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抱歉我没有兑现许给姥姥的承诺。那个冰冷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只那一面,再不肯见我。而我的母亲,口口声声说会为我争取,可是我知道,她根本就做不了主。于是,我去求哥哥。哥哥拉着我的手,说:“小觞,你不明白么?不要固执了。”
“哥哥,我要姥姥。”我把嘴一嘟,佯装生气。
“没有用的,小觞。”哥哥无情地说,“小觞,你听话些。”
“哥哥——”我拖长了声音唤他,抓了哥哥的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撒起娇来,“哥哥,哥哥最疼小觞了,什么时候这么无情了?”
“成何体统!”门外一声断喝,我便愣在那里,不再作声。
我的父亲走进来,我听见他说:“小瑀,带她出去。”
哥哥看着走向我的那个叫做小瑀的人,跟我的父亲说:“爹,小觞只是想奶奶了,她没有错,您不要怪她。”我的哥哥一阵踌躇,又道,“爹,要不把爷爷和奶奶他们接来住吧?”
“住嘴,还轮不到你来替她说情,折觞,你要记着,离她远些才好。”我的父亲站在那里,冷冷得说。
“哥哥!你姓彭,他不是你爹。”我见着我的父亲,没来由的生气。
“小瑀,带她出去,不要再让我在折儿的房间里见到她。”那个所谓的父亲没有丝毫的留情。
小瑀走过来,他说:“忆殷小姐,跟我走罢,我是于小瑀。”
他这么说,我原本欲冲口而出的忿言,倏的全都压制住了。于小瑀跟我说,我们走罢,忆殷小姐。这一刻,一股温婉之气腾升,让我相信“忆殷”这两个字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这一刻,我忽然喜欢起这两个字来,它叫起来,让我很舒心。
于是,我便笑起来,跟我的哥哥说:“哥哥,下次便换你来看我罢。”
“小觞……”哥哥欲言又止。
“哥哥,我会听话,不会固执。”我转而又对于小瑀说,“我们走罢。”
于小瑀便领了路去,我不知道我的父亲会对我的哥哥说什么,可是我知道这个跟随了父亲二十多年的叫做于小瑀的男人,对我,没有恶意。他很温柔,如果他是我的父亲,我会很高兴。
他送我回房,他跟我说:“忆殷,你好好休息。”
“为什么不叫我小姐了?难道你也看不起我?”我站在门口问他,我绞了绞手指,“你知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根本就不图什么身份和地位。”
于小瑀笑起来,他说:“这一些,小瑀都知道,但是小瑀喜欢叫小姐‘忆殷’,这个名字很恰当。”
“恰当?”我有些迷惑。
“是的,很恰当,小姐生来就是应该叫这个名字的。”
“是么?可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呢?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他厌恶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无觞这个人呢?”我低下头,略有些不甘。
“他?忆殷说的是老爷么?”于小瑀问我,他说,“忆殷,他只是在逃避,不是不喜欢你,你还小,很多事你是不能明白的。”
“小瑀,双十,还算小么?”我冷哼一声,“于小瑀,是你不明白。我答应姥姥的事,早就该兑现了,姥姥说过,等待中的莲,会凋谢地很快,不论是姥姥,还是我。我不能等到他不再讨厌我了才去求他,于小瑀,我们,都耗不起。”
于小瑀愣了神,但又立刻回过神来,他跟我说:“忆殷,你摸着你的心告诉我,你真的长大了么?”
我仰起头看着他,不明就里。
他的眼里忽然泛出珠光来,他摸着我的头发说:“为什么你身上要有她的影子?我真担心,如果连你的心也长大了,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小瑀,你说什么?”
“忆殷,你要原谅你的父亲。”
“我没有怪他,忆殷只是有些赌气罢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女子,懂得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可是,你总要这样去伤害别人的心么?你不要这样刻薄,你要对少爷好。”于小瑀有些失控,他显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对哥哥,一直很好,小瑀——,你这是怎么了?哥哥很不好么?”
于小瑀一个晃神,醒将过来,他局促地说:“啊,忆殷,你回去休息罢,老爷对少爷很好,你不用担心。下次小瑀给你捎些绣品回来,你会喜欢的。”他这么说着,便将我推进门去。
我说“谢谢”,他已经转了身去,那个背影看起来那么让人难过。
过了不久,哥哥成婚。在那个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我觉得我彻底失去了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哥哥真心地笑,可以为了我不远千里地去寻找我的母亲和我们的父亲,哥哥勇敢,无所忌惮。
可是,畏首畏尾,不再因为我的一句思念而赴汤蹈火,他对着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还有他的新娘,落寞地笑,木讷的行礼。
四年呢,它改变了什么?
哥哥,请你告诉我。
可是,哥哥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了,我的哥哥,跟着那个目中无人的男人,忙得不可开交。
我希望,哥哥只是被迫的,他不是故意要抛弃我的。
我希望,哥哥能给我一个答案,而不是让我在这里,一个人,寂寞的猜测。
我希望,哥哥来看我一眼,一眼也好。即使死,也不会再害怕孤独了。
我的亲爱的哥哥,你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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