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镇不远处的官路上,一架马车徐徐驶近。
驿站之中,人流络绎不绝,有等待马车,有观看马车,有接送人客。
虽然镇不是一个大城市,但本身独特的文化品位,及一个独立门派——红线门,使得镇成为不亚于普通大城市的人口中转中心。
吁一声,马车声停,马蹄声落。
”这儿就是镇么?感觉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马车上缓缓走下一名青衫少年,少年面目清秀,脸带好奇神色观看着周围。
不过少年没有想到这一说,却被人围了起来。
”公子,是来观光旅行的吗?我可以带你到我们最顶级的客栈居住。“
”公子别听他的,我们的客栈才是镇最好的。“
”这位大哥还是来我们’清九居‘吧,我们的’品青论梅谈煮酒‘可谓一绝!”
“呸,你那个还不是抄我们’梅子楼’的‘煮酒论’,有什么有得意的,而且我们的宴是全江浙一带可是人尽皆知!”
围住少年的人,都是一些身穿简便服装,拿着纸张的年少者,他们纷纷扬言自已的才是镇最好,而贬低其他人,好像只为吸引少年到他们那一坐。
不过,可能因为人过多,太过吵闹的关系,不但没有引起少年的兴趣,反倒让他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少年微微一笑,未等围住她的人有所反应,便灵活地闪开。
留下的人对视一眼,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当看到又一架马车驶来时,眼中又现出一丝不甘疲倦的精光。
“想不到这里的人真多。”
清秀少年看着镇四周景物,人来人往的热闹样子,饶有兴趣地道。但又很快露出了一丝烦恼的表情。“不过,该怎么样找竹北他们呢?”
原来清秀少年便是易容过后的银歌,那天晚上,苍昊一脸亲切地对她说的话,居然是让她出来去找竹北,把他们找回来。
“你为什么不用‘飞鸽传书’?”银歌好奇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不巧的是,竹北师兄没有收下我的名帖,也从不给别人名帖,而且作为自由人去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苍昊无奈地叹息道。
“那为什么是我?”银歌有点郁闷地问。
“因为这是我刚才想到的。”苍昊拍了拍银歌的肩膀说道,“都是因为银色你的关系啊,而且现在我的旁边只有你了,就只好拜托你了。”
大概是想到自已为什么要出来找竹北那个混蛋的关系,银歌原本还算愉快的表情,立刻黑了下来。
不过,大概是走得累口渴了的关系,银歌也没有再过多地想,而是转身走进一家酒楼。
一个名叫“梅子居”的酒家。
但,在她刚要走进去的时候,一行人却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而刚好正在走神状态中的银歌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件事,之后,便是两行人的相撞。银歌,啊,不,是对方,撞到了银歌。
直接被一股大力撞倒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银歌,只听到对方骂出脏话的声音。
“呸,你ma的走路不带眼么?”
“你说什么?”原本还处于被撞倒后迷离状态的银歌,听到这骂声后,立刻站了起来,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说,你这个小白脸,是不是在想女人,想到连眼睛都忘记带回来了,ma的,给我道歉,不然……”对方笑了起来,那是一个长的没有什么特色的男子,大概是看到银歌那张易容后的清秀少年的脸,不由得妒忌起来说道,用着恶劣的语气。
“不然怎么样?你以为你是谁?”银歌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听到银歌的话,对方一行人却莫名地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吧?”
“小子,让我来告诉你吧,我旁边的这位是天山派的高手——纫枞,这位是嵩山派的著名剑客——阙洽……”撞倒人后骂人的那个家伙,很是得意地把自已身边的人介绍了一遍,听起来都是一些响当当的人物,不过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为之,并没有自我介绍一番。
“你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银歌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讥讽笑容。
“我!不才者!武当‘孤舟夜雨’听罗音!”那人一脸自我满足地说出了自已的名号,同时轻蔑地看向银歌,“小子,立刻给我道歉,同时跪下来,说帅哥我错了,我就放过你!”
“真是不错的想法,
可惜的是……你一点也不帅,而且长得很样衰!”银歌叹息道。
“你居然敢侮辱我‘孤舟夜雨’,臭小子,受死!”听罗音闻言后,立刻大怒地拔出腰间宝剑,划出几道剑花指向银歌。
突然的一击,直穿银歌胸口,没有想到对方说打就打的银歌,一下子被对方划破了衣服。
“怎么样?小白脸,知道我的厉害没有?”听罗音看着银歌的破了一个大口的衣襟,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来。
银歌看着自已破掉了的衣襟,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怒气,同时,右手拿出木剑,眼神清冷地看向对方。
看到拿出木剑的银歌,听罗音一愣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随之,在街道一旁看好戏的众人也大笑了起来。
大概是习惯了关系,在那个什么听罗音的旁边的一群家伙,都站在了一旁,看起好戏来。
“啰音,快点解决他,我们还有事要做的!”其中那位所谓的天山派高手神色不耐地看着两人说道。
“大哥,明白了!”听罗音恭敬地向着那人应了声,然后再次朝着银歌使出武当剑法。
“受死吧!小白脸!”听罗音大喝一声,武当剑法行云流水地施展出来,剑尖霎间画出数十朵,直指向银歌胸口。
这次,早有准备的银歌,手握住木剑,在听罗音刺过来的时候,向后退去,同时反手使出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瞬间,银歌的木剑在听罗音眼中竟如魅影,变化万千,诡异异常。
竟如其来的变化,让听罗音不由得吓了一跳,武当剑法也缓了缓,这一下子,让银歌的木剑刹那间挑起他手中宝剑,同时,银歌舞出银白光辉刺向听罗音的喉咙。
铮一声,是宝剑掉落地上的声音。
嗦一声,是木剑刺开听罗音衣服的声响。
尘埃落定,一切已有结果。
出乎众人意料,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武当派富有声誉的听罗音会被这样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子给打败了。
木剑指向对方喉咙,虽不锋利,却显快意。
“你……不可能!“对方面露惊慌之色,同时求助一般看向旁边的什么什么高手。
才回过神来的对方一群人,脸带不相信的神色,手上却拿起武器来,包围住银歌。
“小子,不管你是谁?敢惹我们幻盟的人,都没有明天了!”那位天山派的高手,纫枞铁青着脸看着还在用木剑指着听罗音的银歌说道。
此举一出,周围众人不禁哇然。
“你们这些成名高手想以多欺少么?”银歌心中一紧,同时,脸上神色不变,眼中流露出不屑之色。
“那又怎么样?受死吧,小子!”纫枞一声令下,一众所谓高手,施展出绝活,剑光凛凛,刀风冷冷,带着决杀之意,直指向中间的银歌。
银歌看众人来袭,只得移开指向听罗音的剑尖,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再现,诡异莫测的剑,带着面容清秀的人,直挡来犯者。
越打越心惊,越舞越无影。
众人没有想到,银歌的剑竟然变化不定,一剑无形,猜不出下一剑要从哪里来。
天山剑法,丐帮棍法,华山剑法,在这样的剑影中,竟然露出溃败之势。不过,众人亦看到,银歌的剑,开始乱了起来。
同时,因为要用轻功闪避的关系,银歌觉得内力开始不支了。身上也多了不少的伤口。
咔嚓一声,银歌一愣,原来是木剑在对方铁剑的打击下断了。
本身就很脆弱的木剑,原本只是练习用的,但用来对敌实在是过于勉强了。
于是,木剑断,对方一众大喜,各式剑法瞬间施展到银歌身上。
就在银歌出现危机的一刹那,几根红线从外围射入,缠住袭向银歌的剑,同时一根又细又长,如针一样的剑,从局外点射而来,刺伤了众人握住剑的手。手刺痛瞬间,剑也随之一松。
剑声落,人声现。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少年,羞也不羞!”只见一位手持细长针剑的红衣女子傲立在银歌身边,脸上一片嘲笑。
“你是谁?”早就坐在地上的听罗音很是嚣张地大声问道。却未见那位天山派高手纫枞看到红衣女子时的惊恐之色。
“嘻嘻,连我们红线门的大师姐都不认识,还敢在镇说是高手呢!还说是什么孤舟夜雨,只怕人家真正的孤舟夜雨你还没有见过吧?”突然间,一阵悦耳的少女嗓音从外面传来,只是所说的内容让那位自称为孤舟夜雨的听罗音涨红了脸。
“是谁?给我出来!”他不由得愤怒地向周围大叫着。
只为人群中,走出几位面容清秀可爱的年轻少女,身穿花色衣裳,其中一位笑得很是甜美,看向地上的听罗音,眨了眨眼睛道:
“是你在叫我吗?”
大概没有想到来者是这样年轻美貌的姑娘,让听罗音神色一滞。
“小落,别闹了!”见几位少女的出现,站在银歌身边的红衣女子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那位被称为“小落”的少女,却对着红衣女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走到那位听罗音身旁,满脸叹息地说:“你真是倒霉呢,谁不装,偏要假扮‘孤舟夜雨’,在镇这里可是最容易被认出的了。”
此声一出,众人再次哇然。
“听罗音”和众“高手”的脸容瞬间变得惨白。
银歌也一愣,原来是冒牌货,难怪一点也没有成名高手的风采。那么那些天山派的高手……银歌皱了皱眉,看向那些“高手”们。
大概是看到银歌心中所想,红衣女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突然凑近到银歌的耳边轻声道:“那些人也不算是假扮,只不过,高手这个词……妹妹,你更加合适。”
红衣女子最后一句话,让银歌脸色一变。同时,手往袖里一缩,似乎里面藏着些什么。
此时,那名叫小落的少女跳到红衣女子的身边,疑惑地看了银歌一眼,道:“师姐,那些‘高手’怎么办?”
“捆绑之后,送到武当派,天山派什么的地方吧,估计他们也很想找到这几个在外面沾污他们名声的家伙。”红衣女子微微一笑,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对了,麻烦你帮这位……公子包扎一下伤口吧。”在说话的末尾,还特意强调了公子一词。
接到指令的诸位少女,立刻制止住想逃走的众“高手”,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红线,把那些家伙五花大绑起来。
而小落也跳到银歌的身边,拿出金仓药想替她包扎伤口,不过,被红衣女子弄得心神不宁的银歌却一把躲开,让小落不由得一愣。
“你干什么呢?”
看了红衣女子一眼,看着她捂着嘴笑了起来的神情,银歌有点抑郁了,同时心中释然,如果,真的有恶意的话,自已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于是,便乖乖地站着让小落包扎起伤口。
不过,小落包扎伤口的同时,看着银歌伤口周围外露出的雪白肌肤,脸色略带怪异地瞥了银歌的脸蛋一眼,这一看,却看到了银歌衣领下的雪白光洁雪白的颈脖。而且,因为离得很近的关系,小落的鼻子也嗅到了旁边那位“少年”传来的一丝雪莲般的清香。
“原来你是……”小落惊呼了一声,但很快就捂住了自已的嘴,惹得其他人疑惑地看着她。
“什么事情都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小落,立刻对着周围笑着摆了摆手。
而银歌听到这一声后,神色越发的无奈了,原来自已的易容术,是这么差的么?还是说,只能骗骗男人?
“小落别闹了,看公子受伤不轻的样子,不如就到我们红线门休养一番,顺便参观一下怎么样?”红衣女子再次微微一笑,看着银歌道。
对自已的易容被看穿的银歌,当然无法拒绝。“那我,就前去一看好了。”
于是,诸位少女把被绑得不成人形的家伙扔上前来运送的马车后,便带着银歌打道回府。
红线门,虽然算不上是大门派,但有着起特异的凝聚力和魅力,使得诸多女性自由人投身进入这个门派。可以说,是明面上除了峨嵋派外,女性最多的一派了。
被邀请而来的银歌,也有幸看到了这个女性门派神秘的一面。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那在房间各处,放得很有规律和格调的刺绣外,双面绣,马尾绣,乱针绣,束绣……房间之中,错落有致地用刺绣装饰着窗门帘,天花板,地板,可谓是一个艺术品。
这时,房门打开了,红衣女子翩然而入。
“妹妹,怎么样?我们红线门还不错吧?”顺便,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
“姐姐的红线门真是不错,人工修饰的天然艺术品也不为过。不过……”银歌点了点头道,但随之神色一冷,手腕一翻,鸦九剑握在手上,同时,刺向红衣女子的颈部。
“妹妹真凶,这样的表情,真让我想起一位好朋友呢。”看着鸦九剑,红衣女子也不惊慌,神色无比的自然地笑着。“白月,不,很像白月的妹妹。”
“你为什么?”
“大概,你不知道,月女剑法是白月所创的吧,在你对那个‘听罗音’刺出那个云雾十三式之后舞出的一朵银白色的剑花,毫无疑问,就是月女剑法中的‘月女无秽’。”红衣女子用手指把鸦九剑的剑尖移开,然后说道。
月女剑法,居然是白月所创?银歌听到这个后,一愣,但很快回过神说道:“就凭这个,你就知道了?”
“的确不能呢,月女剑法虽然普通但难求,不过学会的人也不少,只是,你的易容术……太差了!大概,白月是把一切都留给你了吧,曾经我听白月说过,她有一个双生的妹妹,早年分歧之后,便不知所踪,现在你出现,是因为白月已经死了么?”大概没有想到,红衣女子会知道这么多白月的隐秘事情,而且有很多,是银歌所不知道的,她不由得感到头疼,只好对着最后一个问题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么?在她没有被称作‘魔女’之前,便和我是朋友,只不过,一切白云苍狗,谁知道以后的命运会发生什么?现在,她却死了。”红衣女子无奈一笑,眼瞳中流露出一丝悲伤神色。
“可以告诉我,白月……姐姐,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魔女?”银歌迟疑了一番,然后问道。
“白月被叫做魔女是在十年前,具体我不知道,不过,参与其中的江湖高手称呼那个事件为‘白夜不知日’,诸多成名高手在那次事件后,步入重生,江湖,整个武林,开始大洗牌,其中,唐门白月,在那个事件中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却开始了对一些人的明眼杀戮。本来凭着与几大门派中高手的交情,这些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不过,她却在一年前,开始对各个门派和各个地方的屠杀!以至于现在成为被追杀的对象!”红衣女子,陷在回忆之中,眼神游离地看向窗外,同时叹了一口气。
而在红衣女子说出那些话的同时,银歌的脑海中却出现一些奇怪的片段,就像影子,挥之不去的存在,一些人,一些事,突然冲击而出,使得她突感头痛欲裂。
“妹妹,你没有事吧?”看着突然变得脸色惨白的银歌,红衣女子一惊,立刻扶住她,同时,右手把向银歌手腕,左手银针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刺向银歌头部数穴。
“多谢姐姐,没有想到姐姐的医术也这样的好。”休息了一会,脸色恢复正常的银歌,立刻道谢。
“我在加入红线门之前,是拜了药王为师的哦!”红衣女子先是得意一笑,随即神色一动,突然间,手指快速地往银歌的脸上抹去,一瞬间,她的易容术便被卸开了。
一张月华绽放般精致清冷,但又带着些许稚气的脸蛋,出现在红衣女子的面前。让她不由得喃喃自语:“好像,真的好像。”
“姐姐……你!”银歌一惊,想挣扎开来,却没有想到红衣女子双手连点她数穴,使得她动弹不得。
“妹妹,想感谢我的话,就乖乖的不要动哦!”红衣女子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然后用纤细手指脱去了银歌身上的男式长袍……
“啊!等等……不要!”银歌的声音,变得异常的楚楚可怜。
等到一个小时之后,红衣女子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只见床上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面容清冷而娇艳,身穿素白流苏衣裙,背后荡漾着黑色长发,而在额角两侧垂落的黑色发丝则用半指宽的银色丝带缠绕着,更显少女的空灵。
“好了,你看这个打扮怎么样?”红衣女子点开银歌的穴道,让她对着镜子细看。
“……太显眼了,这样出去,等于在告诉别人,我是白月,来捉我换钱吧。”半响之后,银歌异常迷离与郁闷地说道。
“这个好办!”红衣女子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块人皮面具,不由分说地戴在银歌的脸上。
刹那,原本的脸蛋消失了,出现的是清秀无比的一张少女脸蛋。还能从轮廓上依稀看到原本的影子。
“这个样子就好了!”红衣女子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地说。
“你就没有普通一点的人皮面具么?”银歌叹了一口气道。
“想要的话,你可以自已做的,不过,现在嘛,你的易容术……还有,要叫我‘伊溪姐姐’!银歌妹妹。”
“是的,伊溪姐姐,小妹有礼了!”无比哀怨地看了红衣女子一眼,银歌鼓了鼓嘴,哼了一声道。
“甚好!银歌妹妹,现在我就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们红线门的姊妹吧!”完全没有理会银歌的神色,红衣女子伊溪眨了眨眼睛,便半拉半推地把银歌带到房间之外,红线门的中心处。
“对了,伊溪姐姐,你知道,五岳剑派大会在什么时候的哪里开始吗?”在步入伊溪口中,红线门中心花园地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已为什么而来的银歌,询问道。
“五岳大会么?啊,有听说呢,是在五天后的……”伊溪沉吟了一会。
“嵩山派?”
“不对,是在……长江边,扬子岸,孤舟画舫,天明时。”伊溪微微一颔首,游吟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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