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大帅怔了怔,没想到这人生命力如此顽强,竟然在垂死之际还能发出讯号,呵呵,那就看一看,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就他的经验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以,他倒要看看,这生命力顽强的黑衣人到底召唤到哪一路大神?
五名黑衣人的随身携带都被严大帅看过,黑衣人首领怀中倒是宝贝甚多,除了已经废掉的一支焰火外,居然还有一支没有用过的焰火。在那些杂物中,除了银两外,竟然还有四五件女人的亵衣。
严大帅乐了,看这些亵衣大小不一,明显不是一人所有,不知道这死去的黑衣人是如何弄到的,但很显然的是,这黑衣人首领一定是很长时间在野外,没有女人作陪,便收集这些物事倾泻欲火聊以自慰。
想到自己年轻时也曾经如此这般狂荡不羁,严大帅再次瞥了一眼那首领的尸首,颇有点惺惺相惜。
他正待将这些亵衣一把捏碎,想了想,停下手,竟然把它们揣进自己怀里。
叱咤天下的严大帅年事已高,清心寡欲,也就这么一点爱好了。俗语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面对着这些无主之物,既然能被年轻力壮、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收藏,想来定然有着格外的香艳呢。
呵呵。
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严大帅颇有些失望,看来这人的临时求救,也只是故弄玄虚、垂死挣扎罢了。
他缓缓走近五具尸首,随手将他们扔下山崖。这山不过几十丈高,虽然密林丛生,也没有延缓尸首落地的时间,几息过后,山下传来沉闷的声音。
严大帅微微皱眉,原本应该发出五声落地声,竟然只响了三声就没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他微微侧耳,只听见山林中忽然响起剧烈的破空声,此起彼伏,细听之下,竟然判断不出到底有多少人出现。
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不断调息着以保持良好的状态。
在他的上方石壁上,出现一位十分英俊、却又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身穿一件金黄色的长袍。在他身边,站立着三名三十岁左右的黑衣人。三名黑衣人中的每一人都如同岳峙渊渟一般,双手摆在身后,脸孔微扬,如同三位君王一般。
但是,因为年轻人的存在,三人无边的气势犹如遇到真正的山岳一般被生生切断,更衬得年轻人天下无双。虽然年轻人的脸色苍白,但那种不动如山的压迫感,令得严大帅都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
年轻人没有说话,他右手边的一人说道:“老前辈,不知道我家仆人如何得罪阁下,竟然全部被前辈杀死?”
严大帅摇摇头,说道:“他们没有得罪我,只是想取我性命,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这人点点头,说道:“前辈说的是,只怪几名仆人有眼无珠得罪前辈,请教一下前辈高姓大名?”
严大帅摸了一下怀里的亵衣,乐呵呵的说道:“小老儿籍籍无名,敢请教阁下几位高姓大名?”
这人眉头微皱,说道:“前辈既然不肯报出名号,休怪我等得罪了!”他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没有一丝年轻人的浮躁,而是沿着山壁闲庭漫步般缓缓走下。这陡峭的山壁在这人脚下竟如同台阶一般,被他沿着缓缓走下,片刻间来到严大帅面前。
严大帅后退一步露出示弱的样子,双手微微搓着似乎不知所措。这人探出左手向着严大帅的胸口一抓,五只手指却是分别指向他的五大穴道,只要任何一个穴道被封,严大帅就算是一代宗师,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这人的动作看起来一点都不快,却让人无法躲闪,不论格挡还是左右躲闪,好像都是抵挡不住。这一手,令严大帅想起了几十年前赫赫有名的一位外号“鹤手”的东域武林人士。那时的严大帅也是如同眼前的年轻人一般的年纪,而那位“鹤手”却是鹤发童颜的一位老者。
“鹤手”全名不详,所属国家不详,年纪不详,任意行走于江湖,凭一时兴致处事,亦正亦邪,全无规则可言。严大帅曾经见过这位“鹤手”与王朝的老一辈江湖领袖交手,双方出手十余招后,王朝的江湖领袖拜服于其掌下,那时候的严大帅甚至没有能力看清“鹤手”的出手。
不过,此时的严大帅早已不是当年的严绪清,这位年轻的“鹤手”也不是早年的那位。严大帅退后了一步,后背靠在自己的马匹的脖子上。
年轻人的左手一下子抓空,正要伸出右手再抓,山壁上一声轻叱:“退!”
这人立刻缩手,准备后退,严大帅“呵呵”一笑,一只手摆动了一下,就听见这人一声闷哼,如同一个大包袱一样被扔出,直向山下摔去。
山壁上再次传来轻叱,两道黑影不再像先前的年轻人那样潇洒走下,而是如同鹰击长空般俯冲而至。
被扔下山壁的年轻人在空中扭动身躯,在下方露出的石壁上一点,停止了下落之势,随后竟如同上台阶一般,一步一步凭空走上来。一时间,严大帅的头顶两人,脚下一人,将他的面前全部封锁。
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绝对是一派掌门的实力,而且绝对不是小宗小派的掌门人,至少相当于王朝的剑宗、刀宗之类的大宗派的掌门人实力。严大帅对于王朝武林分布、实力了若指掌,王朝各个宗派都没有这三人的武功路数。
无论是王朝武林的特色“大气正派”,还是仓阳国武林的“实用为先”,都不如面前三人的“借势”。山路狭窄,三人几乎同时出手,却在一动之间又各有节奏,两人借助从高处落下的冲击力、一人借助从下而上的稳健,各展绝学锁定了严大帅。
除了“鹤手”空着双手,高处落下的两人已经抽出了兵器,一人用的是铁尺一样的一截黑铁,兵器还没有完全施展开,就有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住了严大帅。另一人却是用的王朝常见的三尺青峰,一经出手,一道绚丽的剑芒闪烁而出。
王朝剑宗的掌门人谢义已经逝去,整个王朝使剑的高手唯有他一人能够发出剑芒,可惜他早早丧生于权力斗争中,要不然,谢义和眼前的剑手相抗,必然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
严大帅摇摇头,练武之人,如果栖身于某一势力,纠缠于权力之争,最终的结果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无葬生之地。武人再厉害,也只能是政客的玩物和工具而已。
你玩你手里的武器再漂亮,只不过是连人带武器都成为政客的玩具,就算你能将一件没有生命的铁器玩出火花、玩出生命、玩出绚丽的剑芒,最终,还是玩不过政客,因为他玩得是你。铁器没有七情六欲,但人有,所以,玩人比玩武器难得多。
这就是严大帅一生不收弟子的原因。
严大帅两手在胸前轻摆,那看起来势不可挡的铁尺和剑芒竟然一时停滞不前,随后从山崖下走上来的“鹤手”的双手,也仿佛陷在泥沙中一般,平平的伸展开,却是前进不得分毫。
高空落下的两人似乎被无形的气罩隔开,原本应该直落在严大帅的头上,此时落下后却距离严大帅有三丈的距离,杀气腾腾的铁尺和剑芒在一种虚无中开始扭曲变形,两人满脸潮红,却又挣脱不开,只能拼命注入真气抗衡。
而“鹤手”更为狼狈,双手伸出,动作僵硬,形象看起来颇为好笑。随着他的挣扎,双手的衣袖如同**,一片一片的掉落。
严大帅的上方,那穿金黄色长袍的年轻人眉头紧皱,原本苍白的脸忽然间涨得通红,他原地未动,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臂,冲着严大帅的头顶一指。
在他和严大帅之间似乎有轻微的波动,这种波动既不象利箭刺破空气,也不是剑芒吞吐,而且比利箭和剑芒的凌厉杀气轻微得多,几乎让人无从察觉,甚至没有一丝警兆。
它轻轻地来,带起一片绚烂的红。
严大帅一直平淡的脸终于开始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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