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钟定定的看着我,有些不知所以。过了一会,他狠狠的点头,沉声说道:“好吧。等我考虑一下,再来见你。”
我看着他,加重了语气:“请记住,男人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娶不到,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他叹口气,转身离去。我挥手让箭手各自归位,命人远远跟着他。会钟心事重重,也没有理会跟踪他的人。
我让人给他送去了水和馒头。
如果他真的为我所用,将是极大的助力。可惜了周克雄这样一位有前途的年轻人,在利益面前,我牺牲了他。我有些内疚,不知道如何能把这件事情处理的比较圆满。
但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我的预料。第二日一早,小叶城就响起刺耳的响笛,城东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房屋垮塌的声响,那里腾起浓浓的尘土。我纵马赶过去时,看见会钟正和一名黑衣人在激烈的交手。到底都是八品高手,两人激战带起的劲风令十丈以内无一人可以近身。这名黑衣人很面熟,我想起几日前孤身一人逃离小叶城的那名高手。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回忆起“内应”这个词!昨日黄昏会钟没有刺杀我,并且两人有过对话。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仓阳国迅速派来杀手杀他?我看向四周,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似乎感觉到某种潜藏的危险。
会钟武功很高,一对一的情况下,没有谁能片刻间杀掉他。这里毕竟是王朝的地盘,而且仓阳国的首领应该知道,欧国云就在城中,怎么会这么草率的派人过来送死呢?
我忽然间一丝警觉,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彩云从东墙的城墙上飘逸而来!
彩色,是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的反射,银色的盔甲,是虎贲军的标识,只是这样的武功,不是虎贲军任何一位将士所拥有的!
我用手里的长矛遥指那片彩云,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我从马背上摔下来。
彩云收敛,光彩消失的瞬间出现一位英俊的青年。这人的武功远远超出会钟,难道是仓阳国的宗师洪宇出现了?但显然不可能,因为这人看起来十分年轻。
会钟正与那黑衣人激战,这穿着虎贲军盔甲的年轻人趁着我摔倒在地的空隙,伸出手在两人已经化作幻影般的战团里一拍,会钟一声闷哼,身形被甩出五丈开外。与他交手的黑衣人如影随形般紧跟过去,连下杀招,会钟一时间险象环生。
我已无暇顾及他的死活,因为这名穿着虎贲军衣甲的年轻人已经迅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我刚被他从马上击落,爬起来还没有站稳,一股劲风已经迎面而来。匆忙中我双手握紧长矛横着一挡,“啵”的一声轻响,一股大力从长矛上传来,我被击出四五丈远,再一次摔倒在地。
这是什么样的武功?看他的年纪,莫不是尚玄心来了?但是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军统帅不可能身入险地,即使他武功再高,也可能一个意外就会丧命。
年轻人站在我面前,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微微摇头,然后抬脚向我踩下来。我扔了长矛,左手去挡他的战靴,右手猛拔腰间的佩剑。他的这一脚踩在我的手臂上,我的手骨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骨头都被踩断了。
年轻人随手拍飞了身后射来的一支箭,踩中我手臂的脚一收,紧接着又踩向我正在拔剑的右手。我的剑刚拔出半截,见他这脚几乎快得看不见影子,也顾不得继续拔剑,而是双手弯曲,用双肘一挡,这次传来的力量更大,我的身体腾云驾雾一样甩出,人在空中时,双手已经失去知觉。
待身体落地时,我的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来,胸前的护甲立刻沾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点。好狠,看来一个回合都挡不住呢。他的武功之高,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象是王朝的宗师严大帅一样高不可攀。
我吐了口痰,痰里带着一大团血。他似乎只迈出一步就又到了我跟前,我咬着牙沉声道:“你是何人?”他看了我一眼,扬声说道:“我乃仓阳国九品武士连金叶。”我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今日一战,注定要令“连金叶”这个名字名震虎贲军。他表现出的卓越的战斗力,已经超出八品武士好几个层次。我不禁有些苦涩,大仇未报却连逢强敌、自身难保,我现在就连七品武士都打不过,却莫名其妙来了位九品高手要杀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冯志勇已经布置好了箭阵,只是见我在这年轻人面前彷如弱不禁风,不敢下令放箭,他怕一下令放箭,这年轻人指不定会把我抓起来当做盾牌。
我深吸口气,缓缓调息着呼吸,这是我失去武功后最危险的一战了。连金叶给我的危险感觉超过了当初逃离京都时,率众围杀我的平三牙。
也许那时我完全处于劣势,全都是搏命,反而置之死地而后生。而现在,我明明是优势的一方,却被逼到这个地步。假如我现在和冯志勇在一起指挥军队,这位连金叶不可能这么嚣张。
我用力咬破舌尖,强烈的刺痛令我精神一振,一股嗜杀的疯狂冲入大脑。连金叶看见我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不明白我在干什么,他也没有废话,右手握拳向我平平一击,我抬起逐渐恢复知觉的左臂一挡,同样右手握拳狠狠向他击去。
我们两人的武功同时施展起来,完全就是两种风格。他的动作潇洒、矫健,一看就知道有名师指点,而我动作粗野、招招都是搏命。
连金叶闪身躲开我奋力一击,我的速度和力量令他微微一怔,他不明白我怎么忽然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功力大涨。一瞬间我们两人连续交手十多招,我完全没有防御,招招都是险而又险的攻击。连金叶不由得皱起眉头,侧身露出一个破绽引我去攻击,然后飞起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
我再次喷出一口血,但是身体并没有被他踢开,而是单手一勾抱住他的腿,用身体向他撞过去。连金叶急切间将踏在地上的另一条腿发力腾空,狠狠踹向我的胸口。我收回击空的拳头,迎向踹来的战靴靴底,我的拳头撞击到他的靴底时,手指骨发出“咔”的一响,也不知道折断了没有。
此时我的脸变得更为扭曲,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片刻间就在他的战靴靴底连续击出五拳,然后飞腿踹向他的下阴。
连金叶英俊的脸也有些变形,这一脚如果踹实了他就废了。他用尽全力一挣,终于摆脱我,然后双腿一曲,身体在空中用双膝挡住我的黑脚。借着我的力量,他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卸去冲击,然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站在地上。
他刚站稳,我就出现在他面前,再次狠狠一拳击出。这样的决斗,我支持不了一柱香的时间,需要速战速决才行。
原本我的设想是通过与仓阳国的高手搏杀,逐步恢复以往的武功。但是这个连金叶太强大了,如果不拼死一搏,我不仅会败,还会败得很难看。刚才被他从马上一掌打到地上,又被击飞了两次,已经是狼狈不堪,即使再打下去也是毫无胜算。继续这样下去,虎贲军的脸面就被我丢尽了。
所以,我必须拼死一搏!
连金叶的一条腿有些不方便,刚刚隔着战靴被连击数拳还是令他疼痛难忍。而且我这种打法有些蛮不讲理,就像街头的莽汉斗殴一般,他一时很难习惯。不过,我们再次纠缠在一起时他开始逐渐适应,并且利用极快的身形移动和我周旋,不时展开凌厉的反击。
我的头盔被他一掌击落,胸前的护甲也被他击碎。
黑衣人已经把会钟击倒在地,而我被连金叶在后心处击了一掌后,踉踉跄跄退到他的身边。他见我过来,不由得大喜,手起刀落砍向我的脖子。冯志勇一声大喝,也顾不得会误伤我,一直瞄着的弓箭立刻射出。
一股寒意把我紧紧笼罩,就在生死一线间,我加速将身体后靠,一下撞在黑衣人的怀里。黑衣人急速后退,我紧紧贴着他,忽然左手反手抓住他的腰带奋力一扯,立时把他举在空中。
连金叶一步跨到我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向我的咽喉疾刺。黑衣人被举在空中也并不慌乱,手里的钢刀往下一劈。
我举着黑衣人没有再退,右手迅速拔剑,剑光一闪格住黑衣人下劈的一刀,同时张开嘴,对着连金叶伸来的手指作势要咬。
连金叶将手指一抬,一下点在我的眉心上。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额头仿佛被刺穿了,一股剧痛令我精神几乎崩溃,片刻间竟想着就这样躺倒在地、从此不再醒来。
如果连金叶没有紧接着化指为掌拍在我的额头上,我真的就倒下了。他这一掌一下子将我拍回到现实,将我从恍惚中带回到你死我活的战场。我再一次狠狠咬了舌尖,伴随着强烈的刺激,我手里的剑拧了一下,剑光一下子消失。
连金叶急退,他的心口处溅起一点血。同时,我的上方一股鲜血喷出,鲜血立时将我的脸淋得腥红。
我将黑衣人扔在地上,他的咽喉上一道深深的口子,仍在往外喷着血!
连金叶一脸凝重,轻道一声:“好,不愧有战神之称。”他只是轻伤,但是周围虎视眈眈的虎贲军将士还是令他甚为顾忌。他转身如同射出的箭矢一般,三起两落就跳到城头,紧接着掏出一条绳索,往城下跃去的同时甩出绳索套在垛口上以缓解下坠之力,落地后很快就消失在山道上。
这如入无人之境的实力,真的令我很无语。
我走到自己的战马旁,趁着尚有气力抬腿跨上去。冯志勇纵马过来,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和我解释刚才只是观看却没有率众相助。我咬着牙,恶狠狠的道:“速将有习武潜力的士卒带到军牢,和擒来的武硕、金相文交手,我需要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提高武功。”
我的情绪还是陷在疯狂中有些失控,没有十天半月的休养,我很难恢复过来。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会钟,他的腿上被黑衣人砍了一刀,加上被连金叶打了一掌,此刻已经昏迷过去。
我放缓呼吸,盯着他没有作声。冯志勇知道我的想法,希望将他归化成为虎贲军的助力,于是大声呼喊万夫长叶敏:“叶敏,将这人带到将军府,大帅要审他。”我压抑着剧烈波动的情绪,缓缓吐口气。
“你也看到了,”我对着冯志勇道:“这些仓阳国的高手视我虎贲军为无物,就因为我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即使要杀伤他们,我们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虎贲军的每一名士卒都是王朝的财富,我没有痴想他们成为八品武士那样的高手,至少能够抵挡片刻,我们就能通过阵列困死他们。”
说完这些,我一阵阵的头晕,几乎摔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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