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雪漫天而下,郭云仍然行于归路之中,远远的看着崖边别院露出淡淡灯光,看来是师兄们已经修行归来。
郭云抖了抖背后的柴垛,快步走向别院。
很快便进入院中,院中只有浅浅见底的一些积雪,举头看去,覆盖全院的巨树似乎承受了所有飞雪。而堂中灯火通明,看来大家都已聚于那里。只听到一声呼喊:“是小师弟回来了。”是玉三的声音。
只见玉三走了过来,帮郭云将柴火卸下放于柴房,声音有些惊喜,说道:“大师兄和二师兄回来了。跟我来吧。”郭云只是点了点头,便跟在玉三后面,走进堂中。
堂中,青竹并不在那里,只是十数弟子皆在这里。众人皆是眉飞色舞的围两人,不停的询问着什么。
也不知道闹腾多久,其中一人似乎看到郭云,便向他走来,此人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乌发束着白色丝带,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棱角分明的脸庞,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对着郭云便道:“我猜这便是我们的小师弟了,哈哈!”
郭云也听众人谈话许久,也知此人便是青竹门下大弟子玉一,回道:“大师兄。”
而玉一也是一笑,搂着郭云的肩膀,指着一旁之人,那人偏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而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便是青竹门下二弟子玉二了,此人也人微微一笑,郭云有些生怯,轻轻一礼:“二师兄。”
玉二也是走了过来:“玉二十一小师弟哈哈!”
哗,此如晴天霹雳,华然而下,接着四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玉一于玉二,皆是不解,而玉二看像一旁的玉四,玉一的目光也聚了过来,玉二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玉四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看着已将头低下的郭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道:“师傅未赐小师弟道号。”
一旁的玉一,一脸震惊的看向玉四,又看了看旁边之人,众人脸上皆是深深的无奈,道:“这是为何?入门之日便是要赐予道号,为过了这般却?”
众人都不开口。只见郭云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早就习惯了,深深对着玉一和玉二分别一拜,又对着众人一礼:“大师兄,二师兄,各位师兄,我还要去做饭,柴火也还没分理,我先去了,不然师傅回来又要责骂我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只见玉一玉二脸上都是愕然之色,刚才初见郭云之时,便觉得郭云竟不是身穿苍云派之衣,而且只觉得郭云体内无丝毫修为,连最基本的真气都没有,开始还以为是这小师弟入门太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对,初入门中,最基础的御气决都是弟子所教,当初玉三玉四也是玉一玉二所教,两人皆是聪慧之人,一想便知,青竹或根本没有传授郭云一丝一毫道法,而且是刻意没有传授,而私传功法是苍云派大忌。而又听郭云所说,要去做饭生火暖房,脸上从愕然转为惊讶,可要知道,苍云派此类杂物都是山下请人而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门中弟子所为。“到底怎么回事?”玉一将郭云一拦,问道,而玉二也是满脸询问之色。而一旁的玉二十也是拉住郭云的手,让他和自己站于一旁。
一边的玉三叹了口气,便讲起此事,说与两人听下,片刻,玉二脸色十分不好,对着众人道:“这怎么可以,怎么让小弟做这些,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都不劝劝师傅吗?”
玉三苦着脸,无奈道:“怎么会不劝,我们都一一去劝过师傅,可是师傅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决定之事,我们怎么劝得了,每次一提此事,师傅便立刻把我们轰出去。尤其十五和二十还因此被师傅责罚。”
而玉一看着郭云,看着毫无表情的郭云,似乎又看透了他的内心,眼中满是不忍,当下对着郭云说道:“小师弟,等师傅回来,我和玉二一定去劝劝师傅。你放心好了。”郭云心中也一阵暖意,见大师兄和二师兄如此关怀自己,不由的眼中有些湿润,而又想起青竹那似无情的背景,抹了抹脸,对着两人道:“大师兄,二师兄,不必了,师傅这样做定他的想法,不必去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而一旁的玉二十轻轻的拉了下郭云。
玉一玉二互相对视一眼,刚要说话,只见门外传来一声:“一群蠢货,还不如这个打杂的明事理!”
众人大惊,均拜道:“师傅!”
只见青竹站在门口,一脸怒色,也不理众人,走了进来才道:“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
“弟子不敢。”
“哼!”青竹看着玉一和玉二,走进堂中坐下,道:“两人长本事了啊,准备等我回来给我说教吗?教我怎么做事吗?”
玉一玉二两人苦色连连,却又不敢答话。过了好一会,青竹才慢慢说道:“都站起来吧,别人看到还以为我门下怎么了!”
玉一站起来,刚要说话,青竹却断然直言道:“若是还是刚才你们所议论之事,我便在这里说清楚,我说我没有收过这个徒弟,便没有收过!”
此话又如晴天之雷,震于郭云脑海之中,久久不肯散去,以前那段日子,以为稍好一些的情景,瞬间烟消云散。一时间,只觉得闹钟嗡嗡作响,手中握腰间柴刀,握在刀刃之上,却浑然不知。
玉二一听,连忙道:..”
青竹却了然打断他的话,直瞪他一眼,厉声道:“闭嘴,刚回来就想惹我生气吗?”
玉二一听,嘴边的话便再说不出来,只好道:“是,师傅。”一旁玉一见师傅如此果决,也是无奈,只好说道:“弟子两人在外日日思念师尊,今日回来看望你老人家了。”
而青竹却没有说话,却答非所问的说道:“都什么时辰了,想饿死我吗?”
郭云大惊,连忙俯首:“弟子立马便去。”
“快滚。”青竹仍然不看他,嘴上说着,只见郭云带着点点血迹倒退着走出堂外。众人看到已经染红的腰带之裳,此景,心中皆不是滋味。碍于青竹却有说不出什么。
玉一看到郭云这般状况,深深吸了一口气,拱手对师傅说道:“师傅,您这般对待小师弟,弟子觉得实为不妥啊,小师弟本身无罪无错此般对待..”说着玉一便跪倒在地。
而一旁玉儿也接道话:“师傅,虽小师弟是外来之收,也不是师尊您意下之徒,却也是我们门下弟子,勤恳此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师傅!”说着便也跪了下去,众人一见,皆也一起跪了下去,口呼:“师傅三思。”
而青竹脸色渐渐变为酱色,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将一旁茶杯一摔,猛然一拍桌子起身怒道:“你们都反了吗?”
而青竹却见众人仍然是跪在地上,又是一声,师傅三思,青竹猛然转身走向内堂,边走便道:“如若再有谁提起此事,此后便不在是我青竹门下弟子!”
玉一抬头跪走于青竹脚下,连声说道,师傅!
青竹似已意决,怒声道:“滚!”这声滚字,猛然冲出内堂,直应不远处厨房内郭云耳中,郭云只觉得天崩地裂,眼中之泪,却是再也忍不住,手中却扔还不停扔着柴火到灶中,窝内雾气腾腾,清香之味却如黄泉之息。
众人见青竹已怒无可怒,当然都不敢再行说话,静静的跪在那里。
片刻青竹走入内堂,众人才黯然离去,
青竹走入内堂之中,只见一人站于堂中画像之处,手捧一束香,正在敬拜,此人青衫蓝袍,白须飘然,似飘逸离凡尘,便是青玄罢。
青竹见是青玄,也是微微额首:“掌门师兄。”
青玄摆摆手,转身看向青竹,青竹怒气仍在,青玄微微谈了一口气:“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青竹却道:“规矩还是要的。”
青玄却索然一笑,道:“那郭云之争也是规矩?”
青竹一听,看着笑意横生的青玄,似也无从反驳:“那般却不同。”
青玄却笑着挥挥手,似不想于青竹争论此事,又缓缓看像画像:“青逸师弟已走近百年了。”
而青竹也似乎有感而触,也是道:“是啊,当年苍云灵韵只剩下韵了。”
青玄听青竹之言,也是笑笑:“韵,也不知道谁还记得了。”青玄念着这一个字。
青竹看着青玄,接下话来:“韵便是掌门师兄。”
青玄又是摆摆手,似乎不想再提,只是问道:“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
青竹微微偏头,似乎故意不觉:“不知。”
青玄似乎早已预料到青竹会如此回答,当然只能叹了口气,道:“你门下之事,我不会过问,但只是想问你一句。”说完别看向青竹,青竹也不开口,似等待青玄下一言,而青玄便接着道:“郭云之事,我强加于你,你可记恨与我。”
青竹似乎也知道青玄想问什么,当下便道:“不恨。”
“那我便安心罢.”两人似乎都能猜测到对方下一句,而青玄不再多言,整个人渐渐变得若隐若现起来,刹那间已不见踪影。
远远传来:苍生平等,万法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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