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告诉凌天,我要在望江郡多待些日子。凌天问我,要多待多久?我愕然,楞楞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要多待多久?到底要多待多久?我,我也不知道呵!我只是想,只是想在见他一次,那双碧蓝色的清澈的眸子,像烙印一样,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只是,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前世是,今生亦如此。可是,那双碧蓝色的眸子,不分白天黑夜,总是在我眼前闪烁着。
这,是一见钟情吗?
“还是,你打算从此待在望江郡?”凌天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看着我,他从来没有这般凌厉过,他犀利的眼神直接刺透了我,我内心的那点小把戏就这么被他剖析,血色淋漓,让我无话可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撇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何曾如此狼狈过?即使被困沧冥教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狼狈。
“唉!”
许久,我听到一身叹息,短而急促,转瞬便没了声音,只是,我知道,他妥协了!
“一年!最多一年!”凌天不再看我,转身望着窗外如洗的天空,“少主来信了,他让你好好练功。”凌天的声音低沉,带着点蛊惑。
师父来信了?我呆呆的回味着这句话,只是,只是让我好好练功吗?我嗤笑一声,是啊!除了练功,他似乎再也没和我说过其它。
在望江郡摘星楼的对面新开了一家客栈,客栈的名字叫——唯特客栈。这是望江郡百姓和往来客商最近讨论最多的一件事。
我坐在客栈三楼的房间里,唯特——wait,这是一份等待,我可以守护一年的等待。那日,凌天的话没有说完,一年,大概也是师父给我的期限吧!一年之期,一年以后会怎样?我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想,这一年里,我只是萧铭岩,唯特客栈的老板萧铭岩,也是一个等待的小女人,等待一份可能遥遥无期的爱情。
是的,我等待的那个人,他,并不知道我是女人。那日的相遇,电光火石间,我虽是俊美的相貌,可,终是男子打扮呐!
叹了口气,我起身推开窗,“摘星楼”三个大字跃入眼帘,熙熙攘攘的人群,玎玲当啷的驼铃声,赶马人大声的吆喝声,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只是,没有他!已经三个月了呵!约定之期已过了四分之一,就连凌天这个消息灵通的人也打听不到关于他的半点消息。
幽?这是你的真名吗?还是那日,我的幻觉?这一切,根本从未发生过?
唯特客栈被我装潢成了绝对五星,集餐饮,住宿,娱乐于一体的现代化客栈,我花重金挖了祁芝最大的酒楼“乐仙居”的大厨;定制了统一的套房用品,就连客栈招聘的伙计,也采用现代的服务员,全是18到25岁的年轻女孩;我还花了大价钱包了望江郡的名妓,倚花阁的头牌楚楚姑娘,让她每天晚上为客人们弹琴;另外,我特别挑了30个13到16岁的花季少女,组成一个舞蹈队,请来最好的教坊司礼教她们舞蹈。我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让唯特客栈成了望江郡的神话,成了四国往来商旅的首选。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呐!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想要和所爱之人相守罢了!我不要“尘满面,鬓如霜,相看无言,唯有泪千行”,也不要“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我只想朝朝暮暮,可就像凌天说的那样:“他连你是女人都不知道,你又何必痴心妄想。”痴心妄想!痴心妄想!多么可笑啊!前世的懵懂,今生的执着,只是一面呵!一面,我便就此沦陷在那汪碧蓝色的幽泉里。
“幽,你可以喊我幽!”
可是,你在哪里?我将这份等待盛满,却依然只能付于东风。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初春的风夹杂着一丝清冷扑面而来,望江的堤岸上,远远的已是一片青葱。南回的雁儿,扯一声清鸣,划破长空。
冬天,已经过去了。那飞舞的雪花,苍茫的天地,已成了记忆中的一张永不退色的照片,在那苍茫的深处,有一抹蓝,蓝到深处,让我的心微微的刺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朝九晚五的打理着客栈,勤于练功,不敢松懈,我用忙碌和**的疼痛驱逐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幽,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全无半点消息?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淅淅沥沥的春雨,像一场盛宴开在大地上。“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雨后天空,明净高远,望江岸上,明丽的少女,嬉笑的孩童,鹤发的老人,雅致的男子,远远近近的笑声。
“不去踏青吗?”凌天的声音传来,他又不敲门闯了进来。
我皱眉,刚想教育他敲门是一种美德,就被他挥手拦住。
“我有敲门,都半天了,你也不应一声。”他抱怨着,摆出一脸的委屈,好像我真给了他什么气受似的。
我“扑哧”一笑:“你怎么不去?我刚才好像看到卢员外家的千金了!”
凌天慌忙跳到一边,抵着墙,一副苦瓜脸对着我:“我的姑奶奶,就别提她了好不好?我这些天为了躲她,可死了不少的脑细胞。休在提她!休在提她!”边说边抚着胸口,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
我睨了他一眼:“活该!”
和我相处久了,凌天的话语开始沾染上现代气息,有时,我甚至忘了他是个“古人”。卢小姐在一次街市上和凌天相遇,从此,一颗芳心暗许。最最了不起的是,这卢小姐颇有现代女孩的作风,每每追的凌天无处可逃,也成了唯特客栈特有的一道风景。甚至刚开始时,我这个假男人还当了她一段时间的假想敌,直到我指天立誓,这唯特客栈便是为心爱之人所开,和凌天无半点关系后,她见我的脸色才稍有好转,只是,这卢小姐太过娇纵,不符我的交友标准,不然,我也许会考虑帮她一星半点。
只是,我的唯特客栈,从此在四国商旅口中又成了一个爱情神话。
只是,神话终是神话,他依然没有出现。
有时,夜半无眠,月光清冷,我甚至羡慕起卢小姐来,娇纵又怎样?不可得又怎样?至少,可以每日见到所爱之人,这种幸福也是我的奢侈啊!
“不要再想了,我带你去逛街,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要什么,尽管买。”凌天一把扯住我的手,打断了我的思绪,待我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了。
喧闹的气息,暖洋洋的春日阳光,明晃晃的布帛丝绢。我有多久不曾这么真实的感受这个世界了?只是将自己拘在那一方斗室之中,凄凄哀哀的,久到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看吧!看吧!”凌天甩手指着周围,“想要什么,我请客,甭客气!”
“这可是你说的!”我笑看着他。
生活本就是多彩的,我怎可只在这张画布上涂抹单一的色彩呢!我是萧铭岩,无往而不利的萧铭岩,我也是萧潇,这早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改变。
那,就不要改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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