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江郡是北启国的第二大城市,虽没有祁芝城浓郁的历史背景和皇族数百年统治下的威严气息,但它却是北启国每年国民生产总值最多的城市。做为国内最大的交通枢纽,望江郡是四国商队的必经之地。
临水而建的“摘星楼”是望江郡最大的酒楼,高大的三层建筑似一座华丽的宫殿,飞檐琉瓦,大手笔的内部装潢更是让普通人望而却步,所以,摘星楼自开张以来始终做的都是有钱人的生意。按说,能捣腾出“摘星楼”这种成果的老板,在望江郡应该是无人不知,可是,事实恰恰相反,没有人知道摘星楼的老板的是谁,就连官府也对它一无所知。所有人只知道摘星楼的大掌柜姓轩辕,单名一个天字,三十多岁,喜欢穿黑色长衫,很少在店内走动,所有的事情都交于二掌柜打理。
“这么说来,这摘星楼的老板到是个神秘人物?”我靠在椅背上,屋子里的火炭烤的我有点昏昏欲睡。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了,西北风在窗外呼啸着,像一头猛虎,肆虐在苍茫的大地上。新雪初霁,天却没有晴朗的迹象,一连阴着,让我的情绪也跟着处于低迷状态。当日葬礼后,我接到师父飞鸽传书,没有问候关心,只让凌天跟着我,到是特别强调,让我不要去找他,他现在还没有和我见面的打算,除非我把离岛前他传授的那套内功心法修习完毕。我气的当场就把信给撕了,这整个一什么师父啊?徒弟身险囹圄的时候,他不知所踪;总算逃出来了吧,他又找个借口拒不相见。我问凌天师父为什么不见我?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凌天这臭小孩回了我四个字——无可奉告!
真tnnd的郁闷!
有家不能回,我只好过起了飘零江湖的生活。所幸,师父虽不见我,银子却一点也没克扣。于是,在有钱又有时间的情况下,我决定做一件前世最想做的事情——环游世界!
而望江郡,是我在北启的最后一站!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凌天看也不看我,仰头灌了杯酒,“不过,”他突然测头看向我,眼睛闪闪亮亮的,像有水波在里面流淌。
咳咳!死小孩,仗着自己是帅哥,老是对我放电,真是欠扁!
“卖什么关子?”我撇过头,装做研究墙上那幅山水画的样子,“有话快说!”
“我说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凌天嘿嘿一笑,露出他做“飞天鼠”时奸诈的表情。
“切!”我翻了个白眼,拖长声音,“你要知道,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可都花的是我的银子。”
“胡说!”凌天放下手里的酒杯,脸涨的通红,“这都是少主给的!”
我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所说的少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可是他唯一的徒弟!他衣钵的唯一继承人!”我在“继承人”三字上特别的加重了语气,和凌天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我对他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他虽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盗,心思缜密,工于心计,却一碰到有关“少主”的问题,立刻化身成单纯的小白兔。据凌天自己的话说,他是我师父家的家奴,从他爷爷开始就为我师父家卖命了。可我一问关于师父身世的问题,他又守口如瓶,充分体现其忠贞,却每每让我郁闷不已。不过,嘿嘿!我却知道了件他最不该让我知道的事情,要不是他那日被我激的语无伦次,我是断不可能知道的。那就是,我将会是师父唯一的继承人!继承人?那是什么概念?就是说,他凌天在将来的某一天也是属于我的!嘿嘿!自从得到这条极有价值的情报后,凌天就只能任我搓扁揉圆。
“你!”凌天气呼呼的站起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颓然的坐下,在我和他的第一百零八次的交锋上,败下阵来。
我往他的杯子里添满酒:“这可是上好的十八年陈酿,多喝点!”
棒子和红枣的战术,从古至今,屡试不爽!
“哼!”凌天撇过头去,手却搭在酒杯上。
我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不过,凌天这种性格也蛮可爱的,你想想,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孩,长着一张娃娃脸,满脸通红的瞪着你,是不是很卡哇依?让人忍不住就拿来逗一逗?
“好啦!好啦!”我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嘛!说嘛!”
这几个月,我和凌天虽然常常吵个小架,拌个小嘴,但我们的友谊也突飞猛进,以让人预想不到的形势发展着,以至于,像现在这样,为达到某种目的的情况下,我也会撒个小娇什么的,嘿嘿~~~
凌天转过头,盯着桌子上的酒杯:“萧潇,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要去惹他,不然,我没法和少主交代。”
“安啦!”我拍拍他的肩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可是最讨厌麻烦的人了!”
凌天点点头,站起来走到窗边,又转身,踱到门口,我知道他在检查附近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难道这摘星楼的老板是江湖上的?不然,怎会让凌天如此谨慎?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摘星楼并不仅仅是酒楼,它同时还是一个情报收集机构,轩辕天,是这家酒楼的大掌柜,下面还有两个掌柜,也有消息说,轩辕天就是摘星楼真正的老板,其实不然,摘星楼老板确有他人,只是,没人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说到最后一句,凌天叹了口气。
我翻了个白眼,有说等于没说,但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摘星楼的老板定是位高人,能将自己掩饰的如此滴水不漏,还将一家情报机构经营的如此红红火火,实在是不简单。对于这样的人,我只有四个字——敬,谢,不,敏!
“好啦!好啦!”我把他拉过拉按坐在位子上,“咱不聊这个扫兴的话题了,我吟首诗给你听。”
“你?吟诗?”凌天一副看我不起的样子。
“哼!你瞧着好了!”我端起自己的酒杯,走到屋子中央,对着那幅泼墨山水画。开口朗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
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是李白的《将进酒》,我极喜欢的一首诗。不知怎的听了那个摘星楼老板的神秘的故事后,突然心情好转,美酒,温室,帅哥,我就这么“诗性大发”了。
当我声请饱满的对凌天高举酒杯,吟完最后一句“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时,门外突然传来“啪!啪!啪!”三声击掌声。
我和凌天具是一惊,对视一眼将头转向大门。脑中警铃大作,什么人?何时来的?听到多少?是敌是友?武功如此之高,我和凌天两人居然都没发现!我现在可是黑头户,怎可如此不小心?
我正暗暗叫苦,“扣!扣!扣!”三声敲门声后,有人问道:“公子,可否让小人进来?”
这句话让我和凌天都张大了嘴巴,一个下人竟有如此高的内力,那刚才击掌的人岂不更加厉害?!
朝凌天递了个询问的眼神,他点点头,我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正了正神色:“请进!”
门开了,一个四十上下,身穿灰衣,身材中等,略有些发福的男子走了进来,朝我俯身作揖:“我家主人有请公子到梅轩相叙。”
我盯着灰衣汉子的脸,一张平庸的中年大叔的脸,只是,眼中的精光,却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呐!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发誓,再也不在公共场所谈论任何敏感话题。同时,我也郁闷的紧!武林这池水里究竟有多少条大鱼?为何总是让我遇到?根本就是出来打击我自信心的!
是拒绝还是赴约?我正犹豫间,凌天已经开口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兄弟还有事情,劳烦转告尊主,如若有缘,日后定会再见。”
灰衣汉子瞄了凌天一眼,没有说话。我瞟了凌天一眼,他面上虽无不悦,拳头却握的紧紧的。
“这位大叔,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站起来,朝灰衣汉子抱了个拳,“我和兄长确实还有要事要办。。。。。”
“呵呵。。。。”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轻笑声打断。
寻声望去,一个身着天蓝长衫的男子正站在门外,我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像被雷电击中,我刹时身不能动,脑中也是一片空白。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呐!如碧波荡漾的海水般清澈!眼睛里满是温和的笑,仿佛满天星辰就这么落进了那海水里。
“好美的眼睛!”我呆楞楞的赞了一句,他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及更加温和,那眼睛里的水波也更加夺目。
“咳咳!”
凌天的咳嗽声将我惊醒,我回过神,赧然的看了几人一眼。唉!我怎么又被美色迷惑了?
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我,刚才,这个,真是。。。。”我语无伦次的看着蓝衣公子,他大约有二十上下的年纪,白皙的皮肤在蓝衣相衬下,好像要发出光来,不!他简直就是一个发光体,牢牢的摄着别人的目光!
灰衣汉子显然对我的表现不满,瞪了我一眼,神色间多了些提防和戒备。
完了!我被人误会了!
“无防!”低醇的嗓音像一杯久藏的葡萄酒,将我再一次扼杀。完了!完了!我现在心脏砰砰跳,手有点发抖,腿有点发软,要不是带着人皮面具,脸一定红的吓死人。
“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哦?名字?在下姓萧,上铭下岩,你呢?”
“幽!你可以喊我幽!”
幽?
我在灰衣汉子震惊的目光中低喃一声,还未回神,他已转身离开。衣袂飘飘隐入楼梯拐角处,我快走两步一把推开紧闭的窗,蓝色的背影已没入茫茫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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