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上只有两个元素,美和真;美在情人的心中,真在耕者的臂里。
纪伯伦,《沙与沫》”
两人闹累了便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司徒楠见天色不早,赶紧拉着段诗媛向前行进。向前行进没多久,发现周围的树林没有先前看到的丰富多彩,河流周围的花草也逐渐向山坡上退却。沿河岸推着自行车前进,河流顺着山势来了个大转弯,等到他们来到转弯处再向前看,被眼前的境况惊呆了。仅仅是一山之隔,山的这边林密草茂,山的这边却枯树荒滩,在河岸上堆积了五颜六色的垃圾,几只山鸟在垃圾上蹦跳啄食。
司徒楠和段诗媛对望了一眼,朝着枯树荒滩走去。河滩上的垃圾有白色的饭盒、红色的饮料瓶、黑色的塑料袋还有腐烂发霉的水果食物等。一阵风吹来,原本就轻的这些塑料制品随风滚动,落在河里便顺流而下。
司徒楠望了望远处,说:“难怪我们来南桥沟的路上江里会有垃圾,如果猜的没错,这些垃圾会随着这条河流进江里。”
“那这些垃圾是从哪里来的呢?”周围全是空旷的山坡,看不见几户人家,段诗媛有些不解。
司徒楠发现山坡上全是汽车的轮胎痕迹,顺着痕迹已形成了一条路。路已经被压得很瓷实,看来不是一天两天所为。
两人顺着这条路向上走,一直来到了公路。
司徒楠看见公路上的指示牌上写着北向去是南桥沟,南向去是雪山旅游居住区。
两人决定去雪山旅游居住区看看。往雪山旅游居住区的路沿着山势盘绕,远远望去象一条长蛇。
山路行起来上坡的时候艰难用力,下坡的时候又难以控制,滑行下来速度往往很快,如果到了转弯处就要更加小心。
段诗媛跟在司徒楠的后头,她有些追不上了。司徒楠骑一会儿就停下来等一会儿,等到段诗媛到了再继续往前骑。
段诗媛每次跟上司徒楠总是喘着气埋怨他骑得太快。
司徒楠看看就要落山的太阳说,跟你一起走就更慢,我在前头就是你的目标,你才会用力骑,我们一定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否则夜间行山路太危险了,有大灰狼啊!说完做了鬼脸就径自骑车向前赶。
这次等了好久也没见段诗媛从后边跟上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司徒楠赶紧原路返回。
段诗媛在拐弯的地方摔倒了。她扶着脚踝,委屈地哭起来,嘴里还念叨:“司徒楠,臭笨笨,你走这么快让人家怎么赶上啊,一点也没有风度,一点也不知道关心人。”
司徒楠见状,猛踩自行车来到跟前,蹲下来着急地问:“怎么啦,伤到哪里了?”
段诗媛这下子哭得更凶了,一边锤打司徒楠,一边哭着埋怨:“你回来干什么,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好了,这下你就省心了。”
司徒楠反复解释反复安慰才让段诗媛慢慢平静下来。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路上没有一辆汽车通过。司徒楠想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决定扔下一辆自行车,驮段诗媛走。
段诗媛坐在自行车后边,司徒楠步行推着车。虽说今晚的月光不错,但是山路上没有一丝灯光,还是有些黑。为了安全,他决定步行。
“司徒,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见司徒楠很辛苦,段诗媛后悔刚才的态度。
“你怎么不喊我笨笨,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司徒楠到底是心胸豁达,对刚才的事似乎已经忘记。
“笨笨,我们能走出这山路吗?”段诗媛望着天上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问。
“当然能,我是谁啊,你想到哪里我都能把你带到哪里。”司徒楠安慰道。
“吹牛,你又在胡侃了。”
“不信啊,不信你往前看,不已经看到人家了吗?”司徒楠停下来指给段诗媛。不远处是有一片闪烁的光亮,似乎是灯火。这给两个已经十分疲惫的年轻人带来了一些希望。
司徒楠鼓足最后一点力气,推着司徒楠朝光亮处一步步挪近。
快走到光亮跟前,两人才看清楚。这并不是什么灯火,而是一个大湖。湖的周围是一片树林,湖的对面一座高耸的雪山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先前看到的闪烁的光亮是湖面反射月光形成的,可能还有这雪山上反射的白光。
“这座雪山应该就是仙女山吧!”司徒楠坐在地上望着雪山叹道。
“能看到雪山应该距离旅游居住区不远了吧。”段诗媛盼望着司徒楠的肯定。
“傻丫头,山路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远在天边。我们离雪山还远着呢。”司徒楠说完才感到后悔,他不该让段诗媛失望。
“那我们怎么办?”段诗媛依赖地看着司徒楠。
“别怕,有我笨笨在,你就放心吧。我们正好来一次野营。”司徒楠说着便站起来收拾东西。
他拿出上次慧能送给他的剑仙罗汉药酒,坐在地上,将段诗媛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就要给段诗媛脱鞋。
“你干嘛?”段诗媛见司徒楠要给她脱鞋,慌忙抽回脚。
“给你上药,我还能把你吃了。”司徒楠笑道。
远处传来几声狼叫。
“我怕!”段诗媛惊慌地望着远处,山风吹来,有些凉。
“别怕,就你那干柴棍子一样的身体,人家狼大哥还怕啃掉大牙呢,要吃它也肯定相中我这长满肌肉的身体。”司徒楠暗笑这丫头平常不是挺好强的嘛,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娇爹爹的。
“你这时候还欺负我,你是趁人之危。”段诗媛见司徒楠取笑自己,便要捡了石头朝他砸去。
司徒楠只顾给她敷药,头也不抬地说:“你要是把我给砸晕了,你可就真的要给狼大哥当压寨夫人了。”
司徒楠嘴上的滑溜让段诗媛即生气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将石头往湖里扔。
“好了,我现在要给段大小姐准备一份丰盛的晚餐。”
司徒楠找了些干柴树叶,生起火堆,望着湖面思索着。
“你要给我抓鱼吃吗?”段诗媛心想湖里只有鱼可以吃。
“算你猜对了。可是这么晚,我恐怕惊扰了鱼儿的美梦。所以决定给你先烧一壶咖啡喝。”
司徒楠拿出旅途中吃饭用的铝饭盒,从湖里打了水,用树枝在火堆两边做了支架,将饭盒放在上面。
“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那是,要不然怎么敢单枪匹马带你闯入这无人之境。”
司徒楠说到无人之境,段诗媛听了还真的有点害怕,加上夜里山风有些冷,便蜷缩成一团。
司徒楠拿出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又拿出段诗媛的外套给她披上,自己身上还是白天那件长袖t恤衫。
“司徒,你冷不冷。”段诗媛问正在往火堆里添柴的司徒楠。
“不冷,这火堆呀烤得我直冒汗。”要在以前凭司徒楠身体素质,他可能真的觉得不冷。可是上次伤病还没完全好,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虽说只是初秋,可是山里的风到了夜晚还是有些凉。但就这么两件外套,她不能让段诗媛坐在冰冷的地上,更不能让她只穿一件单衣。
咖啡煮好了,司徒楠让段诗媛先喝,自己又张罗着煮些方便面。
喝完咖啡,又吃了方便面,两人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也有了精神。
“哎呀,今天我怎么觉得这方便面这么好吃。”司徒楠回味着自己煮的面。
“我也这么觉得,以前我最讨厌吃方便面,不过吃了今天你煮的方便面恐怕要上瘾了,我这次回去要猛吃个够。”这人饿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好吃,而且让你吃了忘不了。
“诗媛,你躺下来吧,把头枕在我的腿上睡会儿天就亮了。”司徒楠背靠大树坐着。
段诗媛静静地躺在司徒楠的腿上,旁边的火堆还有些余火没有燃尽,映照着周围。
望着对面的雪山,司徒楠给段诗媛讲了仙女山的故事。
渐渐地段诗媛觉得回到了童年的那个时光,父亲将她背在背上数星星,搂在怀里讲故事------
司徒楠看到睡梦中的段诗媛眼角挂满了泪水。他轻轻地将它拭去,看看周围闪光的湖面、白色的雪山,还有远处传来的几声狼叫,司徒楠的眼皮子也有些发沉了。
“人的一生中又很多个第一次。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学会说话,第一次走进学校,第一次交男朋友,还有第一次野外露宿。野外的风很大,也很凉,野外的狼叫更恐怖,可是我却没有感到丝毫孤独和寒冷,反而觉得这第一次露宿很浪漫,很温暖。
段诗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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