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铎的招式已经越来越简单,极度愤怒状态下的“怒龙开声”为他增加了太多的力量,以力破巧,再加上极快的速度,往往一通直拳,刘瑛便闪躲不开,且还没有招架之力,被逼得直往后退,看起来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李高脸上满是好奇之色,他看向监龙台上安稳而坐的金狸,咕哝道:“怪了,七师伯最爱面子了,这时候应该想个办法把这场比斗搅和散了,怎么还这般冷静?莫不是正在想办法?”
墨丞没接触过金狸,不好对他评判,但方铎和刘瑛那段对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两人到了斗龙坛之后,刘瑛还拿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让墨丞对他的人品很不齿,此时见刘瑛即将大败,墨丞也觉得心中舒爽,“似这等小人,就该让人好好收拾他!”
此时两人的动作都快到让墨丞看不清了,约莫又是十招过去,刘瑛显然有些气力不济,被方铎一拳轰中胸口,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正撞在墨丞前面的木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耳发聩。
方铎捶打着胸口,肆意吼叫着,眼中的红芒却减淡了一些,他并没有追打上来,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这边。
刘瑛滑落在地,“哇”地吐出一口黑血,狼狈的样子让离他很近的墨丞有些不忍,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幸灾乐祸,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呢?墨丞本以为这时候会像上次那样,有两个弟子来检查刘瑛的伤势,然后宣布方铎获胜,却没想到刘瑛对着那两个已经迈进栅栏的弟子摇了摇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
“嗯,倒还是条汉子!咦?”墨丞心中暗赞,却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刘瑛在用袖子擦嘴上的血迹的时候,十分隐晦地将一枚丹药塞进嘴里,喉结微动,便咽入腹中。
墨丞就算再小白,也知道刘瑛吃丹药是不对的,想着去监龙台下告诉师父,就见刘瑛冷哼一声,原本跌坐在地的样子瞬间便生龙活虎地腾空而起,一跃超出一丈二,在空中一个伶俐的空翻,伸出脚来就是一击华丽的下劈!
方铎送臂格挡,且听“砰”的一声闷响,一股剧痛从格挡处传来,方铎就觉得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道从上方压来,原本力量无穷的双腿登时一软,便跪倒在地。
刘瑛还保持着下劈的动作悬在空中,借了方铎的格挡力道,就势一个后空翻,飘然落地。
监龙台上,陈獒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就待起身,却觉得脚下一震,一股大力自脚下传来,蔓延全身,竟将他整个人坠在座椅上不得动弹!陈獒勉强侧过头,冷冷看着金狸,而金狸却没有看向他,仍旧悠闲淡然地看向场中。
墨丞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事实上周围的人都被惊呆了,方才还在被苦苦压制甚至被击飞吐血的刘瑛,怎么一瞬间就暴起出招,将方铎给打跪下了?
墨丞知道原因,“一定是因为那枚丹药!这刘师兄太过卑鄙,竟然使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方铎顾不得手臂上的剧痛,他仰天怒吼,声震四野,眼中已经全然被红光充斥,不见丝毫眼白与瞳孔,身周也似有红色毫光若隐若现。
李高失声叫道:“方师兄突破到筑基五阶了!”
刘瑛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冷然道:“筑基五阶又怎样?我一样打败你!”
言罢抽身而动,一击直拳直奔方铎而去。
方铎红光吞吐的眼睛望向这边,也挥拳相抗,他的拳红光萦绕,挥动间带出凛凛风声,定然力沉而不可睥睨,反观飞身击来的刘瑛,动作灵动,却没有势大力沉之感,两相对立,吃亏的定然是刘瑛无疑。
然而当两人的拳头对在一处,周围的人全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刘瑛的身体动作丝毫不变,继续向前,而方铎的手臂却陡然变形,臂骨从中间折断,刺穿皮肉,从手臂旁边支了出来!
折断的拳自然起不到抵挡的作用,刘瑛拳式不变,一击命中方铎面门,将方铎因为断臂而发出的惨叫都封在了口中,整个人旋转着倒飞出去,横砸在斗龙坛外围的木桩上,登时昏死过去。
刘瑛唇角泛笑,一跃而至近前,挥拳直击,目标又是方铎那已被击烂的面门。
周围的人没想到刘瑛会在方铎晕厥的状态下还要出手,无不哗然,两个负责查看决斗之人是否丧失战力的弟子想要阻止,却也没想到刘瑛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拦,监龙台上的陈獒也没想到刘瑛会下手这么绝,是以他看向金狸的目光已经复杂到了极点,而不知道金狸有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反正他的表情仍然没变,悠然、淡然。
当墨丞这个外行人都认为方铎死定了的时候,一抹白瞬间占据了人们的视线,瞬间过后,刘瑛与方铎之间已经多出一人,他就那么站着,不拦不挡,而刘瑛的拳头却怔怔停在他面前不足一尺的距离。
墨丞看着突然出现在场中那白衣胜雪的青年,一时有些发愣,怎么世间还有如此俊俏的男子?他薄唇、琼鼻、桃花眼,白面无须,皮肤更是凝玉一般光滑润泽,而且整个人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不做任何动作,只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赏心悦目,生不起半点负面情绪。
墨丞本以为自己生得清秀,但与这人一比,却是云壤之别。若自己是黑不溜秋的傻鸟小八,人家便是悠然翔于天际的天鹅……
监龙台上,在白衣青年出现的瞬间,陈獒便觉周身一轻,那股恐怖的坠力陡然消失,身体再度恢复自由。他冷然看了金狸一眼,低声道:“金师弟修为提升的好快,我才出行几天,金师弟便突破了三阶,可喜可贺。”
金狸仍然是那幅淡然表情,只是眼角看向白衣青年的余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恨,他笑道:“还没来得及通知三师兄,勿怪、勿怪……”
陈獒绷着的脸最后还是垮了下来,苦笑一声,叹道:“师弟好自为之吧。”
言罢跃下监龙台,身形飘忽间远去。
金狸看向斗龙坛中的白衣青年,垂在座椅旁的手骤然紧握,青筋暴起,微眯的双眸中寒光闪烁,慑人心神。
斗龙坛中,刘瑛额上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有些尴尬地放下拳头,声音干涩地说道:“大……大师兄……”
被唤作大师兄的白衣青年没有理会他,回头看了看昏迷中的方铎,目光掠过他折断的手臂和重伤的面门,眼中闪烁着不忍与愤怒。
刘瑛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两条腿哆哆嗦嗦地往后磨蹭,回过头去,却正好看见他师父金狸转身下了监龙台,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心里一颤,脱口叫道:“师父!别丢下我!”
大师兄突然道:“刘师弟,转过头来。”
刘瑛的脖子仿佛锈蚀的车轴,艰难而缓慢地转了回来,没等看清是什么情况,便被一只白皙的手掌狠狠地扇在脸上,他只觉得半个头颅一麻,就瞬间没了知觉,昏死过去,甚至不知道他被这一巴掌抽得飞身而起,于空中三千六百度旋转,飞过斗龙坛的木桩,飞过围观的师兄师弟,落在好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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