加时之际,补时阶段列卡度把鲁尔撞倒,西班牙亦得到一个十二码,令佛拉拿球迷都为之窒息,一心认定与会被打败。当然了,只要被射入相信球赛会立即完结,真是想报仇也没有机会。岂料在这次大赛表现出色的西班牙白马王子鲁尔在这奠定胜负的时刻宴客,射球角度太正而被梅斯扑了出来,冲前再补射又给梅斯一抱入怀,球证果然吹响了哨子,比赛注定要加时。
加时三十分钟双方都再没有入球,只好以互射十二码决定季军谁属。
佛拉拿以弱队身份参加比赛,自会对十二码有所准备。第一轮会派出包办球队十二码的朗哲尼主射;之後由稳定的队长早达负责操刀;第三轮本来是安拿斯达斯踢的,现在交给了另一名前锋派奥拿执行;第四轮由中锋修罗来踢,好像今天朗哲尼就将修罗辛苦抟回来的十二码让他自己操刀,除了成全那球队射手之名外,事实上其十二码一向不错;列卡度则会负责最後一轮。假若进行突然死亡,谭普、文尼路及梅斯也可以踢,其他几人例如舒桦等就较差了。
西班牙第一个射球的是鲁尔,正当所有人也在想这位西班牙皇牌将会先拔头筹时,却见到皮球一飞冲天!没人想像得到,好像这种早已成名的球星竟会在一场比赛之中两度射失十二码。之後佛拉拿四位球员都射入,而西班牙由队长米查主踢最後一球却中横楣弹出,五射只入三球,佛拉拿摘下了这面季军奖牌。
雅莉丝已经从电视画面上看到那一群佛拉拿球员的其中一个正是舒桦,她突然感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舒桦和早达二人相互拥抱,并没有理会身旁呆站着而目无表情的西班牙一众球员,雅莉丝彷佛觉得,自己就像那些西班牙人一样,失败而不受重视。
电视画面转为佛拉诺电视网络的自拍画面,再也没有捕捉那些失落的西班牙球员们的表情和动态,所有焦点都集中到佛拉拿一众年青球员身上:“他们仍在互相拥抱和庆祝……领队艾美臣被抛了起来!被他的球员们用力抛起又接住!他们都已疯狂了,我们的摄影机已去到球场之上,但仍未能找到机会接近和访问他们。”
修罗接过了球迷抛下来的巨大国旗,用力在空中挥动。舒桦望着那蓝、白、黄二色旗帜,第一次有着这就是代表了我,而我又代表了它的心情。
那次代表国家队去希腊作赛,入选的兴奋不过是一种虚荣心,好像那件球衣就是身份的象徵,就像最年轻国脚的名誉一样。落到球场比赛除了对手较强之外并没有甚麽特别感受,就连那个杯赛的名字也忘记了。舒桦当然希望争胜,但和在球会比赛似乎没两样。
这一次不同,虽然只是青年别的赛事,但球迷展现了另一种层次的热情和期望,而比赛的气氛,就好一场国与国之间生死存亡的战争一般,在草地上只可胜不能败──那是光荣与一切!
舒桦想脱下球衣和的对手交换,但是他们却早已垂头丧气的步回更衣室。想深一层,换转是自己可能也会这样,虽然舒桦比赛一向只会想着赢,但最後结果倒也不是太过执着,然而如今他感到输波的委屈和羞愧可以去到这种程度。
在这个奥林匹高球场,佛拉拿继勇挫意大利後再一次创下奇蹟,真的可把这片草地形容为一块福地。艾美臣相信上帝,但并不疯狂,如今他也跪在草地上,以右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
一众年青球员在传媒的包围之下步上了颁奖台,领取佛拉拿足球有史以来的最高荣誉。在万千的欢呼和叫喊声之中,队长早达第一个接受欧洲足协会长夏维兰治(j。havelange)颁发的世青杯铜牌,挂在颈上,然後振臂高呼:“这就是佛拉拿足球!”
四月下旬,佛拉拿北部的圣伊士顿国际机场,百多名的记者和上千的球迷都聚集在出口,等待国家英雄的回来。
虽然外国传媒将这次赛果形容为“十二码的玩笑”,说道佛拉拿藉一个十二码追平;西班牙因完场前射失十二码而痛失奠定胜局的机会;最後互射十二码皇牌鲁尔再度成为罪人更是无话可说。但对於佛拉拿球迷来说,所看到的就是一班年青球员靠着拚搏精神赢取光荣。
飞机在停机坪缓缓停下,当引擎被关掉之後,记者被当局特许进入停机坪迎接凯旋归来的国家英雄。这一条跑道和停机坪已经封闭,好让足总安排欢迎仪式。
吱的一声,油压装置起动,舱门徐徐打了开来。记者们立即高举挂在颈上的照相机,闪光灯闪过不停,而在一片闪光之中,首先自飞机里头走出来的,正是佛拉拿十九岁以下国家队的领队,艾美臣与及教练和达。
偌大的停机坪上,虽然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招呼球迷,可是在上百名记者及足总委员、政府高官的高呼之下,所表达出来的热情丝毫不比球迷差。
跟着艾美臣及和达之後步出机舱的是青年军队长早达、主力谭普及射手修罗,几人扶着把手缓缓的步下楼梯,两旁早已排满了欢迎他们的记者和机场职员。艾美臣和早达一到地面,立即接过由空中小姐为他们预备的鲜花。
然後,走出飞机的是另一名中场主力朗哲尼,与及新加入而表现出色的舒桦。
“哗!这麽大阵仗!”舒桦笑着道:“比起出战之前不惶多让呢?”
“我想,机场里面一定更墟撼……这里还未包括球迷呢。”朗哲尼一边走下楼梯回头对舒桦说:“我真是要对你说声多谢,虽然我们一直都有付出努力,但如果没有你在场中振奋我们的士气,我不知道青年军可以去到哪一个地步。”
舒桦在朗哲尼的背脊轻轻打了一鎚,笑道:“到现在还说这句话……没有你们,我也是甚麽都干不成,这面世青杯季军奖牌,是你们送给我的。”
朗哲尼和舒桦相视而笑,就在这时,等在两旁的记者争相上前拍照,而其他数百人夹道欢迎的境状,亦透过摄录机传送到佛拉诺市中心一幢商业大厦外墙的巨大萤光幕上。
“舒桦……”加菲正在和几个朋友逛街,恰巧遇着青年军光荣回国,没有去接机的球迷都停了下来,一边欢呼一边注视着挂在商业大厦外墙的巨大电视画面。加菲夹在人群中,抬头间也看到画面上的舒桦,喃喃的说道:“我早知道你会做到……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你自己知道吗?”
而在人丛的另一处,雅莉丝也伫立在一角,呆呆的看着这个转播,可是在她的心中并没有欢愉,想当足球员的梦想破灭了,可是舒桦并没有停下来等她,相反,一步一步的跨得更高。听到耳边的球迷高呼着青年军成员的名字,有不少更是叫着“舒桦”、“创造奇蹟的男人”等称呼,雅莉丝缓缓的自言自语:“你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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